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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更合一(1 / 2)

要说鲁西斯如果出事对谁最有利,那自然是能够继承王位的人了。

沙迪亚的王位继承权并不只局限于男性,女性同样也有,只是和男性不一样,皇家的女性直接成为女王的情况很少见,一般来说她们没办法直接成为国王,而是需要和有权势的男人结婚,结婚以后夫妻双方就能共同执掌国家权柄,而如果她们嫁的人不够有权势——比如不是宰相或者军队将领,又或者是其他国家的人,那么在没有背后势力的支撑下,就等于直接放弃了王位继承权。

沙迪亚的继承制度有些复杂,因为王后享有和国王一样的权利,所以王后所生的孩子不管男女,继承权都在其他人之上——嫡出的公主就是少数不需要依赖丈夫的权势也能直接成为女王的例子——如果国王去世时嫡子还很年幼,为了国家的安定就会选择年长的皇子继承皇位。

但新国王即位后,老国王的嫡子的继承权又比非新国王王后所出的嫡子之外的孩子高而这个排序只限于上下两代,超过两代的人哪怕是先王的嫡系孙辈,继承权也都排在这之外。。

总结起来,继承权的顺序就是新王嫡子>先王嫡子>新王其他孩子>先王其他孩子>有皇家血统的其他成员,同时这个排序是不分男女的。

到了鲁西斯这里,他的父亲是他祖父的嫡子,而他和他哥哥也都是他父亲的嫡子,所以他们幸运的没有遇上过于复杂的继承权排序。

同时因为鲁西斯的兄长没有孩子,在他兄长去世的时候他的年纪也不算年幼,所以即使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小的那个,鲁西斯也毫无争议的以第一继承人的身份继承了沙迪亚的王位。

而鲁西斯除了先王之外,还有近三十个哥哥姐姐——这还不包括他们父亲的私生子——可见他们的父亲有多能生,这也就更让人疑惑为什么他的哥哥明明身体健康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

当然先王继位之前也是经历过不少血雨腥风,加上他去世时的风波,以及鲁西斯继位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的这些哥哥姐姐也陆陆续续的死了不少,如今留存下来的,连一半都不到。

他们能安稳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们知道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及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那些曾经蹦跶的太厉害的,早就已经被鲁西斯和他的兄长处理了。

但如果这些人真的全都能够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鲁西斯身边也就不会隔上一段时间就上演一出刺杀了。

即使他们曾经愿意安稳度日,但人的是无限的,在鲁西斯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后代的情况下,那些只是把野心压下去的人很难不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鲁西斯身边的近侍官被抓住,从他嘴里问出来的主使者就是一位前王子,现在的世袭贵族——泊西布森。

沙迪亚的贵族并没有明确的等级,一般只分为世袭和非世袭两种,是否属于大贵族则只看家族势力和地位,不过大部分的世袭贵族都拥有皇家血统,所以出现大贵族的情况也比较多——当然,这点血脉也能支撑着他们在皇家没有其他继承人时,可以各凭本事登上王座,不过一直以来除了先王,各任国王都很能生,皇家血脉断绝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出现。

让人放蛇的泊西布森在鲁西斯所有的手足中排行二十四,在现存的兄姐中排第九,也是鲁西斯在世的四位哥哥里年纪最小的,与鲁西斯只相差了三岁。

“如果没有近侍官的口供,我会更加怀疑其他更年长的兄姐。”

鲁西斯向艾拉吐露心声。

他的这个哥哥如今是沙迪亚偏南的一个地区——艾努帕斯特的诺尔马赫(区长、州长),这个位置是他迎娶上任艾努诺尔马赫的女儿后继承到的,而艾努帕斯特与王都之间相隔甚远,本身也不是非常繁盛有名的城市,加上泊西布森本人一直很低调,所以人们很容易就把他给淡忘了,就连鲁西斯一般都想不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哥哥。

所以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毕竟在大家看来,他的排名低又远离权利中心,自身实力不算强,按理说即使鲁西斯出事,也轮不到他来继承皇位。

