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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1)

路婶子道:“周叔,你上次又自己出钱买了一批粮食,大概有一百多斤吧,我们还是要还给你粮食的,之前吃你买的粮食,是我们没有,现在分了粮食就该还你。”路婶子这话一出,周大福媳妇和小周氏眼睛就亮起来了,王寡妇砸吧砸吧嘴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她想说一开始出钱她也帮着王家沟的出钱了,是不是也要还给她一分啊。可是后来争水和赵家打架,他们都重伤病了,赵家舅舅又来那一趟,他们什么都没了。那一个月是周里正出钱买粮食买盐巴熬过去的。王虎媳妇竟然第一个冒头说:“对,对,不能老亏着你们家,周叔,我也给你,俺家那口子多亏你照顾。”王虎回来养伤,地里的活计也没怎么做,对亏了周家几个大汉做的。而且经过这一次打架,王虎媳妇也明白了人多力量大的原因。周里正懂得多人有本事,他联合下营村村里的郑村长和马家杨家,合伙把赵家按下去了。这阵子赵家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但也不能怎么着她不是?所以她知道不能内讧。出点粮食就出粮食,反正也不是她一个人出。周立把各家算好了分多少,听到家伙儿这样说看了一眼自家爷爷,周里正点头:“大家有这份心,我也不推迟,当初我买了一百二十斤的粮食。现在每家给我八斤好了。”八斤,也不多,大家欣然接受。之后周立就给大家算他们分到的粮食,有些不明白的还挨个给他们说,先让他们记在心里,明天天亮后再去搬粮食,他还说明天去郑村长家借秤砣来称粮食。粮食分完了,还有棉花,周里正道:“棉花种了不到两亩地,收成完后去了棉籽,大约有九十六斤。这些棉花我做主每家分,不按照人头来了,就按照一家一家来。”他们周家,路阳一家,周郡一家,周林一家,王满一家,王虎一家,王寡妇一家,王铁牛和另一个王柱算是一家。“一共九家,每家分10近,还剩一点给王柱和铁牛分。够他们做两床被子和棉衣了。”很公道。这两个光棍是行李最少的,屋子里啥也没有,整个冬天都是托王满和王寡妇救济而熬下来的。里正分给他这么多棉花,估计也是看在他们冬天实在是太可怜的份上。两人脸脖子都冻烂了,模样别提多凄惨了。王铁牛和王柱高兴地叫起来,“我们怎么能多分这么多呢?”人家周里正这是吃亏了啊,一开始种棉花的时候他们出力最多,但是现在分的却最少。他们家□□口人呢。大家都很佩服周里正,觉得他真是大方人有厚道,自己吃亏这么多。周里正道:“上次和赵家争水,多亏了你们奋勇在前,铁牛和王柱,你们俩好好干,来年说不定也能娶着媳妇,到时候我们都去吃酒。”分完后周里正继续道:“这里面我年纪最大,倚老卖老说句心里话。我们在下营村已经扎根了。虽然我们现在分开了,但是在外人看来我们仍旧是一个整体。所以大家伙无比要友爱,赶趟儿别内讧。好好混,别让人看不起。”他是有一股心气在的,困难只是一时的,只要他儿子们孙子们争气,有土地和人在,那么好日子就在后头。“明儿个拿来秤砣,各家把粮食和棉花都搬回去。之后你们几个壮年就上山砍树,你们几个小的就去夯土房,还有你们几个年轻的媳妇去河里挖些淤泥来,赶紧把厨房和灶台支起来。”周里正又开始安排任务,所有人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他又道:“大福,你明儿先把借用的水缸给人还回去。我出钱买个水缸大家伙一起用,但丑话说在前头,等大家伙儿缓过劲来,这水缸还是要自己买的。”“这是自然,自然。”大家伙都说。他们之前的水缸被砸坏了,碗盆也少了很多,大家又都提议让周郡再烧制一批。也行,但是要去城里百灵寺那边挖土。