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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战争武器需要的情感非常单一,他们这些人基因里铭刻着对联盟的忠诚,对队友的无私,爱情是不必要的,爱情催生的欲望更是不必要。洛攸只在青春期短暂地感知过生理欲望那是基因改造也无法彻底抹去的原始冲动,后来这些年,他很少再抚慰自己。现在他仿佛回到了青春期。不,比青春期还要躁动。他觉得自己可耻,清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被欲念填满的心。而这一切都是被季酒改变的。若不是达利梅斯问了一句,季酒根本不知道洛攸不在营地了。须臾沉默后,他转身离开,瞳孔涌起黑雾,里面闪过一丝金属质感的光。洛攸逃走了,他把洛攸吓走了,洛攸不要他了。一时间,脑中尽是消极晦暗的认知,季酒来到洛攸的宿舍,手却迟迟不敢放在感应锁上。风隼的每位队员都有一套独立的居所,感应锁能够识别来者,如果没有权限,门就不会打开。两年多以前,洛攸给了他权限,队里只有他与红蜚能够出入洛攸的房间。后来他要洛攸把红蜚的权限收回来,洛攸拗不过,也同意了。现在他害怕洛攸把给他的权限也收了回去。但是门开了,洛攸躲着他,却忘了收回权限。他站在多日没有住人的房间,贪婪地嗅着残存无几的精神力,任由黑暗的情绪疯长。他开始后悔那天让洛攸离开,洛攸根本逃不出他的精神力控制,他应该将洛攸吃掉,吃进肚子里,那样洛攸就和他融为一体了,再不可能去带什么新人。洛攸只能带他,只有他一个新人。下午,短暂休整之后,特训营开始了新一轮反应训练。队员们置身于布满障碍的虚拟空间,随时可能遭到袭击,当前阶段,仅有少数几名队员能够躲过80%以上的攻击,暂无人能够在躲过攻击的同时,反杀攻击系统。而这项训练进行到最后,成功反杀才算及格。洛攸在控制室里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专注地记下失误以及特点,供之后复盘所用。这场训练进度已经达到四分之三,过半队员被系统击杀,剩下的大多数也精疲力尽,坚持到结束的希望渺茫,只有那几名尖子还维持着良好状态。洛攸的视线渐渐停留在梵轻身上。他穿着黑色作战服,看似瘦削,但耐力惊人。在这种强度的训练下,强大的耐力到了后期就意味着灵敏与迅捷。只见他身轻如燕,在连续攻击下翻转自如。洛攸自己就是风俗的速度第一人,一眼看出,他不仅是在躲避,更是在寻找系统的漏洞。说不定梵轻将是这批新人中第一名击杀系统的队员。但洛攸视线一转,看见出乎意料的画面后方的十几名队员接连出现低级失误,被系统击杀。洛攸皱起眉头,立即查看数据,发现导致他们失误的是精神力异常。哪个搅屎棍不跟他说一声就闯进虚拟空间?洛攸马上调看监控。这次的新人特训计划,带训的不止他们这些常驻教官,还有临时教官,也都来自风隼。这些临时教官被队员们称作魔鬼教头,因为他们总是突然杀到,不打招呼就开虐,新人们叫苦不迭。但不给队员打招呼不意味着不给同事打招呼,洛攸被打搅了一次训练后就警告过自家兄弟,下次再来,必须提前告诉他。可有一个人他没有通知到。洛攸现在经由监控,与他视线交汇。季酒站在虚拟空间外,精神力却像疯长的根须,早已插入虚拟空间,整个虚拟空间都已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不,更准确来说,他已取得最高权限,现在他是虚拟空间本身。而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摄像头,仿佛知道洛攸正在看他。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我可以不用忍了吗季酒来了!这个认知让洛攸用力闭了下眼,再看,季酒还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他。季酒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控制台这边也没有发出遭到入侵的警报,一切都在平稳运行。可是洛攸知道不是,队员们在虚拟空间接连精神力异常,系统的攻击越发刁钻诡异,根本不是他预置的训练。虚拟空间正在以季酒的意志发动攻击,队员们在季酒精神力的影响下不断失误,但系统没能识别异常,队员们也不知道自己失误是另一个人导致。洛攸心跳逐渐加快,明白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季酒的精神力什么时候强大到这种地步了?洛攸手指悬在按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一旦按下,他和季酒的通讯就将接通。屏幕上,系统的攻击更加怪异,除了那几名尖子,其余队员已经全部倒下。洛攸心一横,接通通讯,声音里有他自己察觉不到的颤抖,你在干什么?洛攸。