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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1)

白秋忙体贴地说明道:“我叫白秋,你若直接唤名字便是了。”然而苏文之只看着她笑,丝毫没有再改的意思。好在白秋也没有注意,她心里仍在为明明向对方许了诺却没能帮上的事愧疚,故而顿了顿,又道:“我可能没法一直掩你的女身,但总还有些别的忙能帮上。你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愿望?我能做到的就尽量试着做。”苏文之微怔,看着地上这么一只小小狐狸,心里是信她说自己修为不高的,因此怕自己把握不了分寸乱许愿,结果对方又实现不了伤心尴尬,本想拒绝,但话刚要出口却又顿住。她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事,或许可以麻烦仙子。”白秋期待地问道:“什么?”苏文之道:“其实……我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冻死。因明日还要赶路,说来我现在也该睡了。那个……仙子,你看起来毛茸茸好像挺暖和的,能不能……过来让我抱着睡一晚?”白秋:……苏文之:……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瞬,苏文之本以为这个要求许是会被人家狐仙气恼地拒绝,谁知下一刻,只见白秋“嗷”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跳上了床,拍着尾巴示意她整理东西睡觉。苏文之愣了愣,赶忙开始收拾摊在桌案上的笔墨。等她收拾完躺下,白秋立刻十分大方地将自己整个儿塞进她怀里,松了松九条尾巴,盖在她的手臂上。“……多谢仙子。”苏文之看着怀中的狐狸,着实难掩感激之情。她将她抱好,却不敢抱得太用力。旅店的被子本就单薄,根本挡不住风,且苏文之单人行走在外又警惕,怕有人闯入发现她事单身女子,故而说是睡着,但其实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打扮如常。于是,奉玉第二日按照天命书上所言到达文之仙子所在之处时,首先看到的倒不是文之仙子,而是他自己都没抱着睡过几回的小夫人,乖乖巧巧地窝在一个男子打扮的陌生人怀中。饶是奉玉明知抱着白秋的是个女子,眼前骤然冒出这么一幕,他仍是忽然觉得……极为刺眼。作者有话要说:文之:爸爸,妈妈,哥哥,我睡过仙子了!===文之说的话里用了“女君”这个词,其实不是很准确,女君的意思比较偏皇后啥的,而且目的也容易理解成当女皇……本来想用“元君”,但又怕大家不知道元君是专门给女仙用的道教词汇,所以想来想去就还是用女君了。这篇文的科举体制会采用唐代的科举制度,可能会和大家熟悉的已经健全的明清科举制存在偏差。唐代科举只需要经过一次地方考试就可以参加中央大考了,而且殿试只有武则天的时候有,另外可以直接带资料进考场,批卷子的时候不糊名……总之就是很容易作弊,而且权贵们会很直接地作弊啦。另外我今天更新晚是因为查了一下午资料看唐代科举之前需不需要体检验身,结果并没有查到需要验身的文献,最早的关于考试验身的资料也是宋代的了……唐代也没啥验的必要,毕竟资料是明目张胆带的……难道说唐代只要搞到假身份,就算不用神仙帮忙也真的可以女扮男装进去考试……第17章奉玉本是烦躁地奉命而来,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秋。这本该是件惊喜的事,然而等他看清眼前之景,根本来不及想其他,只觉得瞬间头脑发烫,浑身血液直直往脑袋上冲————奉玉向来沉稳,任天庭三十六军总帅后,已许久不曾有过动作反应快过思考的意外,可是今日等回过神,他居然已经用法术将睡在下凡的文之仙子胸口的白秋直接勾到了自己怀里。奉玉未曾想过自己会这么做,故而等他看清楚被自己抱在胸前的小狐狸时,反倒怔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心情复杂。白秋还睡着,即使被挪了位置,仍然没有醒,甚至无意识地挪了挪身子,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又埋好睡觉。奉玉看她无知无觉睡得这么没心没肺,心绪很是焦躁。他意识到自己不喜欢看到她睡在别的男人怀里,极不喜欢,哪怕对方只是看起来像个男人都令他难受。想到刚才这狐狸就这样毫无戒心地睡在她多半不认识的人胸口,奉玉简直想拍狐狸屁股,但看着她乖顺的睡颜,终究是舍不得。他用一双平日里常被人说冷锐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正在犹豫等白秋醒了要怎么严厉但又不会吓到狐狸地教育她不可以随便被陌生人抱着睡,奉玉忽然感到怀中的狐狸动了动,然后半梦半醒地睁了眼睛。奉玉胸口一紧。他到底也是未经允许就将她抱过来的,若要解释,也怕白秋生气。奉玉身体微僵,可是未等他想好该怎么解释,就见白秋迷迷糊糊地拿爪子揉了揉眼睛,等看清他的长相,便软绵绵地唤道:“……奉玉?你回来啦。”奉玉一震。自群仙之宴坦白身份后,白秋便不曾再唤过他的名字,之后见面都是战战兢兢地叫他“神君”,此时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这小狐狸没睡醒,但奉玉仍是心里猛地一痛,不知道她脑海中现在是何时。