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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1)

其实,张爸打的算盘是,这天南地北的一分开,再情比金坚的情意也架不住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张之义不想再违逆父母一次,违心地答应了。张之义和杨果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活过得平平稳稳。一天,张之义回来,搬回一箱啤酒。杨果吃饭时看见墙角的纸箱,觉得奇怪,“你买这么多啤酒干什么?”张之义挑了一块瘦肉塞进杨果嘴里,“前几天和导师、师弟们吃饭,导师又教了我们一招儿,”张之义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块,“他说,要想在社会上混得开,混得好,最重要的,不是看你专业能力有多强,管理水平有多先进,而是你能喝多少酒!”杨果点头,“好像挺有道理。”张之义不服气,“不是挺有道理,而是绝对有道理!我导师,他老人家是权威,你别管在哪方面了,总之,人家走的路比我吃的盐都多。”“这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杨果听他话说的有些别扭,强迫症发作,非得纠正。张之义取了两罐酒出来,拽掉拉环,递给杨果一个,“差不多就那意思,所以,为了今后咱俩混得好,从今天起,必须得练习酒量,要不以现在的状态,你,一杯倒,我,两杯倒,不行啊。”杨果瞧着他一大口灌下一半的酒,有点鄙视,“你这喝法,跟土匪似的,不能斯文点?再说,你打算怎么练?”张之义笑了一下,“咋练?天天喝呗。至少每天一罐,适应了,就加到两罐,再适应了,再加量,加到一顿十瓶八瓶没问题为止。我就不信练不出来,到时候把他们都喝趴下,你看行不?”杨果小口慢咂,“照你这么喝,没几天就得喝出啤酒肚来,太难看了,我不练。”张之义光想着怎么练酒量了,压根没考虑肚子容量问题,“是啊,我导师肚子就不小。”说完撩起自己的衣服,摸摸结实的肌肉群,甚是惋惜,“这要变成一块肥肉了,是挺可惜的。”杨果瞄了一眼张之义故意露出来的健美腹肌,“想练酒量可以用别的,喝白酒不也一样?”“你说的对,明天我就买白酒。多做点好吃的,咱俩一起练。”“行,练呗。”杨果吃得差不多了,往椅子上一靠,“今天我看见齐蔚了,他又跳槽回来了。”“是吗?我从毕业就没怎么联系他了。”张之义赶紧表示清白。杨果虽自负,但也不是完全不看着他,而且还挺在意他和弯男接触的。杨果翻他一眼,“急什么?我又没不让你联系。”“我不是怕你多想嘛!”杨果神情很不屑,“我干嘛多想?”“是我多想,是我多想,来,再吃口鸡蛋。”杨果就着张之义的筷子叼进嘴里,“我俩聊了一会儿,他转行了,现在跑去做销售了。”“你没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卖了?”杨果隔着桌腿踹了他一脚,“说正经的,我俩说好找几个还在这里,能联系上的老同学,哪天找个时间大家聚聚。”“聚呗,这么长时间没见,也挺想的。”“张议。”“嗯?”杨果欲言又止,张之义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还有不到半年你就毕业了,到时候,你真打算按你爸的安排,回老家吗?”张之义沉默了片刻,“这两年,他们已经算默许了咱俩,我爸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而且当初我也同意了,要是反悔,害他们难受,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杨果看着他,“你回去,这里怎么办?”张之义不出声,看着杨果,有点一筹莫展,是啊,杨果在这里的公司不错,工作也很顺利。让他抛开一切跟自己走,是不是有点自私?但是如果都以各自的事业为重,那答应老爸,岂不是要和杨果劳燕分飞?异地恋可不那么容易坚持啊。杨果看张之义为难,“算了,别想了,到时候再说吧。”“也是,”现在考虑这些还早了点,徒增烦恼,张之义心大,才不会庸人自扰呢,“不想了,喝酒。”又开了两罐,直到都喝得微醺。杨果起了兴致,跨坐到张之义的腿上,一个劲地非要和他比腹肌,比着比着,就比到床|上去了。☆、同学会隔了两天,杨果果然约了齐蔚,又跟能联系上的几个大学同学打了招呼,定好了饭店和时间。张之义和杨果是在大学毕业后走到一起的,所以,他们的事几乎没谁知道,要说知道点什么的,也只是听说上大学时,张之义曾经追过杨果。杨果和张之义一进入到包房,齐蔚就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一样,无意识的小动作都透出熟悉和亲密。齐蔚觉得自己参透了其中的奥秘,少不得要捉弄他俩,“你们两个迟到了,得罚一杯。”