如果不是近侍官在严刑逼供下说出了他的名字,恐怕谁都想不到他的头上去。

但其实再看看鲁西斯另外三位哥哥的情况,就知道他并不是全无可能。

另外三位还在世的前王子中,最年长的那位年纪比先帝还要大上许多,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在如今这个人们寿命不长的年代,这个年纪已经是快入土的老人了,而剩下两位倒是要年轻不少,都在四十岁左右,相比被人淡忘了的泊西布森,这两位更有继承王位的可能。

但这两位常年沉浸在酒色之中,各方面都很平庸,在其他贵族们心中甚至比不上前公主们,尤其鲁西斯对自己这些没怎么相处过的血缘关系者们并不怎么待见,尤其是这三个毫无能力的哥哥,所以别说支持,连同他们走的近的贵族都没有几个。

“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泊西布森反而是个不错的人选。”

而泊西布森既然一直想要鲁西斯的命,很大概率是有其他的后手。

艾拉:“所以确定是他了吗?”

“嗯。”

近侍官在逼供中透露和他接头的人是泊西布森的近侍,后者是前者的远亲,也是因此他们才能搭上线。

一开始只是近侍官的这位远亲把一位美丽的姑娘介绍给他,美人勾住了近侍官的心,很快他们就结婚了。

婚后在妻子有意无意的试探下,近侍官透露了不少关于鲁西斯的事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泊西布森已经用他提供的消息布置了一场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但如果被鲁西斯知道,近侍官同样会小命不保。

而近侍官这位远亲以此威胁近侍官的同时还许诺他等到泊西布森上位后可以给予他爵位和金钱,威逼利诱下,近侍官就上了贼船。

当然,那个时候近侍官还不知道幕后之人是泊西布森,只是他也不是省油的,在各种试探下得知是谁在谋划这些后,也趁着和鲁西斯一起巡游全国的时候找机会见到了这位前王子,并且拿到了一些可以证明泊西布森的身份的证据。

这原本是他用于防止对方翻脸不认的把柄,如今在酷刑的折磨下,全都招供出来。

“士兵抓捕他妻子的时候从他的家中搜出了证据,同时还有几封他和泊西布森的书信,主谋是泊西布森无疑了。”

虽然不知道那封信是不是泊西布森亲手所写,但近侍官提供的关键证据也可以证明指使他的人就是泊西布森。

当然,泊西布森还有机会为自己辩驳,只要他能在由国王亲自主持的最高法庭上说服鲁西斯相信他无罪。

“我已经派人通知耐赫特让他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泊西布森请来。”

耐赫特是南战区将军,沙迪亚最高将领之一,之前攻打卡塔国的就是他率领的部队。

让一位将军去请一名被指控意图谋杀国王的贵族,显然这个过程不会太和平。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晚餐也进行到了最后,艾拉早已经吃饱了,此时正拿着一份甜点混时间等待对面的男人用餐结束。

良久,几乎把桌上食物一扫而空的鲁西斯才放下餐具,擦掉嘴上的酱汁,结束了用餐。

“你今天没用餐吗?很少看你吃这么多。”

虽然鲁西斯晚上的食量一贯比中午好,但今天这个量也超过他平时的晚餐了。

“嗯,下午没什么胃口。”

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鲁西斯一整天都处于惊怒的状态,别说午餐,连早餐都没有吃,只是喝了几杯葡萄酒,这会儿和艾拉一起用餐,才惊觉自己饿了。

丢掉擦嘴的餐巾,在侍从的服侍下洗了手,鲁西斯邀请艾拉到花园去逛逛。

此时因为茵鲁拉河泛滥,行宫里许多有小溪和池塘的花园都被河水淹没,这些会被淹没的花园原本都是种植睡莲的,这些睡莲有种在池塘里的,也有种在大水缸中的,王殿附近就有这么一个花园,里面除了在池塘外,四周通往二楼的阶梯下还摆满了巨大的水缸,水缸里种着盛放的莲花,如今河水淹没整个花园,摆放其中的水缸也沉浸到水中,看起来就像是整个花园都变成了美丽的荷塘。

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种植的莲花并不是茵鲁拉河河畔常见的蓝紫色睡莲,而是对沙迪亚人来说十分少见的淡粉浅黄和纯白,据说是近年才从遥远的“雅安”流传过来的外来品种,目前在沙迪亚属于罕见的珍贵花卉,也就皇家和一些有权有势的贵族商人家里才有。

