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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毁容奴侍(9) 成为朋友(1 / 2)

真的是昏了头,徐连在顾玠的话后,竟然直接道:“那么请你给我取个字吧。”

他说得愣,顾玠怔住,随后轻轻发笑:“我怎么可以给你取字呢,要家中长辈才可以的啊。”

说话间的那种脉脉温柔,似日光渗透进竹叶间隙,淡淡照在地面。

徐连又不由得看痴了,他在关外多年,哪见过似顾玠这样生于钟灵毓秀之地的人。更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有些失礼。

取字是极为庄重的大事,要么是家族里长辈,要么则是师长亦或者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平辈之间,只有夫妻之间为着闺阁之趣,会取一个亲昵的称呼。

他顿时就满面燎烫,拱了手跟顾玠告罪。

顾玠倒没有想到他那一层,只觉得徐连性情不拘小节,很有趣味。

于是才站起来,走到对方面前,彼此算是正式见过面了。

顾朴生看他们双方相处不错,陪了一会儿,跟顾玠同下了一盘棋。家里人都知道,顾玠虽然身体弱,但无论读书还是其它,都远超常人。若不是为身体拖累,才誉远比现在要高。

因此不出一会儿,顾朴生就落了下风。

徐连会下棋,但并不精通,看不出门道,就见顾玠嘴角噙着笑,心想他真是什么模样都好看极了。

顾玠看顾朴生一步步落进陷阱里,又落下一子,将局势就此定了分明。

顾朴生看清楚后,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该死,我只顾着那边,忽略了这边。”

他讲话真像个武人,要不是有父母介绍,徐连定会以为顾朴生也跟自己一样。

顾玠见他在一旁也不作声,怕他无聊,微微笑问道:“会下棋吗?”

“略微会一些,只是不太精通。”

“那等会兄长下完,我同你一起再来一局。”

“好、好啊。”

顾玠一向不对什么人留意,那日在街上远远望过徐连一眼的印象早就没有了,当下只觉得对方跟传说中的小将军很不相像,呆呆愣愣的,颇有几分可爱之趣。

又因为对方比自己还小三岁,也就将人当成弟弟般照顾,另叫小厮给对方端了些清凉些的小食过来。

“伯父伯母与家父家母既是世交,你在我这里也就当家里一样,不必拘束。”

顾玠出门虽少,可招待起人来,该有的礼仪都有。

注意到徐连一个劲地在喝水,以为他口渴,杯子空了又给他重新倒满。顾朴生这一局还是输了,正好前面有事找他,丢下棋子就站起了身。

“徐家弟弟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随我一起去前面?”

“我留在这里好了。”

前面虽然人多,但徐连也不耐烦应付,况且他才找到心心念念的人,哪里舍得就此离开。

顾朴生自然不会想到对方的打算,为自家弟弟多了个新玩伴而高兴。

他们照顾顾玠惯了,哪怕对方如今已有十九,也还是拿他当作小孩子对待。

顾玠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了一点,无奈地喊了声:“兄长。”

顾朴生这又转过脸嘱咐他好好跟徐连玩,并说:“你自己也当心些,咳嗽才好,切勿贪凉的东西,那些冰粉糕不许吃,若是被我发现,回头定要禀报到爹娘那里,让他们好生罚一罚。”

语气听着凶,可仔细分辨,又是句句肺腑。

顾玠点头应下,“兄长,我省得的。”

顾朴生这才跟着来喊他的下人走了,顾玠收回视线,就见到徐连杯子里刚倒满的水又没了,不禁微微诧异,难道是对方出门的时候没有喝过水,又吃了太干的东西,所以才这么口渴?

并不曾问什么,复又给徐连倒满了。

他怎么知道,徐连哪里是口渴,不过是在他边上不知道做些什么,瞧见面前有水,就直接倒进肚中。

偏偏顾玠体贴过头,一杯接一杯,他可不就也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眼下肚子都有些撑了。

“兄长走了,我们接着下棋吧,你就坐在我对面。”

徐连呐呐由着顾玠安排,他在战场上的灵活全然不见。

顾玠又将黑白棋子各自收拾好,让徐连执了黑棋先走。很快,顾玠就知道对方说他只略通一点并没有谦虚,他稍转手腕,将原本要落到下方的棋子换了个地方,教徐连一时半会并不会那么容易输。

“元琼兄,方才兄长说你咳嗽,是怎么回事?”

