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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毁容奴侍(1) 抬起头来(1 / 2)

“二殿下,二殿下您终于醒来了!快、快去找太医过来,告诉他们二殿下醒了。秋棠去将药端来,晾温了给殿下喝下去,春韶去小厨房把煨着的吃食捡几样来,殿下昏迷了好几日,该是饿了,记得拿些易消化的。”

一大清早,玉熙宫就因为坠马昏迷多日的二皇子的清醒而人仰马翻,指挥太监保怀是自幼服侍二皇子的,看到对方醒来,当下眼睛就红了一圈,跪在床边不住地叫着对方。

又是什么神佛显灵啦,又是什么二殿下鸿运深厚啦,才醒来的人大脑昏沉,分不清他究竟在讲什么,被保怀伺候着先后喝了药,又用了一点粥,才稍微清楚些。

太医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看二殿下进食无碍,才上前来察看。

“殿下已经大好,只有腿上的伤还需要将养着,大约三四个月的功夫,应该就可以痊愈。”

太医才说完话,宫门口又是一阵传呼,原来是二殿下醒来的消息在宫中传遍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都送了贺礼前来探望。

就连当今圣上得知此事后,亦是派了身边重用的大太监前来。并让对方带来了一柄玉如意,意思是保二殿下往后平安。

这名大太监在顾清濯身边伺候,是宫里第一等有脸面的,他姓汪名岑,也可以说是看着二殿下长大的。

只是汪岑还没有踏进殿内,先就听见里头二殿下的声音,手上拿着的玉如意险些因他话里的内容掉在地上。

“什么二殿下,你们是谁,我这是在何处?”

自从当年的贤妃娘娘难产去世后,圣上就鲜少去后宫,宫内的皇子皇女,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位罢了。其中二殿下就是贤妃娘娘所出,也是圣上一直以来最宠爱的那位皇子。

如今竟像是不记得事了,汪岑当下顾不得其它,急急忙忙就要向里走去,一边迈步,一边还听到保怀似天都要塌下来的哭声。

“二殿下,您不要吓奴才啊,您、您是宫中的二皇子,我是您的贴身太监,保怀,这些人都是近身伺候您的宫人们,这两位是太医。您忘了,前些日子春色正好,您便邀了几位要好的世家公子一起去郊外踏春骑马,谁知那马走到了一半,不知为何突然发起了狂,竟将您甩了下去。

奴才当时都吓坏了,赶过去看时,您已经昏迷了过去,赶紧又让人将您送回了宫。太医说您的背上和腿上都有伤,需要小心照顾着。”

越是讲到后来,保怀的声音就越是伤心。汪岑已经走进了内殿,就看到二皇子正呆愣地躺在床上,身后被宫人塞了个软枕垫着,目光空空地也不知望着哪里。

他当即就想着,坏了坏了,二皇子摔出了毛病,他这回去可要怎么跟圣上交代。

圣上这么多孩子里,只有二皇子因自幼丧母,圣上怕他受苦,是由襁褓里就养在身边的,如何不疼?

平日里就是磕着碰着一块皮,也要叫圣上心疼半天。这回从马上跌落,简直是活生生在剜了圣上的心。

当日二皇子骑的那匹马已经被斩杀了,原本圣上还疑心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二皇子,毕竟诸皇子们年纪都已经到了立储的时候,私底下的明争暗斗总是免不了的。

可他前后派了三批人调查,最后证明确实只是一场意外。因着这个结果,圣上更是懊丧,不该纵了二皇子去宫外骑马。

若不是圣上还在早朝,得知二皇子醒来的消息,肯定是要亲自过来的。

二皇子昏迷的这几日,圣上吃不下睡不着,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回头要是知道二皇子变成了这般,还不知会如何。

正呆想着,又看到二皇子转过了脸,目光在玉熙宫每个人的身上扫过,而后看向保怀。

“你说,我是二皇子?”语气仍旧是十分疑惑的,“那么我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落下,玉熙宫内宫人太监,还有太医全都跪了一地。

各个心中只道大事不好,就连太医头上也是一层冷汗布了下来。

“你们跪着做什么,难道我的名字也不能说?”