这个花园艾拉之前没有来过,虽然她来行宫已经有段时间了,但因为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一直没怎么在行宫中走动,对这里十分陌生。

所以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种的不是睡莲,而是莲花。

睡莲常常被人认为是莲花的一种,但它们其实不是同一科的植物,并且除了外观和生长习性的区别外,睡莲和莲花最不一样的点就是睡莲不长莲蓬也没有藕。

而这个花园的水面上,那些凋零了的莲花下,是正在生长的莲蓬。

艾拉眼睛一亮,莲花不仅好看,还有好吃的莲子和藕,莲芯也是一种用途很广的药材。

她缓步走下石阶,弯腰折了一支成熟的莲蓬,轻轻掰开莲蓬,取出里面的莲子,放入口中品尝。

莲子的清甜混合着莲心浓重的苦味,是能让人忍不住皱眉的味道。

鲁西斯挥退了所有人,才转身面对艾拉。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来谈谈你的事情了。”

来了。

·····

早在鲁西斯派人请她一起用餐的时候,艾拉就猜到他打算干什么了,只是没想到他会一直拖到现在才问出来。

晚风带着阵阵荷香,吹动她的裙摆,发梢,她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看向站在台阶上方的人。

由数代国王和美丽后妃共同优化遗传下来的基因,无疑给了鲁西斯极为出色的外表,但他的英俊中透着野性不羁甚至于是暴虐,锋锐残忍的像是出鞘的利器,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姑娘们或许会因他的英俊而倾慕于他,却也会因为他过于富有攻击性的气质而不敢靠近。

但艾拉得承认一句,鲁西斯的长相确实是她会欣赏的类型。

谁又不是颜狗呢。

被对方的颜值闪了一下,艾拉回答得更爽快了:“好吧,你想谈什么?”

但同样沉浸在美色中的绝不只是她一个。

“关于你的那些小秘密。”

鲁西斯从台阶上看着下方人,此时天还未完全黑下来,太阳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照红了漫天云霞,也让美丽的银发公主披上了一层绚烂的霞光,朦胧美好的像是一道梦中的幻影。

鲁西斯想要抓住幻影,却也知道她并不是能轻易落入掌心的珍宝。

而在那些正守在不远处,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宫廷侍从的眼里,两个人一高一低互相对视的画面在满池莲花的衬托下更是美的像幅画。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也许你可以说的更清楚一些。”

艾拉低下头继续拨弄莲蓬,不让他从自己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的秘密太多,艾拉很难有自信能瞒过鲁西斯,只能越发谨慎小心。

鲁西斯也知道艾拉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告诉他:“我的人查不到你的任何讯息,哪怕你的国家过于遥远在这里无人知晓,但你只要踏入沙迪亚,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可事实是哪怕是在那些卡塔人找到你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关于你的消息。”

“一个倒在沙漠边缘的美丽姑娘,穿的是不适合炎热天气的羊毛长裙,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很明显不是穿过沙漠而来,那只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抵达的,可这么异于常人的打扮,附近却没有任何人见过你,这有多奇怪,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

他从台阶上往下走来,脚步缓慢又慵懒,却带给艾拉一种被人步步紧逼的紧迫感。

艾拉并不意外鲁西斯能查到这些,这里是沙迪亚,而他是王,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

而她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信息的外来者,本身的存在就非常容易让人怀疑。

鲁西斯走到她的身边,却又与她擦肩而过,俯身从水中摘下几朵开的正好的莲花,一边摘一边继续道:“你会的东西很多,优雅的仪态、出色的厨艺甚至精通药理和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可一个公主竟然还会驯蛇,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昨天那条眼镜蛇的表现也过于特殊,我甚至一度怀疑它是不是能听懂你的话。”

其实还真的能听懂。

艾拉不语。

几只怒放的莲花被鲁西斯捧成一束,放进艾拉的怀中。

“当然,最让我疑惑的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戴的那套首饰现在在哪里?它们不在你身上,但我找遍了整个王宫也没有再发现它们中的任何一件。”

“这么多的问题,我觉得你多少应该给我一些解释。”

