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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沈隽意被他的古板惊了一下,心说:我已经十九岁了,又不是九岁,大家都是成年人,喝个酒怎么了。“教授,十二年义务教育没教我不许约老师,我不懂这个。”说着,他偏头轻笑了下,压低了声音说:“老师,你教我点儿十二年义务教育没教的事情,好不好?”“啊!!!”突然,一声尖叫陡然撕破了寂静的夜空和底下隐隐约约彼此交错的乐声,听起来凄惨的和这里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君燃的酒吧里冲出一个男人,眼神一闪而过,带着凶狠和诡异的兴奋。沈隽意眉尖一挑,“啧,肾上腺素飙成这样,报仇成功了。”说着,他又拨了拨傅清疏的车铃,走近了两步,微微低下头,用带着些微酒气的气息撩拨了一下傅清疏的神经。“老师,这么晚了您骑车多不安全,作为一个好学生我不放心,送你回家吧。”作者有话要说:祝川:我不丑!!!!!第十四章 心猿意马傅清疏说:“不必。”沈隽意手指搭上车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小迟又从里头跑了出来,打眼就看见了他,忙喊:“沈哥,出事儿了。”“出事儿报警。”沈隽意头也没偏的去看傅清疏,脸上还是吊儿郎当的笑,“老师,你……”“报了,但是老板被捅伤了,叫了救护车,但是他们现在流血不止,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护车来。”“谁血流不止?男的女的?”小迟急得满头汗,也顾不上擦,看见傅清疏也顾不上打招呼只是颔首笑了下,语速飞快地跟沈隽意说:“女的,还有我们老板!”“君燃?”沈隽意眉尖一蹙,“他不是上去睡觉了,他怎么受的伤?”“你是让余磊送他上去睡觉来着,但你前脚刚走,老板后脚就迷迷糊糊地挣脱余磊跑过去拉架了,你知道他那个手没四两劲儿的样子,被那男的一酒瓶底子划了。还有那女的被捅了好几下,就躺我们店里现在。”沈隽意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句:“那奸夫呢?”“跑了。”沈隽意松开握住车铃的手,跟傅清疏说:“教授,送不了你了,我去看看情况,小心点儿别被人劫色。”傅清疏自动忽略掉他这句调戏,不太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你行吗?”沈隽意已经走出几步了,听见这话脚步一停,回过头来,朝他眨了下眼睛,“教授,我劝你还是别总问我行不行,这是挑衅,没有男人会说自己不行,惹急了我就亲自告诉你,你可别后悔。”傅清疏没接他这个黄腔,看着他快步跟着小迟一起回了酒吧,酒吧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又搭上五颜六色的光。年轻,又张狂。-沈隽意重新踏进酒吧的时候里头的客人已经没有了,吓跑的吓跑被赶走的赶走,只有君燃和那女人两个人各自不省人事的躺在沙发上,已经被血差不多泡透了。君燃长长的头发搭在一边,染了不少血,黏糊糊的裹成一缕一缕。沈隽意脚步一停,站在原地僵了两秒,眉头一下子皱紧了。小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没事。”沈隽意甩了下头,深呼吸了口气,快步走到君燃面前蹲下来,握住他的手举起来检查伤口处。小迟虽然是瞎说,但也没多大错,真就是靠近大动脉,估计是扭打的时候,酒瓶底的玻璃碴子划上去的。现在这个天气,衣服穿的少,这一下还好划这儿,这要捅心窝子上,现在已经不需要他救了。沈隽意伸手按住君燃靠近心脏处指了指,跟小迟说,“按着这儿别撒手,他要是撒酒疯就一棍子敲晕。”小迟忙接手按住,“又不是这儿流血,按这儿真的有用吗?”沈隽意去检查那个女的,顾不上回头。闻言说:“瞎按呗,没用你就换个地方,总有一个有用的,反正他的伤问题不大,不按也死不了,就是多放点儿血。”小迟:“……”女的受伤比较严重,靠近颈动脉的地方被划破,血流如注,君燃身上的血大半都是她喷出来的。最严重的,还是她的肚子。这个女的怀孕了。男人有一下捅在了她的肚子上,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一下子大出血,多半是照着一尸两命的方向狂奔而去了。沈隽意当机立断道:“余磊,干净纱布,布条子扯点儿!”余磊忙应了,小跑去后面找。沈隽意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拧眉先用指压法撑着,这儿也没止血带,只能找点碎布条将就一下等救护车来。他听见脚步声,头也没回地伸手,结果没有布条递过来,拧眉回头:“磨蹭什!……”傅清疏。