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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你懂什么,喝些总归是有好处的!好了,吃饭去,药还没有熬好,胡婶子说睡前喝最有效,待会儿吃了饭啊,娘给何尤盛到屋里去。张刘氏满面容光的安排,催促着大家进屋去吃饭。晚饭很丰盛,为了庆贺家里又做起了生意和得到药方子,张刘氏还特地做了肉,原本忙碌了一天的何尤早就饿了,但是端着饭碗闻着灶房里飘进来的药味儿,他尝着饭都觉得是苦的,张其和芸芸也惨遭摧残,只有张刘氏一个人乐呵着,一个劲儿的跟大家夹菜。吃了饭,何尤尽量拖着不去睡,一会儿帮着烧火做凉粉,一会儿又要去帮着张其做调料,就怕进屋去睡觉。只可惜没忙碌好一会儿,张刘氏就十分贴心的催促他该进屋去休息了,说是忙了一天,明天还要早起上城里摆摊子,别太晚睡,随即就把她悉心熬好的药端进了屋里。何尤期期艾艾的看着一大碗黑黢黢的中药,散发着浓烈的苦味儿,他捏着鼻子闭着眼睛都难以下咽。快喝吧,待会儿娘进来拿碗啊。说完,张刘氏拍拍手出了屋子。何尤哭丧着脸:我一定会被这药给毒死!张其走到桌前,叹了一声:娘也是为了你好,就当她一片心意,别辜负了。何尤泪眼朦胧:可是我真的喝不下,以前病了我都不会喝药的。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何尤惊慌失措,颤抖着手去端药碗,张其长叹了声,一把夺过药碗一口给喝了下去。娘!何尤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见着张刘氏进来了,他干笑着站了起来。张其背着何尤,擦了擦嘴,尽量不让自己吐出来。喝完了吗?张刘氏偏着头问道。何尤连忙把碗递过去:喝完了喝完了。张刘氏见着碗里空了,又四下扫了一眼屋子,见没地儿抛洒药,心里很高兴:锅里还有,娘再给你盛一碗怎么样!何尤与张其背心同时一凉,张其连忙转身,义正言辞:娘,喝了一碗就差不多了,喝太多了也没效果。怎么会没效果,多喝些总是好的,你就不想要大胖小子了?张其咬了咬牙,吼道:喝多了起夜,会吵着我睡觉的!说完,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嗝儿,他连忙捂住嘴巴,又背过身去:哎呀,今晚真是吃的太饱了。张刘氏端着碗,不晓得两个人搞些什么名堂,到底还是没有逼着再去盛一碗来了。娘也是为了你们俩好,早些睡吧。好好好。何尤点着头送张刘氏出去把门关上,长长舒了口气。他转身扑到张其身上:夫君,你对我真好。张其掐着自己的喉咙:这药真是有毒!何尤连忙讨好的给他捏肩捶腿:不会有毒的,这是娘的心意。张其反手去掐住他的脸:这下子你高兴得起来了!没有没有。何尤嬉笑道:少爷的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第34章每逢赶集的日子,人口流量大,小摊子能够卖出一百多碗的凉粉,但是张其把控着量,只有开业的那几天为了更多人尝到凉粉,打出口碑,才卖了一百多碗。此后,他每天只带够一百碗的量,不赶集的日子人来吃凉粉的少些,卖不完,这时候会有城里的住户过来,买一些回家里当晚饭的菜,省下了在摊子上吃稀饭的钱。一般这种客人都是收摊前来买,张其往往都会给这些客人多弄些凉粉,相当于是优惠老顾客了。何尤每天回家就扒着铜板算,一天毛收入有一两多的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有三十两银子,除去交摆摊钱,成本钱,一个月能有二十多两的收入,有十分大的赚头,一家人都美滋滋的。正值生意如日中天,前景无限时,俗话说的好,树大招风。一场秋雨过来,天气凉快了很多,张其和何尤坐着马车上城里去摆摊,两人照旧带着东西到城西时,自己往日里放桌子板凳棚子的地儿一片狼藉!何尤几乎是冲过去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家摆摊子都是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原地,用能遮雨的棚子罩住,出门小本生意,没人会去碰那些东西,大家都是默默的遵守着规则。然而偏偏就有人犯规了,张其去掀开破了洞的棚子,里头放着的桌子板凳全被砸了个稀巴烂,摆摊要用的东西没一个好的,秋雨还在下,落在人头顶凉飕飕的。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出来做生意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待人也是和和气气,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容不下他们。