馨香的莲花抱了满怀,艾拉低头嗅闻,避开对方过于压迫性的眼神,心里暗叹果然首饰的存在是个大问题。

当初她逃跑时一时贪心想把那些首饰留着以后换成钱用,就都收进了魔法戒指里,没想到最后会被鲁西斯亲自来抓她,中间顾不上把首饰拿出来找个地方扔了,后来身边也一直跟着人,就更没机会拿出来了。

艾拉可以透露一点小秘密让鲁西斯放下过多的怀疑,但不会傻到直接揭开底牌。

“虽然这听着有点假,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抬起头意图向鲁西斯传递自己的真诚。

“当时我正准备从我教母那儿离开回到王宫准备参加我十六岁的生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在卡塔使团的船上了。”

“而你说的那些首饰,好吧我承认是被我藏起来了,毕竟如果离开这里我总是要生活的,而那些首饰可以换不少钱。”

鲁西斯看得出她没在说谎,但一定还有所隐瞒。

过于离奇的来历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但既然查不到,那么再难以相信也有可能就是真相,鲁西斯对此保持怀疑,不过他其实并不在意她是怎么出现在沙迪亚的,甚至还有些庆幸艾拉的这番遭遇,不然他们恐怕根本不会相遇。

他在意的是消失的首饰和那条毒蛇。

前者代表他的王宫还有漏洞,这让掌控欲极高的鲁西斯不能接受,而后者会影响艾拉的声望,让她的名声受累。

那晚她走的路线上处处有士兵把手,如果她是在路上丢下那些首饰,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士兵发现,但要是她藏起来了,鲁西斯的士兵几乎把王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这话又不那么现实。

“你藏在哪儿了?”

艾拉:“我只是用了点小道具,让使团的人帮我保管一下,没想到会被你抓回去,可惜那些东西现在也要不回来了。”

她的话让鲁西斯想到当晚的情景。

他猜测道:“你是说你用迷药把人迷晕了,然后把东西藏在他/她身上?”

艾拉就是要他这么想,自然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应是。

这个说法倒是合理了,虽然鲁西斯依旧有所怀疑,但当时士兵只搜索了王宫,并没有搜查宾客带来的奴仆和轿子,尤其是卡塔使团,到底是其他国家来使,该有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而艾拉要是找机会把东西藏在他们的队伍里,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使团的人如果发现了这些首饰,大概率也是不会拿出来的,毕竟他们带来的人意图逃跑这点很可能牵连到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家着想,他们当然要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鲁西斯勉强被说服,虽然艾拉还有所隐瞒,但这个说法他能接受。

“那么那条蛇呢?”

鲁西斯突然弯腰凑到艾拉面前,让她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如此近的距离下,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紫色的眼眸中的瞳孔因为受到惊吓而微微放大了一下。

他盯着这双让他着迷的眼睛,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或者还要加上赛麦特?好像不管是毒蛇还是狮子,它们在你面前总是格外温驯,那是否其他动物也会如此?”

赛麦特,艾拉曾经见过并喂了它不少肉的雄狮。

它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狮王,和所有的狮子一样,赛麦特哪怕是被人类饲养长大,虽然并不仇视人类,平时也并不亲人,鲁西斯是因为在它年幼的时候就开始亲自饲养这头大家伙,同时在它成年后以武力镇压才令这头大家伙臣服,但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它从来就不是一头温顺的宠物。

在艾拉的面前,这头狮王实在过于温和了些,以往鲁西斯一直认为是因为艾拉的胆量大,敢于投喂狮子的举动,才让赛麦特面对艾拉时表现的十分友好。

但昨晚那条眼镜蛇的情况却打破了鲁西斯这样的想法。

蛇的阴险和不易驯服,是喜欢养宠物的沙迪亚人所公认的,哪怕是多年养蛇的驯蛇人都时常会被自己饲养的蛇反噬,所以养毒蛇的驯蛇人都会拔掉它们的毒牙以免意外发生,只有用途特殊的毒蛇才会留有毒牙,而面对这种毒蛇时,驯蛇人必须小心再小心,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眼镜蛇更是所有蛇中攻击性最强的蛇类,他它们可以被驯养,但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哪怕那条蛇是人类饲养的,可毒蛇就是毒蛇,被刺激到的时候它们连自己的饲主都会攻击,更何况是在饥饿的时候遇到一个身上带有特殊气息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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