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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1)

季酒来精神力中心的次数很多,有时是主动来做精神力提升训练,有时是被专家叫来提供特殊精神力样本。根据他的精神力,武器研发所正在加紧给星舰的雷达系统打补丁。这趟他被请来,还是为了雷达系统。在隔离舱接受采样时,他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精神力立即由平稳转向波动。洛攸来了吗?洛攸在释放精神力?为什么?看着那激烈涌动的精神力,几名专家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打开话筒问:季酒,你感到不适?季酒摇头,尽量不去管洛攸的精神力,但坚持了一会儿,身体逐渐变热,继续下去,他说不定会在这种研究重地起反应,只得以状态不对为由,和专家们定好下一次采样的时间。离开隔离舱,季酒果然看到了洛攸。洛攸今天穿的是第九军区太空军统一的黑色制服,腰带将腰束得很窄,脚上穿着及膝长靴。这样的装扮容易让人显得挺拔,但不管是训练还是上舰都不方便,只有出席重要会议或者什么仪式才会穿,而前线战士哪有那么多会议仪式要参加。洛攸也就是一时兴起,掏出压箱底的宝贝,打算正经跟季酒谈谈。刚才还故意释放了一下精神力,那意思是你队长我来了,你有个心理准备。见季酒出来,洛攸立即上前。季酒顿时感到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扑了过来。他微蹙着眉,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洛攸抓住手臂,还想躲我?季酒怔了下,我没躲你。还说没有?洛攸说:我惹你了?季酒摇头。洛攸今天铁了心要解决问题,否则也不会穿这么正式。他抓住季酒就不放,季酒挣扎,两人个子都不矮,力量爆发起来也骇人,你推我挤,一下就撞到走廊的墙上,洛攸左手撑墙,将季酒卡在自己和墙壁之前,释放精神力施压,季酒酒,你到底怎么了?季酒紧压唇角,额边滑下一滴汗。浓烈的精神力扰得他头晕脑胀,自己的精神力急切地想要共鸣。洛攸的精神力奈何不了他,但可以引诱他起反应。这人还把他摁在这里问怎么了,让他怎么回答?两人的精神力在无形中对撞交缠,三名科研者从走廊经过,被ss级的精神力压得透不过气。洛攸意识到在这儿掰扯不妥,把季酒拉到了飞行器上。这飞行器还是他当初从血皇后那儿接来季酒时驾驶的,那时就挺旧了,居然至今还在服役。风隼的装备就像风隼的人一样,耐造。飞行器一关,就是个封闭的小空间,洛攸仍在释放精神力,压不压制得了季酒另说,他得给自己造个势。季酒被他按在旁边的座位,他说:咱俩谈谈。铺天盖地的精神力侵占着季酒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他已经无法冷静地思考,更不可能和洛攸谈。唾液从干涩的喉咙滚过,像被烧热的铁砂,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洛攸,眼里渐渐涌出血丝。洛攸靠得更紧,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躲我?季酒还是不说话,瞳孔突然折射出金属的光泽。这不像是人类的注视,但洛攸急着挖出他的心事,顾不上注意他神情的微妙改变。咱俩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洛攸越说越激动,他自问对季酒算是掏心掏肺,季酒突然不理人,换谁都受伤,我想来想去,没招你惹你吧?退一万步讲,我真招惹你了,你跟我说,我可以道歉。季酒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快要崩断了,他嗅着酣甜的精神力,忍耐得血管暴起。洛攸的声音像隔着水面,沉闷又轰隆地砸在他耳边,其中一句话反复回荡没招你惹你吧?你招惹我了。沙哑的话语从唇齿间挤出来,季酒盯着洛攸,瞳孔似乎已经完全金属化。洛攸微怔,季酒的眼睛给他的思绪打了个茬,以至于他没能马上理解这句话,什么?你招惹我了。话音未落,季酒欺身上前,逼近洛攸,右手突然捏住洛攸的下巴,精神力暴涨。在那无形无声的世界里,仿佛有无数裹着黑雾的电流冲击着飞行器的仓壁。洛攸讶然地瞪大双眼,第一反应是迅速推开季酒,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竟然被季酒的精神力压制住了!可这压制没有分毫痛楚,它们只是环绕着他,包容着他,就像季酒身体的一部分。你洛攸被精神力压制的模样将季酒推向了失控的泥潭,忍耐令他疼痛,他如同一只低等的虫,不再因为洛攸不喜欢而忍耐。他压向洛攸,触碰洛攸的唇,毫无章法地亲吻。洛攸耳边嗡一声响,震惊到极点,浑身的血都往头上冲,意识在某个瞬间大约是停滞的。ss极的精神力毫无招架之力,他困在季酒的呼吸里,连最轻微的反抗都做不到,只能像根木头一样任由季酒亲吻。