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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2 / 2)

她的心开始下沉,眼泪滚了出来:“你们、你们现在还在西藏吗?”

“没有,上个月二十号就回来了。”

哦,九月二十号,她的生日,也是她割断自己手腕的那一天。

她的心在刹那间跌至谷底,迸发出了第一缕癫狂。

她大概就是在那一刻变成了一个疯子,握着手机,双目含泪,无声地嗤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是不公平啊。她因为他的一句话,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受尽了内心的折磨和凌迟,往后余生都不得善终,他却像是一阵无拘无束的风一样活得轻松自在,还找了个女人谈情说爱,彻底把她抛之脑后。

好你个孟西岭,好你个活菩萨。

她感觉自己也是贱,还十分的可悲,竟然会为了讨得他的一句夸奖和表扬而蝇营狗苟,像是一条摇尾乞怜地向高高在上的贵族讨要吃剩下的骨头的流浪狗。

她甚至还在等着他来救赎自己,真是白日做梦啊。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一点也不。他把她的真心当成廉价的驴肝肺,肆无忌惮地忽视、戏弄、羞辱,把她当成跳梁小丑,以一种嘲弄又不屑的目光,高高在上地欣赏着她为了讨好他而变得丑态百出的模样,却又时不时地装一番好人,给她说虚伪的两句好听话,愚弄她这个小傻子,好让她继续对他忠心耿耿,这样他才能一直看小丑演戏。

哈哈哈哈,真是个聪明又狡猾的贵公子啊。

在这一刻,她彻底看透了自己和孟西岭之间的不对等关系。

也是在这一刻,她彻底想明白了,从今往后,她必须在乎自己。

她的命金贵着呢,谁都别想弄死她,就连她自己都不行。

她还要把自己磨成一把最锋利的刀,不然谁去替小棠讨回公道?

对了,她必须保持礼貌。高贵的人都懂礼貌。

“请问一下,你们现在在哪里?”在那通电话的结尾,她很有礼貌地询问孟西岭的女朋友。

女孩回答:“我们在玩攀岩,他正在和朋友比赛,没办法接电话。”

“好的。”她笑着说了结束语,“祝你们玩得愉快。”说完,挂断了电话,心中想得却是:玩吧,好好地玩,享受你最后一天的美好人生吧,我的好哥哥。

从这一天开始,就把孟西岭当成了自己的猎物。

她看不得他那么春风得意,就略使了一些小技,导致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分手。她想让他下地狱,好让他也真实地感受一下她糟糕的人生,让他这种清清白白的贵公子也经历一下在肮脏的人间苦苦挣扎的感受,但她对他还是有些感情,她怀念着最初的那一颗巧克力,所以舍不得对他心狠手辣,她天真地想着,猎物或许也可以变成宠物,就像是狗这种东西,第一个养狗的人肯定也是从猎物开始养起,一点点将其驯服。她想,只要孟西岭能乖乖听话,能哄着她开心,她就愿意对他网开一面。

但现实又一次的辜负了她,孟西岭这人啊,给脸不要脸。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和周汐在一起,周汐算是个什么东西?她根本没把周汐放进过眼里。她甚至都不在乎他是否真的喜欢周汐,她在乎的只是他尊不尊重她?

事实证明,他一点也不尊重她,他还是如同三年前一样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就连一份最基本的维护都不愿意给她。

他也没有那么善良。

他虚伪又恶毒,就应该下地狱。

“放心,我还是会送给你生日礼物的。”夏黎桐牵起了唇角,朝着孟西岭轻轻一笑,“但是你现在应该去关心一下你的女朋友了,她已经在你身后站了很久了。”

孟西岭诧异回头,看到了周汐。

走廊笔直,周汐站在楼梯口,面色沉闷,目光中透露着委屈和不甘心——他竟然还能有这么低三下四的一面呢?看来是真的在乎极了那个小杂种……但是她不想认输,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就是一个小三儿生的孽种么?哪里比她强了?

周汐高傲地扬起了下巴,颐指气使地看着孟西岭,声音清亮地说:“我来喊你下去,朋友都在等着我们。”

夏黎桐听出来了,她这话其实是对自己说得,是在宣告主权。但是她从来不会把没脑子的蠢货放在心上,更不会和蠢货计较,显得自己不高级,所以,她只是漫不经心地对孟西岭说了句:“哄好她之后给我送杯喝的上来,渴了。”说完,直接关上了门。

孟西岭无可奈何,疲惫地叹了口气,朝着周汐走了过去。

周汐拧起了眉头,不高兴地质问:“我哥哥已经在楼下等很久了,你……”

孟西岭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要让陆靖来?”

周汐的呼吸一滞,立即否认:“我、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根本不认识他!”

孟西岭根本不想和她争辩:“不是你就是你哥。”他一脸倦意,困惑又不解地看着周汐,“为什么要针对桐桐?”

周汐先是一愣,继而怒不可遏:“是不是她跟你说的我针对她?你为什么只相信她不相信我?她是故意的,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孟西岭却笑了,笑得苦涩又感慨:“她才不屑做这种事情呢,太低级。”伴随着话语的结束,他缓缓收敛起来了笑容,字字认真地对周汐说,“分开吧,我们不合适。”

和周汐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他并不喜欢周汐,只是因为她在他最迷茫的阶段出现了,和她在一起能够解决所有问题,于是他不负责任地以一种逃避的心态开启了一段荒唐的感情,却忽略了后果,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到了桐桐。

周汐僵在了原地,整个人呆如木鸡。

她从没想过要和孟西岭分手,她是真的很喜欢他,比之前的所有男朋友们都要喜欢,不然她绝对不可能去主动追求他,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追人呢。

她甚至想过和他结婚,和他成为一家人,一辈子在一起。

但他却跟她提了分手……

她不想分手。

不行,她不分手,她不同意分手!

