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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旗挂甲神武(中)(1 / 2)

城南院中。

郭启兴侧身闪过了秋熠下劈手刀,腕子翻起,以早有预谋的一剑反撩将他迫退。同时把过左手一握剑柄,重剑竖起,隆隆剑啸骤鸣!

神州皇川.狱法!

如同实质一般的元气覆盖了半个院子层层压下,处于中心的秋熠未有闪躲,却是刹那间反顺其力曲下身体。下一刻,他于郭启兴镇下的剑势中,逆势而起——

贺王刀.空沙!

爆响不断,飞沙走石,院里花草和两个石凳子全都支离破碎。郭启兴止住退却时,已是于刚才的位置后撤了六丈。在他身前四尺之外,秋熠停身,缓缓收手。

郭启兴咬牙再退出几步,以剑撑地,秋熠仍旧站在那里。现在,二人都是暂无继力,同时开始蓄势。

“你……”郭启兴直直地盯向秋熠的手,“竟还能有元气,破开一次我的狱法?”

秋熠一笑,冷冷看着郭启兴手下的重剑,说道:“破开?如果我手里有赤云,或者随便拿上把用来断草的铡刀……刚刚我就能拉平和你之间的那四尺距离。正好,可以让我斩下你的人头!”

“我不明白,从华兴的那夜过后,我就一直都不明白……当初你以心照初境,对我心照大成。如今,你不过是刚跨入神启,我却已感悟到一丝通天之意……比境界,比元气,比武技,比兵刃,你从来都居于下风……”郭启兴平静了下来,冰冷眼神里带出不忿和疑怒,“为何,在要杀你时,我却总差了一线。”

秋熠凝视他良久,忽然又一笑,点头说道:“这是个好问题……现在,我似乎也开始喜欢上了说教别人,可能是在火麟书院做教习,留下的坏毛病。”

“虽然,这是个好问题,可你,却想错了……”秋熠又摇了摇头,“我居于下风?哈,你居然会这样以为?比境界,霜王多颜.蔑尔骨南下时,不过刚刚进入王域。他一人,却能当着已成名十数年的暗王阳天宇的面,杀了二十个通天强者。境界在死战中,是绝对的么?比元气,同你交手,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致力于扩充元气储备。可你调用元气的速度,却无法与之同步。当初是,现在更是,杂而不纯,身神不一……呵,你已感悟通天?剑皇到底赐给了你多大的一块……黄金骨?!”

郭启兴不由撤了一步,目光重又凶狠,切齿问道:“你,竟知道黄金骨的事……”

“身为神武,我会不记得这个颠覆神州的……祸根?!”秋熠猛然喝道,“尔等觊觎黑王的力量,你们也在天启做到了。但百里天涯的骸骨,又岂是你等能轻易将其同化的!你没有千番磨难造就的筋骨,更没有坚如精钢的心智!尔等妄图用这副脆弱身躯,去承载最狂暴最精纯的力量之源?!你们,有资格么!”

“但它已经是我们的了!黄金骨,已经是我的了!”郭启兴圆睁双目吼道,“我等成功地杀掉了那位神灵,神州,也在以我们的愿望重新构建……我会告诉你,最后活下来的,才是最强者!”

“最强者?不过是一群懦夫。蛇的毒牙再如何锐利,也无法遮住它的七寸!”秋熠傲然再笑,“我会解答完,你一直都有的疑惑。除却境界元气,再比武技,你身负贺重的神州皇川剑,营造了如此大范围的狱法,真的有用么?你的大半元气落到了空处,我却能凭借凝实的空沙气劲直接切碎它!至于兵刃,我已说明,倘若我刀在手,你,可还有知道答案的机会?!”

骨节的脆响声,从手指中开始传遍全身。秋熠并掌俯身,冷声道:“最后告诉你的一点,那就是我的身体,始终会响应我的意志,神武的……意志!”

“你!你们!”郭启兴再退三步,面容之上是说不清地惶恐忌惮与狰狞狂热。

“不,不……先收回你认定的道理吧!”他横起重剑,蓦地发出了大笑。

“意志,亦存在于我等心中!无论是驱使你们神武卫的,还是驱使我等皇王卫士的……”

郭启星猛然抬起了另一只手,将手中一枚三寸金钉,刺进了自己的额头!随着一声痛彻骨髓,可以将喉管都撕裂地长吼,他用手心,将金钉整个地按近了颅中。

依旧是狂笑的唇形里,鲜血正顺着牙龈淌下,郭启兴再抬起头时,一对猩红蛇眼睁开,青筋与血管在他的额头双颊遍布。

“只有死亡,才能作为这一切的终结!等到你或我,斩下一方的人头后,再做……定论吧!”

