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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1)

岑年是怎么发现的?岑年没有解释。他从刚刚起,就一直在叠一片纸巾,此时那块纸巾终于成型——他竟然把餐巾纸叠成了一朵白玫瑰。傅燃略一挑眉,有点讶异。岑年解释道:“前几天刚学会怎么叠的,谢谢您昨晚——”他顿了顿,没把话说全,两人都心照不宣。谢谢……昨晚那段黑暗而狭长的走廊,傅燃伸出的手。岑年把白玫瑰从桌面上推给傅燃,傅燃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接过纸玫瑰,垂眸端详片刻。他眼底的情绪有点莫名,半分钟后,他抬头看向岑年,认真地道了声谢。岑年定定地看着他,打量傅燃的表情。过了半晌,岑年摇头,笑了笑,回到刚才的话题。他轻声说:“伤口都流血了,还是包扎一下吧,我帮您,行吗?”傅燃沉默地注视着他,岑年的笑容不变。过了大约半分钟,傅燃垂下眼睑,低声说:“麻烦你了。”岑年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笑着摇了摇头:“前辈的事情,怎么会是麻烦。”.另一边。微博热搜上,‘#《不寄他年》主演名单公布#’的词条正在慢慢往上爬。无数的人吃完了午饭,午后打盹儿,昏昏欲睡时打开热搜,看到‘傅燃’的名字后面,紧紧挨着另一个名字。他们心里同时闪过一个疑惑。——这个‘岑年’,是谁?第11章 白玫瑰“今早阿姨打扫过,拖鞋拿去洗了。”傅燃蹙着眉,犹豫了一下,“不如你穿——”“我光脚就行。”岑年乖巧道。傅燃点了点头。傅燃家里铺着地毯,光脚也并不很冷。岑年脱了鞋,仅穿着袜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边走他边想,缘分真是奇妙。他和傅燃在真正意义上不过‘认识’两天,这已经是第二次进傅燃的家了。傅燃家里的陈设没怎么变,就是餐桌上散乱地放着一把剪刀、些许礼品包装纸,像是有人曾坐在这里准备礼物、包装礼盒。岑年仅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傅燃去厨房拿了个小玻璃盘出来,把岑年送的纸巾玫瑰认认真真地放在盘子里,灯光照下来,这么一看,还挺漂亮的。“前辈,”岑年把药瓶从小药箱里拿出来,仰头看向傅燃,“我帮你包扎一下,好吗?”岑年刚刚回了趟家,把自己搬家带着的小药箱提了过来。傅燃半晌没回答。岑年仅穿着袜子,盘腿坐在地毯上,他手里拿着棉签,歪头:“……前辈,有什么问题吗?”傅燃视线在他的白袜子上停滞了一下。那是双短袜,因为坐姿的原因,裤子往上收缩了一段,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岑年有点太瘦了,那脚踝瓷白得泛光,似乎一手足以握满。岑年袜子里的脚趾动了动,有点不适应,他换了个盘腿姿势。被傅燃看着,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低下头在小药箱里挑挑拣拣。“红药水,碘酒……”岑年掰着手指数了数,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么一低头,他的后颈露了出来,白皙优美,像某种可爱又优美的禽。因为身体向前倾着找药,岑年的t恤有点往上跑,腰塌下去,腰线收束着隐没进牛仔裤里,是一段引人遐想的弧度。傅燃怔了怔,移开视线。“还是碘伏吧,碘酒疼。”岑年小声说着,他把刚拿出的小瓶子放了回去,拿出了另一瓶。窗外开始下起小雨,开了盏暖光灯,室内的气氛很安静。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岑年抬起头看向傅燃:“前辈?”他安慰道,“碘伏用来消毒一点也不疼的。”傅燃坐下来,伸出手给他,笑了笑,说:“我不怕疼。”岑年轻轻托着他的手掌,看着他掌心的那个伤口,没有说话。傅燃又等了半晌,岑年迟迟没有动作。傅眉头微微一皱,他想了想,轻声问:“吓着你了?”那银勺的尾端有个繁复的花纹,扎的有点深,过了十几分钟,血是止住了,但伤口的确有些狰狞。岑年摇了摇头。他仓促地抬头看了傅燃一眼,又低下头,拿起蘸了碘伏的棉签,犹豫再犹豫之后,轻轻地落在了伤口上。那短暂的一眼,傅燃来不及细看。小孩儿眼里水光盈盈,被昏暗的灯光那么一照,竟有点像是要哭了。“你别紧张,我真的不疼。”傅燃似乎有点无奈。岑年点了点头,动作还是很轻。他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地消毒、上药,最后给傅燃的手打上了绷带。岑年仔细打量着傅燃的表情,问:“真不疼?”傅燃摇头。于是,打绷带最后一个结时,岑年用了点力,傅燃眉头一动。岑年一直仰头注视着他,扯着单边唇角,笑了笑:“还是疼的吧。”他垂下眼睑,小声说:“以后还是……少受这种伤吧。”傅燃注视着他。岑年盘腿坐在地毯上,傅燃坐在沙发上。从傅燃的角度,可以看见岑年垂下的眼睑和抿紧的唇,岑年低着头,似乎不大高兴。过了会儿,岑年移开了视线,刚要站起来,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傅燃简直像是在安慰小孩,他的声音温和而无奈,低低地响起:“好。”“我答应你,少受这种伤。”他重复道。岑年弯起眼睛。他仰头看向傅燃,眨了眨眼,说:“前辈很乖,我要给前辈一点奖励。”傅燃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看向岑年问:“嗯?什么奖励?”岑年光着脚站起来,问他:“前辈,有笔吗?”“抽屉里有。”傅燃指了指一边书架的抽屉。岑年走过去,拉开抽屉。他拿到笔,刚要离开时,突然愣了愣。笔的旁边摆着些文件。岑年原本没打算仔细看,文件的下面,露出一份东西,盖着市人民医院的红章,是个病历本。岑年心里打了个突,他合上了抽屉,往回走。傅燃接了杯温水递给他。傅燃打量着他的表情,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前两天胃不大舒服,去开了点药。”岑年点头。傅燃一直有胃病,这他是知道的。岑年留了个心眼儿,却没多问。“对了,”岑年揭开了笔盖,“前辈,借你的手用一下,可以吗?”傅燃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伸手:“当然。”岑年轻轻托着傅燃刚刚打上绷带的手。傅燃伤在手心,绷带在他手掌上缠了一整圈,岑年的笔落在傅燃手背的那一段绷带上,两三分钟后,就画好了一个海绵宝宝。打着领带的海绵宝宝,露出两颗大门牙,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奖励您一只海绵宝宝。”岑年笑着说。傅燃端详着绷带上的海绵宝宝,有点哭笑不得。他刚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傅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底的笑意骤然淡了。他没立刻按下接听,转向岑年,说:“抱歉,我接个电话。”他的潜台词,这是一个不方便给岑年听的电话。岑年也并非不识趣,他们还不熟,这时留着的确不合适。岑年顺势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前辈忙吧。”傅燃点头,边接起电话,边同岑年道了再见。岑年收拾好了小药箱,提着小药箱往外走。合上门的前一秒,岑年隐约听见傅燃低声说:“江绪?我不认为是他——”之后的话就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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