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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1 / 2)

“咚,咚,咚,咚……”

隔空感觉,由望北城头,与那道城外的屏障之间的距离,不过半里。

伴着着一声声沉重地脚步响,云树眼中,黑臣里最高大的那只魍魉,开始了动作,正对西城门而来。

几步,便行了过百丈。他站定,腿旁,就是那把锤子。

魍魉略微一低身躯,将它提起。那个已经曾经在云树看来,已经巨大无比的锤子,到了他的手里,终于摆脱了巨大这个形容。锤子,与魍魉的形体,正相配。

云树身处城楼之上,离着这么远,依旧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头颅,和脸上那四只腾着幽幽光芒地巨型眼球。

是的,晏离那日猜测得不错……能够使用这把锤子的东西,来到了。

毫无疑问了,接下来,他会……

魍魉发出了巨吼——他迈前的一脚踩入了地面,举起手中的黑色巨锤,砸向——望北的城墙!

一声,翻天动地!二声,天倾地崩!

三声,四声!只到此,云树下意识地数着锤声的心意全无。只顾死死捂住耳朵,将身子蜷得紧紧。

半里,仅仅才半里!这由半里外传过来得比滚雷还要凶暴几倍地巨响,简直能把骨头都从肌肉里面震出来!

每一声,心脏就会剧烈抽动一下,这又是前所未有的痛感,单纯来自声音的痛感!

“不对,不行!我的身体,我在……现实的身体!”

空前的危机感,不住地蹿出了脑海。云树咬紧牙关,睁开了眼睛。这样下去,他留在那个世界的真实身体,脏腑必定会被震成一滩水!

……

……

……

于弯折剑光和旋舞气流中,几道人影在漫山遍野冲上的红豺群中交错穿插。残肢腥血中红豺越发凶猛狠毒,其身上一贯带有的隐忍与怯懦全都不见,取代它们的是悍不畏死,尽是悍不畏死!

左剑斩断一只红豺的前爪,甄陶影身术再动,于红豺侧后方劈下蓄力右手剑,破入红豺腰腹。而当她再要提剑时,剑却闻丝不动!

吸纳了贺王重刀的一部分精髓的鏖剑式,在力量上相较北辰剑罡更为出色。而这一剑,竟不能完全将红豺身体破开。甄陶极度惊讶之下,身旁早另有一只红豺跃起,利爪亮出,对着她的肩膀撕了下来!

在甄陶剑下的那只红豺,一直发着快意又恶毒地低吠。它把最后的力量用在了弯曲躯体上,牢牢地将甄陶的剑锁住了。

“放开手!”

晏离的呼喊,与他以手臂甩动的纵向涡流同时来到,甄陶立时松手,气旋逆卷,直接把甄陶向阵中带回。

“没事吧?”化为漩涡的间隙,晏离匆忙问道。

“只被刮了一下,做你的!”甄陶失了右手剑,靠着他的背,再侧头看了看肩膀。她的红衣被爪尖刮破,肩上的确只有一条浅浅地伤口,却不住地涌上酸麻之感,血也一直在流下……

“这还算是红豺?!”于鑫一刀切下面前野兽半边脑袋,大声吼道。

“这下你知道了!它们的牙,是用来做什么的!”秋熠在几丈外出声,他站于外圈独自敌四方红豺,重剑加赤云同时舞开,周围倒下了一圈尸体,但这样也极其消耗元气。

游云闪到于鑫身边,左胳膊上鲜血淋漓,幸好握刀的右手未受影响,他急声喊道:“不对劲!千万小心,它们又变了!身上肉硬的像铁一般,而且不但在牙里,连爪子上也有毒了!”

人群之内,魏渊海已经铺开了直径近乎三十丈范围的漩涡劲力,所有陷于其中的红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在漩涡助力之中,秦临川身形动的极快,八方都是老人游走的身影,全无魏渊海的提示,他亦每每踩在顺力涡流之中,川剑有覆海加持,锋刃所过处,红豺躯体全被斩开!