“黑王不死!我等定会将这野火,再一次烧到……天涯海角!”

元气与血液同时沸腾,快过狂风雷闪,咆哮着的二人,死死地相抵在了一起。

……

……

……

望北城,小院外。

墙上两具尸体,一边一半。

街上人群之中,一覆着重甲的军士,带着突然插在了心口上的短刀,凄厉大叫一声,仰面倒下。

“废物!这样都保不下术士,对方仅仅是一人!莫留空隙,困死他!”紧忙赶至援护的人,见到军士已经死去,勃然大怒喝道。

左右之人,皆带恨再次纵身扑出,街上人影频频闪动。连片剑影中,游云的刀光,只偶尔显出一瞬。

一瞬,便死一人!

十几人空挥武器,却剑剑只斩到他的残影。游云身形无迹可寻,在丈内空间中随意变动。一人看准时机,自目中死角,斜行来到了他的身侧,抖手带出一片剑花,剑头尽奔游云周身要害而去!

剑至,当那人目中的喜悦,还未完全展现时,却有刀尖,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人还未倒下,刀尖已隐,游云身影随之消失。

随后,他已在两人的背后,亮短刀!

惨叫,与巨响声同时爆出,那二人带着几处伤口扑倒,游云也撞到了街旁墙壁上,坐倒在地。短刀险险脱手,一时间,他已无法聚气。

“真是够狠毒……”游云抬手,抹去了嘴角血迹,“你的部下还在我身边,就敢直接动用杀招么?”

“牺牲在所难免,我们只要结果。”为首的白虎武士亮出大剑,目光移动几番,确定了游云已无力再行动,这才开口说了话。

“不过是区区心照,却让我用了这么久,才抓到你的位置……这种被改动过的,时断时续的青鸾影身术,与东州鬼狐的三尺黄泉结合,威力居然这般强横。神武卫……难怪,当初在华兴,杀了一万个人,都没有收集到更多的情报。”

游云颔首说道:“到最后,你们只能用阵法和远攻。敢直接上来与神武当面作战的,都死了。”

白虎卫士微微点头,“你们不能继续存在,这一夜过去,再无神武。”

“黑王不死,我等亦是。”游云起身横刀。

“没有影身术,你的短刀拦不住我。论境界,你更处于下风……顽抗的话,你得被我剑上元气,震成肉泥。”白虎武士的身上,有淡金色光芒开始浮动。

“还未殊死一搏,我就要弃刀求死?”游云再笑,“想我死,你得来。何为三尺黄泉,你自然知道。我等战士,死战从不看境界,你自然也知道。打起十万分谨慎,别被我像杀死你的手下一样给抹了脖子,这你需要知道。”

“……受教,那就死吧。”白虎武士静了一息时间,提剑。

游云深深呼吸,压下了全身的剧痛,战意过目而出,定在了那名白虎武士的身上。可是,这时他的眼睛,却不由轻轻地一动……在白虎武士的身后,一下子,就多出了一个蹲着的……东西。

在游云目光略有犹疑的瞬间,白虎武士从胸腔里,吐出了聚压多时的吼声。然后,在刚出了一步的他的胸口,露出了一只爪子。

内脏成泥,吼声断绝,濒死的白虎武士,低头看到了那只穿过了他的身体,正在一张一缩一张一缩的——猫爪,接着,他的尸体被甩飞到了几丈外。

对着这只比老虎还大三圈,帮他杀了敌人的……猫,游云张口结舌,片刻后,略微放低了手里的刀。

大猫没看他,抬爪放到脑袋下,瞅了瞅再嗅了嗅,鼻子皱了皱。探爪抖了抖后放在地上搓了搓。

“你……”游云试探着开口。

大猫瞪向了他,琥珀般的姜黄大眼珠子闪闪发亮,接着,对游云吐出了老长的舌头。

游云悚然呆立。

“喵。”

在一声绵绵叫声后,大猫倏然无影。

良久,游云回神,带上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这,这……难道是……”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帕。是以前他一次出猎上山前,甄陶送给他的。

手帕上面绣着的,乃是一张带着鄙视神情,吐着舌头的猫脸……

“莫……莫非,莫非是,是师姐绣的这玩意儿……成精了?!”

