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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二两端来洗脚水,好奇地问:“少爷,您唱什么呢?”林渊笑道:“唱曲儿。”二两:“少爷,您还会这个啊?”林渊:“来,我唱给你听。”“刘大哥讲那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二两:“……”林渊唱完,得意一笑:“怎么样,不错?”豫剧他就会这一首,这是唯一能完整唱完的,小时候跟着电视学的来着。二两:“这词儿……”林渊:“讲的花木兰。”二两恍然大悟:“讲得是花将军。”花木兰的故事由来已久,算是民间广为流传的故事。二两昧着良心说:“少爷唱得好。”林渊笑道:“也就一般。”二两:“……”少爷似乎当真了,他就这么随口一夸而已。二两学着林渊唱了两句。林渊瞪大眼睛看着二两,把二两吓了一跳。二两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怎么了?”林渊拍了拍二两的肩膀,叹息一声:“江山代有才人出,二两啊,没想到你还有一把好嗓子!”二两稀里糊涂的被夸了,也挺高兴:“是吗?少爷,您再教我两句。”于是二两把这首花木兰学会了,对着狗子唱了一晚上,导致狗子的梦境里都是这首曲子,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很快,林渊发现庄子里的女人都学会了这首曲子,时不时的哼几句,干活的时候还一起唱。林渊在听了十多天以后,对这首曲子也麻木了。于是他又教了二两另一首,苏三起解。然后耳边就变成了:“苏三离了梧桐县,将身来到大街前……”行,有两首曲子来回着听,总比循环播放来得强。杨子安回来的比刀哥和朱元璋要早得多,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人和锄头,回来的时候却拖着木车,木车做工简陋,一看就知道是临时赶着做的,到庄子的时候已经濒临散架,摇摇欲坠了。不仅如此,杨子安走的时候带了二十人,回来的时候带着四十多人,其中二十多人是绑着回来的。不过林渊看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就算不绑,这些人也跑不了多远,一个个都瘦的皮包骨了。其中只有一个最壮实,那也是跟别的相比,就体格来说,还比不上林渊这个不常运动的。杨子安脸上也带着笑,他从一匹骡子背上跳下来,对林渊说:“我把附近找了一圈,就找到了他们这一伙人。”林渊:“他们在附近安营扎寨了?”那个看起来最壮实地男人说:“俺们只是迷路了!”“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安营扎寨啊!”“趁俺们睡觉,偷俺们的东西!”旁边有人说:“我们那叫抢……不对!我们那是计谋!”被捆着的人悲愤地说:“计谋个屁啊!你们就是趁俺们睡觉,把俺们敲晕了!”杨子安咳嗽了一声,冲林渊说:“他们有刀,长砍刀。”林渊看向那群人,他平静的问道:“你们怎么得到的这些东西?”最壮实的男人冷哼一声:“你问俺俺就告诉你?你把俺当什么人了?”林渊从推车里拿出一把砍刀。壮实男人立马改口:“我们偷的!”林渊:“上哪儿偷的?”男人:“跑的时候,把城里几个铁匠铺都偷了。”林渊:“……”他该怎么评价这个做法?男人见林渊没准备来砍自己,就环顾四周,左右看看,他刚刚没心思打量,现在一打量才发现,这里竟然有农田,还有奇怪的四四方方的大屋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棺材!”男人被员工宿舍惊呆了。他身后的小弟跟老大一样被转移了注意力:“得多大的人才能躺这样的棺材啊?”林渊:“别说别的,先把他们带去关着,饿几顿再说。”先要问出来他们之前干过些什么。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流匪没沾过人命的太少了。结果一问之下,叫林渊大跌眼镜。原来这群人原先都是脚夫,去城里挣钱,再叫同乡带回去给老婆孩子。领头的人叫赵五六,算是脚夫的头头,看到情形不对,就招呼着关系好的兄弟们去打铁铺偷了砍刀,连夜出逃,回乡找老婆孩子。结果一回乡,他们发现家乡一片狼藉,老婆孩子都不见了,只能四处游荡。