张之义拉开椅子,让杨果先坐,自己则把身上的背包和杨果的围巾一起挂好,然后挨着杨果坐下。对着齐蔚吆喝,“你什么意思?这么长时间没见,刚见面就罚酒,是不是怀念上学时被我折磨的滋味了?”又有两人随后进来,众人边笑边打招呼。张之义看了看,一共约了七个人,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王帅,那个什么时候也忘不掉的,唯一向他表白过的人。另外的三个人,杨果一一向他介绍,也做推销的伍月长,同为公司职员的王杰豪、杜增俊,都是以前m大的,他校友只有齐蔚。大家互相问候了一遍,齐蔚推推眼镜,心怀感慨地对张之义说,“你别说,还真挺怀念的,想当初,326的‘四贱客’多团结,一毕业,天南地北的,想见个面都不容易。”众人都跟着唏嘘了一番时光易逝人易老。接下来就是各种职场见闻,齐蔚的第一个老板有多吝啬;伍月长的客户如何奇葩。还有就是大家的各种吹牛逼,把谁咋的啦,不鸟谁了,如何露脸啦,都是要脸的人,都有牛逼的时候。聊着聊着,少不得说到个人问题上。王帅显然也没想到会再遇见张之义,而且还在同学聚会上。不过他也看出张之义和杨果关系不一般,想当初拒绝他时,一口咬定自己是直男,现在还不是和杨果搅在一起。王帅对张之义当初的拒绝有些不满,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找那种借口呢?但面对曾经喜欢过的人,又有点说不清的情绪,有尴尬有些微的喜悦。几瓶酒下肚后,这些情绪就有些不吐不快,“张之义,我记得你,你不诚实,得罚一杯。”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张之义心里明白,也对当初用那个理由存了一点歉意,“我认罚,”举起酒杯,一口干尽。杨果在一旁问,“你怎么不诚实了?”这事岂能是当着大伙面说的,张之义只好低声含糊其辞,“先别问了,回去再告诉你。”齐蔚见他俩交头接耳的,不禁打趣,“喂,你俩,有什么悄悄话,回家说去,别在这儿腻歪。”杨果剜了他一眼,“你少胡说。”杜增俊在一旁问,“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杨果笑笑,“没什么,瞎聊呢。你怎么样?结婚了吗?”杜增俊摆出一脸苦相,“还能怎么样,单身狗!”杨果听了有点不可置信,“你在学校时多风光啊,女朋友左一个,右一个的,现在怎么混成单身了?”杜增俊一耸肩,“没办法,桃花运过去了。”对面的王帅时不时地盯着张之义,这时又举起杯来,“张之义,听说你考研了,不错啊,还没恭喜你呢,来,这杯我敬你,祝你未来前程似锦,大展宏图。”张之义已经跟王帅碰了好几杯了,后知后觉咂摸出,王帅似乎有些针对自己,不过他话都说得漂亮,自己要是推拒就显得拂了人家的好意。张之义也不怕,不就是喝酒嘛,大不了醉了呗。想灌我?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酒量!他豪爽地举起杯,“那就多谢哥们吉言,一口闷了!”把杯子放到嘴边,仰头大口灌下。伍月长挨个递烟,张之义接了一根,点着叼在嘴上,吸了两口。起开一瓶酒,站起来给王帅倒满,又给自己的杯子也满上,“听说你混的也不错,不能光你敬我,我也得敬你一杯,祝咱俩以后都前程似锦、大展宏图!来,走一个!”王帅不甘示弱,两人又喝了一杯。杨果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微微有点皱眉。听见大家七嘴八舌谈论婚恋问题,王帅也问张之义,“你怎么样?结婚了吗?”张之义略一沉吟,“结了。”大家都很很意外,王帅高兴地说,“哎呀,你这是成家立业都全了,比我可强多了,值得祝贺,这得敬你一杯,你是这里唯一的已婚人士,必须得喝。”说完又端起酒杯。张之义二话不说,伸手去拿杯子,不料杨果从一旁先抢了过去,笑微微的对王帅说,“这杯我喝了。”王帅正等着张之义干杯呢,半路杀出个杨果,立刻放下酒杯,“这算什么?我敬的是已婚人士。”杨果端着杯子,“我也是已婚人士。”桌上的人都察觉到这酒拼出□□味来了,纷纷打哈哈调节气氛,“今天不论婚否,只谈同学情谊,再说,你们敬来敬去的,酒都被你俩喝光了,太不公平,我们都没的喝了。”王帅和张之义也都有点回过味来,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这么耿耿于怀过去的事,显得太没风度了。互相看了一眼,暂时泯了‘酒官司’。其他人见拼酒的两个都有所收敛,就继续谈笑风生。不过和谐是暂时的,没过两巡,两人又对上了,王杰豪在旁边开玩笑,“喂,王帅你又敬张之义,你怎么就对他情有独钟,是不是看上他了?”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却戳中了张之义、杨果、王帅三个人的隐情,立刻都有点不自在,气氛一时挺尴尬。齐蔚虽然不太了解毕业后的细情,但杨果和张之义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最多的。