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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2 / 2)

要是柔嫔能把这苦差事给接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清菡略略瞥了吴书来一眼,转身接过紫罗手中的食盒:“吴总管,本宫进去瞧瞧吧。”

殿里,皇帝怒气尤在,地上的折子散落的到处都是,令柳清菡无处下脚。

她把食盒放在窗下的炕桌上,缓步走过去,蹲下行了个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转身,看见进来的是柳清菡,没好气道:“怎么是你,吴书来那个狗奴才呢?”

他没叫起,柳清菡就只能继续蹲在地上,她仿若不惧怕皇帝的怒火一般,笑着道:“皇上就别为难吴总管了,您明知吴总管被您吓的不行,偏还要继续吓他。更何况,臣妾亲自给您奉茶不好么?臣妾自认自己这张脸比起吴总管来,更能让您心情愉悦呢。”

皇帝眯了眯眼,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自己脚下的女人,忽然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手紧紧禁锢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肌肤触手滑腻,声音骤然变得温和起来:“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来?就连吴书来也知道,在朕发怒的时候恨不得离朕越远越好,偏你主动往朕跟前凑,难道就不怕朕迁怒于你吗?”

那手掌带着茧子,在柳清菡脸上制造出些微的痒意,在她心里,却觉得这只手如同滑腻腻的蛇一般,充满了危险。

她微微笑着:“自然是怕的,可是臣妾虽然怕,但这怕却抵不过对您的担心,臣妾担心您因为怒火而伤了身子,您是一国之君,您的身子自然也是顶顶重要的,若是您迁怒臣妾,能让您心情变好,那臣妾也会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用处,最起码,可以成为您出气的对象。”

若是她直接说不怕,皇帝自然不信,可她直言自己害怕,却因为担心他的身子而不惧他的怒火,那么这话的可信度就高了许多。更是表明了她担心他,在她心里,他的喜怒远比她的荣辱兴衰更紧要。

这番话,皇帝闻之舒畅,也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就你这瘦弱的身子,若是朕真的对你发火,你怕是也受不住朕。”

车开的措不及防,柳清菡瞬间呆愣:“那,那臣妾回头多吃一些便是了。”

虽然她清楚皇帝在说什么,但她绝不能露出自己很了解的模样,她可是个娇羞的小女子。

一说到吃,柳清菡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是给皇帝带了吃食的,她挣开皇帝的手,转身往窗下走:“说到吃食,臣妾来还特意让小厨房做了几样点心,还有臣妾泡的菊花茶,只是耽搁了这么久,怕是都凉了,菊花茶泡的久了,口感就不好了。”

她说着,还打开了食盒,感受了一下里面点心的温度。

皇帝听着她碎碎念,一甩袍子脱了靴子盘腿坐在炕上:“菊花茶?是特地想让朕下火么?”

柳清菡一顿,支支吾吾的辩解:“臣妾只是觉得,菊花茶和这几样点心更配而已。”

虽然她心里确实是这么个想法。

皇帝不置可否,扫了一眼食盒:“不是说给朕带的么?怎么不拿出来?”

柳清菡道:“皇上,点心都凉了,不如臣妾叫吴总管拿出去热一热吧?”

“不必。”皇帝拒绝,实则他午膳没怎么用,这会儿还真有些饿。

柳清菡见皇帝不是说的客套话,就一一把点心摆了出来,递给了皇帝一双筷子。

皇帝虽然饿,但动作优雅,不紧不慢的进食,皇家尊贵尽显。不一会儿,柳清菡带来的几样点心就没剩多少了。他喝着菊花茶,顺着咽喉滑进肠胃,柳清菡眸色稍动,想起自己的目的,袖子里的手握了握,便道:“皇上,您,不生气了吧?”

“怎么?”皇帝半靠在迎枕上,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在皇帝的脸上,给他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柳清菡吸了口气,起身又跪了下来:“那请您恕臣妾斗胆,臣妾可不可以替皇后娘娘求个情,求您不要与皇后娘娘计较?”

皇帝倒是没有柳清菡预想中的那般生气,反而是喜怒不明道:“你既然要替皇后求情,那自然有你的理由,你不妨说说看,若是说的好了,朕可以考虑考虑。”

“是。”她跪的笔直,“皇上,臣妾愚钝,并不能分明今日之事究竟谁对谁错,可臣妾却知道,您与皇后娘娘是夫妻,您有您的考量,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的顾虑,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难免会有争执,但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也是您的妻子,都说夫妻一体,那么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儿说呢,臣妾始终相信,不论您做了什么,也都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皇后娘娘自然也是一样的。”

柳清菡并没有说今儿的事情谁对谁错,因为这显然分辨不出个结果,倒不如打感情牌,或许结果能如她所愿。

皇帝听着,沉默着,不知沉默了多久,突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对皇后倒是有信心。”

柳清菡不好意思的笑道:“皇后娘娘贤名在外,不止是臣妾对皇后娘娘有信心,旁人对皇后娘娘也有信心。”

这句话,又引起了皇帝的沉思,是啊,皇后贤名在外,那……他呢?

