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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1 / 2)

一直到了七月末,夏黎桐才出院,但她的身体也只是才刚刚恢复好,不能太过劳累或做剧烈运动,不然肺部就会开始作痛。

她依旧需要静养,但她是一个不能停止下来的人,她还有很长的路要去走。

八月的第一天,夏黎桐趁她妈不在家,叫了一辆网约车,准备悄悄地出门。然而就在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换运动鞋的时候,小布丁忽然撒着欢跑到了她的面前,一边吐舌头一边摇尾巴,眼睛还闪亮亮的,显然是误以为她要带着它出去玩了。

说真的,这一刻,夏黎桐挺愧疚的——自己在医院住了多久,小布丁就当了多久的“留守儿童”。她出院回家的那一天,可真是把小布丁高兴坏了,一直围着她欢叫跑圈,但由于身体原因,她还是不能出门遛狗,所以一直没有带着小布丁出去玩过,每次都是阿姨带着它出门,她只能在家等。

小布丁现在肯定特别想和她一起出去玩。

也不知道网约车上能不能带狗?

夏黎桐犹豫了一下,然后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装狗的包给拿了下来。小布丁心领神会,开心地“汪”了一声,“嗖”的一下就钻进了包里。夏黎桐拉好了拉链,把包背上了肩头,带着小狗一起出了门,心想:如果司机不愿意的话,那她就加点钱,要是还不愿意,那她就换辆车。

好在这个司机比较明事理,同意她带狗上车,但前提是不能把狗从包里放出来。这点小要求夏黎桐还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小布丁向来听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车上闹事。

前往东四环的这一路上,小布丁都乖乖巧巧地趴在背包里,除了偶尔“呜呜”叫两声以外,没再发出任何骚扰信号。下车后,夏黎桐立即把它从包里放了出来,并奖励了它一根火腿肠吃,然后给它拴上了狗链,牵着它去了那套租来的房子里。

她和小树约好了十点在这栋房子里面见面。

她是九点五十到的,小树比她还要早。

一打开房门,夏黎桐就把套在小布丁脖子上的狗链给取下来了,让它随便在屋子里撒欢跑。祁俊树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诧异又无语地盯着那条在屋子里面好奇地嗅来嗅去的小土狗:“你怎么还带了条狗来?”

“这是我儿子。”夏黎桐趾高气昂地朝着茶几走了过去,盘着腿坐在了长沙发对面的地毯上:“放心,它不会说话,暴露不了我们。”

祁俊树抿了抿唇:“他、咬人么?”

像是遭到了惊天的诋毁一样,夏黎桐眉毛一拧,相当不高兴地说:“我们可听话了,是条有素质的狗,怎么会咬人呢?”又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们可是打过疫苗的狗,有户口有狗证!”

祁俊树舒了口气:“不咬人就行。”

夏黎桐瞟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怕狗了?”

祁俊树言简意赅:“苗绘怕狗。”

夏黎桐:“……”

苗绘今天也会来,但他们和苗绘约定的时间是十一点半,比他们两个约定见面的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因为,有些事情,并不能当着苗绘的面商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黎桐瞟了一眼祁俊树的手腕。

他的手腕修长,线条骨感,很是好看。

此时此刻,他的左手手腕上带着一只鸡血藤手镯,显然和苗绘右手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只是一对。

夏黎桐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啧,还记得人家怕狗,真是会心疼人。”

祁俊树轻笑一下:“我不心疼她心疼谁?心疼你?高贵的公主还需要我这种贱民来心疼?”

夏黎桐:“……”

我真是给你脸了。

“你少在这里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夏黎桐气急败坏地质问祁俊树,“为什么要和她带一样的镯子?”

祁俊树:“她送给我的。”

夏黎桐:“她给你你就要?你就这么不金贵?给什么你都要?”

祁俊树:“我不要她会难过。”

夏黎桐:“……”

真是会体谅人啊。

她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心疼苗绘还是心疼小棠,干脆直接开骂:“男人都是混蛋!你他妈就是个大混蛋!”

祁俊树哂笑,点头:“对,全世界就你不混蛋,你了不起,你清高。”

夏黎桐:“……”

你竟然敢说我清高?我还能有你清高?

夏黎桐怒火中烧:“你喜欢苗绘么?”

祁俊树很果断地回答:“不喜欢。”他完全能够分得清自己的感情,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苗绘,他对她只有心疼和怜惜,因为她是一个和小棠一样的被这个世界不公正对待的苦命女孩子。他对她的那些保护和情谊,也仅仅是因为他把她当成了第一个小棠,所以才想去拼命地对她好,由衷地希望她不要走上小棠的老路。

夏黎桐却越发恼怒:“不喜欢就别招惹她!”

祁俊树:“我做不到。”他很坦诚地说,“她和小棠太像了,我分不清。”

夏黎桐哑口无言。

祁俊树苦笑一下,反问她:“你能分得清么?”

夏黎桐又语塞了……她能分得清,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分得清。在某些偶然的情况下,她也会把苗绘当成小棠,也会因为小棠而对她心软怜惜。

但如果,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小树呢?比起她来说,小棠对小树更重要,因为他和小棠是一体的,他们是一颗完整的海棠树;他们相依为命,共同走过了最苦涩的岁月和最青涩的成长,他怎么能够完全抛却小棠呢?他忘不掉她的,这辈子都忘不掉。

可是,在苗绘的心中,祁俊树不是替代品。对她来说,祁俊树是独一无一的。

“你感觉不到苗绘喜欢你么?”夏黎桐一脸无奈地看着祁俊树,“不喜欢你就拒绝,不然你只会让苗绘越陷越深,让她误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她。”

“你现在又开始装好人了?”祁俊树面无表情地看着夏黎桐,“别忘了,是你把她推到我面前的。”

夏黎桐气愤又懊恼地攥紧了双拳,嘴上却绝不认输,冷笑着说:“我是把她推到你面前了,但我又没逼着你把她当成小棠,是你自己贱!”

