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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2 / 2)

光脚的确实是不怕穿鞋的,但是祁俊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夏黎桐:“你不只是想要陆靖的命吧?不只是为了小棠。”

夏黎桐倒也承认:“我还要让陆家受千夫所指,让他们家破人亡。”

新仇旧账,她要一起算。

当年康妍和陆兆铭是怎么让她妈下跪的,她就怎么让他们俩下跪。

祁俊树觉得她实在是自大,没好气地回了句:“你倒是说得简单,一个陆靖就够难对付了。”

说得这是什么丧气话?夏黎桐冷冷地盯着他:“就这么没信心?不想给小棠报仇了?”

祁俊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严肃又认真地看着她:“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想给小棠报仇,也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小棠,但我不想当一个盲目自大的疯子,我们需要有计划性,有条理性,不然到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他对陆靖他们几个人的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侵犯了他的小棠,害死了他的小棠,他恨不得将他们几人杀之而后快,但是,冲动无用,一腔孤勇更无用,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他们这些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向来是冷静且早熟的,不然早就被压垮了——他们需要认清现实,需要步步为营,需要一击必杀,不然只会功亏一篑。

再说,要是没有些耐心的话,他也不会一忍忍三年。

不对,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

四年他都等了,不差这几天。

随后,祁俊树再度提醒夏黎桐:“我们要是不能一次成功,就没有第一次机会了,连警察都不相信我们。”

四年前,他们不是没有去过公安局,不是没有想过报警,但是,那个时候小棠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他们的手中仅有一本无法成为证据的画册,其余什么证物都没有,连立案的标准都达不到。

他们相信小棠所留下的画册中的内容全是真实发生的,但是警察和法律不信,警察和法律只相信事实和证据,而不是看一本无法确定虚实的画册。

夏黎桐却回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没计划?”

祁俊树有些意外:“你准备怎么做?”

夏黎桐:“我需要孟西岭。”

祁俊树蹙眉:“你怎么又需要他?”

夏黎桐:“因为他对我有用。”

祁俊树哂笑:“这次你又想利用他做什么?继续出卖人家的感情还是直接糟蹋人家的肉-体?”

夏黎桐:“……”

怎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天生大反派?

夏黎桐十分恼怒:“少把我想的那么坏,我怎么对他都是他应得的!”

祁俊树忍不住问了句:“公主,我等贱民能不能了解一下,孟公子到底怎么惹着你了?”

夏黎桐忽略了他前半句的阴阳怪气,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我见不得他高高在上地睥睨人间。”其实这回答挺笼统,因为她并不想告诉小树自己到底是怎么遇到李昭楠的,不想告诉他孟西岭和小棠的死之间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想让小树对孟西岭怀有敌意——她是怨恨孟西岭,想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摔进肮脏的人间,但她只允许自己记恨他,不允许别人动手。

祁俊树十分不理解:“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他出身高贵?”

夏黎桐无语:“比我出身高贵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一个个的全部去记恨一遍么?”

祁俊树:“那你到底为什么要针对他?”

夏黎桐想了想,满含戏谑地说:“你不会游泳,但是溺了水,痛苦挣扎的时候,发现岸边的高台上站着一个春风得意的神仙,你之前很信任这个神仙,所以在他给你指出这条路的时候,你毫不迟疑地朝着路的尽头奔跑了过去,努力奔跑的时候,你还在想,我一定要乖乖听话,这样的话神仙就会表扬我啦,谁知道路的尽头竟然是悬崖,崖下是水域深渊,你扑通一声掉了下去,淹死了。”

祁俊树并不清楚夏黎桐口中的“路”和“悬崖”代指什么,但他却能够听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记恨孟西岭,迟疑询问:“那、他是故意的么?”

夏黎桐:“他不是,他也不知道那条路会通往哪里,他只是随便一指,好摆脱我的纠缠,但是他依旧难辞其咎。他不应该在我快淹死的时候春风得意,更不应该在我淹死之后继续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清清白白的嘴脸。他应该、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祁俊树:“……”

真他妈是个变态。

但如果不变态,她就不是夏黎桐了。

他又问:“这次你需要他为你做什么?”

夏黎桐:“我需要把他逼疯。”

祁俊树蹙眉,不明就里:“为什么?”

夏黎桐解释:“人只有疯颠的时候,才会做出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

苗绘向来是一个守时又听话的姑娘,让她十一点半到,她就准时地十一点半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知道入户密码,所以并没有敲门,直接输入密码开门。

电子锁的提示音骤然传进客厅,夏黎桐和祁俊树心照不宣地同时停止了讨论,然而原本乖乖窝在沙发上的小布丁却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着大门的方向汪汪大叫。

苗绘瞬间就被吓坏了,大惊失色的同时连连往后退步,直接退出了屋子。

夏黎桐当即冲着小布丁喊了声:“不许叫了!”她知道小布丁其实也是在害怕,因为它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苗绘,所以畏惧陌生人,于是立即朝它伸出了双手,“过来,妈妈抱你。”

小布丁立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迅速窜进了夏黎桐的怀中,却还在瑟瑟发抖。它真的是一条很胆小的狗狗。

