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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达玛人47(1 / 2)

他的唇舌覆盖着她的,像钥匙对着锁孔,就这么轻轻往下一滑,就蹭进去了一点。

李妮妮觉得嘴巴湿漉漉的。

但被亲了几次,她觉得自己熟练了很多,首先是她会换气了,其次是她还能反攻了。

而在她第一次回应时,面前男人冷冽的气息陡然一窒,像是从冰冷的矿洞里燃起了潇潇火星。

褚西岭觉得自己脑海里跑过了千军万马,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把她抱起来,按下去,沉进水里,做她方才想让他做的事情。

把她按下去。

按进自己的灵魂里。

他的人生,没有十几岁少年时的春夜。没有潮湿的温热的洞穴。没有柔软的白色的丘谷。没有惊惶的腥甜的红西瓜汁。没有熟烂的咬不碎的樱桃。更没有黑暗中,幢幢的茂密的森林。

他有的只是钢铁丛林,是荒漠尘土中摸爬滚打,是肌肉、刀尖、鲜血。

他曾以为除此以外,其它都不重要。

他错了。

他还需要一个人,能让他严丝合缝地,把她与他的灵魂构嵌在一起。

褚西岭狂风骤雨般的吻,几乎把李妮妮惊到了。

他一亲起来就没完没了,好像她是一道废物小点心。

而且每次亲的时间都很长,看起来肺活量很大,根本不需要换气。

李妮妮嘴巴有点麻,避了几次,没躲开,最后生气了,咬了他下唇一下。

褚西岭抬起头,看着她不说话,浅色眼眸里居然有浓黑的错觉。

李妮妮:“你把我亲痛了。”

褚西岭:“对不起。”

李妮妮:“你能力气用小一点吗?”

褚西岭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些许,换了个力道压着她再次亲了一会儿:“这样呢?可以吗?”

李妮妮感受并对比了一下:“可以。”

她细腻的皮肤在白色光线下,仿佛刚刚结成的奶皮。

虽然奶皮看上去被海水泡了很久,有点发白,上面还沾着一条水草……褚西岭帮她把水草拿开,怕自己按捺不住,心火烧起如同燎原,不敢多看。

他仿佛与她交颈,含着她的空隙里,见缝插针地说:“我20岁时常驻缅甸和印度,图方便就在孟买和仰光都买了公寓,不大,就是地方有点偏,很久没住过了,你要去我家看看吗?”

李妮妮偏着头,任他亲自己的脸颊和眼睛,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很久没住的话,会很难打扫吧?”

褚西岭气息不稳道:“不用你动手,你就坐在院子里吃会冰淇淋,等我打扫消毒干净了,你再进来。”

李妮妮马上说:“什么冰淇淋?”

褚西岭:“……”

褚西岭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要腾心思去想冰淇淋的种类,动作停顿片刻:“缅甸街头有一种形状像手-榴弹一样的冰淇淋,还有一种吐司冰淇淋。”

李妮妮:“手-榴弹冰淇淋好吃吗?”

褚西岭没吃过,但为了把人引诱过去,还是说:“还行。”

李妮妮:“热量高吗?”

褚西岭:“……不高。”

李妮妮于是有点遗憾她吃不到手-榴弹冰淇淋。

褚西岭以为她安静下来不再谈冰淇淋了,松了一口气。

视线却不小心移到她的耳垂,没忍住,俯身就想过去咬一咬。

没想到就在这时,她忽然又说:“吐司冰淇淋呢?它们谁包着谁?是冰淇淋包着吐司,还是吐司包着冰淇淋?”

“……”管他谁包着谁,褚西岭这一刻恨不得穿回一分钟前打死说出“冰淇淋”三个字的自己,并打电话让他的城管兄弟去彻底没收这些无照经营的冰淇淋小摊。

连卫生许可证都没有,孟买街头全是灰,仰光角落里时常有人随地大小便,但凡属于工商局管辖区,这种无证摊贩早被取缔了,还摆冰淇淋,摆什么摆。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李妮妮。”

李妮妮:“嗯?”

褚西岭:“冰淇淋会带你吃的,但你接吻的时候不可以再说话了。”

李妮妮:“……哦。”

然而她很快就没心思想冰淇淋了。

与褚西岭又冷又硬的性格不同,他的嘴唇是软的。

李妮妮仰着头含他,眼睛却望着他身后山体上的探照灯。

她被探照灯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甚至没空去想吐司了。

不停地心里揣摩着,这探照灯到底是什么发光原理,才能保持几十几百年不坏?

是钨丝加热发光吗?灯管是什么材质呢?石英玻璃?

是钠蒸汽通电发光吗?

达玛人这么喜欢水银,会不会是汞蒸汽呢?就像现在市面上还卖的超高压汞灯。

隔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快被亲死了,而且下巴上痒痒的,但是手又被褚西岭拽着腾不开。

她想着现在褚西岭离她下巴最近,也是最方便过来挠痒痒的部位,于是道:“你可以亲亲我的下巴吗?就是下巴左边一点的地方……右边也亲一亲。”

褚西岭顿了顿。

真是要命,他想。

她不过说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血槽没了。

褚西岭把她抱起来,喉结剧烈地滚了一下。

然后在李妮妮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平静地换了个姿势。

另一头,武太郎回到了军舰,推了几个舱门,却没看到人。

他绕过甲板,刚想出声呼喊,就瞥见甲板另一侧拐角处,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正热烈地亲吻。

武太郎:“……”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褚西岭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李妮妮被逼到极限时微红的眼尾。

武太郎:“……”

他静静地看了他们几秒,后退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只空空的飞机餐矿泉水瓶。

之前在水下时,李妮妮把吸完了瓶中氧气,却不知为什么没有把空瓶子扔掉,而是把它塞进了口袋,和川建国紧挨着。

他举着瓶子在灯光下看了看。

然后无所谓地把瓶子扔进了水里,转身走了。

半个小时后。

褚西岭初见时那双野兽般的眼眸深深浅浅,终于把她从墙面上放下来,又帮她整理好衣领和裤脚。

没有人找到保镖的尸体,大家垂头丧气又匪夷所思地回来,在战舰宽阔的甲板上会合。

褚西岭和李妮妮站在驾驶舱。

而前方,王大爷拉开闸门,整个基地倏然爆亮。

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半个山体分裂成两块交错的门板,缓缓上升,像放大版的变形金刚。

整个山体依然由碳纤维骨架支撑。

从这个角度,达玛古城就犹如浮在半空中的钢铁之城。

而前方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带着薄暮夕阳的余晖,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一路,就像一场漫长的、无止境的绞杀。

他们从最初有27个人,如今剩下的不过六、七人。

达玛古国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有些人成了这片热带雨林之下永远的花泥,有些人被野兽吞噬。有些人被冲进大海,与珊瑚礁长眠。有些人死于人性。

所幸他们活着,出来了。

褚西岭案下制动开关。

“出发。”

舰艇后拖出白色磅礴的气雾,巨大的海浪在核动力的冲击下,像摩西分开海水。

王大爷老当益壮,一个健步从石道跨上了还未收起的登舰梯,翻身上了甲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流畅得像个跳广场舞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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