这个也要提上日程。周里正说是以后水缸要要回来,但是他心里也清楚拿出去公用的东西估计是收不回来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大家用着他家买回来的水缸,就不能不念着他们的好,以后有些事也可以很好的说道。一个中等水缸大约一百多文,这些钱他还是能拿得出来的。第69章 成亲分家之后,大家看上去都喜气洋洋的。头两天兵荒马乱之后,大家也顺当了一点。因为灶台少,所以周郡压根没抢到灶台,也就没去做饭。而是带着三个娃买了一只鸡,拎着到了赵雍家里,在他家开火。赵雍农忙结束后又去城里上工了,按照他的话来说这个时候正是漫山遍野采药的好时候。他在家里也种了一批看不出什么东西的草,赵母说那是药材,她帮着伺候着。周郡去观摩半天,感觉他们就是荠荠刺和野草,看不出来什么草药。不过赵母说这个种着不难,周郡琢磨着假如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种植。周郡是务实主义者,种粮食不会让他们暴富,反而如果年成不好,再加上赋税,反而会让他们入不敷出。反正他就两亩三分地,种了大豆和水稻,之后水稻再减少一点,他种植药材,不也是一条出路吗?等路云长大,他的地分下来,他们还可以种一些更值钱的树种。做人要灵活一点,实际一点。赵母是把周娇当女儿疼的,知道他们这两天没法开火,直接让周娇在她这儿吃,周郡就回家拿了粮食过来。之后他就跟着周林他们上山找木头,茅草没有了,只能用秸秆了。反正是用在厨房上,也不用担心会不保暖,漏雨之类的。大概用了五天时间,一间半厨房就做好了,三个灶台也织了,天气暖和晾干很快,又晒了两天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大家开始有条不紊起来。周家自己用了个厨房,原先的厨房就有周林和路阳婶子,还有周郡用了。偶尔王虎一家也会用这里的灶台。王寡妇最近喜笑颜开的,小周氏也偷着笑,有时候她们说着说着就哄堂大笑起来。周郡一开始不明所以,直到最后周娇和他说,王婶子要成亲了。他第一反应是听错了。后来周娇和他说,周家几个婶娘都在背地里偷偷议论了,说王婶子和王铁牛的事情要成了,王冬嵩要不要改口喊人家爹。也够揶揄狭促的。王寡妇和王铁牛的事情一开始是赵家说,后来和赵家干了一架后,赵家婆子骂街的时候就骂出来,王冬嵩气得发疯,但是后来他就不怎么提这些事了。王铁牛一直很照顾他们母子,别的不说就那地里的活有一半都是人家干的。特别是打架的时候王铁牛还替王冬嵩挡了一下子,还把王寡妇推离战场,反正王铁牛对他们母子很好。而且经过打架一事件,也看出他勇猛有担当。既然要成了,还是受人祝福的。在七月中旬,王铁牛脸上的喜色是掩饰不住了,后来周林他们也起哄起来,问他什么时候办喜事。他嘿嘿笑说快了快了,王冬嵩一开始还能看出来很勉强,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竟然也高高兴兴起来。所以在七月十三的时候王寡妇一脸扭捏的说请大家吃饭。她还特地去买了两个鸡架子来,然后拿出了十斤小麦,地里的青菜和野菜整了起来,请王虎媳妇主厨,在那天晚上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成亲礼。这是他们在下营村的第一件大喜事。周里正说没有条件大办喜宴,但也不能这么寒酸。提议大家各拿出一些粮食和东西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吃一顿。马上就是七月半了,他们沾沾喜气,免得被阴气缠身,走了霉运。这个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七月半是鬼节,民间信这个,那一天太阳下山后都不准孩子们出门。