……

……

……

“将军,城中起了战端!在城南火麟书院附近,人数过百。”

有黑衣之人,瞬间停身在了望北城中的一处厅堂门外。

接着,他的身边又站出一人,压低了声音急速说道:“将军,城东也有不小的动静!”

宽敞的堂内,只在正中的小桌上,有根点着的细蜡烛。烛火照亮的范围只有几丈大小,在堂外,能以眼看到,正盘坐在桌前地上的一人。光下,披覆在他身上的厚重青铜铠甲,反射出了斑斑黯淡光泽。

“我听到了涛声,应该是覆海决。也察觉到了北辰剑罡特有的元气波动……”闻声抬头的将军,睁开了狭长凤目,问道:“交战的双方是谁?”

“一方是望北城中住民,身份未知。另一方,是皇王卫士!绝对是皇王卫士!”一人说到最后,声音中带上了杀意。

“很好,第一只蛤蟆,蹦出来了……”

将军手撑于地,起身间,沉重的甲片互相磕碰,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而后,他抬臂伸向了放置在一旁的铁架,通体如水晶一般的巨剑被他握住。

入手一瞬,眩光于剑上闪耀而出。阴影骤然消散,在霎时如同白昼一般的堂内四周,尽是沉默地站立着的黑衣带刀武士——东州鬼狐!

鬼狐中,青袍凤眼着青铜甲,手持天辉之人,乃是狐王,梁镇阿!

“米磅。”梁镇阿出声说道。

“在!”

一人自堂外屋顶跃下,落地时刀已入鞘。

“带五支精锐,去保护疏散那里的民众,尤其是火麟书院的学生,立即行动。”

“是!”米磅飞速离去。

姬华自人群之前走上,皱眉说道:“将军,这样我们一下就少了很多战力。我担心,在对上那位时……”

“五支队伍,都是不够的。”梁镇阿一摇头,说道:“既然他们敢直接在城里动手,那么,附近所有的人,都会被灭口。民心不能乱,书院的学生,更不能出事。”

“过百皇王卫士,已经算是条大鱼了。我们在这十几年里杀掉的,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一晚上钻出来的多!”姬华复又思索,问道,“能否……直接动手?”

“是大鱼,但要继续等待。”梁镇阿眯起了眼睛,“萧诺行遣散了大半的巡城卫,就是在策应皇王卫士。看来这位城主,已经下定了决心。助漡为虐,令人遗憾。可他现在还没有动静,继续盯死他。到时,被我们逮住的萧诺行,和他要见的人,才是真正的大鱼。甚至,是足以吞人的大鱼。”

姬华压下战意,说道:“好!我这就再派人手,只等萧诺行出城主府!”

“如无异变,暂且如此。”梁镇阿点头,随后,他分别看向了城东及城南两处方向,轻声说道:“其实,我亦很好奇。身怀覆海决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北辰剑罡的使用者,也非同寻常。我若将境界压制到与他同等,以北辰剑罡论,未必,能胜过他。”

“怎可能?如今,除了我东州子弟还在传承北辰剑罡外,其他地域早已无人研习了。而上一代惯用北辰剑罡的人,再加上覆海决……”姬华喃喃道,忽地面带震惊,“难道,难道是……神武卫?!对……对!真得有可能是神武卫!不然,那些藏匿最深的皇王卫士,怎会如此不舍血本!”

“是神武卫。”梁镇阿说道。

“将军!”姬华猛然上前了几步,奋然道:“我等是否去支援?”

梁镇阿不语,只是一摇头。

“将军!这应该是继华兴之夜后,神武卫最后的血了!”姬华急声说道,“想不到,黑王竟还有火种在!可如果,他们今天死在了这里。那我们,岂不是真的要一生都背负着,曾经背叛他的耻辱?!”