而当意识逐渐归拢时,巨大的羞耻又袭来他发现自己正在被动地迎合季酒,唾液从唇角躺下来,弄湿了胸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血液里穿梭,他觉得很热,哪里都热,心脏跳得很快,像是被人紧握住,快要握碎。季酒在他口腔里搅动,那些潮湿阴冷的精神力就像这个吻,正在啃食他。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季酒根本不是在亲吻他,而是准备吃掉他。他没有想错,此时的季酒仿佛被非人的意志所掌控,想要将面前的人吞噬。脑海里炸开一片璀璨的蝶状星云,祂古老且神秘,祂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吞噬膨胀,祂就是约因虫族本身。属于人的意志却在这时将幻象击溃,季酒的双眼终于安静下来,像一片海。他松开洛攸,那些束缚着洛攸的精神力缕缕收回。洛攸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嘴唇湿漉,眼睛也因为刚才激烈的亲吻变得潮湿。执行任务时,最危险的情况也没有让他如此狼狈过。他眼里的震惊尚未消退,胸口小幅度起伏,怔忪地望着站立的季酒。对不起。季酒轻声道。洛攸下意识舔了下嘴唇,神经又是一紧,他尝到了血的味道,季酒将他的唇舌都咬破了,血是刚才那场荒唐事故的见证。我忍不住。季酒蹲下来,想将右手放在洛攸的膝盖上,却终是收了回去,此时,他不太敢碰洛攸,洛攸生气了,他不想洛攸生气。他声音发紧,艰难地解释:你一直在招惹我,靠近你,我就难受。洛攸觉得自己听懂了,但一时根本转不过那个弯,我什么招惹你?你的精神力引诱我。季酒皱着眉,模样竟是有些委屈,你总在我身边,你和别人都不一样,我想我想要你。洛攸知道季酒对自己有区别于其他人的感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给了季酒特殊的照顾。但是这不是爱情,他更没有用精神力去引诱季酒!洛攸,我想要你。季酒又说了一遍。不可能!洛攸险些一脚把季酒踹翻,但到底没舍得,他也急红了眼,我照顾你,对你好,那是因为你是我的队员,我把你当弟弟!可你和我结婚了。季酒本来不想说太多,但现在一切都向他计划之外跑去,你承认我们结婚了。洛攸站起来,在并不宽敞的飞行器里打转,那不是真的结婚!可我们就是结婚了。季酒也站起,在洛攸转过来时,一把将洛攸抱住,结婚了,我就可以亲你,干)你。洛攸浑身僵硬,双手撑在季酒腰上,尽量镇定,你先把我放开。季酒没马上放开,抱了半分钟,轻轻在他肩上叹了口气。就这一口气,洛攸突然心软。季酒也在这时把他放开,退后一步,眷恋地看着他:你先回去吧,他们还要采集我的精神力。这天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季酒隔三差五被精神力中心接走,留在营地的时间变少。不久风隼来了一批新人,达利梅斯跟季酒说:队长被调去带小孩儿了,你知道么?作者有话说:第22章 迟来的青春期风隼是第九军区太空军里的精锐,为了提高效率,最近几年都是从次一级战队选拔新人,不再花时间自己培养。今年军方却制定了长远计划,要求风隼出一组经验丰富的战士,负责那些刚成年小战士的进阶。上头勾了洛攸的名字,但血皇后其实没打算让洛攸去,现在约因人的威胁与日俱增,洛攸这种实战能力拔群的队长去指导新人,未免大材小用。可洛攸得知自己在名单里,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你真愿意去?鹰月颇感意外,你的确在这份名单上,但我们尊重个人意见。这不是必须服从的命令。洛攸笑了笑,总长,你忘了我是怎么成为风隼一份子的吗?鹰月怔了下,明白了,行,你去吧,但你做好思想准备,一旦遇到紧急情况,我会立即命令你归队。领下任务后,洛攸立即着手准备。他是最后一批经由风隼特训营进入风隼的队员,在他之后,特训营就取消了。当年他不到20岁,空有优秀的身体素质和高级精神力,实战上却一片空白,那些时而严厉时而温柔的风隼前辈成了他的路标,他追逐他们,终于成为他们。现在他并不吝啬于将自己掌握的一切传授给更年轻的人,充当他们的路标。但还有一个原因,洛攸羞于启齿。这段时间,他不断给自己加大工作量,有任务出任务,没任务就关在模拟舱里和人工智能对战。他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会想到那天在飞行器里发生的一幕。季酒的精神力完全封住了他的肢体,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爬遍他全身,他唯一能动的是嘴,而嘴被季酒侵占,他在无法自控的情况下与季酒疯狂接吻。季酒盯着他的眼睛,那道视线委屈却又强势,结婚了,我就可以亲你,干)你。这句话反复在他脑中回放,像是已经刻在了脑髓里。每当想起,他就不禁绷紧身子。事情刚发生时,他愤怒羞恼。对季酒,他给出了毫无保留的关心,季酒成长到现在这种地步,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季酒竟然就这么回报他,还说要干那两个字让他发抖,但羞愤中又暗藏着一丝兴奋。