祁俊树讥诮一笑:“你自己的事儿都是一团糟,就别管我了。”

夏黎桐根本不想和他吵架,感觉像是小学生一样,但又控制不住争强好胜的心理:“我怎么就一团糟了?我就算是再坏,我也不会把别人当成替代品!我分的清楚我自己到底喜欢谁!”

祁俊树:“高贵的公主,你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夏黎桐:“……”

气死了!

她咬牙切齿,伸手指向了祁俊树,冲着小布丁大喊:“给我咬他!往死里咬!”

祁俊树:“……”说不过就放狗咬人?

小布丁倒是听夏黎桐的话,立即朝着祁俊树扑了过去,但它确实是不会咬人,定在了距离祁俊树半米远的地方,超级凶狠地冲着他汪汪叫。

但它再凶,也只是一条小小狗而已。

祁俊树一弯腰,再一伸手,直接拎住了小布丁的后颈,把它从地上拎了起来,顺势用另外一只手的虎口卡住了它的脖子,威胁:“扰民了,不许叫了,再叫今天中午炖狗汤。”

小布丁挺识时务的,瞬间安静如鸡。

夏黎桐:“……”

祁俊树被逗笑了,一脸不屑地瞧着夏黎桐:“你儿子有点怂啊。”

夏黎桐:“……”这次确实是没底气怼回去,狗儿子确实太怂了。

祁俊树把小布丁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顺势往后一仰,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一边轻轻地用手撸着小布丁的后背,一边询问夏黎桐:“周汐放了?”

夏黎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十分享受的、“认贼作父”的狗儿子,回:“放了。”她亲自去了公安局,证明了周汐的清白。但她只对警察说明了那天的“实情”,说是自己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还说自己摔出了脑震荡,记忆错乱了,伤势恢复后才想起来是自己摔下去的;对其他人说的则是自己和周燃谈好了条件,所以才愿意选择和解。

祁俊树有些意外:“你这回倒是大度。”

夏黎桐冷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周汐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对她出手?我的目标自始自终都只是周燃。”

祁俊树实话实说:“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孟西岭记恨她。”

夏黎桐都有点无奈了:“我承认,我是坏,但我不是蠢,别总把我想成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女人,我根本不在乎孟西岭爱不爱她,更不会因为孟西岭去记恨她,只要周汐没触碰过我的底线,我就会放了她。”

祁俊树想了想,觉得“公主”这回确实是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就是这种人,极度疯癫却又极度冷静,永远不会被感情左右判断和选择,更不会把不如自己的人放在眼里,周汐就是那种远不如她的人,她根本不屑对她动手。

“周燃呢?”他又问。

夏黎桐:“他太蠢了,蠢透了,可以放在最后收拾。”

祁俊树也赞成把周燃留在最后,不然一定会打草惊蛇,但是:“你确定他不会去给陆靖通风报信?”

“确定。”夏黎桐轻蔑一笑,“他那人啊,不仅胆小,脑子里面还是空的,却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个天下第一大聪明,真的以为出卖了陆靖之后就能功过相抵了。”她又说,“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他蠢,急着去给手串开光,咱们也发现不了他。我不信以他的脑子和胆量能做出两头吃的事情。”

祁俊树不可否认她的话,叹了口气:“确实。”他也是真的没想到一个成年人能蠢成这样。随后,他又问:“你真要给陆靖割肝?”

夏黎桐不屑地说:“怎么可能?我只会嫌他死得不够快。”她和陆靖做了笔交易:如果陆靖能够给她一份永久的体面,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妹妹,她就愿意救自己哥哥的命,主动给他割肝,但不能影响她的学业,必须等到她去美国大学报道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她甚至还跟着他去了一趟医院,主动比对配型。戏谑的是,他们“兄妹”俩的配型竟然还成功了,比陆沁那个亲妹妹的还要合适。

祁俊树好心提醒:“不要小瞧他。我去观察过他几天,他可比周燃那个蠢鱼聪明的多,也比普通人沉着冷静的多,观察力也强,有几次还差点发现我。”

比起周燃来说,夏黎桐更容易得到陆家人的信息,所以祁俊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陆家人的地址。那天在医院,周燃供出陆靖之后,他便立即开始着手准备跟踪陆靖的事宜,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夏黎桐却说:“他虽然比周燃有脑子,但是他怕死,比我还惜命,只要我们能拿捏着他的命,就能猎杀他。”

祁俊树:“你对他说你想要一份体面,无非是想让他降低对你的防备,让他觉得你只是一个忍受不了‘私生女’头衔侮辱的虚荣女孩,让他相信你没有别的目的。但我不觉得他是一个可以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你心怀鬼胎,他肯定也是。”随后,他又调侃了一句,“公主,你要你相信基因的力量,你是什么人,他就是什么人。你算计他,他也会提防你。”

夏黎桐却满不在乎,不慌不慢地启唇:“无所谓,他心怀什么鬼胎我一点也不在乎,在我的身上,除了一颗健康的肝脏,也没什么值得他去惦记的,我有的东西他都有,我没有的东西他也有,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能失去的东西,可比他能失去的东西少太多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他有什么想法,我只需要负责完成我自己的想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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