而他们在逃荒的时候根本没在意这一天,周大福媳妇不止一次说她的小女儿就是在鬼节没得,被小鬼抓去了,说道深情处眼眶通红。但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应该提这些。她回到家里拿出了地里养出来的青菜和豆子。而周郡则拿出了青瓜。是的,他的黄瓜结果了,虽然很小,和之前他在现代吃过的品种不一样,是那种粗粗的小小的黄瓜,但味道是差不多的,就是黄瓜的味道。而且黄瓜十天就接一茬,真是棒极了。现在这个小青瓜成为路拾最爱吃的零嘴。各家各户都拿出了一些东西来,然后大家再次吃了大锅饭,很丰盛。王寡妇还买了一些粗红糖和饴糖,用红糖水代替酒水,让大家每人都能喝一杯。孩子们乐得几哇乱叫的,路拾就像个小刺猬一样在人群中乱窜,嘴巴里舔着饴糖,新娘子新娘子的叫个不停,别提多开心了。他们没有那种红绸,只在门口的屋檐下挂了红布头,大家热热闹闹的祝福新人。下营村还有几位村民来凑热闹,说着吉祥话,也被倒了一杯红糖水喝。大家没什么礼物送的,但是吉祥话好听的话却是一连串的。把新人们送入一个房间,整个王家沟和周家村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成亲这样的喜事,多来几次就好了。然后人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王柱这个老光棍坐在那发呆。哈哈……忘了,这个老光棍还没找到归处,之前王铁牛和他混在一起。现在王铁牛娶到媳妇了,而王柱还是一个人,他不想叹息,可是忍不住啊。他也好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早知道能娶到王寡妇,他一开始就不偷懒摆烂,也去抢着干活多好啊。他也有一把子力气啊!他神色幽幽的,路阳嘿嘿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自己媳妇,路婶子瞪路阳一眼,扯他回了房间,后来周郡出来倒洗脚水的时候还看到他蹲在前头的大石头上默默抬着头。看月亮吗?今个月亮只有半月。他打了一声招呼,说等下蚊子多了咬人。王柱没理他这个毛头小子,依旧看着月亮,嘟囔了一句:“我的嫦娥在哪里啊?”周郡哑然了,关门回去,看了床上睡着的几个孩子,他心里默念,要是真有嫦娥,他一定要求她把自己送回现代,唉。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思。成亲之后的王寡妇和王铁牛搬到了一起住,而王冬嵩木匠入门后就给自己房子里做了个隔间,又用木板垒了半堵墙,反正他住在前面,后爹和亲妈住在后面。两家合并一家,日子就好过多了。王铁牛也有人收拾了,他刮了胡子后还人模人样的,挣得粮食和分的棉花都给了王寡妇,王寡妇赶紧做了两床新被子,之后又用棉花换了一些盐巴回来。加上王铁牛能干,帮着王冬嵩上山砍木头,地里的活计用不上他们母子,所以他们的生活过得很红火,别提多让人羡慕了。王柱这下更想娶媳妇了,路婶子人缘最好,他就和路阳勾肩搭背的,撺掇着他让他媳妇给自己介绍,他不挑,只要是女人就好,年纪大也无所谓。他这话压根没人理他,可他就一直说一直说,估计是被王铁牛的好日子给刺激到了。王铁牛现在一心一意在地里干活卖力气,家里就不用他操心了,回到家就有吃的,他衣服也有人洗了,晚上有个人知冷知热的,日子别提多得劲了。虽然王冬嵩不叫他爹,不过他全不在乎。他对王冬嵩也很好,什么重活都不要他们母子做。而且王寡妇才三十五岁,完全和他有可能再生个娃。他也有后代能留下来,这不比什么都有奔头吗?王柱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已经不用说了,就连周郡都没逃过王柱骚扰,让他帮忙介绍对象?