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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族传说(2 / 2)

游云大笑,说道:“不不不……小师弟,你要发挥想象力!给手里来一把西瓜大的流星锤,在梦里抡它个地覆天翻!”

“别听他的,和师姐学!你要手拿飞刀,指夹银针,袖间暗藏甩手箭,兜里揣满铁橄榄,八刃飞叉挂腰间一甩手一蹬脚那就是嗖嗖嗖嗖嗖……”甄陶双手快速地在身前小幅度的挥动。

“好了好了……”晏离说道,边握着甄陶手腕慢慢按下,“小师弟在他的古怪梦境里有了新的发现,而且一夜平安,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说不定,这个梦会慢慢地好起来呢。”

“不要太往好处想。”秦临川出声说道。

“对于云树来说,这不能用寻常的梦来解释。想一想秋熠,他在那天,最后成了什么样子?以心照境界,都无法抗衡在云树梦境里存在的精神。很有可能,即使对于心照之上的神启,甚至通天境的修行者,在这个噩梦里,都会被杀死!”

晏离三人一怔,随即端正了神色凝重点头。

秦临川对云树问道:“有了那把银刀之后,你就变得没有了力气,对么?”

云树点头,“过了很久,才能站起来。”

“而且,你喜欢那把刀,发自于心的喜欢,和拿到炎王的赤云比起来,都不同,对么?”

云树略一想,点头说道:“不同。”

秦临川不语,思索了良久后,才开口说道:“对常人来说,再如何,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件实物来。以兵器论,从通天境起,一直到王级的修行者,也只能凝聚出非实质的气兵,而且消耗巨大。所以哪怕是战王,狐王那样的人物,都仍然惯用实体的兵器。如云树这般,人能凭空拥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刀,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就是说,小师弟的刀,也仅仅是一个虚无的念想么?”晏离问道,眉宇间有点遗憾之色。

“不一定。”秦临川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有一类人,或者说,异族。他们能做到用自身的元气和血肉,制造出只属于自己的事物,魅。”

“魅?就是那些已经消失很久的……东西?”游云一愣,迟疑问道。

“对,魅之一族。”秦临川点点头,“他们乃是自天下灵气中孕育,用几百,甚至几千年,来凝聚灵魂,才踏入这个世界的种族。”

老人提起拳锤了锤胸膛,咳出几声,然后说道:“魅族各自的形态,都不一样,它们可以是各种事物……在一本流传了几百年,叫《搜物图志》的野书中,就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大商盘恒皇帝五年,在南方夏朗和中州的交界处,有上山的百姓,发现了一颗长满了散发着异香的果树,上面的果实如瓦罐一般大,一颗果实能吃一月,而且始终不腐。人们纷纷去抢着摘果子,等摘了一半,那棵树便拔起了树根,逃走了。”

“哇!”甄陶猛拍手,“师父,还有呢?”

“我又不是说书人!”秦临川瞪她一眼,“诸如此类,魅族的生灵,可以是一颗随处扎根的树,也可以是块儿会喘气的石头,或是能说人话的野兽……当然,也有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而那些‘人’,就可以造出一些绝无仅有的东西。”

老人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挑眉说道:“曾经,在我等于殇莽群山中,和妖兽作战时,我的鹰营,和那个死瘸子的天玑营,在断后以掩护神武卫右军奇袭兽皇侧翼时。我二人被六只豹人围攻,险些丧命,哼,那个家伙的腿,就是在那时断掉的。”

“不过,有一人将我俩救下,是个遮着脸的女娃,她的披风上绣着神武卫的墨云标识,但我们却从未见过她。那个女娃穿着一身紫棠色的皮甲,手中的兵刃,是一对……”

“双刀?”云树怔怔听着,忽然插了一句。

“是,一对忽长忽短的双刀……嗯?你如何知道?”秦临川正点头,忽然一愣,对云树问道。

云树猛然回过了神,眨眼摇了摇头。

秦临川看着一脸茫然的云树,也不再多过问,继续道:“世间绝不可能存在那样的可以随心变化的金属,能配有这样的兵器的人,肯定有着离奇的来历。但是,这就不在我所知的范畴内了。”

