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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修仙世界19(1 / 2)

亲手将章枳从这度平宗里赶走……

段玉楼看着章枳埋进被子里复又安静下来的脸, 呼吸微乱。

章枳在度平宗里过得并不好,这他是知道的,但他将章枳带进这度平宗里, 本意只是想要他能够得到庇护, 而不是只能在人界里四处流浪,无处可去。

但他的决定似乎让章枳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他本就对不起他,现下还要将他从自己亲手带进来的宗门里赶出去……

段玉楼的呼吸愈来愈乱, 神思不属。

但若是不这样做,章枳要如何才可以离开度平宗, 他会愿意离开吗?

“为什么纠结,这很难选么?”

段玉楼回过神来:“你有什么条件。”

风越白顿时笑笑:“真聪明, ”他道:“如若你要将章枳从这度平宗里放走,以此为条件,便换为你待在度平宗里。”

“我曾经在这儿待的难道还不够久吗?”

“不,你需要一直,一直留在宗门里,不能离开。”

“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你要将我留在这里。”段玉楼抹了一把脸:“若我选择让章枳离开, 你会践行你的承诺么?”

“当然,若是章枳离开了,我度平宗必不会再干涉他任何事, 宗门里的人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风越白似乎猜出了他的答案,意味不明的说道:“这个机会直到明天为止,届时我会等待着, 看看你的答案到底如何?”

段玉楼沉默下来。

“走吧,”风越白带他回到玄冰宫,“这并不急, 你明天再作你的决定也可以。”

段玉楼失神之下,连自己何时被他带回玄冰宫了都不知道。

风越白像一只蛊惑他的妖,将他带回床上,嘴唇堪堪碰了下他的额头:“先睡吧,不着急,”他抚着段玉楼的头发:“慢慢来。”

反正你给出的答案,总归不会让我失望。

在段玉楼的气息渐趋平稳后,风越白敛起衣袖起身,身形在黑暗里慢慢隐去。不出多时便出现在了竹屋里。

原本躺在床上浅眠的章枳登时清醒,警惕十足的抽出了藏在枕下的短刃。

风越白并没有隐匿自己的气息,从黑暗里走出来。

“仙尊。”章枳将短刃收进袖中,眼中的警惕却没有收起来。除了段玉楼,他对这度平宗里的所有人都始终保持着一层距离。

风越白似笑非笑的扫了眼他的袖口,万年不变的从容着,在一把木椅上坐下。

章枳知他若要出手做些什么,自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对方不着痕迹的施压下硬着头皮道:“不知仙尊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风越白并未动作,章枳其实很不喜他的眼神,似乎这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空空的,没什么能够映到他眼中去。

这是傲慢。

若是有这个可能,章枳真希望他能狠狠栽在自己的傲慢里。

风越白的手臂搭在椅面上,微微后靠着,姿态放松:“我下了一个赌注,后来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实在没什么意思,告诉你会更有趣一点,所以我就来了。”

章枳不语,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后续,避免被牵着鼻子走。

风越白轻轻一笑:“我给了阿楼一个选项。”

“因为他犯了错误,觉得忐忑不安,所以我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他能够继续留在我身边。”

章枳吞了口唾沫,不自觉的紧紧盯着他。

“你和我之间,他只能选一个,你猜猜他会选谁呢?”

章枳满面冷然:“我不懂你意思,阿楼已经回来找我了。”

风越白别有意味的勾起唇:“一个是他半道捡回来的小孩,一个是从小看他长到大的师尊,你觉得,他应该会选谁?”

“啊,”他有些苦恼似的:“看起来很难选呢?”

章枳握紧了拳头,脸上并不动摇:“阿楼已经回来找我了,你说什么我都要信?”

“你觉得我是在挑拨你们么?”风越白饶有兴趣的撑着下颌:“我为什么要挑拨你们,”他语气里是有恃无恐:“在他身边相伴最久的是我,为了一个到他身边不过短短不到一年的你,好像有点不值得吧?”