周郡简直哭笑不得,后来路婶子估计是被烦死了,跑去和杨婆子吐槽。没想到杨婆子还真心动了,细细地问了王柱的情况,然后说起了她的一个远方侄女,嫁到了十里村,但是那家男人不好,老打他,说她生不出孩子来。后来那男休了她,她就回了娘家过,可是娘家哥嫂也容不下他。再后来她前夫又娶了一个,生了个娃,那女人受不住老挨打,跑了。他前夫又回头找她,她俩就又复合了。这样过日子也行,但是后来男人发现那个娃娃不是他的,是那跑了的女人偷情生的。然后男人就怒了,一下子怒气翻滚气血上头生生的气死了。她侄女就又带着娃守着寡。男方家里人说她是丧门星,儿子也不是他家的,男方也不要,也不愿意养着这个小孩。里正和村长都协调过,但男方父母都不在了,哥嫂妯娌也没有责任养着他们。男方还不让他们母子俩住在十里村。现在他们母子俩就在大姜村的山脚下打了个草棚,住下了,现在为止已经住了小半年了。娘家人也不管不问的,反正可怜的很。杨婆子说这个侄女命苦,想拉她一把,可是这个侄女年纪不小了,快四十岁了,带这个不足十岁的娃娃,问王柱介不介意。介不介意的问一问就知道了。不过路婶子估计以王柱想娶媳妇的急切,他绝对不会介意,果然王柱一听全完不介意,说既然是个命苦的,跟了他肯定能安生过日子的。而且还带了个娃娃,只要娃娃愿意改姓,他就愿意娶。杨婆子一听,立马行动起来,说三天后给他答复。三天后杨婆子带着她远房侄女过来,她说人家喊她花嫂子,瘦瘦的小小的,脸上皱纹很多,神色凄苦,但是说话做事都很利落,说同意让娃娃改姓。也不要彩礼,只希望王柱不要打她和娃娃。王柱一听立即保证,他不打老婆,多么没品的人才打老婆孩子,他还要他们给他作证,说他是个过日子的好男人。路阳笑嘻嘻的保证,说王柱除了懒一点,干活会偷懒外,吃喝嫖赌抽是没有的。(废话,想吃喝嫖赌你也得有钱有闲才行。)王柱对花嫂子很满意,当即要她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八月底的最后一天,花嫂子搬了过来。王柱借了个板车去帮她搬家,家当和他一样少的可怜。但是两个人的家当凑在一起,花嫂子花了大半天收拾收拾,里里外外扫了个干净。这样一来,一扫之前的脏乱臭,变得清爽起来。王柱乐得找不到北,吹牛说要请大家吃喜酒,被路婶子打断了,说先不要破费。两人刚结合到一起,先磨合磨合。花嫂子还带了来的小男孩九岁,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但是脸蛋是干干净净的很利索。这个娃娃王柱当即就给他改名叫王奔。意思是日子有奔头了!周娇周妮路云有一个和他们同龄的王奔可以一起玩耍了。第二天他们就找来郑村长,说要给花嫂子和孩子落户。郑村长大概被杨婆子关照过,很痛快地帮着落户,说秋税的时候去通知里正,还有王寡妇和王铁牛一家,也会在交秋税前抱给里正。他们这儿新生儿成亲娶亲嫁女添置人口都是一年一抱的。比如你家添置了人口,那么户籍上就要弄清楚,方便好管理。郑村长笑着说:“有了嫁娶,有了老婆孩子就有了根,日子舒坦起来了。”人心定下来就不会想着闹事,他也好管理了。这样的喜事村子里当然也会有闲言碎语。赵家就是第一个,见到王寡妇和花嫂子,总是含沙射影的。对于王嫂子他们还有顾忌,可是对于花嫂子,他们就说她是丧门星,迟早要克死王柱。王柱根本不放在心上,现在他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兴奋中,别人说话他都当他是放屁。赵家也就是阴阳怪气一点,全然不像之前的跋扈,所以他们也并不很理会。打架是两败俱伤,既然你言语恶心,那么他们也就恶心回来呗。王寡妇之前一直小心谨慎的隐忍,是因为她孤儿寡母寡妇的没个靠山,现在有了王铁牛,她谁都不怕。