“可云树,不可能是魅吧?”晏离迟疑说道。

“就是嘛!魅族的人,不应该是男的英俊不凡,女的倾国倾城。小师弟的模样,还远远没有到那个地步吧?”甄陶嘿嘿笑着伸出双手,用四跟指头捏了下云树的脸。

“抹系银……”嚼着馒头的云树一噎,含含糊糊地反驳道。

“这是自然的,魅族在觉醒后,便不存在所谓的生长,始终会维持最初的形体,直到消亡。”秦临川看向云树,“说了这么多,也只是为了一种猜测……在你的梦里,你可以有类似魅族的那种能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等下一次你进入梦境时,你的刀还会存在于你的梦中,握在你的手里。”

听到这,云树的眼猛然一亮,不住点头,“那就好!”

“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我是猜想不出来的……不过,文人有笔,战士有刀,终归是好事情!”秦临川对着云树,赞许地点点头。

云树握紧筷子,问道:“师父,那我的刀,该叫一个什么名字?”

“迫不及待么?”秦临川笑起来,“你用自己的意志铸了一把刀,能帮助你坚定自己的心,再用它去劈开盘踞在你梦里的黑暗……那么,这把刀就叫——“

“心伐!”

……

……

……

[元启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

望北的清晨,当阳光刚越过少阳山,洒进这座城池时,便有一队身背金色令旗的传令兵,驾着马冲进了城门。

他们在由北至南,连通了望北城上下两道城门的中央大道上分散开,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巷。

”捷报!捷报!“

”销金河大胜!青野原大胜!斩敌五万余!“

传令兵的呼喝在望北城中此起彼伏,城中人的还带有些惺忪的睡眼,也随着渐渐传入耳中的声音,变得愈来愈亮。

“胜了?胜了?”

“胜了!胜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只要梁王的大军一到,谁能挡得住?”

“虎贲军才叫猛!对上兴君的北燕铁骑,还有那个被传的跟神一样的风妖,不是也赢了?方朔大将军威武!”

“前进!虎贲军向北,梁王军向东,兵和一处,把兴君的锦山城端掉!”

“还是……别继续打了吧?我家的俩儿子,也该回来了……”

……

……

……

越是往望北城的城北方向走,目之所见的城市景象,便越来越宏大富丽。大排场的商铺,酒楼茶馆,与各个行业中的知名人物以及文官武将的宅邸杂在一起,围绕着城北中心占地近四十亩的城主府,向四周散开,一直排到了从蓝河中引过来的横穿望北的城渠旁。林立的高阁,与水渠对岸的低矮民屋一对照,显得泾渭分明。

在一处宽广庭院的清幽花园内,有一人正盘膝坐在水池旁冥想,但他显然无法集中精神,隔上一小段时间,他的呼吸就会微乱一下。

在此刻,他抬起了头,挡在脸前的散发中,露出了微微发红的眼睛,面上也闪过了一抹狰狞。

这人,正是前几日在火麟书院,被秋熠处罚思过的季心。

“都是一些卑微狂妄的人……休想让我认错,也休想坏我道心!”

季心抓起身旁剑鞘,一手抽出剑来,另一手猛然将剑鞘甩向前方围绕着水池的青石矮墙,在石上撞出了几道裂痕。

而后他一跃而起,提剑剑指身前,夔文钢打造的轻薄剑身在空中剧烈震颤,尖锐的鸣音声中,锋锐剑芒在青石墙上划出了记笔直的切口。

季心落地,急促地呼吸着,末了,他一下将剑投出了老远,面目上依旧带着怒色。纵然已经以剑宣泄,但仍感觉心烦意乱。

“好剑招!”

一个刚迈进花园的少年大声叫着好,然后从不远的桃树上拔出了剑,以手捧起,向季心走来。

“大哥!你的修为又有进境了!这就是那个叫什么,北辰剑罡的武技么?真是厉害啊。”少年不住地赞叹着。

“不会拍马屁,就不要拍!”