沈隽意脸色一僵,余磊小跑回来抵上纱布和布条,沈隽意将纱布按在伤口上,又往上丈量了点距离,跟余磊指了指说:“布条扎那儿。”余磊忙扯过布条,往他说的地方扎紧,沈隽意说:“用点儿力。”“啊?”“算了,你来帮我按着伤口。”沈隽意说完,自己接过布条用力系紧,争取阻碍血液别再这么汹涌的往动脉输送。女人的伤口虽然危险,但是比较集中,主要是肚子这个伤,救护车早点来应该还有救。这时,店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店里服务员接起来,没两秒就扬声说:“小迟哥,救护车说来不了了。”“什么意思?!”服务员被他吓了一跳,小声嗫嚅:“救护车说金山桥那边出了连环车祸,他们被堵住了,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行。”“半个小时尸体都够热两回了。”沈隽意看着酒吧里的一片狼藉和满满的血腥气,眉头越皱越紧。小迟说:“那也没办法,她虽然是在我们这儿伤着,但凶手大家有目共睹,你也……”傅清疏忽然开口:“我送你们去医院。”沈隽意偏头,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他知道傅清疏爱干净,洁癖严重,实验室里的白大褂都要每天换。“教授,她身上可又是羊水又是血,你那车不要了?”傅清疏没接话,转身走了出去,背过身时送出一句话:“人命关天。”沈隽意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下,又收回视线,蹲下身来检查了下君燃的伤。“不流血了,你带他去医院包扎吧,回头留疤指不定又得哭几天,他一哭你就给我二叔打电话。”沈隽意恨不得踹他两脚,倒霉玩意去凑什么热闹。出了事儿又不知道找谁。小迟小声说:“可他们分手了。”沈隽意没所谓地“哦”了一声,“那你就跟我二叔说,他不要的君燃的话,那我就要了,反正我也没遇见过这么可口的omega。”小迟被他吓得一抖,更加小声说:“你跟家里闹得这么僵,为什么还能跟老板关系这么好啊,不应该恨屋及乌,也烦他吗。”沈隽意猛地抬头,吓了小迟一跳,那种属于年轻人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狠戾。半秒不到,沈隽意笑了下,“我跟家里没闹过,君燃打不过我二叔,就瞎特么编排我,他拿我当枪使的时候还少吗,也就你信。”小迟撇了撇唇。沈隽意站起身说:“行了,赶紧带他去医院吧。”小迟低头看了眼君燃,才回过神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忙着指挥人抱起老板去医院了,这可是他的饭碗。沈隽意看见傅清疏的车开过来,蹲下身抱起昏迷的女人走到车边,等他拉开车门,艰难地将女人放了进去。顾不上他的洁癖,沈隽意只能将女人平躺着放,手按在纱布上,可血还是一股股的往外淌,像是个没有尽头的泉眼儿。沈隽意眉头拧的死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傅清疏方向盘一打,强行超车闯了三个红灯才突然反应过来。“哎超速了。”沈隽意看了眼主驾上沉默的人,出声提醒,“再闯下去你驾照就报废了。”傅清疏脚底油门更往下踩了一点,表盘上的指针往下压了一大截,看的沈隽意心惊肉跳,“傅教授,看不出你开车这么野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最低限速慢悠悠往前挪的老年人。”“你看不出的事情还有很多。”傅清疏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了,沈隽意也没听明白,以为他纯属反唇相讥,也没放在心上。女人身上的血和羊水沾到沈隽意身上,又黏又腥令人作呕,他更是难受,忍不住说:“教授,开个窗户。”傅清疏开了点窗户,飞速行驶的车很快到了医院,来之前沈隽意已经让余磊给医院打了电话,说了车牌号。他们一到地方,医生便推着平车过来接手,将人推进了手术室。沈隽意松了口气,想伸手去抹汗,才一靠近就反胃的缩了回去,“我操。”傅清疏看见他脸色发白,眉头皱得死紧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灰相间的格纹手帕递了过来。沈隽意一怔,看着他白皙的手指,指骨分明的握着一个手帕递过来,却没接。“不了,擦脏了。”沈隽意破罐子破摔地往身上抹了两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傅清疏微怔了下,将手帕收了回来,重新放在裤袋里。他接手宋老师的职务的时候粗略看了下班里学生的情况,到沈隽意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多查了一下他的出勤率。上学期总课时,十三。这学期长进了不少,按照一半学期来算,还多了一节课。