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更加无措。他不明白自己在兴奋什么,恐惧和惊慌都能理解,唯独兴奋,在太荒唐了。可是时间越长,他越清楚那种感受,的确就是兴奋,和与季酒接吻时的疯狂如出一辙。季酒吻他,有一瞬他大脑是在宕机状态,可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他甚至没有感到分毫厌恶。那时季酒的精神力控制着他,他无法推开季酒,但是起码不用迎合季酒,起码应该恶心。可没有,季酒收回精神力时,他浑身酸软,唾液洇湿了制服,唇上短暂地留存着亲吻的触感,触感消失之前,他竟然还回味着那个吻。亲吻让他兴奋,他被季酒吻到了脚软腿酸的地步!他作为联盟的战争武器诞生,和出生在克瀚氏城的其他战争武器一样,基因早已被修改,在情感上异常迟钝,难以分辨一种情感到底是普通的兄弟情队友情,还是爱情。之前在安息城,他和季酒领了结婚证,那时他隐约有些难为情,但季酒那么高兴,他便没有坚持将结婚证抢过来毁掉。他照顾季酒,给季酒当哥,季酒不爱搭理别人,却爱跟着他,他只当做深厚的友谊,还想过雏鸟情结。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友谊,这他妈就是季酒对他的爱情!他怪季酒鲁莽,还说干)你这种话威胁他,可一旦冷静下来,他又陷入自责,他比季酒大六岁,天生就应当多承担一份责任,是他太迟钝,又长期生活在军队中,难以分清各种不一样的感情,才在和季酒的相处中给了季酒错觉。洛攸唯一庆幸的是,最近季酒在精神力中心有事要忙,他们碰面的机会很少。若只是因为没有分清两种感情,那他可以好好跟季酒解释。但他在接吻时迎合了,想到季酒那句干)你时兴奋了,这种陌生的反应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更是难以面对季酒。安排好三支队的工作,他几乎是逃到了特训营。红蜚和江久都看出他和季酒不对劲,江久还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兄弟之间怕什么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他听不得床这个字,红蜚也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特训营在风隼总部附近,虽然都在安息要塞,但跟三支队之间有不短的距离。洛攸走时带着行李,如果没有要事,在把这批新人交给血皇后之前,他就不打算回三支队了。洛攸从不认为自己是被季酒吓走的,暂时离开三支队只是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他留在三支队,总是担心和季酒撞上,史无前例地出现了工作开小差的情况,本以为到了特训营,没有偶遇的风险,就能专心带新人,现实却不尽如人意。新人都是18岁到20岁的小孩儿,经过初级选拔,各有所长,虎虎生气。但洛攸带训带得好好的,却时常因为某个相似的细节想到季酒。两年多以前,季酒也才18岁,少年的身板很窄,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体能训练不太能跟上,在新的环境里有些迷茫。哪像现在洛攸蹲在校场边,烦躁地折腾头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即便远离三支队,他还是在工作时走神了,他面对的明明是特训营的孩子们,占领他思绪的却是不知在哪儿的季酒。洛队?梵轻弯腰问:你不舒服吗?洛攸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连忙站起来,没事,你跑完了?梵轻微笑,嗯,我是第一名。洛攸想拍拍他的肩鼓励一下,想了想还是收回去了,只说:挺好。梵轻是这批新人里最出众的几人之一,洛攸很欣赏他,但下意识与他保持距离,因为梵轻与18岁的季酒有两分相似,和梵轻相处,洛攸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季酒。两分相似放在别人身上不算多,可季酒太有特色,旁人只像两分,也已经足够突出。洛攸在季酒那儿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自己难以分辨不同的情感,索性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肢体接触,对所有队员一视同仁。特训营的教官不止洛攸,新人间流传着一个说法洛队长得最帅,能力也强,就是太冷清了。洛攸头一次得到冷清的标签,只得苦笑,他哪里冷清,他像是被拧开了某个开关,非但不冷清,还躁动得无计可施。他从想到那个吻就会耳根发烫,渐渐变到起反应的地步,频繁地自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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