季心听到人声,更显烦躁,回头怒声吼道:“季锲,难道你和萧云越那头蠢货呆久了,脑子也跟着变蠢了不成?”

“啊?这……”季锲听到斥责,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北辰剑罡,与我们季家独有的连鞘剑式都分不清楚。长此下去,你和萧家的那个只知道依仗城主威严的饭桶,还有什么区别!”

季锲面红耳赤,一时无言以对,过了会儿,他才看着季心的背影,小心地赔笑说道:“大哥不要动怒,你知道,我也就是个修行不了的废柴,对这些一窍不通的……”

“不要妄自菲薄!”季心更怒,回身说道:“想当年,祖父也曾为上代麒麟王马前头号大将!我季家也有过一世辉煌,和那时的季氏比起来,现在的萧家算什么!你每日只顾和萧家的那个蠢货沆瀣一气,将来我外出征战,你如何操持家业!”

季锲做惭愧状,矮身笑着说道:“大哥,将来家还是要你做主的……”

“怎么,那你便要一直这样下去么?”季心大步走到季锲身前,自季锲手中取过剑,半插入土,高声道:“挺直了!”

季锲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季心点着弟弟的头,讲道:“不能修行,那就读文史,读政经!书读不好,那就去学商道!经不了商,也可每日随管家料理家事,别再游手好闲!”

季锲脸一红,眼珠转了转,说道:“大哥,我明白的!前几日,我便想去城南的铺子看看,结果半路就遇到一堆贱民冲撞我们!有个像我这般年纪的穷小子,还将我放倒打了一顿……”

“有这样的事?”季心拳头一攥,眼泛杀机。

“对!那些每日爬墙吃土的贱民,仗着烂命一条,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季锲不住点头,随后轻蔑地说道:“还有人在空地上搭了个讲堂,给一群小乞丐讲什么义理,军事,真是滑稽!”

季心冷冷一笑:“呵,活在井中的淤泥里,还想要飞上天去?”

“大哥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那里的一个老瘸子和一个书生,还反驳讥笑我们!萧少爷还被一个叫游云的无赖打丢了门牙,大哥!这口气不能忍!他们就该被狠狠地教训一顿!”

听到这里时,季心的手猛地一颤。

“大哥!咱们去把场子找回来吧!他妈的,到时我也把那些贱民的牙给撬下来,再绑到树上抽他个百八十鞭,最后再——”

“闭嘴!”

季锲正讲得兴起,问季心这一声吼吓得顿时愣住。

“大哥?你这是?”

季心胸口剧烈起伏,“滚到你院子里去!别再出来惹事!”

“大哥,大哥?……大哥!那些贱民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为何不——”

“滚!”季心抬手一直门口。

“啊?好好好!我滚滚滚……”季锲打了个寒颤,转身快步小跑出了院外。

良久,季心才将手放下。

“晏离!”

从死咬住的牙关里挤出了这两个字,他从地里将剑拽出。

“我季心,背负中兴家业的使命,自儿时,便刻苦修行,一刻不敢懈怠。结果,竟败于市井之徒之手,被区区教习所耻笑!”

季心闭上双目,又回想起当日与晏离的交手,随后,他掉头看着青石之上的裂痕与切口,再次咬紧了牙关。

“为何会是这样……为何会是这样!”

“绝不会是天资所限,也绝不会是我自身努力不够……是因为那门覆海决,和青鸾影身术太过诡异,是我对它们所知甚少!还有,看来以吴长风本身的实力,也是不及那秦临川和魏渊海,我怎可一直让一个快死的老头,当我的老师!”

季心站于原地,心内千般思绪,直到日暮时分,当他转身想离开花园之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覆海决,青鸾影身术……”

“那个人,王上……”

季心慢慢停住脚步。

“他疯了,死了……”

“我们……理想……”

他的面容渐渐变得凶狠而又狰狞。

“秦临川,魏渊海,以及……那天没有和我们一同离去,在之后也有很多次,走进那个院子的秋熠。”

“你们,是……”

至此,季心缓缓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了森冷的笑意。

“神!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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