保怀这时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了,他以膝盖往前走了两步。

“殿下,您难道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吗?您姓顾,单名玠,是圣上亲自给您取的名字。”

保怀即使伤心,却也知道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很快,床上的人就把状况弄清楚了。

只是,他微微皱了眉,对于自己的身份仍旧没有太大的代入感。

“顾、玠?”

“殿下,您想起来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顾玠靠在软枕上,按照保怀说的话想要回忆些什么,可脑海里什么记忆都没有。

然而面前这些又的确是活生生的人,假如有谁想要跟他开一场玩笑,或者另有企图,也不必编了这种故事。在保怀更多的介绍中,他逐渐接受了自己是乾朝备受宠爱的二皇子这一事实。

“问二殿下安,圣上听闻殿下醒了,十分高兴,特地命我先来探望,还赐了一柄玉如意。”

“老奴乃圣上近身伺候的人,名叫汪岑。”

知道顾玠已经不记得任何事,汪岑主动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上来。

只见他手中拿着的玉如意通体血红,纹饰也清晰流畅,单看外表,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有劳公公。”

顾玠虽然大脑里一片空白,但这些在宫廷中的应对礼仪仿佛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

汪岑说完话后,他就知道该如何回应,让保怀送对方离开的时候,还赏了一把金瓜子给对方。

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疑惑。

等将前来探望他的那些人打发走以后,顾玠就让所有宫人暂时退下去了。

保怀放心不下,但也不敢违背二皇子的命令。

他们这位主子虽然秉性和善,但也不是全无脾气的人。更何况,他是天子一手教养长大的,若无威严,又怎么能镇得住底下那些宫人。

顾、玠。

空荡的宫内,顾玠又将自己的名字轻声念了一遍,跟刚才想要回忆不同,他才念起,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了对应的字。只是,他总觉得自己还忘记了什么。

想了一阵,毫无收获,反倒是把精神给累到了。所幸他人已经清醒过来,想要弄清楚什么,等伤彻底养好了也不迟。

况且刚才太医也诊过脉,说他可能是落马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脑袋,正应静心休养,不可过多劳思费神,渐渐的,他也就将多余的念头丢开了。

药效的作用不久后就上来了,玉熙宫上下在顾玠睡着了以后,变得更安静。

那边汪岑也赶回去复命了,他斟酌了再三,才将顾玠的情况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原本还在为顾玠的醒来而高兴的人顿时就变了神色,甚至没有顾及上仪态,直接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皇儿失忆了?太医不是说只受了外伤吗?这群酒囊饭袋,这么大的问题都没有诊出来,朕留着他们何用?”

说着,大有要治罪太医的意思。

汪岑连忙跪下磕了个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二皇子天生仁厚,若是知道您要因为他迁怒于太医院,定会寝食难安。况且现在正是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二皇子人虽然醒了,可奴才今日瞧着,依稀憔悴的样子。”

汪岑极了解顾清濯,一把就捉住了对方的命脉。

前朝后宫,若论顾清濯最喜欢谁,最宠爱谁,非顾玠莫属。往日二皇子有什么要求,也是无有不应,眼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忍心再让对方劳神。

“罢了,这回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他们,吩咐太医院,好生伺候着,要是二皇子少了一根头发,以后也不用再做这个太医了。”

“皇上圣明。”

汪岑自是一番恭维的话,顾清濯随即又拨了自己身边重用的宫人到玉熙宫照顾着顾玠,此外还又从库里拿了不少好东西让宫人给顾玠送过去。

“既是开了库,也送一些去丞相府,这回若非燕琅,朕的皇儿恐怕……”

顾清濯没有将话说完,但汪岑听出了他的后怕,立刻弯身恭敬地道:“也是咱们二皇子同燕小公子有缘,两人从小订了亲,之前是燕小公子随着扈将军驻守边关,一直没有回京中,这不一回来,就救了二皇子一命,正是天赐良缘呢。”

燕琅是丞相府的小公子,因燕琅的母亲同贤妃是手帕交,两个孩子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定下了亲事。本朝不拘男女,皆可成婚。