皇帝眼中阴霾一闪而过,心里如同被一根刺扎了一样难受,他扫了柳清菡一眼:“起来吧。”

“谢皇上。”柳清菡道了谢,身子却一动不动。皇帝皱眉:“怎么,没跪够?还是等着朕亲自请你起来?”

柳清菡伸手摸了摸膝盖,只觉得膝盖上一阵酸麻刺痛,她面容略略扭曲,冲着皇帝道:“皇上,臣妾腿疼,起不来了。”

皇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然后把她拽了起来:“没用。”

顺着皇帝的力道,柳清菡倒在了他的胸膛。依偎在厚实的胸膛上,她巧笑嫣然,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在来的时候,她说要替皇后求情,之卉尚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心中明白,富贵险中求,她这次若是成功了,往后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必然比以往不同,而皇后也不能再轻易为难她。

况且,她话中不经意间给皇后也设了个陷阱,她就不信,皇帝对她方才的话真的是坦然接受而没有任何不适的。

——————

这日午后,柔嫔在养心殿待了一个时辰,当晚,皇帝便驾临了长春宫,很是跌破了一众想看皇后笑话的人的眼镜。

皇后白日才惹怒了皇帝,晚上自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凡事亲力亲为,令皇帝好不自在。

平日皇后自持身份,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伺候过他了。

换了一身寝衣,皇帝曲着手指敲了敲桌子:“皇后,不必忙了,朕有话与你说。”

“是。”皇后停下手中动作,挥手让伺候的人下去,自己正襟危坐在皇帝对面,抿紧唇,“皇上要同臣妾说什么?”

皇帝看了皇后几眼,淡淡道:“白天的事儿……朕仔细想过了,后宫奴才赏赐一事,便按照你说的办罢。”

皇后既然想要贤名,想要节俭,那就随她去吧,只是……“不过嫔妃们的年节赏赐,便要再加三成。娴妃在你病重时替你分忧,纯妃又为朕生下了六阿哥,她们两个的赏赐,就比照贵妃位份来吧。”

他给皇后脸面,自己也不能不要面子不是?

皇后心下一惊:“皇上,这……不妥吧?”

娴妃和纯妃,皇上这是要册封她们二人为贵妃么?那高贵妃呢?难不成是要晋封皇贵妃?

皇帝垂眸盯着茶盏上的花纹,没看皇后:“哪里不妥?”

皇后勉强撑着笑容解释道:“高氏是贵妃,虽然她如今卧病在床,可若是依照贵妃例赏赐娴妃和纯妃,那贵妃颜面怕是不好看,皇上就算不顾及贵妃的颜面,也要顾及高大人的面子……”

她特意在这里提了高斌,就是不想让娴妃和纯妃晋封贵妃,当然,也不想让高氏白白得了皇贵妃的位份。

皇贵妃位同副后,若真的册封了皇贵妃,那她必然要呕死了。

皇帝对皇后肚子里的心思心知肚明,他含笑道:“皇后不提,朕却是忘了,这样吧,高氏就照皇贵妃例来,如此一来,两全其美。也算是稍稍弥补朕这段日子以来对她的忽视。”

说罢,皇帝没再给皇后说话的机会,径自走到寝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第二日,皇帝的旨意便传到了后宫中,帝后二人的这一场博弈,看似是皇帝退了一步,实则皇后分毫便宜都没讨到,而奴才们心中也对皇后有了不满。

明明他们可以拿更多的银子和赏赐,皇后却为了她自己的贤惠名声,硬生生的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洗三是在咸福宫举行的,嫔妃们照例添了盆后,就坐在寝殿里与纯妃闲话。

纯妃才生产完,身子自是虚弱,面色也略显苍白,头上带着暗绿色点缀着米珠的抹额,靠在床边同众妃说着话。

娴妃坐在纯妃旁边,率先笑着道:“纯妃姐姐,皇后娘娘还有要事要处理,洗三结束后就先回去了,我们左右也无事,就陪着你说说话吧。”

“那感情好,虽说本宫也坐过一次月子,可坐月子是很无趣的,有姐妹们陪着本宫解闷,本宫也高兴。”纯妃面上带着喜悦,得意是遮也遮不住的。

嘉妃也笑着道:“可不是么,还是纯妃姐姐有福气,膝下有了两个阿哥,虽说三阿哥不得皇上喜欢,可这不还有个六阿哥么,但愿六阿哥长大后不似三阿哥那般。”