“数量太多!突围!”魏渊海喊道。

“突围?你他妈的怎么突围!”秦临川嚷道。

“你们突围!”魏渊海声音再提。

“突个屁!”秦临川当即骂道,老人四处再看,红豺依旧密密麻麻。眼一望天上的白马江山印,心中有了计较,再度高声道:

“全力向北,我等先送于鑫和九刀出去!”所有人听到后,立刻退身,汇集到了中心的魏渊海身边。

“我们走了,你们咋办?!”贺风烈喊道。

“一群畜生而已,总归是能杀尽的。”秦临川剑上气刃展开,和秋熠一同冲出,分护起了左右,晏离代为铺设漩涡。

魏渊海则已抬手,说道:“如那天一样,站过来!此山间尽红豺,你俩现在就以元气护体,我将施展洋动!在十里外落地时,勿要被气劲伤到!”

老人大喝,叠浪式立刻运转,将于鑫九刀顶上天空。接下来,魏渊海未再用击水劲,而是在眨眼间放出了所有的元气!空上,漩涡先起,却是以于鑫和九刀为中心,再瞬时腾动而出。两人宛如乘风踏云,顷刻被带向了城池东北!

……

……

……

望北城西,李文志死去。

穿过他的心脏的弯刀,随着他的下落,稍稍被后面的人倾斜了下角度。李文志倒地之时,弯刀也完全被抽离了他的身体。

“完美的结局,和完美的,新开始。”

鲜于修齐哈哈大笑,看着站在对面的鲜于朋义,拽开了腰间的一个包裹。

“哈哈,李文志死,近卫已经崩溃。杜双年的一只手,被我们切下了!第一条鱼,进篓。”

鲜于朋义一抹八字胡,甩手,刀向鲜于修齐掷去。

同时,鲜于修齐也对着他,扔出了一个东西。

鲜于修齐弯刀重回,而鲜于朋义,手上托着一个镶着金玉的花奇檀木盒。

“呵呵……”鲜于朋义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抬头道:“不过,有一件事很可惜……我们的新开始,并不完美。”

“为什么?”鲜于修齐从腰间又提了把手弩,将一枚金色短箭卡在了槽里。

“望北里,有一批神武卫……先别急着高兴,他们,已经从我的手下逃走了……”鲜于朋义摆摆手,再道:“非但如此,我们还折损了相当多的力量,甚至连郭启兴都死了!这样,我们混入东州麒麟暗卫的人,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一。”

金色短箭从弩上射出,在空中炸开了一个平着的金雾大剑。

“神武卫的余孽中,还有这么强大的战士?!”鲜于修齐放下手弩,怒声问道。

鲜于朋义目光森冷,笑道:“除了新面孔外,至少,我已经能确定几个人的身份……其中,有两个神武卫的掌旗大将,而且还是最棘手的两个。‘海静山行’,魏渊海与秦临川!除了他俩,另有战王十二将中的于鑫,和战王之子贺风烈……”

“真遗憾,这几条鱼加在一起,足够和我们最先预想钓起的那只,一般大了……”鲜于修齐狞声道。

此时,林中各方都传来了声音,原在四处与章平近卫厮杀的皇王卫士,都向着鲜于修齐的传信焰火,快速集结而来。

“这条出乎我们预料之外的鱼,就只能留待以后捕了……”鲜于朋义手捻着胡子,“下一次定会将他们全部收下!我呢,也又多了一件期待的事情,哈哈……”

“到那时,你我合力,定能成功!”鲜于修齐双臂一挥,所有皇王卫士向他聚拢,“现在,我们该去接应一下那位精明的,城主了……”

“唔,一切都未走偏……出发吧。”

鲜于朋义用手颠了颠怀里的盒子,低声长笑。

一股冷风吹过,恰和他心中,接下来要做出的行动。

……冷风?

鲜于朋义大惊抬头!

冷风,冷风,冷风!

哪里来的冷风?!

“出了何事?”鲜于修齐看着他,疑惑问道,向鲜于朋义走去。

“咔嚓……”

鲜于修齐站住了脚,移头看向脚下——

刚才,他的脚,被一层薄冰,无声地粘在了地面上。

“冰……冰!”鲜于朋义低念了两个字,蓦地嘶声高喊:“来!快来!来我这里!”

然而,鲜于修齐,和他周围的皇王卫士,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所有的人都静止了。

“霜,霜……修齐,修齐……”鲜于朋义颤声退步。

当他再向四周看去时,眼中全白。

当他再看向对面的人,人披寒冰。

“霜,霜王……多颜……蔑尔骨……”鲜于朋义不住后退,拔出了自己的刀。

覆雪冰层之上,有一人缓缓走来。肩上的白狐尾摇曳,披着浅棕色驼毛大氅的魁伟武士停下脚步,腰间的骨环轻轻相碰。

他在已经成了冰人的鲜于修齐身后,抬起了一只手,一扣一拧。

“咔吧!”