虽然有武器,但这群人都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材料,胆子又小,只能四处晃晃,看能不能捡到什么便宜。结果晃着晃着就迷了路,被杨子安趁夜敲了闷棍,然后带到了庄子里。赵五六在棚子里哭诉:“你们把俺们关在这儿,连口吃的都不给,拉着俺们兄弟走了这么长的路,一块豆渣饼都不给俺们吃,还抢俺们的东西!”“老大,俺们跟他们拼了!”赵五六瞪了眼小弟:“你说甚!小声些,你没瞅见他们的田,有吃的呢!”小弟不明所以:“老大,你啥意思啊?我咋不懂?”赵五六:“哎,俺跟你们说,俺看这地儿挺好的,要是能留下来,俺们就能吃饱了。”小弟恍然大悟:“老大,还是你聪明。”赵五六得意了:“那是。”于是林渊去见他们的时候,就发现一个个都乖巧无比,果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智慧,这群脚夫出身的人,他们的智慧就是找一个好主家,能吃饱就行。如果真是杀人如麻的流匪,估计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把林渊杀了,然后霸占这个庄子。“东家!”赵五六热情极了,“俺们都想好了,您让俺们吃饱的话,俺们就给你干活。”“那些刀我们也不要了。”赵五六小声说,“反正没用过。”他们都是拿着砍刀砍柴,或是吓唬吓唬野兽。林渊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待几天。”赵五六连忙扑上去抱住林渊的腿:“东家!发发善心!好歹给点吃的!俺们饿了几天了!”林渊忽然想到,让他们饿几顿是自己说的,但他没说饿几天啊,这都三天了,这群人就靠着喝水维持生命,现在还能有力气抱自己的腿都算不容易了。于是林渊朝外头的人说:“煮点粥过来。”说是粥,其实除了一点米以外,就是糠和豆子。饿久了的人不能一下吃太多,所以也克制着分量。赵五六和小弟们狼吞虎咽,几口就把杂粮粥喝光了,还把碗底都舔了一遍,碗干净的就跟没用过一样,赵五六抹了把脸,虽然没吃饱,但总算不像之前那么饿了,他拍拍肚皮:“东家,您看,叫俺们干啥?”林渊看着这些皮包骨的人,心里想着,我敢叫你们干啥?他只能说:“你们先去……嗯……”赵五六他们专注的盯着林渊,期待林渊接下来的话。林渊:“嗯……”您倒是嗯出个什么来呀?!林渊:“这样,我叫杨二哥来安排你们,你们以后就听杨二哥的话。”赵五六:“杨二哥?这人谁啊?”林渊:“就是带你们过来的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那个小白脸可凶了,打人特别疼。赵五六:“东家……俺们打个商量?”林渊奇道:“打什么商量?难道你们还想出去当流匪?那也行,你们走。”“……”没有武器当个锤子流匪啊!一群人只能表示自己愿意听杨二哥的安排,一定听杨二哥的安排。林渊听他们表完忠心,满意的点头:“这就乖了。”众:“……”这些人虽然现在派不上什么用场,但他们还是知道一些情报的,毕竟一直在游荡,知道的不少,附近的村镇他们基本都去过,按他们的话说,村镇上的人现在都没了粮食,秋收的时候,朝廷下来的人,几乎把粮食全部拉走了。剩下的,也就够农户们吃个把月。就算是省着吃,夹着树皮一起吃,最多吃两个多月。附近的流匪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这附近的流匪毕竟人数少,抢抢百姓和一些小地主还好,不可能去碰大地主和城镇。不想是北方的流匪,人数更多,也更凶悍,什么都敢碰。晚饭的时候,林渊和杨子安两个人在屋里吃,杨子安也跟林渊说了最近遭遇的事。喝了一口米酒,吃下一口肉,杨子安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扭了扭脖子以后才说:“我们这算安全的,周遭没有流匪的影子,城墙也快修到一半了,依我看,得到明年,才有流民到这边来。”林渊也喝了一口米酒,米酒其实更像是甜水,没什么酒精浓度,不过因为需要大米这种珍贵的细粮,所以只有一点点,要不是杨子安回来,林渊根本舍不得喝。谁能想到呢?林渊在现代的酒桌子上喝酒喝到想吐,现在却希望能喝一口现代的五粮液或者茅台,一口就好。一口就是至高无上的享受。“我们的存粮足够了。”林渊说道。虽然说庄子里有佃户,粮食只用上交一半,但因为现在是食堂制度,宿舍不能做饭,所以其实粮食全是存在一起的。佃户们也不要求要到自己的那五成。