之前听过再多跟顾玠有关的事情,徐连都没有上心,可在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找了许多天的人以后,哪怕细枝末节也无比上心。

顾朴生不过是提了一嘴,就让他记住了。他可知道,顾玠从小身体都不太好,莫非是有了什么问题,于是问着这话的时候,也就不自觉地充满了担忧。

听他也跟自己一样叫兄长,顾玠有些意外。不过两人才见面,顾玠见对方竟然如此担心自己,更觉徐连赤子之心。

“前几天吹了些风,受凉了,不碍事。”他讲话时面孔柔柔的,像是江南水乡早晨的氤氲雾气。

徐连从中知道了顾玠的身体究竟有多弱,三伏天里,对方竟然因为吹风而受凉。

又看他连那些冷食都不能吃,不禁有些心疼。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不好多说什么。

下着下着,徐连提起之前进城的时候看到顾玠在茶楼喝茶的事。

“我见你气质不凡,想要结交一一,只是过后派人打听,却总是寻不到你。”徐连也没有藏着掖着,实话实话。

只是他的话却引得顾玠莞尔,下定一个白子,道:“那日兄长恰好要买东西,便带了我一同出门。你找不到我也不奇怪,是兄长特意嘱咐了茶楼的人,若是有人要打听我的消息,一概说不知。”

“难怪,可兄长如何知晓我要去找你?”

这话问出来,徐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呆了。

顾玠笑意更多,摇了摇头。

“我出门少,不过每次出去,总有不少人想打听我的身份。兄长不喜欢他们,每回都是如此。”

顾玠说得含蓄,实际上是由于他的相貌过好,不少人都对他有意。

不仅有女子,连那些男子也来凑热闹。顾朴生几年前带顾玠出去过一趟,后来有人打听到他那里,顾朴生当即气得不行,只觉得外面尽是对顾玠意图不轨的人,此后顾玠再出去,他都吩咐小厮处理好这些情况。

去茶楼那回又是顾朴生亲自跟着的,自然处理得更不留余地。

徐连这才知道,难怪他一直找不到人,原来其中还有这种缘故。

他不禁又瞧了顾玠一眼,当真是人若美玉。

顾玠回望过去,徐连抖了抖眼睫,而后脸有些红地随意将棋子落了下去。

这正好避开了顾玠有意为他创造出来的所有生路,看清以后,顾玠不由得叹了口气。

“错了,放在这里的话,五步之内,你必输无疑。”

顾玠将徐连那一子拿出来,又落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两个人的博弈就此变成单人的教学。

从下棋的风格,也能看出执棋者的风格。顾玠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手段都很温和,而徐连则多了一股横冲直撞的莽劲,只是不得其法,否则的话,以他的路子,也是很容易取得成功的。

顾玠以两人当前这一局为例,给徐连演示了一遍要如何赢自己。

不知不觉,大半时间都过去了。等前厅来人喊用饭了,两人才歇。

“元琼兄,你不跟我们一起用餐吗?”

“不了,我有许多忌口,单独在院里吃。”

顾玠吃不了辛辣,吃不了味道过重的,吃不了油腻。他说单独吃,也只是在有客的时候,平常都是家里人一起,不过他的菜跟大家都不同就是了。

听他如此说,徐连要去前厅的步子不由得按了下来。

看得出来徐连是想陪自己一起吃,顾玠只是摇了摇头。

“以后有空的话,你可以常来我这儿玩,今天初次登门,还是跟长辈们一起吃吧。”

他完全是站在徐连的角度考虑的,小厮还在旁白等着徐连,对方考虑了下,依照了他的话行事。

顾府的竹林是为了顾玠栽种的,除了这里,冬日还有一片梅林也格外漂亮。顾玠看到徐连走到半路,似乎跟小厮说了几句话,而后两人原本往前厅的方向变了变。

也是,毕竟喝了那么多的水。

顾玠低头,就见最后给徐连倒的茶又见了底。

“公子,这些东西可要收起来?”伺候顾玠的小厮牵画走上前问道。

“不必了,就放在这儿吧,等我午睡醒来再下。”

顾玠每日的作息都是刘大夫规定好的,吃过午饭后,他要休憩半个时辰,而后起来打一套五禽戏。

之后再做什么,由他自己高兴。不过从小到大,他每天过的日子并无什么不同,顾玠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期待。

前厅里,推杯换盏间,顾守将徐连好一顿夸奖。

文人说起话来自然是十分好听,徐连不是很害羞的人,被顾守说得都不好意思起来。

“哪里就有这么好了,还是顾兄几个孩子更出众,我从关外回来,可是听起不少有关阿玠的话。”

谈到顾玠,顾守不免就有些黯然。

“那孩子从小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行,也怪我当年没有护好夫人。”

当年顾夫人受惊乃是意外,可夫妻两个都觉得愧对顾玠,这些年来,几乎成了心结。

“好在已经苦尽甘来,阿玠的身体好多了。”

“是啊,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说着说着,几人又谈到了徐连身上。徐善斋问他,刚才同阿玠在一起玩得可还好。

徐连点了个头,“元琼兄还教我下棋了,父亲,我明日可以再来拜访吗?”