那次在河边又听到赵家媳妇含沙射影的话,她当即把正在洗的衣服往河里一扔,指着她们大骂起来,骂上了祖宗十八辈,音调一会儿高一会低,跟唱小曲似的。把所有人弄得目瞪口呆,赵家媳妇竟然没有骂过她一人。王寡妇骂完赵家媳妇,拉着花嫂子的手,“花嫂子,以后受了委屈可别做蒙嘴葫芦,有些人没脸没皮不害臊,合着她不钻男人被窝似的,那瘙样,我瞅着都想吐。咱不理她们。”她大摇大摆地带着花嫂子回去。王寡妇这一骂成名。小周氏对路婶子说:“合着她以前都是装的那样小心,嘴皮子这么利索啊。”还是对王寡妇了解太少了。那些话小周氏都骂不出口啊!路婶子也觉得人不可貌相。周林她娘看着小周氏和路阳媳妇这两个年轻的小媳妇笑而不语。男人们得知这场骂战,倒是没多大感觉。不过王虎媳妇和王虎说:“看来以前王妹子对我还是口下留情了。”她们俩闹起来那阵,偶尔也有明里暗里的骂架,那时候她可没感受到王寡妇的厉害之处啊。王虎被媳妇说得莫名其妙,一脸憨厚等着她继续说,谁知道王虎媳妇转而说起了王大顺的婚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有了两场喜事,配合着夏天到来,人心更火热了。王虎媳妇也操心自己儿子了。王虎听媳妇说起儿子的婚事,他哭笑不得,“你想得太远了,我们哪有钱娶儿媳妇?”他给自家媳妇泼冷水,“要钱没钱,要房没房的,咱大顺还一团孩子气,人才也没有,谁家女儿愿意嫁过来?嫁过来吃什么,喝什么,睡在哪?”这一瓢水让王虎媳妇心头一冷。仔细想也是,就那么一点粮食,要省吃俭用才能够吃到水稻成熟,她真是被王柱的喜事冲昏了头了。王虎媳妇拍拍脑袋,还是想着怎么干地里的活吧?菜园子也给规整规整了,地里的草菜园里的菜这都要她去盘算打理。鸡窝里一只鸡都没了,也该想办法弄几只鸡来,起码有个鸡蛋可以吃。周郡她们兄妹姐弟几人也是如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第70章 日常周郡忙什么呢?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刚安顿下来,什么都没有,百废待新。还在逃荒的恐惧中,时时刻刻地都害怕再次流落在外。如今他们已经安定下来,日子步上了正轨。太阳暴晒,他们也不怕缺水渴死,还能躺在自家的屋里纳凉扇风。夏季时长,天黑的晚,日头长,他早上去地里看看稻苗,及时清除杂草,看看有没有害虫。这样要花一个时辰左右,之后回来去沤肥,肥料这东西一年四季都不能少。不过这边有路云和周娇还有路拾帮忙。对了,路拾也会拔草和树叶,埋进麦秆里闷着腐烂成为肥料。然后回去做饭,他们饭吃的晚,一般早上起来他们先洗脸喝一杯盐水,嚼着几颗炒豆子,孩子们会起得晚一点,周郡起得早去田里回来后再去沤肥处转一圈就回来做饭。早饭一般吃面汤,就是小麦磨成的面粉。周郡才不管这粮食有多难得呢。他早上会用三两面粉加一点青菜煮面汤,然后每人再啃上一个小黄瓜。这就是早饭了。这样做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能全部搞定。然后就是漫长的开始菜园子和地里活计来回转悠的时候了。菜园里是他主要关照的地方。子经过不懈努力,一分地的菜园子又被扩张了一小半,现在大概有一分半地了。他之前买回来的青瓜和金花菜蚕豆种子耳菜种子也都陆陆续续在周家人的指导下种了下去。当然这些种子他都分了一些给她们。周家的菜园子是三分地,比他的大多了。大蒜现在温度太高,没舍得种,想等天凉一些再种上。蚕豆已经快可以吃了,折耳菜早就吃上了,这种菜用水一煮,浇上一些盐水和麻油,一搅拌就是一道菜。孩子们也不得闲,路云就不必说了,十一岁了,也跟着周郡下地、捉虫、除草,沤肥,偶尔上山砍柴。夏天的衣服周娇可以洗的动,不过大件周郡会帮忙,然后家里扫地,摘菜洗菜,晾衣服、看着路拾,再去学针线。路拾就负责吃和玩,偶尔会去捡树叶拿回来。