季酒眼睛微微眯了下,仿佛正克制着某种兴奋,我是今天的临时教官。听见洛攸两个字,洛攸胸膛就发闷发沉,季酒现在几乎都叫他队长,只有上次在飞行器上,才像过去那样叫他洛攸。现在又是洛攸。这似乎代表着季酒隐晦的情绪,以前他只觉得季酒叫他洛攸时很不一样,如今总算明白不一样在哪里那是季酒对他的占有欲。你洛攸尽量冷静,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没接到通知。不行吗?季酒说:就这么来找你,不行吗?洛攸脑中嗡嗡直响,那面巨大而清晰的屏幕上,他的队员被系统逼到绝境,包括梵轻在内,每个人都是精疲力竭、命悬一线的状态,而飞行器上发生的事却像一块块断裂的画片,突兀地覆盖在他眼前。他耳根渐热,你先停下来!季酒摇摇头,临时教官也有责任参与训练,我想看看他们的实力。你这是洛攸把虐菜两个字吞下去,另一个词却脱口而出,捣乱!季酒瞳光一转,虚拟空间白光忽闪,像是雷电突然降临,洛攸讶然地盯着屏幕,在白光之后,没有倒下的竟然只剩下梵轻一人。但梵轻的各项指标已经降到最低,没有继续作战的可能。季酒好像很苦恼,怎么还有一个?季酒!你别闹了!洛攸现在无法强行让虚拟空间停下,也动了火,你有气冲着我来,折磨新人干什么?季酒沉默片刻,皱眉,你心痛了吗?洛攸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个问题,神情僵住。你心痛他们。季酒脸色更加冷沉,你在心痛你带的新人。梵轻艰难地站起来,只走了一步却又倒下。终点离他还很远,以他此时的状态已经不可能完成这场训练,但他还是手脚并用,朝终点爬去。可季酒不给他机会,密集的攻击如同雨点,洛攸仿佛听见了虚拟空间里无声的惨叫。我心痛我带的队员,这有问题?洛攸气红了眼,ss级精神力突然爆发,飓风一般穿过建筑,直抵季酒。这里是新人特训营,队员们很容易受到顶级精神力的影响,所以他轻易不会释放精神力,即便释放,也保持在平缓的水平。现在季酒激怒了他,充满攻击感的精神力刺向特训营的所有角落。等级低的队员痛苦蹲下,即便同为ss级的队员,也很难抵抗洛攸这威势暴涨的压迫。季酒站在这道漩涡的中心,洛攸的精神力疯狂地缠绕着他。他愣了几秒,竟是难以自控地开心起来。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误区。过去他害怕惹洛攸不高兴,总是克制自己,不做洛攸不喜欢的事。但他忍得那么辛苦,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上次只是失控了一瞬,洛攸就逃走了。现在他做了洛攸讨厌的事那个还没有倒下的新人叫梵轻,在特训营很突出,还时常和洛攸待在一起,他只是稍稍催动精神力,就让梵轻匍匐在地,像虫子一样爬行。可他得到了他喜欢的东西,洛攸的注视,还有洛攸无尽奔涌的精神力。他深呼吸,将那熟悉的气息扯入自己的身体。它们明明是洛攸释放的强势攻击,裹挟着他时却似乎变得轻柔,他感受到的不是攻击,是温柔的抚摸。洛攸的冲动并未持续太久,第一波精神力放出去后,洛攸立即冷静下来,发现季酒对虚拟空间的控制出现中断,马上拿回权限,停下里面的所有攻击,医疗程序随之启动。季酒已经不在意虚拟空间了,愉悦地嗅着精神力,脸上的戾气一点点消退。洛攸出了一身冷汗,将控制台这边交给赶来的一支队副队长,迅速朝季酒赶去。刚才他清晰感觉到了陌生的杀意,像是从一团污秽中涌出,和在太空中与约因人遭遇时极其相似。这简直叫人不寒而栗。季酒不可能有那样的杀意,当初季酒第一次为他伤人时,他就对季酒说过,风隼的战士,枪口不会指向自己的同胞。他不认为季酒会忘记这句话。可那杀意又是怎么回事?在整个第九军区戒备最为森严的安息要塞,竟然有约因人的杀意?洛攸站在季酒面前,近距离看着对方。季酒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唇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赶来路上的那些慌张和疑惑在真的见到这个人时突然消散了。洛攸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季酒还是他熟悉的季酒,他甚至看到了些许说不出口的委屈。被顶级精神力扫荡过的特训营处处狼藉,医疗机器人和一组医疗官从他们身后快速经过,进入虚拟空间查看队员们的情况,其中一个机器人还开正用洛攸的声音说话。洛攸强迫自己平静一点,客观一点。他和季酒之间有问题,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也是因为他和季酒的问题导致。季酒已经找来了,他不可能继续躲下去。跟我来。洛攸将季酒带到自己的宿舍,往季酒面前放一杯水,自己拿一根烟点上。他不像其他太空军人那样钟情烟草,但此时着实需要烟来稳定情绪。人他叫来了,但到底要谈什么,能谈出什么结果来,他心里完全没底。季酒没有立即坐下,颇有兴致地观察这套宿舍。安息要塞的战士宿舍其实都差不多,功能性强,不如安息城的民居充满生活气息。