闻言,狐王依旧摇头。他的话音淡然,所有情绪,都隐藏在眯着的狭长眸间,“不要欺骗自己,无论今夜过后,他们的命运如何。我等在六年前,在华兴城做出的事情,就已经背叛了百里。”

姬华以拳顶住了额头,脸上全是沮丧。

一声重响。

狐王手中的天辉落了下来,在地砖上没入半尺。到此时,他收回了提着大剑的力道。

“事实无法更改,百里天涯若在世,他亦不会再见我。”狐王松开了天辉,继续说道:“不过,耻辱,却还是可以有机会洗去的。”

“但,也非现在。当今天下,不再是黑王与我等的大衍。此刻我等,只属于东州。”看着平静下来的姬华,狐王继而露出了一丝罕见的骄傲笑意。

“收回担忧,他们,可是神武卫。他们之中,依然有着掌旗大将,和刑天伍级别的战士!怎会轻易地,倒在一群喽啰的手下?”

……

……

……

红柳跟着以弧线折跃了小半个院子的于鑫,一路切开了又一次的合围。倒下的人里,赫然躺下了一名白虎武士。于鑫放刀,带着愈发灿烂地笑容,抬手拔出了插在右胸里的剑,观者皆骇然退步。

海剑撤回,只震力一搅,前方人的刀脱手。秦临川瞬时在突身一式开疆,将他直接击飞到了人群最后。老人剑上气刃再生,只一记横扫,破开周身所有近敌。

秦临川俯身探手,握住长杆,墨云大旗再次竖起。晏离背着云树,和九刀随即来到。

“伤势如何?”老人出声问道。

晏离摇头,“复婳女帝神奇,尽愈。”

“未脱战,一丝也不得懈怠,记得这个教训。”秦临川的话语,在此时依旧笃定淡然,“剩下的几个白虎武士,无力再联手,这批人已经废了。不做纠缠,开始突围。”

“好,我已能凝聚漩涡。”晏离答道,再看了一眼九刀,带着背上的云树蹲下身去。

“唉……”九刀会意,过去把云树接到了自己怀里,“偏偏这时候睡了,真是不靠谱。你沉也就算了,还得加上把赤云!害的我堂堂西陆贺风烈,居然只能在战场上给别人鼓劲儿……”

随晏离的大漩涡成型,他也亮起了嗓门儿,大喊道:“下雨啦,收衣服哇——”

“能不能喊点儿响亮的!”于鑫来至吼道。

“道路打通,这方无人!”游云自西侧墙头现出。

场间红影亦消,甄陶现身在几人前方。秦临川提剑说道:“会和游云,再转向城南!”几人当即往西移动,老人扛着旗自后护卫。

“墙外的人,合围!”皇王卫士中,一直发着指令的人纵声大吼,“以伍分盯一人,冲开他们!”

“算上你,白虎武士仅剩三人,你还想要拦截?”秦临川向他沉声喝道。

“别想轻易离开!”那人已然带着另外两名武士向他冲上,近身后,剑剑只求攻不图守,“你们还没杀了我!其余人,合围!合围!”

现在仅存的皇王卫士再次齐声而上,但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可以完全将秦临川限制住的战力。

“与当年的你们,在华兴城所做的不同,本将会给尔等,最后的尊严!”狂放的笑容从老人面上显出了一瞬,秦临川再动。

这一次,周围的人不仅无法攻破他的剑势,在得以抓到空隙,穿透围堵的老人剑下,总会有一人倒下。

“我们,只要胜利!”不停挥剑的白虎武士动作越来越快,双目早已转为赤红,吼道:“这只是个开始!就算我做不到,后来的人,也会将疲惫的你们杀死。你们早就该,一起被烧死在华兴的城头!”

……

……

……

望北城南,刘家豆腐铺。

“闹出来了闹出来了!”小谢一阵拍手,兴奋低喊道。

小宝冷笑一声,移开手里攥着的铁锤,另一手将凿子甩飞。

“可算成了……哼,爷还整不过你?!”说罢,他得意地从刀鞘上,捏起了一颗赤红玛瑙。

“没闹坏吧?”小谢把着他肩膀,探过头去瞧。

“咋可能?先拿小锤抠缝儿,再拿凿子搞定,这是咱爷们儿的手艺!”小宝嘿嘿笑道。

“发财了发财了!”小谢红着小脸,跑过去再捡起了凿子塞给他,“把另一边儿的,也给他闹出来!明儿一早拿去东市,卖给吴老狗!”