他抿了抿唇,回应道:“嗯。”白秋看起来有点高兴,只听她睡眼朦胧地道:“你今天回来得好早……但我好困,还想再睡一会儿,你等下叫我呀。”奉玉喉咙干涩,无言以对,过了良久,才道:“……嗯。”白秋听到熟悉的奉玉的嗓音,高兴地摆了两下尾巴,但终是撑不住眯了眼,打了个哈欠又垂着耳朵窝了回去。但下一刻,奉玉感到白秋极为自然地将尾巴往他手臂上一圈,脸又亲热地在他胸口蹭蹭,然后不久就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奉玉看着她圈在他手臂上的白尾巴,心中五味交杂,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奉玉眉头微蹙,自己都讲不清楚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是被安抚了还是愈发焦躁,只是此时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将白秋放回去了……他沉默良久,结果最后终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护好怀里的狐狸,先将她抱到别的舒服的地方。……结果白秋真正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奉玉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一动不动看着她的静如止水的眼睛。白秋简直瞬间清醒,吓得呜咽一声,险些从奉玉怀里滚出去,好在奉玉看她要掉,眼疾手快又捞回来抱好。然而白秋惊魂未定,盯着奉玉半天才确定是本人,发懵地问道:“神、神君,你怎么在这儿?”奉玉垂眸看她,只觉得这话应该由他来问。他面色沉静地抬手刮了一下白秋的鼻子,道:“你又如何,为什么在这儿?我送到旭照宫去的信,你有没有收到?”白秋眨巴着眼睛看他,不解地问:“什么信?”虽说看白秋今早与文之仙子抱在一起睡觉的模样,奉玉就猜到她可能昨日就跟着文之仙子了,可能没有收到信,不过真见她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神情,他还是忍不住又想叹气。奉玉原本不愿来这次任务就是因为和白秋约了“十日后”见她,若是来护送文之仙子,自是不能守约了,所以他昨日就写好了信送往旭照宫,怕白秋白白地等,不过这会儿看着白秋的样子,他只想敲她额头。不过这时白秋也反应过来了,她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发觉不是在旅店客房,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她忍不住问道:“那个……神君,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呀?我明明是在……”“还好意思说。”奉玉终于忍不住敲了白秋脑袋,道:“你知你昨晚抱着睡的是何人?”白秋一愣,老实地点头,回答道:“她叫苏文之,是昨天在我狐仙庙中参拜的信徒,家里人都去世了,目前女扮男装,正准备去长安参加春闱……”她说着说着发现奉玉神情仍是不对劲,忽然意识到什么,还以为是奉玉认为她修为低就看不出文之是女子,连忙小声解释道:“我知道她是女孩子的……”但是解释完,白秋又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特地跟奉玉说明这个,只是在他的目光下,莫名心虚地往后缩了缩。奉玉轻叹一声,道:“我不是说这个。”一顿,他又说:“你可知你昨晚抱着睡的……是文曲星君座下的大弟子文之仙子?”奉玉话音刚落,两人之间就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他眼睁睁看着白秋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还是说不出话,方才一顿,又叹了口气。于是奉玉将自己奉天帝之命过来协助文之仙子天命的事大致对白秋说了,也说明了苏文之目前的状况。等解释完,看着白秋仍然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奉玉顿了顿,便板着脸总结道:“你说她昨日去你庙中参拜,也就是说你们到现在也才认识一天不到,到昨晚的话就只有几个时辰……你都不知她是何人,就让她抱着你睡了?”白秋回过神,被奉玉的目光看得瑟缩,试图辩解道:“她昨晚说她冷呀……”奉玉面无表情地道:“若是我也晚上说我冷,你是不是也让我抱着睡?”白秋:“……”奉玉这句话说得很是坦然,可白秋却无法不去想他话里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深意,恨不得赶紧从奉玉怀里跳出来,脸上的皮肤烧成一片。她坐立不安地拿爪子在奉玉怀里动了动,才没什么底气地说明道:“你是神仙,又不会真冷的……我让文之抱着睡,是因这也算她向我许的愿,且文之昨天在我庙中参拜时,我就能晓得她的生平,知道她不是坏人……她能看得见我,便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再说,即使她在天上是仙子,如今投胎下凡也只是一般凡人,再怎么样也伤害不了我的呀……”白秋努力解释得有理有据,想让奉玉信服,但她哪里能想到奉玉不高兴是在吃醋,只当他是觉得自己不稳重。