鲜于修齐的头颅,被他掰了下来。

看了一眼手上冰冷坚硬,却依就鲜活的人头,武士扬手,把它丢了出去。

接着,霜王多颜.蔑尔骨将目光放在了鲜于朋义,和他怀中的木盒上。

“哈!刚出羊圈的小绵羊们,连狮子的杀气,也感觉不到么?”

“……霜王……霜王!”

鲜于朋义从鲜于修齐滚落的头颅上转回了目光,他的双目泛起了红,开始一点点地藏下怯意。

“看来我说错了,你倒是一只长了角的,小山羊……”

白色霜雾,从多颜.蔑尔骨抬升轻扫的一手间缓缓弥散。同时,寒冰凝结的声音,立时笼罩了这处地方。

鲜于朋义眼中的凶狠,如落潮退去般一点点地消失。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极其坚硬又严厚的冰层凝结合拢,将霜王,与鲜于朋义完全和外界隔绝开来。

“你们虽然做着老鼠的事情,倒是也有颗战士的心。看在你是一位勇士……”多颜.蔑尔骨前行,边摆手道:“我可以多给你,一件赏赐。用你现在还能多转几下的眼睛,来欣赏一下这座给你搭起的,陵墓!”

冰海乍涌!

鲜于朋义想动时,看下身与双手,已尽被寒冰束缚。他想说话时,发现舌头也被冻住了。

“贺重,这条老蛇,还想用黄金骨来收买人心么?哈!现在,百里的骨头,居然已经变得比茶叶和盐,都要便宜了?”

霜王一声笑,提出了腰间象牙般形状的雪白长刀。

“和他们不同,最后赐予你的恩德,是让我的刀,来分开你的脖子!”

鲜于朋义双目大睁,冰雾之中,多颜.蔑尔骨举起刀的身影,瞬时变高了十几倍!寒意凛冽,刀意威严,杀意犹未至,他便已觉得自己的头颅,要和脖颈分开了。

霜王刀落。

……

望北城中。

堂内小案上的那根细蜡烛,正好烧到了末尾。微小烛光猛然一晃,而后熄灭。刺鼻的烟气,顿时从蜡油残骸上扑了起来。

“咚!”

“咚!”

左右腿旁,有两片极重的青铜甲脱落,砸到了地上。

紧眯着的两只凤目,在这一刻睁开!于梁镇阿手中,巨剑天辉眩光大放!

狐王不见。

……

“我收回刚刚的话……连首领都是老鼠的军队里,怎么会有,战士。”霜王说着,转过了身。

刚刚在刀下的鲜于朋义,消失在了空气中。

“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幸事。霜王,多颜.蔑尔骨……”

空气里,有人说出了一句话,在这座寒冰陵墓的所有的空气里。

多颜.蔑尔骨哈哈笑起,抬起了握刀一臂。

“不要以为,能顺利地将你的小崽子带走。我会连你一起剁碎,好让这片土地,变得更肥沃一些。隐王,长孙红!”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霜王。黑王死后,神州之内敢与您正面交锋的人,用手就能数的过来。我可不敢领教您的寒气。但撤离,还是可以做到——”

惨嚎突响!

冰层爆裂!

多颜.蔑尔骨未有举动,将这些景象都看在了眼里。

他瞧了瞧冰墓之顶被破出来的大洞,然后正了头,对前方的人笑了起来。

两丈外,狐王梁镇阿将天辉收回。在他的脚下,有一条手臂,鲜于朋义的手臂。

“你还是你,比你的杀气到得还要快。只要你还活着,神州上就没有人,敢自称是刺客。”

“你还是你,有最坚硬的冰,有刀术天神舞,还是不去想着做狮子,而选择当一只土狼。”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旧带着这身乌龟壳,梁二。”霜王多颜.蔑尔骨呲出了牙齿。

“多颜,你也还把被你累死的那三匹马,和三个人的头盖骨,挂在身上。”梁镇阿看向霜王,凤目眯合。

“许久不见,我是不是该拥抱一下你?”多颜摊开双臂说道。

梁镇阿静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手握冰魂,我手有天辉,如何拥抱?”