“好嘞!”小宝挺起胸膛应了下来,“这下,不但能还上饥荒,新院子也有着落了。到时候,嘿嘿,咱再买辆车……”

“对对对对对!”小谢在旁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不料,还未等小宝完全摆好姿势,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片嘈杂。

离这不远地街上,嘶喊狂呼声,兵铁交击音汹涌而来,不住地透过窗户纸,俩人顿时被吓得一怔。

“大半夜的,他娘的这是干哈呢?!”小谢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子就要往外瞅。

“咚咚咚”地脚步声传来,随后“咣”得一声响,刘掌柜猫着腰撞了进来,拿背顶上了门。再抬起颤抖地手,指着外头。

“爹,这是咋地了?”小宝忙过去扶住他。

“杀,杀,杀……”刘掌柜喘不上来气儿,看他的模样儿,急得不行,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外面出现的人声,替他把话补全了:

“杀人啦!杀了啦!杀人啦……”

“杀人?”小谢张大了嘴,“咋回事儿啊?”

“啥玩意儿啊?”小宝开始哆嗦,“哎呀妈这可咋整啊?!”

“你……你,你叫你妈有个鸟用,你妈都死多少年了!”刘掌柜颤声道:“还,还他娘的不找地方躲!”

“躲,躲……”小宝四处观望,抖着手想了想后,先将玛瑙揣入怀中,再把刀塞进了柜子里。

“还顾着那些破玩意儿干哈!”刘掌柜痛骂,再喊道:“先别关箱子门儿!咱干脆也进去得了……”

他正说到这儿,又是“咣”得一声响,门飞了。

门后的刘掌柜登时也给带了过去,“砰”得一声,他一脑袋撞在柜子上,昏了过去。

“爹!”小宝小谢叫着扑过去,把他板正过来。

等他俩再回头看去时,屋中,已站上了四个持刀的人。外头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向这边铺了过来。

“你你你们,你们要干哈啊?!”

屋内,小宝抱着昏倒的刘掌柜,颤抖着嚷道。

一人先上前了两步,刀子一晃,狞笑道:“你这就知道了……”

“呀——”

一旁小谢突然大叫一声,自柜旁桌上的大西瓜里提出了把菜刀,抖手对着那人的脑袋掷了出去。

菜刀只穿过了他的虚影,转着旋儿飞出了窗外。那人已站在了小谢的身前,邪声笑道:“呵,还是个挺泼辣的小娘们儿……”

小谢看着一下子就出现在她脸前的人,当即傻在了原地。那人一把拽下了她的花头巾,捏起她的下巴。他侧头听了听外面的声音,遗憾道:“啧啧,要不是哥几个赶得急,怎么说也得在你死前……”

“放开我媳妇儿!”这时小宝红着眼睛站了起来,吼道:“老谢!过来!过来!”

呆滞地小谢听到他的话,又发了声尖叫,跳过来站到小宝的肩后,搂住了他的腰,不住地哆嗦着。

“哈哈哈……”那四人一起大笑出声,围了上来。

“想,想干哈?都,都别过来……别过来!”

小宝指着那几人嚷着,声音随着他们渐渐逼进变得越来越低。

他掰开小谢的手,按着她往后推。胸口剧烈起伏,“你,你们……我,我他妈的!”

小宝猛一转身,拽开了身旁柜子,从里面抓出了一把刀,两手攥着拦在身前。

“别过来!”

“呵,还藏着真家伙呢?”四人一愣后,轻蔑笑道。不过,等目光在刀上一扫而过时,几人眼中却立时露出了诧异和喜悦!

“好一把刀!”

“这样的刀,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缴了!”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会意,立刻上前!

当是时,小宝一直在拔刀,一直在拔刀,一直在拔刀……

怒从心中起,勇向胆边升!几近咬碎了嘴里的牙,在他的手中,刀,终于出鞘!

在小宝的身后,处于恐惧与绝望中的小谢,此时,不由地将眼睛又睁大了一圈儿——

月光般皎洁的刀芒,以刘小宝手里的刀为开端,照亮了整间屋子。随着这月霞一起迸出的,却是无比狂猛凶暴的杀气!

近四五十丈长的月色气刀,带着已经成为了尸体的四人,破出窗外,直上苍穹!

被接下来爆发的气浪震晕的小谢,眼中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在月色光华的末端,屹立着的刘小宝的伟岸身影……

……

……

……

城南院中。

郭启兴转起了头。

“你为何,选择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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