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十年渡秋思>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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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1)

耿封尘黯然笑了笑,低语道:嗯,你没猜错,我爱慕你,十年来,这份爱恋只多不减,未曾变过。第19章 冰山一角穆倾容心中波涛汹涌,久久难平。他还记得十年前,耿封尘伸出两手将他禁锢在梅花树下,目光诚赤炙热,他说:我知道此话一出必然会冒犯你,但我还是要说,容儿,我爱慕你!我自知此事有违伦常,可我不怕别人笑话,也不管别人如何评价。我只是爱慕你,而你恰好不是女儿身罢了。容儿,我耿封尘今日剖心以对,只想让你明白,我不是闹着玩儿,也不是一时兴起,我爱慕你许久,我想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穆倾容颤声道:阿尘你不该如此,我不值得耿封尘握住那人如冰似的指尖,柔声道: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穆倾容闭了眼,将头转到里边。耿封尘默然片刻,又道:十年前的事,我虽然不知缘由,但却始终相信,其中必有隐情,你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么?何况我们三人自小一块长大,你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穆倾容哑声道:可我毕竟做了。耿封尘又沉默了片刻,黯然道:是,你杀了灵儿。话一出口,穆倾容眉间闪过一抹伤痛,耿封尘见了,低了低眉眼继续道:可是灵儿临终前,亲口说过,叫我不要怪你,说你是被奸人所构陷。穆倾容的手指不可控制的抖了抖,耿封尘紧了些力道握着,道:灵儿从未怪过你,我也不怪你了。穆倾容的手被握着,却依旧抖得厉害,你不知道,远不止这些穆倾容的声音弱不可闻,几欲气绝。耿封尘道:不管是什么,以后,这些陈年恩怨我再不过问,你也再不许提不许想。耿封尘将额头放在穆倾容手心里,语气里带着些许哀求,道:你放过你自己罢,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穆倾容闭着双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进发鬓里,他心中有愧,不欲苟活,可那人满心满眼绝望,却依旧死命拉着他,耿封尘心里的忍耐克制他不是没看见,他不愿让耿封尘左右两难,只觉得,若就此死去,或许能让两人都好过,却现在才知,那人的心意竟不曾变过张彦鹤在一旁默不做声,此刻见两人都不说话,于是忍不住道: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啊,有话赶紧说。穆倾容平了平心绪,叹道:筋骨已断,想治没那么容易。张彦鹤咋舌道:当年你全身筋骨几乎碎成渣,你师父不照样把你救活了?穆倾容:耿封尘眉头一皱,他不知穆倾容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光是乍然听这么一说就心疼到不行。张彦鹤不耐烦了:阿禾当年给你用的什么药,你可知?穆倾容道:珍贵名药奇草无数。张彦鹤耐心引诱:最珍贵的那一味药是什么?穆倾容不再出声,张彦鹤叹道:我就说你自己能救吧。又转头对耿封尘一摊手,道:人家不肯说,我们急也没用。耿封尘红着眼眶道:你如今伤的这般重,又有旧伤复发,医治起来定然是难上加难,我也知道,习武之人,筋骨一断便再难复原如初,何况你如今新伤旧伤加在一块,功夫自然有损。耿封尘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着穆倾容的脸色,又继续道:是不是,即便治好了,也再难站立行走?见穆倾容脸色一白,耿封尘的心逐渐往下沉,竟然,猜对了耿封尘眼睛一红,几欲哭泣,难怪他的容儿一身傲骨,哪能容忍自己终年卧于病榻,教人麻烦伺候?耿封尘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将泪水硬生生逼了回去,才勉强开口道:不管怎样,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弃你。穆倾容无力一叹:你要一介废人何用耿封尘嘴角弯了弯,扯出一个似幸福似痛苦的笑来,道:废人也罢,谁让你是我这一生的向往呢。穆倾容抬眸,见耿封尘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神色坚定。