祁俊树则是着急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好气地冲着夏黎桐甩了句:“管好你的狗!”说话的同时,快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夏黎桐气得不行,眉毛都要气飞了,一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狗,一边在心里暗搓搓地骂人:呸!大混蛋!不喜欢人家还这么关心人家,真是不要脸!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后,祁俊树才重新领着苗绘走进了屋子里,但苗绘依旧很胆怯,紧张又害怕地躲在祁俊树的身后。祁俊树的身形挺拔高大,几乎把纤弱的她当了个严实,确实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祁俊树也知道苗绘害怕,所以就没进客厅,直接在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不容置疑地对夏黎桐说:“把它关进你的房间里。”

夏黎桐气得直翻白眼:“我们又不咬人,我们可听话了,我们也在害怕呢!”但她还是抱着小布丁从地上站了起来,去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苗绘确实是怕狗。

安顿好小布丁后,夏黎桐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关好门,去了客厅,从茶几上拿起了茶壶和茶罐,准备去厨房给自己泡壶茶。但她没想到的是,厨房里面还蛮拥挤的,祁俊树和苗绘都在厨房。

“你们俩在干嘛呀?”她左手捧着茶罐,右手举着茶壶,气定神闲地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悠闲地盯着在厨房里面的忙忙碌碌的俩人。

苗绘正站在水池边洗菜,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在做饭呢。”

夏黎桐:“哦。”她刚才还以为苗绘带来的袋子里面装的是保温饭盒呢,结果竟然是新鲜食材,奇怪地问了句,“今天怎么没带饭呢?”

苗绘实话实说:“我爸妈在家呢,不太方便做饭。”

夏黎桐:“哦。”紧接着,她又洋洋得意地说了句,“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把锅碗瓢盆买齐了。”

苗绘立即点头附和:“嗯,确实!”

夏黎桐就是喜欢别人捧着她,当即高傲地扬起了唇角。但祁俊树就没有苗绘那么客气了,他就是见不得她那副目中无人的嘴脸:“你是不是闲出屁了?要么你进来帮忙,要么你就滚,少他妈没事找事。”

夏黎桐也不生气,冷幽幽地瞧着祁俊树:“怎么啦?嫌我打扰到你们亲亲我我啦?”

苗绘瞬间红了脸。

祁俊树脸色一沉,咬了咬牙:“我们那里敢嫌弃公主您啊,我们天生忙碌命,不像你,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们还得做饭喂给你吃,没时间陪你聊天。”

“喂倒是不用喂,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吃。”夏黎桐神不改色,语调淡淡,“我也不用你陪我聊天,我有那个自知之明,死人活人我都排不到第一个,你就放宽了心吧,我才不会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呢,我从来不干那种恶心人的事儿。”说完,也不泡茶了,直接转身走人。

她的话语向来尖锐,言语间的力道十足又毫不留情,仿若一只狠毒的巴掌,直接朝着人的脸抽。祁俊树被她“抽”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抽”恍惚了,当即僵在了原地,内心兵荒马乱,立即低头,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苗绘虽然听不懂夏黎桐的话,但却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异常,担忧又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祁俊树用力地咬了咬牙,然后才睁开了眼睛,继续埋头切菜:“没事。”

“哦……”但苗绘并不怎么放心,不安地咬着下唇,安静地洗了一颗土豆之后,声音小小地开了口,“其实,我觉得夏黎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就是有点儿强势,但不坏,她很好的。”

祁俊树不置可否,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低着头、闷声切菜。

苗绘犹豫了一下,又说:“她帮过我很多次。你也知道的,我们家最近不太平,我爸妈在闹离婚,我爸不想让我出国读书了,想让我留在国内复读一年,还联手我奶奶一起把我们家的钱全部转走了,是夏黎桐给我转了几万块钱,不然我连出国的机票都买不起……”她的自尊心也很敏感,生怕祁俊树觉得她是一个无耻的白嫖客,从而看不起她,所以又匆匆忙忙信誓旦旦地说,“但是我一定会把这笔钱还给她的!我会去兼职,去打工!我绝对不会白要她的钱!”

祁俊树却说:“既然求学那么不容易,就别总想着打工赚钱的事,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学业上,你的未来才会光明向上。钱的事儿不用担心,我替你还,我供你读书。”

苗绘怔住了,呆愣愣地看着祁俊树。

祁俊树放下了手中的菜刀,从牛仔裤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苗绘身边的操作台上:“这里面有一万多块钱,不用担心,全是我的奖学金,你先拿去用。”他没办法像是夏黎桐一样挥手就是好几万,但是,这些钱,已经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了,是他凭本事换来的钱。

苗绘的心尖一颤,鼻尖忽然开始发酸,渐渐红了眼眶:“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

无论是夏黎桐还是祁俊树,都在竭尽所能地帮扶她。

但是,她又有何德何能呢?

祁俊树笑了一下,柔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一定要比活得我们都幸福。”

无论是小棠,还是他或者小桐,他们三个的人生早就烂透了。

他们被推入了生活的沼泽,越陷越深,满身恶臭和泥污,无论未来的路通向哪里,都摆脱不了沼泽的桎梏。

但是苗绘和他们不一样。

她还是干干净净的,是单纯美好的,她不应该被糟蹋被埋没,所以,他和小桐才会竭尽全力地想要把她推上岸。

虽然她也确实是很像小棠,但是,他们并不想真的把她变成第一个小棠。

她就是苗绘,独一无一、平安喜乐的苗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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