“……开个玩笑。”多颜看了他两眼,又笑了。

“为何来望北。”

“你自然知道。”

“我更希望你能带一只羊来。”

“你也再没带着酒去过北荒。”

“你是霜王。”

“你是狐王。”

冰魂挥,冰墓重新复原。

两声响,青铜臂甲坠地。

霜王影闪冰雾,天神舞起。

狐王无踪无迹,眩光无量。

……

冰墓整个炸开!

“一条狐狸,一条狐狸!哈哈哈,你这个刺客,还想做战士的事情么!”

多颜.蔑尔骨带着铺天寒潮,引着将整片丛林都淹没的雪浪,一刀接一刀劈下。梁镇阿的身影于视野中时有时无,被他压着移向了望北的城西方向。

拢获着如山一般重的元气,冰魂在霜王手中,每一次挥动出的刀气都扫过周围十几丈的范围。

霎时,刀下的狐王再度消失,多颜.蔑尔骨抬眼,梁镇阿已在近百丈外的西城墙下。

北辰剑罡.七星斗阵!

狐王天辉立起,人无。

北辰剑罡.驾帝车!

梁镇阿再现霜王身前,天辉携璀璨剑光斩下。冰魂震荡,多颜.蔑尔骨大氅翻飞,身后卷起千堆雪。霜王狂笑,一步未退,挥刀不停。

“我!说过!你怎么能从正面挡我!你这只叫我心痛的,狐狸!”

寒海阑干百丈冰,霜王挥刀十里凝。

北辰剑罡.气开阳!

“我从未当自己是战士,多颜。”

冰刀于空中断折——

“刺客开始杀人时,才叫刺客!”

狐王剑气破开雪浪,腰间青铜束带崩开,手中天辉此时无光,亦无形!

……

同一刻,狂风忽起!

被梁镇阿劈断,向两侧裂开飞出的巨大冰刀,顿时碎裂为铺天盖地的细小冰刃,混在已经将狐王席卷的风旋中,成为了,寒冰风暴!

暴风之眼内,冰刃临身之时,天辉重现梁镇阿手中,剑光罩体再发,破风而出。

而霜王早已进身刀落!狐王退。

天空之上,有一人裹风冲下,狐王再退!

接下来,尖锐地嘶鸣声,盖过了一切响动。

……

须臾之间,风停,雪静。

望北西城墙之上,狐王梁镇阿身停于此。

霜王多颜.蔑尔骨站在三丈外,他的身边,多出了位白衣握剑之人。

又一声重响,狐王腰侧甲片脱落。

“好刺客。”霜王说道。

“好冰。”狐王说完,面容微转,再道:

“好风。”

风妖之王,铁燃棘,向他露出了笑容。

“好巧。”

……

……

……

黑雾遮天,苍炎燎原。

暗色西山东侧,魍魉翻滚坠落,带起巨石无数。

在他之上,百里天涯炎枪已消,双手握炎剑刺下,直对魍魉胸膛!

黑臣厉叫魍魉咆哮,黑气顷刻翻涌在魍魉与百里天涯之间,结为坚实大盾。

轰鸣中,炎剑,黑盾,同时破碎。苍蓝焰消散之际,百里天涯穿火到来,抓住了魍魉的肩膀,一拳抡下,正砸在他头颅正中。

魍魉嘶吼,下一刻,地动山摇!两者终于落到了西山之脚。

“神武卫军规第三条,不会近身缠斗的战士不是好流氓!”百里天涯扣住魍魉胸前突出的肩胛将他提了起来,拳再落下!

“有没有眼泪!有没有眼泪!大声地告诉我,有没有!”如此反复,如此反复,直到将魍魉的脑壳连带着上半身撼进了大地,百里天涯(我保证百里长得比火云邪神清秀,魍魉长得没阿星帅)方才停手。

“大爷的!”

躺倒的魍魉身侧黑雾在刹那间凝形,手中多出的二十丈黑刀自下插进了他的胸膛。

“还给老子跳!”怒声中,百里天涯带着苍炎的掌刀,直接将魍魉的手连腕砍下。随后,他提手拔出黑刀,反向下连续劈去。

“看这一刀,看这一刀!让你们见识一下东州鬼狐的三尺黄泉!”

几近将身下魍魉的前身剁散,百里天涯平身跃起,旋转!

“贺王刀?也会一招!吃我这记空沙!”苍蓝火焰围绕着他的全身,化成一个通体刀风的百丈轮轴,将魍魉整个砸入了地中深处。

“天神舞!”