故而说着说着,白秋就有点委屈地垂了耳朵,道:“……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的。”奉玉的喉咙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熟悉秋儿的样子,哪怕是狐狸模样也看得出表情。看她委屈,奉玉顿时就有些慌乱,偏偏这种时候,他竟不知该如何哄她。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奉玉想了想,便尽量放柔了语气,问道:“所以……你昨晚没回家?”白秋点了点头,但又补充说:“但我托了信回去和哥哥说过的。”白秋原本考虑过和文之见面时不现身而是用托梦,若用托梦就要等她睡着,因此早早地就送了信会旭照宫。奉玉颔首,一顿,又问:“……那你要不要索性再多与她待一阵子,随我一并送她去长安?”白秋愣住。奉玉见状,便说明道:“我之前约好说再过几日去旭照宫看你,但现在接了天命书,要护文之仙子走天命之路,几个月内怕是无法再拜访,我刚才说送信给你,就是为了说明此事。她既然拜过你的庙,算是你的门客,我看你似也颇为关心她的样子,如果你原先是担心自己帮不了她太多或者马上要与我见面,才决定不跟着她,如今与我同往,都大可不必在意了。你要是真不舍这位仙子,我替你写信告知你兄长情况,然后我们再一同上路便是……如何?”白秋愣了愣,听完,不禁有些心动。奉玉猜她的心思其实大多猜对了,白秋的确是对这位文之仙子下凡的苏文之姑娘十分在意,但迎上奉玉灼灼的目光,她又莫名有点不好意思答应得那么急切。扭捏一下,白秋才道:“……可以嘛?”“自然。”奉玉应声。于是白秋矜持地道:“那我稍微想一会儿,等下告诉你。”说着,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见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一惊,忙道:“已经这么迟了!文之可能已经起来了,你等等,我先去和她打个招呼。”奉玉“嗯”了一声,然后白秋赶紧从他膝盖上跳下来,急急地朝苏文之的房间跑去。奉玉将她抱走休息的地方其实离旅店并不远,白秋一下就窜回了苏文之的屋子,奉玉看着她跑远,微抿了一下唇,倒有几分紧张。……另一边,白秋跑回原来的房间时,苏文之已经收拾好行囊,看起来又准备启程上路了,见白秋进来,反倒意外了一瞬。苏文之早晨醒来没看到怀里的狐狸,就以为白秋是自己回去了,尽管颇感遗憾,但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出发,故而此时看到小狐狸回来,顿时惊喜道:“仙子,你还没走?”白秋点头,她说:“早晨有人来找我,所以我出去了一下。”苏文之一怔,好奇地问:“也是神仙?是何人?你熟悉的吗?”白秋又点了一下头,算是确认是神仙,但对后面两个问题就有些犯难,她还没问奉玉他这次来执行任务可不可以说身份的,要说熟悉……她熟悉凡间的奉玉,可天上的就不是很熟,白秋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关系。想了半天,白秋才勉强想出一个合适的词,犹豫地道:“说熟悉……我也不是很确定。身份的话,他大概算是……我前夫吧?”作者有话要说:奉玉:???←觉得自己是现任。第18章苏文之被震惊了。白秋话说完的那一刹那,她就被震惊了。任凭苏文之聪明绝世、文星下凡,再给她一百个脑子她也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么小一只狐狸居然会有前夫。而且她之前见过白秋化为人的样子,看上去约莫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要说她成过亲,苏文之也是信的,但是……但是居然已经和离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歪着耳朵的小白狐看了好一会儿,好在苏文之到底是文星转世,被震动得大脑停止思考了一瞬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住在天上的仙子在传说中是不老不死的,不能单以外表判人。苏文之连忙略带恭敬地问道:“那个……仙子,请问你贵庚?”苏文之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个能问的问题,因而问得分外小心,不过白秋倒是没有在意。她眨了眨眼,回答道:“十七。”文之:“……”白秋想了想,进一步补充道:“如果算虚岁的话,过完年便是十九了。说着,白秋不禁微微垂了眸。其实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她与奉玉的关系。他们在凡间的确是拜了堂结了夫妻,可奉玉回天后……且不说两人在仙籍上没有一点关系,他既然是神君,就不可能承认这样草率的婚事。以前是夫妻,但现在已经不是,白秋自不可能再用“夫君”来介绍他。她是十六岁的时候遇见的奉玉,因奉玉后来出征,便未碰上她深秋时十七岁的生日。她还没怎么在凡间过过节,本来……是盼着奉玉回来和她一起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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