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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杨果回复:好啊!换季的时节流感横行,‘蜂王’不幸中招了。周四的时候,刚有些打喷嚏、喉咙疼的症状,星期五上班时就发展到精神不济,浑身除了牙不痛哪里都疼。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杨果回到家里,一头栽到床上,一动都懒得动,全身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张之义到家时,看见杨果的鞋子,在门口热情地招呼一声,“我回来了。”杨果迷迷糊糊的,有气无力的“嗯”了一下。张之义循着声音找到卧室,看见杨果软塌塌的半个月没浇水的茄子秧模样,关心地问:“果子,你怎么啦?”杨果又软又虚,带着浓浓的鼻音,“难受,冷,浑身疼!”张之义伸手探探杨果的额头,热得烫手,靠近他时,连他呼出的气都有些灼热,张之义帮他盖好被子,又压上个毛毯,他仍打了几个哆嗦。张之义看他病的厉害,同他商量,“你发烧了,要不去先去社区门诊输液吧?”杨果不喜欢打针输液,听了张之义的话立刻满脸的苦大仇深,“不去,你别让我说话,我难受!”张之义爱怜地又替他掖掖被子,看他脸色绯红,顿时又涌起满腔操不完的心,“那你先吃药,要是明天还不好,就必须输液,烧出肺炎来后悔就晚了。”杨果挑了一下眼皮,露出水汪汪烧红的眼睛,想要继续反驳,但眼皮太沉重了,没等他意思表达足够,就合上了。张之义看杨果默许了他的决定,便去忙做饭了。‘蜂王’病得没啥胃口,张之义为了照顾他刁钻的胃,只做了易消化的大米粥,拌了个小咸菜,哄着杨果吃了半碗,自己也跟着吃了顿病号饭。二十分钟后,才给杨果把药喂了。吃过药,发烧暂时压了下去。后半夜,张之义再摸杨果的身上,又热了起来。这么来势汹汹的病症,着实让张之义担了好一阵心。半夜三更的不好去医院,只好先进行物理降温。幸好家里有白酒,张之义用小毛巾给杨果擦了几遍,觉得没那么热了,才闻着满屋的酒味,打着哈欠上了床。第二天,杨果的病仍不见起色。张之义帮他穿戴好,硬拉着去了社区门诊。输液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不一会,十来张病床就陆陆续续躺满了人。症状都一样,输的药也都差不多,抗病毒的,消炎的,退烧的。张之义给杨果放好枕头,扶他躺下,细心地给他盖好被子。听着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看不远处的无菌室里,护士将盐水袋里的液体挤出一些,然后往里注药,如此处理了两三袋,才托着托盘来给杨果扎针。杨果伸出一只手给护士摆布,涂酒精时,皱着眉,攥着拳头,胳膊上的肌肉绷的很紧,护士一个劲地让他放松,张之义在旁边笑话他,“这么大人还怕打针啊?”杨果没理他,望着天花板等护士处理。扎好了针,护士将配好的药袋都挂到架子上,又去照顾别的病人。张之义热了个暖宝垫在杨果的胳膊下,“别动,省的输液时胳膊凉。”都弄妥当,就坐在床脚陪着杨果。刚输了不到半个小时,有人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到他们,就走进屋里。张之义抬头一看,是杨妈妈,连忙让坐,“妈,您怎么这么早来了?”昨天晚上联系时,杨妈妈听说杨果病了,心里就惦记,一直电话里劝杨果去输液,张之义告诉杨妈妈明天就去社区门诊,让她放心。杨妈妈哪里放心,不知道张之义能不能照顾好杨果?所以一大早开车过来。打听好门诊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果果怎么样?”杨妈妈摸摸杨果额头。张之义如实汇报,“还是发烧,硬逼着才答应来输液,这回是真挺重的。”杨妈妈坐在杨果的床边,对张之义说:“这孩子一直不爱打针,这两天你照顾他,也累了吧,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在这看着。”张之义站在床头,也试试杨果的温度,想了一下,“不累,您先看一会儿也行,我出去买两瓶水。”张之义出去了,杨妈妈守着杨果,看他睡的迷迷糊糊,难掩病容憔悴,一阵心疼。虽说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可杨果总不自觉带着点娇气,怎么看怎么象长不大的孩子。杨妈妈抚着他的头发,双眼溢满疼爱。“这是您什么人啊?”大概好奇杨妈妈的举动,邻床的大妈有点自来熟,躺着输液还不甘寂寞地找人攀谈。杨妈妈客气地笑笑,“我儿子。”