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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花瓣被他拿回车里,若无其事地说:“进去吧。”

黎栀“哦”了一声,抬手挥挥:“再见。”

“嗯。”他挂档,松手刹,朝她点头,“再见。”

车子扬长而去。

黎栀告诉桑宁自己决定跟谢南忱结婚的时候,桑宁正在给帅哥梳毛。

手一抖,猫叫了一声跳下去,然后满脸生气地喵喵叫。

桑宁魂不守舍地把梳子扔下,朝她额头伸手:“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烧还没退?还是脑子被烧坏了?”

“没有。”黎栀抓住她沾满猫毛的手,无所谓道,“结个婚而已,又不会死。”

桑宁:“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是吧。”黎栀笑了笑,面色很恬静,“可能是变了吧。”

她大学还没毕业,起初结婚两个字带给她的是毁灭性的未知。

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一桩婚姻可以保住舅舅半生的心血,可以让他们一家人不遭受灭顶之灾,可以让黎宇继续过他想过的生活,将来去当一个赛车手,而不是被迫屈服于生存。

算不上牺牲。

至少谢南忱不让她讨厌。

得知她要结婚,桑宁一定要给她办个单身夜party。

“宝贝,我们公司别的不说,帅哥美女都是批量生产。”身处网红孵化公司的桑宁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办事,绝对给你长脸。”

地点定在一家酒吧,桑宁提前一天包场,还请人帮忙布置了一番,亲自操刀酒水品类和菜单,还有乐队演出的歌单。

黎栀是晚上才去的,没吃饭,等着去酒吧吃桑宁给她准备的饭。

天已经黑了,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黎栀一下车就看到标牌下等着的桑宁,红色短t配黑色皮裙,新剪的胎毛刘海,头顶扎着蓬松的高马尾,性感又俏皮。

黎栀今天穿得挺普通,是她一贯的乖巧风格,鹅黄色方领灯笼袖连衣裙,裙摆过膝,中规中矩。唯一亮眼的是腰带上那颗钻,虽然是假钻,这衣服也不到五百块钱。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整个性感辣妹装呢。”桑宁啧啧舌,“马上要变已婚少妇了,还不趁最后的自由时间好好浪一浪?”

黎栀笑得腼腆:“你知道的,我不习惯。”

那阵子为了跟谢南忱周旋,穿那些衣服化那些妆说那些话,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回忆了。

她还是习惯中规中矩,毫不出格,最好站在人群中没人能注意到她。

“但是我跟你说啊,今天来的可都是我们公司的极品。”桑宁搂着她肩膀,小声道,“什么组草,部草,楼草,公司的司草啊我都给你弄来了,咱虽然不能太过分吧,饱饱眼福搭个讪摸摸小手还是可以的,别一棵树上吊死。”

黎栀一抬眼,就被吧台边一个朋克装帅哥放了个电,她缩缩脖子,连忙躲开目光。

“再说了,谢大少还有那么多前女友红颜知己要解决呢。”桑宁替她抱不平,“你今晚就当补偿一下自己,他都有,你怎么能没有?”

“……似乎有点道理。”黎栀懵懵地眨了下眼睛。

桑宁得意地嗤了声:“可太有道理了。”

帅哥美女的确是不少,能让人看花眼的程度,但所谓肉多了会腻,视觉疲劳也挺快。

看着炫目的灯光下那一张张挑不出瑕疵的网红脸,黎栀一边抿着酒保给她的长岛冰茶,一边不经意想起另一张脸。

脑海里这会儿浮现出谢南忱的样子,居然有点解腻。

可见他那人除了一张惊若天神的脸,各方面都是多么寡淡。

有人来恭喜她结婚,也有人给她塞名片——

“美女,有需要联系我。”

黎栀拿起来看了看,只有一串电话号码。面前的人穿着白衬衫和黑夹克,衬衫领和银色不规则项链缠绕着,头发用发胶抹上头顶,剑眉星目,不是网红脸,帅得很具有攻击性。

“你是干什么的?”黎栀认真地问,因为微醺,嗓音分外绵软。

“我啊……”那男人靠近了些,低下头,酒味都侵染了她面前的空气,“专职慰问空闺少妇。”

黎栀不适地蹙了蹙眉,本着礼貌没露出嫌恶,但已经想转身走了。

“别走啊。”男人轻笑一声,“听说你要嫁的是谢家那个?”

黎栀微愕,他居然知道:“是啊,怎么了?”

“我说谢家那两个挺搞笑的,一个恨不得死女人身上,另一个么,又不行。”

黎栀疑惑地问:“什么不行?”

“你说呢?还有什么不行?”男人轻嗤了声,流里流气的,“圈里都知道那谢大少不近女色,之前跟他弟弟去会所,塞个女人给他,跟见了鬼似的转头就跑。”

“那可是君夜的头牌,多少人砸钱都睡不到,他要不是不行,能不上?”

“所以啊小姐姐,以后要是有需要了,随时联系我啊。”

那人走后,黎栀脑子里嗡嗡作响了很久,终于消化掉这庞大的信息量。

喝光了杯里的长岛冰茶,试图压下铺天盖地的震惊。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徐诚战战兢兢地跟在谢南忱身后,走进路边那家不起眼的酒吧。

里面灯红酒绿,音乐嘈杂。

二十分钟前,他潜伏的某个富二代群里有人发了张照片,照片里有个醉酒的女人,正是黎栀。那人在群里问:【瞅瞅,这妞正不?】

徐诚拿给谢南忱看,后者瞬间就变了脸色。

他知道,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家老板,是真的生气了。

万幸的是找到黎栀的时候,倒不是什么令人气血上涌的场面。

桑宁陪她在卡座里,正往她身上披毛毯,嘴里小声嘟哝着:“这就醉了,下半场还玩什么啊?”

酒吧里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冰冷的腔调:

“还想玩什么?”

桑宁心尖一颤,回过头,对上一双陌生又令人生惧的脸,不用问,直觉已经告诉她一个猜测的方向。

待目光落在那人左手的沉香串上,答案瞬间清晰。

她只开口说了半个字:“谢……”

那人一阵风似的掠过来,就着毛毯,将卡座里的女人打横抱起。

“还想玩什么,我请。”他冷冽而锐利的眼神扫了圈在场的所有男男女女,“人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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