丞相家乃书香门第,旁的人都以为这位燕琅小公子长大以后也是一个吟诗作赋的翩翩公子,谁承想他竟转身投了军,更是小小年纪,就给自己挣得了功名。

如今不过十七八,就已经比家中的哥哥姐姐们更加长脸了。

因投军的关系,燕琅和顾玠虽有婚约,又因两人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鲜少有交集。

此次燕琅回京,一部分是已经多年没回来过,另一部分,则是两个人的年纪都已经到了。顾清濯和丞相那边都预备将两人的婚礼早早准备好。

谁知双方还没有正式见面,这马就先出了祸事。

当天如果不是燕琅恰巧路过,顺手救了顾玠,说不定后者就不止是昏迷不醒这么简单了。

顾清濯的补品流水一样送进玉熙宫的时候,顾玠也在听保怀讲他以前的事情,正说到自己被燕琅相救的那一部分。

“这么说来,我与他早有婚约?”

“回二殿下,是。不过您与燕公子从前并无太多交集,只有年宴上远远瞧见过一回,那时您同燕公子尚且年幼,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幼年的记忆,如果不是特意想起来,就算顾玠没有失忆,恐怕对燕琅也没有太深的印象。

“如今燕小公子回来,京中都称呼他为小将军呢。”

保怀感激燕琅对顾玠的救命之恩,提起对方来,也是赞赏诸多。

顾玠听到这声小将军的时候,心似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了一下。

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想要细细琢磨,却又消失无踪了。

“既是救了我,我也应当亲自谢过对方。”顾玠垂着眼皮,看上去像已经闭上了眼睛。

“再过半个月恰好是五公主的寿辰,后宫子嗣并不特别多,是以每年皇子公主生辰,都会办得格外隆重。殿下若是有心想要谢过燕公子的话,那日就是个机会。”

“五公主?”

“五公主是跟大殿下顾祈一母所生,不过两个人年纪差了有十来岁。公主今年不过十四,大殿下已经二十八了。”

趁此机会,保怀又将宫中各方势力跟顾玠说了一遍。

现在的四位皇子中,大殿下顾祈已经有了皇子妃,年前还生了一个小皇孙;二皇子顾玠跟丞相家的小儿子定有婚约,因为男子不能生育,众人都猜测着将来完婚以后,圣上为了子嗣着想,或许还会再另外赐婚。

众所周知,二皇子一向受宠,说不定就是将来的储君,要是进了他的院子,何愁将来不能飞黄腾达。因此即便他已经有了婚约,想要跟他结亲的也仍然有许多。

除了顾祈和顾玠外,剩余两个皇子自来就是不得宠,也不太聪明的。

三皇子比顾玠小一岁,今年二十一,四皇子跟五公主同岁,今年才十四岁。

“殿下往常跟诸位皇子、公主们都交好,并无亲疏远近。”

这边保怀在逐一将二殿下往日的事情说给他听,另一边顾清濯给丞相府的赏赐也已经送到了。

丞相燕之山接到圣旨后,忙说救二殿下乃是做臣子的本分,不值得圣上如此谬赞,过后又让下人上前,将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给了汪岑。

“有劳公公特意跑一趟了。”

“丞相大人只要明白圣上的心,也就不枉咱家跑这一趟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欢天喜地送走了汪岑后,燕之山回身看自己最小的儿子,只见他脸上微有不满,连忙挥斥了下人。

“圣上赏赐是我们家的福气,你这样子要是被汪公公看到了,难免不会多想。”虽然是教育的口吻,但语气里并没有太多责怪。

燕琅听了以后,更是不高兴了。

“孩儿在军营里待惯了,回到京中,这也是规矩,那也是规矩,没得让人心烦。救人本是我顺手而为,哪个就要他们如此赏赐,平白低人一等似的。”

燕琅少年成名,多少自傲,与其说他不愿意被人看轻,倒不如说是他对自己跟顾玠这桩婚事不太满意。

燕之山

也听得明白,只不过这桩婚事已经存在了十几年,又是在皇上那里过了明面关系的,想要退掉不是那么容易。而且为人父,为人臣,谁不想自己的孩子,乃至自己往高处走。

“你久不在京中,不晓得二皇子究竟有多得宠。半个月后五公主生日宴,你同殿下关系非比寻常,自然也是可以前去参加的,无论怎么样,你须得再见二皇子一面,而后才做定夺。”

燕之山不过寥寥几句话,燕琅就听明白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不再言语。

不过转身之时,却是按了按腰间门的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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