循着声,周遭好几个摊主围了过来瞧好戏。嗨哟,你们的东西没有收回家啊?昨天黄昏的时候天阴沉的那般厉害,一看就是要下大雨啊。隔壁摊儿卖面条的双手环着胸,全然一副得意相:我们都是把东西搬回家的,夜里风大,八成是把你的东西吹坏的。张其笑道:噢?城西的风竟然是这般大?就算桌子板凳买的次,也不至于连刮风都要坏吧。卖面条的嗤笑:这城西的风认主啊,它不刮土生土长的人,就刮那穷乡僻壤来的乡下人。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哄笑出声。你得意什么!我看就是你见不得我们生意好使得坏!还看不起乡下人是吧,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土生土长的城里人还不是照样摆摊儿卖东西,手艺还不如别人。何尤灌满了一腔火气,朝着卖面条的就开始喷。你手艺好就该给大家分分啊!何尤忍受不了卖面条的话,自己跟张其每天累死累活挣点钱,还惹着别人了,大骂道:凭什么分给你,自己有手有脚,技不如人就想着别人碗里的,活该你生意不好!你!卖面条的瞪住眼睛:你一个小夫郎还会骂人了!学学你男人,夹着尾巴做人一点,穷鬼好意思嚣张!何尤一脚踹过去:你说谁夹着尾巴做人!张其连忙拦腰抱住他:好了,好了,别闹了,不能在城里打人,让人看了笑话!他们明摆着就是欺负我们!何尤红着眼睛,胸口起伏的厉害。张其轻声安慰他,何尤才收敛了自己。雨越下越大,卖面条的啐了一口唾沫,扭头走了,看好戏的摊主陆陆续续也跑回了自家的摊子,瞧人掐架是有意思,可是他们也不想淋着雨。出来时没成想会遇见这种事情,连雨具都没有准备,张其把外衫脱下来让何尤顶着,怕人遭了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先找个地方避避雨,这么大的雨估计也不好找牛车回家。两人正踟蹰着往哪里去避雨时,一佝着背的老人家撑着伞过来:你们先到我那摊子前去避避雨吧。张其抬头看了一眼老人,鬓角的头发有些花白了,但是身体倒是很硬朗,看起来五十几岁的模样。谢谢老人家。都这时候了,他也没有再客气拒绝,连忙收拾东西,把带来的凉粉背着,拉上何尤:快走吧。到了老人家的棚子下,张其觉得难怪老人眼生,原来他的摊子在城西的最边角地方,摊儿也不大,容不下几个人,是靠卖硌饼子营生。天下了雨,出来吃东西的人少了很多,但是前头的摊子还是有些客人,老人家的铺子位置靠边,遇见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有客人来。你们随便坐。老人家擦了擦桌子,端了一盘子硌饼子上来,招呼两人:热乎着,吃点吧。何尤连忙摆了摆手:这怎么使得,大家都是出来摆摊子的,生意不容易做,您让我们避雨已经很感激了,怎还能吃您的东西呢。客气什么,今儿客人都没有一个,估计做好的也卖不出去,凉了不好吃,就更卖不出去了。张其拿起一块饼子咬了一口:多谢了。老人家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何尤也没有再拒绝,三人围着桌子吃着饼子。你们是哪个村子的?云回村的。那离城里还不算远,大家都是村里来的人,这些城里人啊瞧不起咱们。早些年我来摆摊子的时候,也没有少吃亏。老人家感慨了几句,忽的又想起:你们是不是没有交保金啊?张其蹙起眉毛:怎么会没交呢,不是来摆摊子就要交三钱银子给管辖的人吗?否则不给地儿摆。闻言,老人家叹了口气:我可不是说交的三钱,而是交给你隔壁摊的主保金,一个月二十文。您是说我隔壁卖面条的?是啊!这是来城西摆摊子的规矩,你们来摆摊时,地势当口,又挨着那摊子,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呢。老人家不禁摇了摇头:他们啊,是看你过了足足一个月还没有交保金,生意又那么好,是想教训你们咧。何尤怒拍桌子:地又不是他们的,凭什么还要交钱给他们,真是不要脸!小夫郎啊,你怕是没有出来过,不知道生意难做,以后长点记性,有了些经验教训就好过了。张其道:我们摊子生意好,还稍微能糊口,这别家摊子要是生意差些,刨开成本,还得交这样钱,那样钱,日子还过不过了!有啥法子呢!年轻人,你可千万别和他们怄气对着干,把钱交了,摊子照样摆,否则日子难咧。老人家低声劝道,有些沧桑的声音饱含着无可奈何:我这摊子啊,能赚点算点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人家给两人普及着城西令人愤恨的规则,那卖面条的是城西的地头蛇,除了和城西管辖的人沾亲带故之外,其实家里也没什么条件,就是在城西混了些年头了,揪集着早些年就开始摆摊儿的摊主专门欺负新来的。