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还是谢过荀欢，离开户部。
出了户部，虞戈将名单夹在宝船建造支出明细中，然后放回怀里，揣着唯一的线索和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
他回到天策府后，一直心不在焉，把自己关在办公房里，一关就是将近一整天。
期间，秦书礼来过几次，他将所有案件编撰成文书，交给虞戈核实。
后者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一一盖章签字。
临近放班时间，秦书礼上官飞燕一同回到虞戈的办公房里。
见虞戈仍有些心不在焉，秦书礼掩上房门后，主动开口问：“小虞大人为何闷闷不乐，是否有心事？”
上官飞燕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天策府，用她的话来说，今天无聊至极，身上都快长毛了。
一听秦书礼说虞戈有心事，上官飞燕立马来了精神，主动凑过来，好奇的问：“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俩开心开心啊？”
虞戈白了她一眼，又对秦书礼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秦大哥，实不相瞒，我今天私下偷偷去了户部。
昨晚我想到一种可能，推测应该与线索有关，便在下朝后马不停蹄的去了户部库房。
几经辗转，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要来了这一张即将被销毁的名单。”
说话间，虞戈从抽屉里掏出那本文书，翻开后抽出那一纸名单，推到桌上。
“这是？”秦书礼仔细看了一眼。
“这是宝船建造劳工的名单，地址，人名和月钱，都已核查过，没有任何问题。”虞戈摇了摇头，伸手抽回那张名单，苦笑道：“看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他话音刚落，秦书礼却突然伸手拍在了名单上，并喊道：“别动！”
上官飞燕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一个激灵，忙伸手拍了拍胸脯，惊道：“咋咋呼呼的干嘛，吓死我了！”
秦书礼没有回她，而是伸手指了指名单上的一行字，面色凝重的问：“小虞大人，你不觉得这行字有些眼熟嘛？”
虞戈一愣，忙瞥了一眼，秦书礼指的是“江南郑县”四个字。
他稍作思考，然后摇了摇头：“没啥印象了…”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秦书礼提醒一句：“我记得你说过，抓捕丛嘉的那个晚上，他是以什么借口逃出库房来着？”
“处理江南…”虞戈随口一答，却又猛地顿住。
说实话，当时他还真没有仔细留意，此时经秦书礼这么一提醒，脑海里立马回忆起那晚的细节。
他隐约记得，那晚丛嘉翻开手中文书的牛皮封面，入目的第一行字，就是有关江南某县人口普查的字样…
在仔细一想，貌似还真是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