毕竟现在世道成了这样,他们唯恐被林渊赶出去,每天有吃有喝,每隔五六天能沾点荤腥,就已经很满足了。今天开春,他们还把附近的地又开了一些,秋收的时候,产量是去年的一倍。把粮仓填得满满当当。杨子安:“这是好事,明年我们可以再收一批人进来。”林渊点头,他们确实需要一批士兵,这个打算可以提上日程了。杨子安说:“明年流民可能会往这边走,朝东南面去的不多,那边的几个城都封城了,流民进不去,里头的百姓也出不来,流匪也会变多。”两人说了会儿话,林渊还有话想说,但又觉得天色晚了,便冲杨子安说道:“二哥若是不嫌弃,今夜就跟小弟我抵足而眠,正好再说说话。”杨子安也不拒绝,笑道:“叫二两给我打盆水来,我得好好擦擦,一身的汗,还得去拿换的衣裳过来。”二两去打了水,杨子安直接脱了衣裳擦身,他虽然看着削瘦,脱了衣裳体格倒是很好,胸腹肌十分结实,宽肩窄腰,只穿着亵裤擦拭身上粘腻的汗渍。林渊看着杨子安,叹了口气。杨子安闻声转头:“四弟因何叹息?”林渊捏了捏自己不甚发达的肱二头肌,难过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变成壮汉。”杨子安不住发笑:“似刀哥那样?”林渊不由嫌弃道:“脚臭就算了。”杨子安大笑:“哈哈哈哈,确实是臭,当年他赖在我家不走,脱了鞋子,我就走了,那味真是----”“绕梁三日不绝。”关于刀哥脚臭这件事,看来已经不是秘密了。林渊躺到床上,看着杨子安背部纠葛的肌肉,羡慕到眼红。或许他也需要砍砍柴?说不定能练出来。第30章 030“上那边去!”士兵甩着鞭子, “把东西搬过来!”“没吃饭吗?!力气呢!”做苦工的劳力们身上只穿了几片破布,佝偻着身体, 皮肤黑而脏, 明明不大的年纪, 此时看去却像是耄耋老人, 他们哆嗦着去搬煤, 大气也不敢出。“这儿有人倒了!”“没气了!”士兵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地说:“扔外头的坑里去。”劳力们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们埋着头干自己的事, 就像不需要脑子的牲畜。士兵拿着鞭子, 喝了一口随身带着的酒壶里的酒, 冲周围的人:“把力气拿出来!”劳力们没说话,沉默着, 如老牛一样任劳任怨。李从戎看着山坡后的这一幕, 啐了一口,低声骂道:“都是鸟人, 只敢欺负平头百姓, 算什么好汉,好好的人,叫他们折磨的跟猪狗牛马一般, 动辄打骂,便是只狗,好歹也得喂了吃的才忠心。”朱重八劝道:“刀哥莫急,待天色一暗, 我便去烧了他们的粮仓,届时刀哥混进人群,振臂一呼,自然有人响应。”虽然李从戎没读过军书,但也知道一句老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的重要性他们还是知道的,这里只是一个小煤山,镇守的士兵不多,最大的官不过是个百户,也就是百夫长,手底下的兵百个出头。但这里的劳力可不止一百。这些人多是附近的农户村民,一直被押在这儿挖煤运煤,他们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看着士兵们有酒有菜,内心的感觉如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李从戎和朱重八换上破衣烂衫,准备天一黑就行动。“这可真冷啊。”李从戎一身腱子肉,冷得上下牙齿打架。朱重八也没好到哪儿去,人都是肉做的,都会觉得冷,都会觉得疼。“刀哥,忍忍。”朱重八说。天色渐渐暗了,看到人们陆续收工走回棚子里,李从戎才从山坡绕小路下去,他站在棚子外面,有些踌躇不晓得进哪个棚子比较好。就在李从戎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李从戎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然而当他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他麻木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男人打量了李从戎两眼,不咸不淡地问:“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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