到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开始做晚饭。晚饭会吃的硬一点,一般是混合着豆米和面粉做饼子。当然周郡并不会做粗饼子,只能带着粮食去找周大福媳妇。周大福媳妇称了他的粮食,会给他做五六个粗饼子。夏天不能多做,会坏掉。然后周郡自己会煮一锅大豆菜汤,放一点粗盐和麻油,吃个折耳菜,之后她们再啃个黄瓜。一顿饭就结束了。不是周郡不想炒黄瓜,而是他没有那种炒锅,就是那种铁锅,他问过一个五人的做饭的炒锅要一千文。要去打铁铺定制的,算了,都快一两银子了,很贵了。而且买了炒锅,还要有油,配料,还是用坛子煮划算。虽然味道不咋地,但是有麻油和盐巴,比别人家的饭强多了。哦对了,没吃晚饭前,就抓紧洗澡。他有两个木盆,直接把水放在外面,这样太阳下山的时候水还是温热的。周郡会先给路拾洗温水澡,然后让周娇和路云再洗。他不准周娇在外面洗澡,每次都会关上门让她在屋内自己洗,之后会帮她倒洗澡水。周娇六岁了,应该有隐私了。但是他看到村子里有人让五六岁的小孩子不论男女就直接光着屁股在外面洗。他真的很想说,但是又觉得自己管得多。至于周郡自己会在吃完晚饭后再洗澡,把坛子一刷,随意填了两根柴火,都不用多热,他混着河水往身上一浇,从头到尾都舒爽了。没有空调和电风扇就是这样,最热的时候他直接下河里洗,可是河里的水也是热的。这个时候他就很怀念水井,可惜没有。睡觉前会提问孩子们之前教过的数字和认得字。周娇和路云现在在学十字以内的加减法。周郡直接教的是阿拉伯数字,他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和123456对应起来,因为这样做以后乘除法也好教一点。反正他也不指望周娇和路云能考科举,只要不做睁眼瞎,平时算数不被人欺负就行。当然路云和周娇要是真的有天赋,他还真的要想办法供她们。不过暂时没看出来,也可能是他水平菜。他还准备等自己经济条件好了后肯定要读书的。这年头不读书就一辈子种田,这样感觉有点惨。反正不读书经商也可以,纯粹的种田做农夫真的好累好累。夏天太热了,他们屋顶还是茅草屋,太阳一晒,就更热了。夜里他都热的睡不着,非要起来再洗个脸冲一下凉水才能继续睡。他还建议周里正挖个地窖,可惜现在没法实现。周里正说没这条件,过两年再说。要不是外面蚊虫太多,他都想直接睡在外面。他也买了两个蚊帐,但夜里还是有蚊子会咬人,不过还好,不会咬路拾。夏天最热的时候,周郡不让孩子们往外跑,会把他们拘在屋子里。太晒太热了,闹哄哄的知了叫个不停。他就很好奇,他们住的周围也没有种树,这些知了到底在哪叫。周郡会睡上两刻钟,醒来后如果外面还是太热,他也不会出门,而是留在家里拿出纸笔来写字炼字。他午睡前让孩子们也睡,如果她们精力好,不睡,他就写两个字,让两个人在沙子上写字。是的,他做了个沙盘,沙子是用河里捞出来的,放在大土方上,很简陋,但是就是这样教两个孩子认字写字。成果也很喜人,她们俩认识了快五十个字,会写的有三十个了,这三十个就是她们周家村和王家沟各自的人名。路拾是雷打不动的会午睡的,他人小精力旺盛,但同时也容易累容易睡,一般周郡带着路拾睡觉,周郡醒了之后路拾还能再睡上半个时辰,醒了之后路拾会给他一杯糖水喝。对了,他还买了两张草席,但是质量不怎么好,扎的人皮肤很疼。路拾小脸醒来都是草席印子,脸红红的,看了一眼,哥哥们还在,姐姐不见了。他跳下床,“姐姐呢?”路云瞥他一眼,他正在绞尽脑汁地算五加六等于几,脚指头都用上了,心思一动,又忘了刚才数到哪里了,讨好地看了周郡一眼。周郡好笑地说:“算了,带路拾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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