纯妃脸上笑容一顿,肉眼可见的难堪。

娴妃忙道:“六阿哥呢,六阿哥在哪儿?本宫方才瞧着六阿哥出生不过三天,便养的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本宫还想亲自抱抱呢。”

纯妃忙叫了乳母抱着六阿哥进来,娴妃仔细去了护甲,把六阿哥抱在怀里,六阿哥正好闭着眼睛吐了一个泡泡,可把娴妃给高兴的。

嘉妃这时又不舒服了:“瞧娴妃抱着六阿哥的模样,就跟六阿哥是你亲生的似的。”

众人听着嘉妃这话,不自觉皱眉,嘉妃今儿怕是吃了炮仗吧?怎么哪哪儿都要挑刺?

愉嫔心思一转,笑道:“臣妾还没恭喜娴妃娘娘和纯妃娘娘,皇上今儿可是下旨,两位娘娘的年节赏赐都是比照贵妃份例来的呢,可见皇上看重两位娘娘。”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明白了嘉妃在不爽什么。

同为妃位,娴妃和纯妃凭什么就高了嘉妃一头?况且,虽然这次是赏赐,难保皇上心里想的不是寻个合适的时机,晋封娴妃和纯妃为贵妃呢。

愉嫔面儿上高兴,心里也高兴,一旦皇上晋了娴妃和纯妃的位份,那高贵妃势必要成为皇贵妃,如此一来,皇后便有了压力,只有皇后有了压力,她想要把永琪记在皇后名下充做嫡子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谁让皇后不能生了呢?

一说起这个,纯妃瞬间在嘉妃面前找回了自信,苦恼的道:“说来,嘉妃也为皇上生下了登基后的第一子,只是皇上好像也没有特别宠爱四阿哥,都说母凭子贵,若是皇上看重四阿哥,又怎么会舍得嘉妃今年依旧拿着妃位的赏赐呢?”

嘉妃那个气啊,恨不能扑上去咬纯妃两口,只是到底稳住了自己的仪态,倏然起身离去。

纯妃如同斗胜了的公鸡似的:“姐妹们别在意,嘉妃就是这个性子,咱们继续说咱们的。”

没了嘉妃,咸福宫里可谓是一团和乐。

而嘉妃出了咸福宫,脸上怒气也没消下去:“纯妃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就算生了再多的阿哥,也比不上四阿哥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拥有特殊地位的阿哥,和普通的阿哥,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巧兰见嘉妃生气,便没敢说话,她却不这样想,虽然纯妃的三阿哥不争气,但到底想是个阿哥,更何况,一母同胞的兄弟多了,要是……胜算也大。

当然,要是四阿哥尤其得圣心的话,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嘉妃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愤愤的跺了跺脚:“这天儿,简直要把人给冻坏了,咱们还是先回宫吧,回去看看永珹的书读的怎么样了。”

巧兰点头,扶着嘉妃回去,嘉妃刚到启祥宫,还没进到正殿,就碰到了辛者库派人来送回嘉妃浣洗干净的衣裳。

红袖端着衣裳跪在地上给嘉妃请安,目光落在嘉妃脚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又嵌着宝石的鞋子,眼底涌现出一阵羡慕,因为羡慕,一时失了神,竟连嘉妃叫她都没听到。

嘉妃不悦的皱眉:“本宫叫你呢,聋了吗?”

她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又碰上了个没眼色的奴婢,火气越发大了。

红袖忙回过神,战战兢兢道:“不知嘉妃娘娘叫奴婢何事?”

她声音如同黄鹂一般清脆,嘉妃冷冷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红袖依言抬头,只是在抬头的同时,不知心中是怎么想的,突然就直视了嘉妃一眼。

在两人目光相接触的一瞬间,嘉妃顿时抬脚,不屑的踢了红袖一脚:“你们辛者库的奴婢,都像你一样,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么?”

那样一张艳丽的脸,若非因为干活辛苦,脸上肌肤不如她精心保养的好,容色甚至比她还要好。

红袖被踹倒在地,手中的托盘瞬间落在地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衣裳粘上了地上的污水,痕迹清晰可见,嘉妃看了巧兰一眼,巧兰上前拎着红袖训斥,一只手死死的捏着红袖的脸:

“好一个笨手笨脚的贱婢,你的规矩究竟是怎么学的?竟敢弄脏了娘娘的衣裳,你知不知道,娘娘的衣裳有多珍贵?上好的妆花缎,就是卖了你也赔不起。”

红袖吓得哭喊出声:“嘉妃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这是在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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