难得见自个儿儿子跟他人这么投缘,徐善斋豪迈一笑,被杨禧看了一眼,憋手憋脚地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变得稳重了些。

如今他们在福安城,不是在关外,一举一动都要有规矩。汤禧看着自家两个完全跟规矩不沾边的人,不禁有些头疼。

那边徐善斋已经答应了徐连的话,两家交情本来就好,小辈们互相走走自然更好。

又是一番谈话不提。

吃过饭,徐善斋跟汤禧也就告辞了。徐连想留下来,但又觉得等明日自己再来拜访更好。

今天他是作为世交来拜访的,不太妥当。不过徐连出门以后,也没打算立刻回家,而是又往街上逛了一圈。

之前他听见顾玠的话都没有留心,这回他得再多听听。

好歹,也要更了解对方些。

经过书坊的时候,恰巧又跟顾朴生遇上了。

“兄长是要去哪里?”

“出来给夫人买些糕点。”

顾朴生跟夫人感情甚笃,也是福安城的一段佳话。

上次见面的时候,徐连就看对方每每提起夫人,都是满面笑意。听他讲这话,也并没有什么意外。

等被顾朴生反问了一句在外面可是有什么事,一时不晓得应该答什么。

听到书坊里先生在说书,他才道:“明日打算叨扰元琼兄,想着出来买些礼物。”

“你能来,阿玠就已经很高兴了。真要想买礼物送给他的话,就买一些地理志给他,他喜欢看这些风土人情的东西。”

徐连趁机追问了几句,知道顾玠平时都爱些什么。两人在街上没有交谈太久,时辰也不早了,顾朴生领着小厮往自家夫人喜欢的糕点铺子走去。

他还顺便给顾玠也买了一些,夏日里许多性凉的东西他都吃不得,顾朴生给他挑了好久。回来的路上碰到上次茶楼的老板,对方跟他提了一句那日走后,果然就有人来打听顾玠的事情。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顾朴生没有问打听的人是谁,只是嘱托老板以后再有谁来,也是一样地处理就行了。

回到家后,他还把这件事告诉了顾玠。

顾玠心知打听的人十有就是徐连,没有告诉顾朴生以免对方误会。

“对了,六皇子前几日在宫晏上还问起我你最近怎么样了,说是回头出宫来邀一场局玩,问你有没有时间。”

六皇子程术是顾玠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字若扬。

“若扬要出宫?”

“是啊,再过不久,六皇子就要正式办事了,肯定不比现在清闲,所以打算在此之前好好玩一番。城中不少世家子弟都受邀在列,要在延庆楼大摆一场,还叫了舞狮。

也就是他受宠,平常皇子哪有这样的。”

六皇子受宠,顾家本不欲跟对方走得太近,只是顾玠跟对方投缘,彼此才算是有所来往。

“今后还是称呼六殿下吧。”

朋友关系要好,但六皇子将来势必不会只是一个皇子。

若扬这字,他们也不应该再叫了。

顾玠为人通透,知道兄长话中的意思,点头答应了。

又想了想,决定几日后还是赴约。

“我想,再往后也是见一面少一面……”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顾玠还没说完,就被顾朴生抢了话头。尽管他知道顾玠的意思是程术掌权了以后,恐怕会越来越忙,没有多少时间来这里找他,但还是不高兴对方这么说,好像顾玠明日就活到头了一样。

“兄长怎么越来越像父亲了?”

“听说过长兄如父吗?你想去便去,我让下面人都准备好,徐家弟弟说明日要来找你玩,你可以顺便问问对方去不去,也好一起有个伴。”

顾朴生有正职在身走不开,要是徐连也一起跟着去的话,他好歹放心一些。

“徐家弟弟要过来?”

“可不是,我看你们之间倒也投缘得很。”

顾玠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

虽然徐连看上去活泼热烈,但又是很能静得下来的性子。跟对方来往的话,也无甚要紧。

一晃第一日就到了,徐善斋起来见没有徐连的身影,问到对方,就被汤禧白了一眼。

“你儿子一早就奔顾府去了。”

顾玠昨天在他们告辞的时候出来见过了两人,徐善斋跟汤禧对对方的印象都非常好,觉得自家儿子多跟对方来往来往,说不定也能受些熏陶。

因此听到汤禧的话后,徐善斋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夫人又出门去了。刚刚回福安城,要交际的还有许多,忙完以后,还要应付那些上门拜访的。

顾玠才起床不久,就听牵画讲徐公子来了。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徐公子是指徐连。杂七杂八地想着,徐伯父徐伯母回来,一时半会应该是顾不上给对方取字的事情。

“请徐公子过来。”

牵画领命出门,另有其他下人准备一应待客物品。

不一会儿,顾玠就看到徐连往这边走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些东西。

及至到了面前,顾玠才看清对方带了什么。

几本书,还有一匣子工匠锻造的小玩意儿。

“昨日我在街上遇到了兄长,听他说起你喜欢这些,回家想起我在路上买了不少当地的东西,就一并带来给你了。”

徐连送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且正和顾玠的心意,他也就没有推辞。

让人坐下来后,又问他要不要吃点点心。

“昨日兄长给我买了一些,不过我胃口不是很好,只吃了一两块,味道很不错,我让牵心给你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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