不来由的心中一软,虚弱叹道:是龙脊,可我不知道哪里有,当年在病中,只听师父提过此药百年难得,只怕是张彦鹤一拍大腿,朗声道:龙脊我知道啊,当年还是我跟阿禾一起去的呢!耿封尘急切道:在哪里可寻,我亲自去。张彦鹤摆手道:那地方凶险得很,再说都过了十多年了,也不知还有没有,还是我去吧。耿封尘道:我派人跟您一起去!张彦鹤点头道:行,你叫上几个身手极好的随我一道去,不过张彦鹤指了指再次晕过去的穆倾容,继续道:在寻到龙脊前,你先保住这人的性命吧。随即又从袖中掏出一大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在其中挑拣出几个小瓶吩咐道:此药是保命用的,每隔两个时辰喂一粒,这一瓶是止血的,这个黑色的瓶子,尤其重要,是解毒用的,他若毒发,要第一时间给他服用。耿封尘早就想问了,于是道:容儿到底中的什么毒,难道真的只有割腕放血这一个法子么?张彦鹤惊道:什么!他那玩意儿又发作了?!耿封尘心中一惊。他们说的居然不是同一件事!穆倾容到底是没说实话。张彦鹤在心中哀叹:又失言了又失言了,这嘴真是耿封尘一把要去拉张彦鹤问个明白,张彦鹤眼疾手快地飞出窗外,道:你赶紧挑好人手,那什么,我在楼外等啊话音犹在,人却早不见了踪影。耿封尘:回头看了看陷入昏迷的穆倾容,耿封尘心中又是一阵闷痛:你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多少毒?张彦鹤一走,穆倾容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耿封尘日夜守着穆倾容,只盼着张彦鹤早日寻来那龙脊,中途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穆倾容时醒时睡,但总是睡着的时候居多,即便醒来也只是略微睁开眼,一句话不说便又陷入昏睡,耿封尘甚至觉得那都不算醒。穆倾容手指微微动了动,耿封尘立刻伏在床边唤道:容儿?这回穆倾容不但睁开了眼,甚至还开口说话了,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弱不可闻,但多亏耿封尘耳力惊人。只听穆倾容嚅嗫着嘴角,道:细焰草到了么?耿封尘立即回道:到了,前两日已经送过来了。穆倾容好像放了心,又吃力道:师伯耿封尘道:张前辈找药去了。穆倾容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道:药方在抽屉里照着做便可秋儿怕苦红云里要多放些耿封尘闻言,心中猛然一痛,像恍然大悟似的自言自语道:这便是你找张师伯的原因么?张前辈果然了解你穆倾容却又陷进半昏迷半沉睡中。此时正值夏日,夜空中繁星点点,皎洁的月色下,一个黑影隐在屋顶的暗影处,静静地盯着院中的一举一动。此处位置绝佳,既能很好的藏身,又能将整间院子一览无余。不远处有人穿戴着黑色斗篷缓缓行来,李郁心道:三更半夜这等打扮,一看就不是来干好事的,今晚等的就是你。那人走到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未察觉出什么异常,这才推门进去。李郁立刻飞身上前,趴在那房间的屋顶上仔细听着动静,房间里的人见了来人,立刻温声软语道:你怎的这么久都不来?李郁心道:房内之人是女子,那这来的莫不是那人摘了斗篷,笑道:笑语莫怪,最近实在太忙了。李郁心道:笑语?冰清阁大小姐?于是轻手轻脚的将瓦片往一旁挪了挪,李郁从瓦缝中往下一看,见那女子一身华服,面容姣好,身姿曼妙,正是冰清阁大小姐韩笑语。那男子摘了斗篷,却又戴着面具,一时间倒看不出来人是谁。正想着,却听那韩笑语娇嗔道:都进来了还戴着这破面具作甚?摘了吧。那男子低低笑了几声,凑近韩笑语道:到了床上再摘,嗯?韩笑语霎时红了脸娇羞道:你真是坏得很那男子却已经一把将美人搂进怀中,双手不安分的在韩笑语身上上下摸索,很快就将那一身华衣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李郁:李郁闭着双眼又在屋顶上趴了一会,房中那俩人早已光着身子在床上相互纠缠,笑声软语倒显得俩人情投意合,如寻常夫妻般,倒不像是偷情的,李郁心道,何况也没听说这韩大小姐与什么人有姻亲,想来这是俩人私定终身了,但还未出阁就这般实在是李郁正觉得自己等错了人,正欲起身走人时,却听韩笑语道:那穆倾容被银丝阵伤得不轻,你要不要趁机李郁脸色冷了冷,又伏在屋顶上更加仔细听动静。那男子却道:他如今躲在避尘楼里,我们也不好明着来。韩笑语道:那他要是一直躲在避尘楼里可怎么办,待他伤好恢复了只怕没那么好对付。男子嗤笑道:他会出来的。韩笑语笑盈盈道:想来你已经有主意了?男子突然沉默了,韩笑语不明所以道:怎么了?那人道:我乃堂堂凤鸾阁少主,还能奈何不了一个穆倾容么?韩笑语静默了片刻,抬眼看了看枕边之人,才又笑道:正是呢,凤少主英明神武,这总行了吧?话一说完,又盈盈笑道:哎呀你轻点,都弄疼我了李郁又继续听了会,但听下方动静实在不堪入耳,便悄身离开了冰清阁,一路往避尘楼而去。