看眼下情形,也能猜出结果,八|九不离十,这俩人可能已经在一起了。王杰豪的话一出,齐蔚直觉就断定,张之义今天要遭罪了。果不其然,杨果的脸色很难看,勉强控制住表情。张之义虽然没半点多余的想法,却无来由地心虚起来,谁知道王帅和自己这么拼酒,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心有不甘还是余情未了?不管哪种,张之义都受不了,不敢同他再喝了,避嫌。倒是‘便宜’了齐蔚,张之义和他最熟,剩下的时间里,多数都跟他唠叨,什么脏水、苦水都倒给齐蔚了。这下好了,齐蔚没看到张之义遭罪呢,自己先遭上了。因为张之义喝酒喝的,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喝出来了,拉着齐蔚一遍遍的说,还不听不行。之前杨果说他也是已婚人士,就有人好奇,追着打听杨果的另一半是谁?伍月长恭维杨果,“mr杨在学校时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追他的人都数不过来。在座当中就有人吧,我就知道张老弟和齐蔚都对你有过意思。”杨果也有点喝多了,以往的自负又附上身,“对我有意思的多了,我也不能对谁都有意思啊。”伍月长瞥眼张之义,“听说当初张老弟追你追的很紧,你们今天一块进来,是不是被拿下了?”杨果没想把自己的事宣告得人尽皆知,但也不想否认和张之义的关系。不假思索就来了句,“他啊,勉强做我的第一备胎好啦。”其实杨果说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是想告诉王帅,张之义就算做我的备胎,也轮不到你。伍月长就看着张之义笑。张之义听了,心里不太痛快,碍着有外人,不想让杨果下不来台,看了他一眼,没吱声。王帅有点可怜张之义,被杨果掰弯,还不被杨果重视,图什么?就图那张好看的脸?这个看脸的世界,肤浅!一边吃饭一边聊了近四个小时,散伙的时候大家仍意犹未尽,说好了有时间再聚。张之义和杨果打车回来,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杨果察觉到张之义有些闷闷不乐,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回到家时太晚,洗漱过后就睡下了。第二天,张之义准备好早饭,却仍有些神情不郁,不怎么理杨果。“你怎么啦?从昨天回来就这副面孔,有什么不满的?”杨果不明所以,不习惯锯了嘴的闷葫芦。张之义垮着脸嘟囔,“我一备胎,我有什么好不满的!”杨果早忘了昨天的话,被张之义记住还真是意料之外,不以为意道:“我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往心里去了呀?”张之义见杨果毫无愧疚之心,越发生气,也不想想,他那样说,把自己置于何地?明眼人都看出他俩是一对,自己狂追过他不假,可明明是老公,怎么对外就成了备胎了?要是遇到更好的,你还想换换咋的?张之义刚咽了两口饭,心里有气,把碗一推,“不吃了,气饱了。”说完,也不等杨果,背上背包先走了。☆、生病杨果也有点窝火,不就因为一句话嘛。至于你张之义这样?也不检讨检讨自己,昨天和王帅推杯换盏的,有没有问过我心里是什么滋味?还跟我使性子,我还没生气呢。看看桌上的碗筷,早饭也没吃,昨天还喝那么多,看你的胃难受不难受!一个上午,杨果都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想起张之义生气的事。这是自打两人交往以来,张之义第一次生气,也怪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不是真伤了他吧?要不,哄哄他?可他一个大老爷们,斤斤计较一句话干嘛?不哄!杨果越想越觉得张之义小题大做。坐了半天办公室,杨果出去茶水间放松的间隙,又想起这档子事来。一直以来,每一次都是自己先生气,张之义跟在屁股后面哄,久而久之,都习惯了。杨果摇摇头,人都说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好像自己一直都在打巴掌,还没给过张之义甜枣呢,要不,给他一个尝尝?是呀,构建和谐家庭嘛,适时也得施舍点甜头。杨果主意已定,拿出手机,打出一行字:老公,我错了,不该说那些置气的话,对不起!字后面是一个谄媚的嘟嘴亲亲笑脸。张之义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打开手机时看到那个笑脸,心情一下子就释然了。本来负气出门就有些后悔,这条消息一来,仅存的那点不愉快转眼便烟消云散了。张之义笑眯眯地回了一行字:晚上我们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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