然而当她从茫然无措中回过神的时候,孟西岭已经不见了,他走了。

走的可真快啊。

对了,她想到了,刚才那个小杂种说她渴了,让他去她倒杯水喝……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小杂种。

她不服气,不甘心,也不明白自己堂堂正正的周家大小姐,怎么就会输给一个小三生的杂种了?

周汐咬紧了牙关,把所有的眼泪全部忍了下去,又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咬牙切齿地看向了夏黎桐的房间,她想去找她算账。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算这笔帐,房门却忽然被打开了,夏黎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夏黎桐唇畔含笑,志得意满,趾高气昂地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与周汐擦肩而过的时候,还耻笑地送了她两个字:“蠢蛋。”

周汐一下子就激怒了:“你再说一遍?”

啧,一激就怒,真是没脑子,和你哥如出一辙的是个蠢蛋。

夏黎桐气定神闲地在楼梯口站定,朝后转身,笑吟吟地看着周汐:“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想让孟西岭和谁在一起,孟西岭就会和谁在一起。他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征服了他,而是因为我想让他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呀,太蠢了,留不住他,还不知好歹,竟然会觉得你和你哥能控制的了他,还想利用陆靖算计他,他又不是个傻子,你也太小瞧他了。”

周汐:“……”

夏黎桐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她精彩纷呈的表情:“别和我比,我能摆布他,是因为我了解孟西岭,我还比你聪明。”她又灿然地笑了一下,很是真诚地说,“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喜欢他。”

感谢、我喜欢他?

周汐的眉头紧蹙,满面都是难以置信,感觉自己是在面对一个疯子:“你、你什么意思?”

下方的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夏黎桐做了一个朝楼下看的动作,轻说一声:“你哥来了。”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到,因为有墙壁挡着。

但是周汐有点儿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哥哥,立即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然而就在她走到夏黎桐面前的时候,夏黎桐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了四个字:“杀人偿命!”

小棠的命,周燃必须还。

小棠的仇,她也必须报。

天道不公,她就拿命和天赌,就算是以死相搏,她也要给小棠讨回来一份公道。

周汐惊恐又错愕,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了个空。夏黎桐忽然松了手,继而如同一尊圣洁玉立的观音像一般,面色安详地朝后倒了下去。

失重感骤然来临,但消失的很快,取而代之的是巨烈的、深入骨髓的钝疼感。

她的身体就如同撞出了悬崖的汽车,迅速地、势不可挡地顺着坚硬的台阶一节一节地滚了下去,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孟西岭刚走上两段楼体之间的缓台,夏黎桐的身体突然摔了下来,猛烈地撞击在了墙壁上。

“哐啷”一声响,他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周汐在楼上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客人们听闻尖叫声后,立即朝着楼梯凑了过来。

在一片哗然和惊叫声中,夏黎桐的身体在不断抽搐,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顷刻间便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孟西岭惊急地跪在了她的身边,面上血色全无,恐慌到语无伦次:“桐、桐、桐桐……”他的双手无措地半举着,他想去救她,却又不敢触碰她,生怕弄碎她。

夏黎桐是痛苦的,极其痛苦,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

但她却是痛快的。

尤其是看到孟西岭那副被吓傻了的模样之后。她张了张嘴,想对他说话,却没能发生出声音。

孟西岭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他的心也一样疼,几乎要疼碎了,并且害怕极了,甚至已经红了眼眶,却在竭力地使自己保持镇定:“我、我给救护车打电话,别怕,120马上就来。”他的双手颤抖着、匆忙地在身上摸索着,却没有摸到手机。

夏黎桐的喉头突然发出了咝咝的声音,沾了血的双唇不断翁动着。

她的眼神中充斥着渴望。

孟西岭注意到了,立即把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你说,我在听,我在听。”

夏黎桐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了一句话:“她、她推我,是你你、你把我、害死了……”

这就是她送给他的生日大礼。

她要让他永远铭记这一天,铭记她的苦难,铭记她的鲜血,铭记她的怨恨。她让他好好地体验一番她的人生,让他永永远远地生活在痛苦与内疚之中。

她还要让他从今往后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过一次生日,即便是到了儿孙满堂、喜烛高寿之年,她也要让他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今天这一天,让他往后余生都不得安宁,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

孟西岭浑身一僵,如同一把刀在猝不及防间捅入了心脏。

他的眼神先是呆滞,后是支离破碎,如同灵魂被活生生地割裂了,碎成了无数片。

他在痛苦,他终于体会到了痛苦的滋味——夏黎桐对自己的杰作心满意足,她甚至在想:就这么直接死掉也行,让孟菩萨这辈子都背负着害死一条人命的罪孽感。

但是她还不能死,她还要给小棠讨回公道。

她只是、需要休息,她想睡觉,好好地睡一觉,她真的很疼、很累……可是却她无法合上双眼,直到苗绘的出现。

苗绘跌跌撞撞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脸上依旧带着口罩,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往外冒,边哭,边下楼,边用手指着楼上的周汐:“我、我看到了,是她干的,是她干的!”

夏黎桐硬撑着的那一口气终于散了。

苗绘真不愧是她养出的最好的一把刀。

她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了。

接下来,就看小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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