李郁在小桥边放了暗号,却左等右等都不见穆倾容,李郁心道:莫非谷主已经回了药林谷?又一想到谷主此前说过,小少爷千秋那病医治起来要花上许多功夫,谷主不可能治到一半就回谷。李郁又在桥边等了许久,想着那细焰草已经着人给穆倾容送去了,或许他此刻正在研药也说不定,于是李郁便决意不等了,先回谷将此事与其余三位门长商量再作决定。冰清阁内,韩笑语伏在那男子身上道:你是怎么知道屋顶上有药林谷暗卫的?男子道:起先我也不知,只怪我这鼻子实在太灵,即便他用了药刻意隐去了千草丹的味道,可还是被我闻到了。韩笑语道:我替你办了这么多事,不知凤少主何时迎娶我进门呢。男子邪魅一笑道:怎么?这么想嫁进凤鸾阁么?韩笑语娇笑道:呸,你这人忒坏。男子哈哈笑了几声,又压在了韩笑语身上第20章 神秘人避尘殿后院的新梅开得如火如荼,一开窗便能见着满院芳菲。穆倾容被移进了耿封尘的内殿,情况虽未好转,耿封尘却依旧每日将梅花亲自折来,插在瓶中,放在穆倾容床榻边的案几上,甚至还特意将床位移动了一下,穆倾容即便睡着,只要转头便能透过窗户看见那院中的梅花。可惜穆倾容醒着的时间很少,近几日睡的时间更久,虽然一直用着药,气息却越来越弱。耿封尘每日守着他,几乎不敢闭眼,生怕一醒来就探不到穆倾容的气息了。他也怕穆倾容一直这样睡着,自己不肯醒,于是一有空,便总喜欢在穆倾容耳边轻声絮叨,不管人家听不听得见,他愣是能从两人小时候说起,一直说到长大后的样子,说的事几乎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且说得毫无章法,往往都是想到哪说到哪。夺风每回见了此等情形,都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耿封尘一边慢悠悠的插着梅,一边冲穆倾容道: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山崖中间的密道的?是从前来过?还是最近发现的?耿封尘瞧了瞧脸色苍白的穆倾容,慢慢坐在床边继续道:你在避尘楼里,究竟偷偷跑出去过几次?连我都从未发现,要不是那次那个刺客说到这里,耿封尘顿了顿,又叹气道:我一直很后悔,让你受了这些苦,若是我能及时发现,你现在也不至于耿封尘府下身,黯然道:容儿你醒过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夺风在门外来来回回不知踱了多久,总觉得少爷这般模样,自己实在不便打扰。正犹豫间,却听里间传来耿封尘一如既往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有话进来说。夺风暗自松了口气,推门进去,对耿封尘拱手道:少爷,派去冰清阁的探子回来了。耿封尘道:嗯。夺风道:已经可以肯定,银丝阵这件事是冰清阁大小姐韩笑语所为,但冰清阁好像并不知情。耿封尘冷冷道:韩笑语既是冰清阁的大小姐,此事冰清阁不管知不知情都难逃干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好明着对其发难,先派些人去暗中教训一番罢。夺风道:是。耿封尘沉默了片刻,又道:王大夫那里,有容儿留的药方,你让王大夫誊抄一遍,把容儿那张拿过来。夺风道:好,我这就去。耿封尘摆了摆手,又道:凤潇影找到了么?夺风道:还没有,凤鸾阁的人说是他们少主病了,不宜见客,实则人早已不在阁内,凤鸾阁的人也在暗中四处寻找。耿封尘思索了片刻,继续道:你再派些人,去一趟药林谷暗中守着,容儿如今身受重伤,药林谷此刻万不能出任何乱子!夺风道:您是担心有人会趁机作乱?耿封尘眯了眯眸子,寒气森然道:就怕总有些自找死路的人出来捣乱。夺风立刻道:属下立刻去安排。耿封尘给穆倾容喂完了药,又坐在床边,细细翻看着手中的那一沓厚厚的纸张,上面淡雅的字迹倒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纸上详细的写了关于细焰草的药效,用法,用量,千秋每日吃的药丸,每三日要用到的药浴,都写得清清楚楚十分详尽,甚至还画上了一张同样详细的穴位图,上面标记了千秋施针的每一个穴位,连每个穴位施针的力道都有标记。总而言之,这几乎可以说是一部短小精悍的医学用书,难怪那王大夫一拿到手就死活都不肯交出来了。耿封尘将药方放进暗格,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容儿做事周到思虑周全,竟然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么详尽的药方,像是早就料到自己要出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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