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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坏人(1 / 2)

皇后一看情形不对。暗自戳了一下余洛的背脊, 问他什么意思。余洛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皇后回忆着,余泽分明跟她说广陵郡王已经退了余家的婚事。

怎么这还撞上了。

她许久不问朝中事, 眼下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当如何是好。

只能将余洛先领去偏殿。

且看这小侄儿是怎么说的。

余洛的说辞倒是和余泽一致。

他说广陵郡王老早已经退了他的婚,还和李家走得很近。

这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这位小郡王早就退了和余家的婚事,怎么到如今又生生要搅了余家和云南王结亲。

皇后和世子退席,主座空缺。

前殿先是寂静了好一会儿, 然后大内总管机灵着,先教歌舞的进来演着,驱散了刚刚有些尴尬的气氛。

渐渐地交谈声再响起,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只是,头上的二位始终静坐,不怎么动筷子。

一挪都不挪地坐着。

那魏闻绪脸色凝住, 却还把持着姿态,没有像裴寒凛那样态度轻狂。喝了几杯酒下肚, 看到闻讯而来的余泽,脸色才稍缓。

“余兄。”

那位小郡王先发制人, 迎上余泽的身影, “我倒是不知, 余府里还有此等打算。”

魏闻绪的舅舅是内阁首辅,官大一级压死人。

余泽对他格外上心些,见他面有不悦也没先提他悔婚的事, 只道, “不知郡王殿下这是……是个什么意思。”

眼睛止不住地往裴寒凛身上扫。

好在裴寒凛没有要插一嘴的打算。

余泽便先紧着小郡王这头解释:“是家里两位长辈的意思,我也是不知道啊。你也知道,余洛一直都是我祖母管着的。”

先撇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才又打探着魏闻绪的态度,“小郡王的意思,是那婚约……”

稍稍一顿。

“还作数?”

魏闻绪不置一言。

身后裴寒凛却将手中杯盏咯噔放下。

这是很不满的意思。

不过裴寒凛没有魏闻绪架子大,余泽还是站在魏闻绪身边,只朝着裴小王爷的方向赔了两个笑脸。

余泽两头都不想开罪,实在是魏闻绪忽然态度大变他始料未及。

眼下演变成这个境况,这旨肯定是赐不下来了。

此事还得回去和祖母再商量的。

正犹豫间,皇后又回了席间。

余洛跟在后头,看到自家兄长时还有些害怕,直躲在皇后娘娘身后。

魏闻绪却很有把握地将人招呼了下来。在兄长眼神暗示下余洛垂着头走下来。魏闻绪的声音很轻,像是哄着他一般,温柔地说,“昭溪,你自己同裴小王爷解释解释。”

仿佛很有信心。

“解,解释什么。”

魏闻绪道,“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什么人。

你什么人都不是啊!

余洛结结巴巴,“你,你,你是我……”

像是为难极了。

裴寒凛本就是没什么耐性的人,遇刚则刚,见不得别人被软刀子逼迫,当即将腰间剑鞘扶住,手搭在剑柄上道,“郡王殿下就只会吓唬人吗。”

魏闻绪心头有点火烧起了,转头瞪着余洛:“昭溪!”

余洛被吓了一跳,连退了几步,避身躲到裴寒凛身后。

裴寒凛本来已经沾着些寒意的眸子这才软和些,顺手将人护在身后。

扶着他的袖子,才怯怯地给对方卖了个面子:“你是我……朋友。”

说法比较含糊,替代了前未婚夫婿这种尖锐的措辞。

可小郡王的脸依旧阴沉得厉害。

余洛显然是怕极了他兄长和魏闻绪,整个人都埋在了裴寒凛身后。魏闻绪记得以前余洛不是这样的。

他一心只想和自己成婚。纵然成日里阴沉乖戾,可每每谈及此事,都是万般迎合。

他可是以后的太子殿下。

能和他成婚,来日便可成为太子妃。

余洛疯了吗,他都已经给过台阶,现如今回头了,他竟就抛出“朋友”二字,这样给他难堪。

看着裴寒凛眼底的些许讥诮。

魏闻绪眉头慢慢拧起,正要发作却听到外头传来通报。

“陛下——驾到——”

皇帝来了。

这种宫宴,往日里皇帝陛下是不来的。

余皇后似也没想到。

那是余洛第一次面见皇帝。个头比想象中高一些,身形魁梧,鬓发斑白,却总觉得那张脸有点违和。虽然听说这位陛下身子不好很多年了,可余洛觉得看上去觉得他健硕极了。

“李如迎可在。”

人还没进来,就听到声音响彻大殿。

这哪里像是重病之人啊,余洛打心底里觉得奇怪,中气太足了。

皇帝一来,主座便只能归他,而那侧面的一张椅子也成了余皇后的位置。

面对选择,余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

跟着裴寒凛坐在了左侧第一位置。

“回陛下,今日李将军没来。”

大内主管给皇帝摆上新鲜的果子和吃食,擦着额角的汗,生怕行差踏错似的。

“那他儿子李瑄呢。”

那声音尖锐又有力,离得太近,震得人耳膜疼。

“李少将军他……称病,休养在府。”

“休他娘的狗屁!”

哗啦一声,桌上东西被尽数推倒,瓷器杯盏砸碎了一地,声势骇人。

皇帝狠狠踢了那太监一脚,“李如宾在襄州私铸兵器,已经做实了要起事的证据!那李如宾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就仗着他哥哥在金陵城里有个万兵权……也敢在边境动这些歪心思!”

那主管太监被踢得直接滚落到阶下,头上的玄冠都掉在地上。

皇帝越想越气似地,又将手指着魏闻绪:“我的好侄儿,你不是跟那李家走得近吗。怎么,你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吗!”

魏闻绪哪里还敢说话,扑通一声就跪下。

余泽看着魏闻绪,发现他似乎对李家出事并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得到消息。

“臣是在不知。但之前便有些怀疑,所以才和李氏走近些,想为叔父探听一二的。”魏闻绪解释道。

“还好那余家的兵权还未交给李氏,说到底,都是些捡骨头渣子啃的玩意!”皇帝平日里最恨和谋反挂钩的,现在气不打一处来,“那京兆府尹呢,连个人都看不住。好端端的又让那姓邬的跑了,打断两条腿还能跑,这是长翅膀飞了吗?!尽是些晦气玩意……”

皇帝性情暴虐,眼下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余泽从那三言两语里揪出了重点——李氏堂亲在边境私铸兵器做实罪证。

那只怕这辈子都翻不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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