每月交了保金好说,有的生意好交了保金还得另收钱,要是不顺从就不让好过。外头的雨渐渐小了,出来的人也多了起来,往日里摊子的生意已经开始火热起来了,今朝虽然天气凉了,要去吃凉粉的人还是不少,但是见着没有摆的摊子,大家都很疑惑。今天是怎么了,咋没有摆摊子啊?卖面条的朝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吆喝了一声:人不干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干了,我还特意等着雨停就出来吃呢。唉,那就来碗面吧。何尤站在老人家的摊子外头,远远的望着自家摊子的地方,给张其埋怨道:好多客人都来了,现在怎么办嘛?都朝那破面摊子去了我们要不要把东西背过去啊?张其也朝摊子瞅了一眼,却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反倒是还咬着老人家的饼子:您这饼子很劲道,就是不香,要不是熟客都不会朝这边走,更不晓得您卖什么。老人家朗声笑了笑:做了大半辈子的饼子了,手艺也就这样了。张其放下饼子,从自己背来的背篓里找出葱花儿和香菜:您这儿有没有鸡蛋?有的。何尤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但是脸色却不太好:干嘛啊,你不想办法还有空闲做饼子啊。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何尤冷哼了一声:有你这样想办法的吗?你不想办法我可自己想办法了。说完,他朝着自己摊位那边大喊:凉粉咧,这边卖!扯着嗓子喊了好一会儿,非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倒是把自己的嗓子都吼疼了,他气鼓鼓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屁股做到板凳上望着做饼的人。张其已经用面粉合着鸡蛋,还撒了葱花调料:老人家,您火候掌握的准,您来炸。老人家觉着做法还挺新奇,就是觉得成本太高了,费油还费鸡蛋,但还是咬着牙开始炸饼子。鲜黄的面粉进了油锅,其中的葱花香味立即扑散开来,坐在一旁的何尤也放下水碗跑了过去。老人家的火候掌控的十分得当,饼子色泽金黄,一点也没有炸糊的迹象,饼子捞起来连他也十分惊喜:尝尝?张其趁热撕下一块给何尤,自己又尝了一点:味道很好。老人家也迫不及待的试了试,赞不绝口:果真好吃,又脆又香!没等吆喝,摊子周围的人就循着香味儿来了。什么饼子这么香啊,给我来两个!老人家高兴的手都停不下,当即便开始炸饼子,张其跟何尤打着下手帮忙,不一会儿摊子前就围了很多人。诶,这不是卖凉粉的摊主吗?怎么不卖凉粉了,改卖饼子了吗?来买饼子的人有的认出了张其,拉着人一个劲儿的问。张其笑道:不是不卖了,只是城西的风大,把我们摊子都吹垮了,我们正准备找个新铺子重新开张呢。什么风能把摊子吹烂啊,我在城西住了这么久咋没有见过。摊主是不想卖了吧。我们还能骗你不成,可是我们隔壁摊卖面条的大哥告诉我们的。何尤辩解道。这么一说大家便心里明白了,面上不说,心里还不晓得有猫腻,可是他们只管消费,可不管卖家的事情。张其乘着人多顺势道:买饼子想要带一碗凉粉的来,今儿便宜卖,早卖完啊早回家。一听有优惠,大家一窝蜂的涌了过来,有的买凉粉带回家去,有的就在摊子里就着饼子吃凉粉。一天下来,饼子大卖,凉粉也卖完了。老人家收拾着家伙,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小伙子,你可真有法子。我摆摊儿那么久,生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好过。今天还要谢谢老人家借地儿给我们卖凉粉。诶,不说这些。老人家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又顿了顿:只是,往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入秋了,天气就开始冷了,我们也没打算继续摆摊儿,想找个合适的店铺。张其如实道,倒不是怕了城西的欺负,租铺子是早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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