“您儿子啊,您长的可真年轻,这孩子长的也象您,可真好看。”“哪里,您过奖了。”“那,刚才那个也是您儿子?”大妈听见张之义喊妈,忍不住八卦,“跟您长的不怎么象。”杨妈妈有点尴尬,心里反感,却不好意思晾着别人,敷衍道:“也是我儿子,象他爸。”管哪个爸呢,象他爸准没错。“喔,看这哥俩感情可真好,他哥还挺细心,挺会照顾人的。两个大儿子,多好,您有福了。”“妈?”杨果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老妈。“醒了,感觉好点没有?”杨妈妈又摸摸他额头,温度似乎降了些。“好多了,”杨果四处看了一下,“他呢?”“出去买水了。”“挺远的,您过来干嘛?我不过得个感冒,过两天就好了,再把您给传染了。”“妈不放心,过来看看。”杨妈妈看着杨果有了些精神,就趁着张之义不在,问杨果,“果果,之前你说小义要听他们家的安排,毕业后就回老家,真的假的?你到底怎么打算的?真的也想跟过去?”“我还没太想好。”“果果,你现在的公司很不错,工作也稳定。要是跟过去,就得从头开始。你们现在离家里近,有什么事,我也能顺便照顾照顾。他们家那么远,还挺顽固,你不如说服小义留在这边。这里经济发达,很好找工作,挣钱也比那边多,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他爸妈要是想他,也可以到这边来发展嘛。”“妈,我不想离开他。”杨果知道妈妈舍不得他的心情,但有些事就是不能尽如人意,张之义很孝顺,因为他俩的事,张之义一心想修复同父母的关系,做出让步是必须的。杨妈妈叹口气,“你再想想。”张之义买了草莓、樱桃和两瓶水回来。见杨果已经醒了,就去洗了些过来,杨妈妈吃了两颗草莓,剩下的张之义一手托着,一手把草莓一个个的往杨果的嘴里填。最后一瓶吊水只剩一半了,杨果觉得有了精神,再也不想躺着,张之义扶他坐起,让他靠着自己。杨妈妈看了一眼小鸟依人的杨果,满足地偎在张之义的怀里。三年了,两个人还像胶皮糖似的,自己的提议怕是没什么用。时间随着沙漏流淌,该来的还是来了。张之义研究生毕业,先一步回家办理入职手续。一个月后,杨果那边辞了职。张之义告诉父母,他要在外面租房,因为杨果跟着来了。张妈妈听了,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张爸爸,那意思,‘老张,你算盘打错了哟!’两人租了个单间。杨果先是找了个售楼的工作,干了两个月,嫌不自由,便跑去推销保险。虽然有点专业不对口,但杨果自己满意,张之义也不好再说什么。☆、练车的时间有点早考虑到杨果跑业务风里来雨里去,张之义心疼浑家,决定动用小金库的全部资金给他买辆车。两人都考了驾照,却都没开过车,听从别人的建议,花了一万块钱先买了辆二手车练手。车基本都是杨果在开,十多天后,杨果就能上道了。张之义平时摸不着车,只有赶到星期六、星期日的时候,才有机会练练。男人多数对机械感兴趣,张之义第一次启动汽车时,心里油然生出一种驾驭的快|感,看自己的破二手座驾,不亚于舒马赫的方程式赛车。车子以龟兔赛跑中乌龟的速度行进,张之义不要脸地对副驾驶上的杨果炫耀,“怎么样?比你第一次开车时快吧。这叫一风驰电掣!”杨果靠着座椅斜了他一眼,“还吹呢,看见前面那辆自行车了吗?刚从你右边超过去的,你十五迈还风驰电掣,要不要脸?”张之义一点不生气,哈哈一笑,“我才开十分钟,速度与时间是成正比的,你看着,一个小时后,哥就能开到五十迈了。”杨果听了,诚惶诚恐,“哥,亲哥,你还是十五迈吧,这破车开五十,我怕开散架子了。”“没事,”张之义轰了两脚油门,发动机扯着嗓子嚎了一阵,风驰电掣十六点五迈,为啥?因为一档档位在那卡着呢。杨果煞有介事地叫了两声,“哥,哥,咱不急,慢慢来,以你的聪明才智用不了两天就熟练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呀!”两天过去,张之义按计划完成了跳到三档的宏愿。又到了上班的时候,车子交给了杨果。“刚练了两天,才让车子听话了点,可惜又摸不着了。”晚上,张之义站在窗户边,看着停在楼下的二手车,心里直痒痒,可这个时间市区里人多车多,不适合练车。前两天练车的新工业园区是个好地方,道宽、车少,新手的练车乐园,就是离得有点远,在东边市郊。张之义看得手痒,干脆跑下楼,坐在车子里,启动,哪怕只是听听发动机的声音也能解解馋。在车里待了半天,再回到楼上时,杨果笑话他,“你至于这么大的瘾吗?不行,明天你把车开去好了。”张之义是个爱老婆的好男人,忍着手瘾谦让,“还是你开吧,你用车的时候比我多。”风驰电掣十五迈,风驰电掣二十五迈,风驰电掣四十五迈,风驰电掣七十五迈,哇!太快了!刹车!张之义一脚踹下去,心脏扑腾扑腾猛跳,一下子就醒了。