率先露面的,是黑王千丈高的模糊幻影,百里天涯再将手中已经快要折断的黑刀,重重挥下。

大地开裂,沟壑自这处深坑,向外不断延展,在西山脚下,霎时出现了一张还没有搭起横丝的蜘蛛网。

这一强击之后,百里天涯自中退身,落到了后方远处的山坡上。此时,他也回复到了常人身高。

喘息几番,他的视线仍旧放在刚才的位置——

一只残破巨手,突然探出,把住了深坑边缘!魍魉摇晃着挺起。

“嘿,真是够难缠的。”百里天涯眯起眼睛。

“你依旧不能被小看,黑王。”黑臣自缺了一半脑袋的魍魉颅上现身,握爪吼道:“但这次,你终于无法阻止我们的行动了!”

百里天涯笑了笑,说道:“可能吧。”

黑臣一挥手臂,“嗬嗬……我们的意志,可在万千世界中,自由穿行。望北城外,早有黑臣在那里汇聚。待到衍生破除,我就可瞬间投身到位于人界的魍魉躯中!你以往所做的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事,只要做了,就都有意义!”百里天涯俯视前方原野,伸出一手。

“现在,让我用黑王的身份来宣布。人族,与黑臣,在大裂隙中的第七战,到此结束!意,力,清点战损吧。”

“战损……”意环视四周,现在,向东而去的黑臣队伍,已变得稀疏起来。除了附身本尊,剩下的巨型魍魉,尽都消失了。

“三十万,嗬嗬,三十万啊!黑王,黑王!你一人,就打散了我们五年的积累……”黑臣怨毒说道。

“承让承让。”百里天涯傲然一笑,抱拳说道。

“但这一次,本就在预料之内。你将眼中所能看到的黑臣都杀光,相较我们这一次收获的果实,也差之太远!总有一刻,你,会和万年之前,于东海鏖战五千里,依旧阵亡的精卫,和到死也未能回到家乡的夸父一样!绝望地倒在奔向所谓希望的路途之间……嗬嗬嗬……到那时,我们,还会站在,你的身前!”

到此,百里天涯未再出言,他转过了身,向西离去。眨眼间,黑王的身影越过了西山,消逝。

“逃走了,哈哈哈……”魍魉身躯颤抖,喜悦地颤抖。

上方的黑臣沙哑大笑,而后转向东方,伸出了手臂。

“向人界!”

黑潮继续涌动。

……

相距此处二百里,在东方的土地上。

一处地面忽然隆起,百里天涯从中钻出。

“至少现在,我依旧在前方。”

含笑话语中,人影直起身,继续东行。

……

……

……

望北城,城北。

“我看到了!”九刀大喜喊道。

“不妙……我先行一步!”

于鑫已经向着开始飘散的白马江山印下方奔去。

说话间,他甩开了九刀,全力加速。

眼中景象越来越近,荒草断陈,旷野横尸。在最中间,有一个死人堆。

红柳入地,于鑫在这里停步。

他踩着一人的手,再踩过一人肩膀,最后踩下一金甲武士的头颅,接着半跪下去,看着坐于人堆之顶的两人。

左边的武士费力地将头转过来,笑了一声。

“于将……看看,弟兄们的活儿,做的……咋样?”

于鑫四看,眼圈上浮有了丝红意,点了点头。

“靠谱儿!”

“嘿嘿……向寸,告辞。”武士闭眼。

板着身子的力气消散,另一边的武士被他靠得往旁倾了倾,笑道:“怂货……到死,也比不上我持久……”

“梅毕,一共杀了多少。”于鑫轻声问道。

“三里之外,开始追杀……到这里……”梅毕换了口气,笑道:“不下一百……你脚下踩得这个,该是个都尉,值了……”

“路上稍稍走慢点,这场仗刚刚开始,我若是也下去了,就来追你们,到时候哥几个一起走。”于鑫说道。

“那敢情好……不过,最好别来……”梅毕笑笑,“我其实,最烦火葬,和虫子一起被烧成灰……太恶心。这下,居然能死在神州里边儿……嘿,你得活着,再废点儿力气,给我埋了……”

“好。”于鑫点了点头,只说出了一个字。

“没一上来,就,就给我们药……嘿嘿,果然是,没了……”梅毕将攥着的一手,向他伸了过去。

“交给……你们……”

“于鑫!于鑫!他们咋样了?他们……”

九刀吼着话爬上来,就只看到于鑫从垂下头去的武士面前,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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