但季酒却被它挑起了兴趣,它充盈着洛攸的味道,甜美又温暖,是三支队那间空荡荡的宿舍无法比拟的。季酒观察宿舍,洛攸就夹着烟观察季酒。烟雾在指尖环绕,模糊了视野。在季酒靠近床铺时,洛攸终于出声,就站在那儿。季酒果然站住了,原地转身。洛攸将所剩无几的烟摁熄,起身向季酒走去,如果你今天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而别,那我向你道歉。季酒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着小片阴影,眼神有些难过。他哪里需要洛攸的道歉?他不想听到洛攸说对不起。烟并没有让洛攸真正镇定,他只是靠着年长的那六岁在硬撑。感情这件事上,他比季酒更稚嫩,天生就缺了那么一块儿。季酒眼里的难过投映在他眼里,他有点明白,却也不明白,你说句话。道歉就完了吗?季酒说:我要的不是道歉。那你要洛攸脱口而出,却戛然而止。季酒的精神力再一次笼罩他,但和在飞行器上不同,这次他没有被束缚,他还可以动。可这一刻他看着季酒的眼,尚未问完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季酒要的不是道歉,而是他,只能是他。他喉咙干哑起来,这些时日以来盘踞在身体里的那些欲望沸腾,皮肤正在寸寸发烫,隐秘的冲动像要撕破皮囊。这让他难堪,比难堪更多的却是兴奋。他在因为面前这个人而兴奋!洛攸的反应也出乎季酒的意料。他不是有备而来,更不是来当什么临时将官,他想洛攸想到了极点,又听说有个新人备受洛攸关照,一想到洛攸会像当年带他一样带新人,他就难受得如同被拉入污秽深处。他眼前的洛攸脸颊涨红,无意间释放的精神力却更加甜美,他想到了一个词,性感。我不要你道歉。他走近一步,洛攸便后退一步,宿舍本就不大,床铺更是在一个小隔间里。再退,洛攸后背就抵到了墙上。两具身体虚贴在一起,体温透过各自的军装传达给彼此。洛攸呼吸发紧,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没办法从容思考。贴近站立的姿势让他们某个地方比胸膛贴得更紧,他知道自己正顶着季酒,但他不明白他们什么都没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下意识努力忍耐,却不知道抿唇克制的模样更加刺激季酒。洛攸,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季酒挨着洛攸的耳垂,气息灼热。洛攸小腹狠狠一缩。我说我想亲你,干)你。说完,季酒咬在那红透的耳垂上,洛攸,我忍了很久,因为你不喜欢,可你逃走了,你把我丢在队里,到这种地方来带新人。洛攸浑身战栗,却不是因为害怕,他觉得自己正在被一种陌生的情感冲刷,被季酒咬过的耳垂烫得没了知觉,也许已经融化掉。不是逃走他茫然地解释,没有丢下你是吗?季酒将他搂得更紧,手解开他的腰带,又喊他的名字,洛攸。洛攸眼里泛起水光,嗯?洛攸。季酒极度眷恋这两个字,嗅闻他的耳根到脖子,我可以不用忍了吗?腰带被扯下时,洛攸感到血液凝固了,又轰然炸开,他知道季酒褪下了他的裤子,手掌贴着他皮肤,也不知是季酒的手更热,还是他的皮肤更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嗯。作者有话说:第24章 他索性就当爱情洛攸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钝,听不清也看不清,只有疼痛和隐秘的快意清晰,有什么东西层层叠叠将他包裹,像大海,像浓雾,他在里面颠簸,承受未曾感知过的痛和快。他的思维短暂空白,双眼无法聚焦,迟钝地发现,那雾和海都是季酒的精神力。他张开嘴,颤抖的喉咙挤出低沉的碎音,就连自己发出的声音,好似也隔着水面,但突然他听见季酒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沙哑却清楚,洛攸,洛攸他抬起汗湿的手臂,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抱住季酒。当年单薄的背脊已经变得宽阔厚实,他轻轻拍打,季酒不断叫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眷念,他发不出像样的音节,只好以抚摸回应。你还会丢下我吗?最痛的时候,季酒在他耳边咬着牙问。不不会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一口咬在季酒的肩膀上。季酒问了他多少遍同一个问题,他根本记不清,但他知道自己每一个都回答了。他在满室的血腥气里对季酒说不会,如同地球时代人类的某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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