杨果不满地哼了两声,显然在睡梦里被当做刹车踹了。张之义赶紧拍拍,生怕杨果醒了找他麻烦。看看窗外,很黑。摸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张之义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跳吓的,觉都吓没了。头脑越来越清醒,干躺着还不如干点什么,干什么呢?这时候路上没人也没车,正可以练手。张之义越想越觉得可行,悄悄下了床,穿好衣服,拿了车钥匙下楼。在新工业园区的宽阔道路上,张之义一骑绝尘,“真是英明的决定。”这时间路口的红绿灯都停了,他越开越顺手,越开越精神,遛遍了园区的大街小巷。六点钟,张之义回来,迎着朝霞,踩着晨露,把车停在楼下。整个人神清气爽,乐呵呵地买好早点上楼。杨果还在熟睡,张之义坐在床边,亲亲杨果的嘴巴,舔舔耳朵,咬咬鼻尖。杨果被搅得睡不安稳,举起软软的手臂甩了张之义两下,“我还没睡够呢,别捣乱。”张之义当做没听见,手伸进被子里,以某种喜闻乐见的运动形式问候杨果早安。杨果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变粗,“混蛋----啊,你一大早上,嗯----混蛋…”张之义吮着他的耳朵,轻笑,“别尿床上。”觉得手心里抖了几下,杨果塌下腰来。等喘匀了气,微微睁开眼睛,“几点了?”“快七点了,”张之义随手擦掉湿乎乎的浓液,取了衣服递给他。杨果边穿边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张之义笑笑,“是挺早的,凌晨三点,练车跑了两个多小时呢。”“喂,”杨果吃惊地看着他,“你没病吧,凌晨三点,跑去练车,你什么瘾啊?”张之义把床单抻平,“放心吧,你老公我啥病都没有,就是刚会开车精神亢奋,不摆弄摆弄浑身难受。”杨果眨眨眼睛,“好吧,亢奋。”第二天,张之义的身体象是定了时的闹钟,凌晨三点,又醒了。张之义躺在床上想,“我还真他|妈|的亢奋了?”既然奋都亢了,那车就不能不练了,否则岂不是白亢奋了。昨天一个人练车有点寂寞,没人欣赏自己进步神速。不过想被欣赏也容易,人是现成的,张之义捅捅杨果,“果子,果子,陪我一块练车得了。”杨果迷迷糊糊的,不耐烦地蹬了张之义一脚,毫不含糊地反对,“不去!”“去吧,果子,我一个人没意思,你困就在后座睡,只要你陪着我就行。”“张议,你知不知道狼的睡眠神圣不可侵犯!”杨果闭着眼睛呲牙。“你睡你的。”张之义亲亲杨果的嘴角,自己下床先穿好衣服,又给杨果套上衣服裤子,用条薄毯把他包住,甜甜蜜蜜一个公主抱,把睡鼠似的杨果运到门口,杨果闭着眼睛挣扎着不穿鞋,恨的咬牙切齿,“张议,我要杀了你!”“回来再杀。”张之义搂紧杨果,跌跌撞撞下了楼。进到车里,杨果脑袋往后座上一栽,“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张之义看他两眼,心满意足地启动车子。太好了,生活真是海阔天空,道路也一样的宽广空旷。very good!六十迈,前进!男人和车天生绝配。虽然是二手,但架不住张之义喜欢。就是车自己有点不识时务,总是指哪不打哪。越想立刻启动,越是不停地熄火;越想平稳行进,越往前蹿车;越想躲井盖子,越要轧上去。也难为杨果,在这颠簸如乘风破浪小舢板的车上,愣是睡得昏天黑地,大梦不觉醒,因为外面的确是黑的。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在争执。杨果揉揉眼睛,强打精神分辨了一下,确实有人在争执。他睁开眼睛,是张之义的声音,坏了,不是出事了吧。杨果一个激灵坐起来。车停在路边,远光灯照的前方一片雪白。杨果透过风挡玻璃,看见张之义和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站在车前,正指手画脚地争辩着什么,那两个保安脸色很是阴沉严厉,张之义也脸红脖子粗。杨果推开车门,走了过去,“张议,发生什么事了?”张之义看他出来,激愤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没什么,你回车里,别着凉了。”杨果没听他的,径直走到张之义身边,看看对方的两个人,大概是附近厂子里的保安。杨果心想,张之义的车一直在路面上,没那条法律规定不让车半夜里跑吧?其中一个保安看到杨果,指着张之义,很笃定的断言,“就说你不是一个人吧,这不还有个同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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