“我只是觉得,这场只有我一个人的赌注里,应该添点有趣的东西。”

“等着吧,你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他到底会选择你还是选择我,明天就能揭晓答案了。”

章枳毫无波动:“阿楼不会扔下我的,你在动摇我。”

风越白不说话了,只是笑,慢慢的,他的身形消失在木椅上,离开了这个竹屋,留章枳独自坐在黑暗里,神色暗晦不明。

翌日段玉楼醒得晚,醒后就坐在床上发呆。

风越白倚在床边姿态闲散的把玩头发,仔细瞧了瞧段玉楼沉默的侧脸,执起他的手凑了近来。

“仙尊,”段玉楼出口的声音有点嘶哑:“你以前可不会这样对我,”他转过头来,慢慢将手抽了回去:“你被夺舍了么。”

这若是在风越白之前,他已经早就翻身下床找那灵泉水洗手去了。

他永远有一个这样龟毛的毛病,好似别人的触碰会令他觉得肮脏无比。

所以段玉楼觉得现在的风越白有点不正常。

动手动脚的。

尽管他脖子上还有对方掐出来的指印。

风越白躺下去,语气稀松平常:“有答案了吗?”

段玉楼又沉默下来,逃避似的转过头去,握起来的指节发白,神经质的互相压紧并在一起。

风越白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去吧,去落实你的决定。”

段玉楼浑浑噩噩的下了床,在风越白的视线里远去,他的唇角勾起笑,在床榻上转了半圈,锦被里还留着段玉楼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非常浅淡的木香,是一种会给人安心的味道。风越白没有特意去嗅,那味道却争先恐后的转入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一如这么些年他从水镜中观看段玉楼的生活,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戒不掉的习惯。

看他如何自己修炼,看他在外面被欺负了也不吭声,看他自己修炼走了岔路还能硬生生及时止损,用着巨大的意志力将自己拨回正轨,再一步一步的继续自己摸索,在那偏僻无人的小竹屋里独自修炼,他的喜怒哀乐无人能见,他的探索与渴求无人知晓。只有他隔着水镜看里面的少年独自成长,慢慢走到如今的位置。这一切没有任何人帮他,全都只有自己看在眼中。

他旁观了少年的成长,识破了少年的心思,却从头到尾都不愿参与,只是疏远。

初时的少年只让他觉得麻烦,心绪庞杂的人在修道一事上总是不会拥有太大建树,因为会被情情爱爱之事所分心困扰,谓之修士的仙途来说实在多余。段玉楼的感情让他无法理解,也懒得理解,更看不上,所以无视。

只是在段玉楼被问桑拐走之后,他便想起曾经在水镜中看过,尚为少年人的段玉楼在外被嘲讽天资比不上宗门里的其他人,再如何修炼仍是和陆庭秋差了天堑之别,根本配不上风越白的弟子之名。

他们借着对自己的盲目崇拜,以此来对段玉楼进行羞辱来平衡自己的内心,口出恶语时心里的想法都明晃晃挂在了脸上。

风越白彼时觉得他们烦得很,愚蠢而弱小,偏偏一腔自大。

他那时每每以为他这个小徒弟要对那些行为进行反抗时,便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孩子会如何做,却见他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如何口出狂言,仍是兀自不动,最后只淡淡看了对方一眼,似乎这些话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影响和产生芥蒂一般,很轻易的便转身离去了。

然而回去后他却蜷在竹屋角落里独自一人呆坐了一整夜,第二日自行修炼便差点走火入魔。

风越白总觉得有点失望。

这孩子的表现总是不温不火,像灵泉里毫无波动的水流,让他觉得无趣,偏偏对方就是这样一路忍了下来,从孩童时期忍到少年,再从少年忍到青年。

所以风越白一直以来对他的兴趣都不大。

直到问桑将人掳走,他想着段玉楼那张沉默寡淡的脸,觉得丢了便丢了。

偏偏灵讯发出去后他又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后悔,那种后悔驱使着他去将人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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