这样一个出勤率垫底,大部分课程都需要补考的学渣,竟然会救人,傅清疏看见他跟小迟快步回酒吧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了进去。也许是担心学校里的学生因为私自救人反而闹出人命不好处理,也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吸引自己,让他无法自拔的信息素。他跟了过来,看见沈隽意果决利落的检查伤口做出判断,又看见他那个一闪而过的和他年龄不大相符的眼神。像是有一股深埋于心的怨怼和恨意,突然被什么挑起来,轻轻跳动,和他平时那个吊儿郎当地在实验室纠缠许奕完全不同的样子。“你将来会是个很好的医生。”傅清疏看着医院走廊里冷白的灯光,轻轻说。寂静几秒。沈隽意转过身,背对着他嗤笑了声:“我没打算当医生。”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救人部分,都是我根据百度再自己加了点儿东西瞎掰,现实肯定不是这么搞,如果有学医的读者太太觉得掰得太离谱,不要揍我。第十五章 心猿意马“怕她死在君燃酒吧里而已,他醒了又不依不饶。”沈隽意说完,又补了一句。君燃。傅清疏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僵了僵,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手术室门外的灯牌一直亮着,看着多半是凶多吉少,按照动脉那个出血量和肚子上那个伤,双重压力下除非她是孙悟空,多长了个脑袋。傅清疏站姿笔直,身上干干净净的,和没正行的沈隽意形成强烈对比,两人一前一后站着,格格不入。傅清疏:“不做医生,为什么学医?”“瞎瘠薄报的专业,考上了我有什么办法,家里不让退学,不然教授您跟学校说,把我开除了得了。”“你不上课,补考也不肯考,是为了让学校把你开除?”沈隽意眸子一闪,忽然笑起来。他走回来靠近傅清疏,身上那件深灰色t恤被羊水和血几乎浸透,贴在皮肤上,透出里头紧绷的肌理。傅清疏不习惯他靠近,皱了下眉。沈隽意低头:“教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喜欢我啊?”话音一落,傅清疏眉头倏地拧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是个紧绷的弦,沈隽意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像是拨动了弦,一颤。傅清疏没回应。他当年比沈隽意放纵多了,什么话没说过,什么事儿没干过。不说班门弄斧,沈隽意脸上那股吊儿郎当又无所谓的表情,在他眼里根本藏不住。他想把沈隽意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小他足足十岁,还在叛逆期的孩子。可他身上那股信息素的气味又不自觉的牵引着他的丝丝血脉,让他几乎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想去引诱他同自己沉沦。不管他喜欢人是不是自己的学生。傅清疏深吸了口气,攥了攥手指,压下心里本能的悸动,淡淡说:“走吧,回学校。”“傅教授?”一个惊讶又不大确定的声音响起,傅清疏抬起头,略微皱了下眉,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喊自己。莫久快步走过来,略显激动的问:“你怎么在这儿?”“你是?”莫久忙不迭换了只手拿病历本,伸出右手说:“忘了跟您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啊,我叫莫久,祝川的朋友。”傅清疏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就是祝川说的那个对自己“一见钟情”的alpha医生,原来就在这个医院工作。傅清疏伸出手,“你好,傅清疏。”沈隽意站在傅清疏身侧不远的地方,勾着眼睛打量了下这个医生。头发不长不短修剪整齐,白大褂干净的像是连个细菌都没有。用宋明的话说,和傅清疏像是一路人。莫久说:“你有朋友生病了?我给你张名片吧,下次有什么直接来找我就行了,咱们医院不大好排队。”傅清疏接过来,“谢谢。”沈隽意站在傅清疏旁边,已经把莫久打量了三四遍,听他们你来我往相敬如宾的客套,终于不耐烦了。“老师,走不走啊?”莫久这才回过神看他一眼,刚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又看见他身上的血迹,皱了皱眉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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