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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对上这张刨根问底的脸,黎栀觉得无语极了。

偏偏这人还要继续,还一副大度的模样:“哦,没事,如果是前男友之类的,我不会介意。”

黎栀望着他,一脸认真地说:“谢先生,我是有节操的人。”

男人眉梢动了动,若有所思。

“同样我不会接受我的丈夫出轨。”黎栀眨了眨眼,“所以谢先生如果有什么前女友或者红颜知己之类的,麻烦您结婚前处理干净。”

谢南忱望着她,浅浅地勾了下唇:“好。”

还真有?

黎栀嘴角一抽,面色一冷,转回头继续画画。

要不让小兔子跟小熊吵一架吧,原因就是这个狗熊居然跟前女友还有联系?

刚萌生出这个念头,她赶紧甩掉。

说好的无脑甜宠,拌狗血会被骂死的。

过了一会儿,黎栀随口问:“那什么时候结婚?”

“不急。”谢南忱闲闲地把玩着玉竹,语气好整以暇,“等我处理一些事情。”

“……”黎栀一哽,瞬间脑补出十个八个前女友和红颜知己,人类的本性让她高兴不起来,闷闷道:“行,随便你。”

反正她不急。

单身的倒计时越长,她越开心。

谢南忱第一次留在家吃饭,黎锐锋亲自下厨。

其实黎锐锋对这个甥女婿很满意。

长相俊美,举止进退有度,温文有礼,第一次上门虽是探病,来得匆忙,却也全了礼数,带了许多礼品来。

知道他闲时喜欢练书法,这次还给他送了一方古董砚台。

除了他姓谢,是谢家拿他的身家逼迫联姻的对象,别的哪哪都无可挑剔。

孩子是个好孩子,他没有理由迁怒。于是这顿饭做得很用心也很丰盛,是黎家待客的最高规格了。

空运过来的虾和蟹,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满桌色香味俱全,比饭店大厨毫不逊色。

人不可能尽皆完美,也不会一无是处,黎锐锋虽怯懦不扛事,但厨艺一绝。

黎栀喜欢吃蟹,却很少吃,原因很简单,懒得剥,又不会剥,蟹比起虾可太麻烦了。

梁木兰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谢南忱,故意道:“栀栀,这螃蟹是你舅特意找人买的,这季节都弄不到这么好的螃蟹,你不是爱吃吗?吃两个。”

黎栀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却还是懒虫占了上风,嘟哝道:“要是黎宇在就好了。”

那小子虽然不靠谱,却每次都会帮她剥螃蟹,但凡需要使劳力的事儿,他作为男孩都任劳任怨。

梁木兰一脸无奈:“懒死算了,小宇在国外要念好几年呢,你就等他回来给你剥吧。”

黎栀努努嘴,掺着感冒的鼻音分外可怜:“那我不吃了。”

话虽如此说,她目光还是凝在那盘螃蟹上,咬着筷子,表情郁郁。

嘴巴有点想吃。

直到旁边的男人伸出修长手臂,拿了只螃蟹过来。

他熟练地使着剪刀,卸去蟹腿,撬开蟹壳,丢掉所有无用的部位,将蟹肉和蟹黄整齐地码在盘子里,递给她:“吃吧。”

黎栀目瞪口呆,她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连剥螃蟹都能这么优雅,残骸都摆放得干净整洁,闻见蟹肉的味道,鼻尖莫名有点发酸:“谢谢。”

谢南忱勾唇笑了一下:“还要吗?”

黎栀不假思索地开口:“要。”

“螃蟹性凉,不能多吃,你还在感冒。”谢南忱又拿了一只,“两个够不够?”

黎栀点点头,乖得不行:“够。”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黎栀发现谢南忱对吃的东西很淡然,无论多美味,对他来说似乎都只为填饱肚子,不会吃太多。

今天这桌菜,是她见他吃得最多的一回。

大厨黎锐锋对战果十分满意,饭后又邀请谢南忱去花园里下棋。

黎锐锋喜欢下棋,棋品却不怎么好,动不动就要悔棋。谢南忱不计较,好脾气地陪着,到后来黎栀都看不下去了:“舅舅,悔棋可耻,您能不能有点节操?”

“哎呀,又不赌钱,开心就好。”黎锐锋满不在乎道,“小谢你也可以嘛,随便玩,别拘束。”

谢南忱笑而不语。

而黎栀作为黎家人,只觉得丢脸至极。

笑呵呵的黎锐锋,温文尔雅的谢南忱,还有在不远处收拾盆栽的梁木兰,都在同一片月色下,初夏的草木香味弥漫的院落里,黎栀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谢南忱回去的时候,黎栀到门口送他。

驾驶座里的男人把车窗降下来,戴着沉香串的左臂搭在车门上,右手懒懒地扶着方向盘,清冷的白色内饰灯照在他轮廓分明而闲适淡然的脸上,冲车外女孩惬意地笑了笑:“进去吧,降温了。”

看着男人浅浅勾起的唇,黎栀察觉到一些变化。

一开始谢南忱给她的感觉是冰川雪莲,不食烟火,这些天她终于窥见他沾染上人间烟火的样子。

不再是坐在旁边却好像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完美又疏离得像个假人。

似乎是从两人在谢宅互相挑明了开始的。

她言明她的抗拒,剥离掉以前乔装的假象,他告诉她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的无可奈何。

他把自己摆在了跟她一样的高度,来面对这场联姻。

目光沉寂在他深邃的眼波中,黎栀也勾了勾唇:“谢谢你。”

虽然联姻没有温度,但他做了所有一个未婚夫该做的有温度的事,让她的家人可以心安。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谢南忱淡然地开口,仿佛他们之间真是什么无比亲密的关系。

黎栀短暂地失神又回神,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正要转头进院子,谢南忱叫了她一声:“等等。”

黎栀望向他,下意识地也往车窗边靠了靠。

男人从车里伸出左手,微凉的手指停在她发际线上方,动了动她的头发。

他雪白的手腕就在眼前,近得能看清手串上的木质纹路,空气被沉香侵染,香味霸道地钻入她鼻间,带来一种奇特的眩晕感。

收回手时,指尖捏着一片海棠花瓣,粉红色,边缘泛着白,若有似无的清香晃了一晃,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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