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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1)

梁恩泽一看他那满脸娇羞痴汉的样,当即觉得也没工夫管屋里有没有鬼常在了:喂,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别往我怀里钻!孝严转着脑袋用额头顶他:就一会,就一会。再胡闹我可走了。梁恩泽伸手从怀里往外扯他。孝严还真怕他抬腿就走了,可怜兮兮的停止了痴汉撒娇:别走,恩泽,你走了我就更害怕了,你陪我睡一会儿。梁恩泽一张脸从月白色羞成了粉红色,孝严怎么还黏上他了:我刚才睡在你的外间屋,可你还是被魇住了,说明我确实没有用。孝严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床板,嘻嘻而笑:恩泽,那是因为休息的床铺离得远了,你要是睡在我边上,我就肯定没事。梁恩泽:孝严再接再厉,摇晃梁恩泽的肩膀:回京以来一直是睁着眼睛到天明,只刚才你在才算是安眠了几个时辰,还觉得困得很。梁恩泽实在憋不住笑:你这是什么苦肉计?孝严知道有门了:是确实很苦,真的不是计,恩泽,我的好恩泽,你就陪我好梦正酣一回呗。说完拉着梁恩泽,在床铺上二人中间划了一道隔离线:以此为界,绝对不占你便宜。梁恩泽最近也颇为劳累,他摇摇头:就你赖皮。还真合衣躺了下来,双手搭在胸腹前,开始闭目休息。孝严侧过身子对着他:恩泽,我每天早晨的早餐全有一碗莲子心粥,明早分你一半。嗯。梁恩泽带着鼻音困迷糊了似的答应了一声。孝严往前蹭了一寸:以后你能经常来我家吗?梁恩泽脑海中翻腾着错综复杂的事,没理他。孝严已经越过了隔离线,将脑袋顶在梁恩泽的胳膊上:恩泽,你睡着了吗?住口,睡觉。岳九白天的时候冲回了府衙,就是组织野鱼捕捞队去了,他冲捕快们招手:弟兄们,马上全副武装,准备收网!大理寺的捕快们尽是些七长八短汉,其实干的也是最危险的抓捕工作,没有危险的外勤一年都碰不上几回,听到岳九招呼,马上轻车熟路开始检查弓箭和装备。岳九笑的不行了:兄弟们,洞河里发现了一种大嘴獠牙的鲶鱼,咱们把渔网、鱼钩子全带上,去菜市场多买点猪下水鸡杂碎,收网抓鱼去。众人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还真是收网啊,当即哄堂大笑,一扫刚才严肃的风格,全开始互相打打闹闹:哎呦喂,还有大鱼,咱们兄弟多抓几个,回家解馋估计够了,剩下的送市场卖了去。岳九觉得这些人什么事都能扯到吃上去:别掉以轻心,我和你们说,那大鱼最小的一米长,最大的鱼背鳍有三米长,在水里力大无穷,我们得用最结实的铁网,三到十个人一组,千万别被扯到水里去,扯进去就喂鱼了。大家还在哈哈大笑:抓鱼用得到大理石捕快的,如果不是岳师爷故意的大材小用,那就是要求钓鱼的人得有姜太公的本领了,放心吧,师爷,只抓鱼,不落水!出去捕鱼的准备出发的空档,岳九一如平常忙碌的时候转进了大理寺的后院,后院有一个部门是专门是负责盯梢的,他秘密的吩咐下去:狡兔三窟,把云梦大桥周围全看住了,还有城门也加派人手,看有没有反常的人或者运什么反常的货,有就全抓了。这边孝严借着梁恩泽的光,美美的睡了一觉,那边岳九已经折腾毁了,将云梦大桥周围的闲杂人等清了清,上蹿下跳的开始捕鱼。本来大理寺的捕快还没太当回事,等到真看到了大嘴鲶鱼了还敢调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捕快将划船用的木头浆戏谑的塞进了大鱼的嘴里,但见手中大鱼凌空跃起,跳出老大的水花,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森然利刃一般的牙齿,一口将船桨咬断了,接着像一个铁牛似的落进了水里。众人皆花容失色,张着大嘴:啊第60章 一网打尽岳九也觉得孝严被咬了那一口没被咬成两段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咬到他的鱼还没长大。现在大家全不敢掉以轻心的轻敌了,一个个收起笑容,开始先钓鱼,钓鱼的鱼钩有点特别,普通的鱼竿全都不好用了,估计不仅杆子要断,而且钓鱼郎都得被扯进水里去,用的全是大理寺楔进了洞顶的滑轮,利用杠杆的力度将屠夫挂肉的钩子吊上猪五花,来了一个洞中垂钓。大嘴鲶鱼别说本来就是疯鱼,就算是不疯也禁不住这些血腥味的引诱,像是草原上套马杆套羊那样,一条接着一条此起彼伏的在水里被扯了出来,在落地之前防止鱼大伤人,就用鱼矛刺死,之后直接扔到木头箱子里去分批运到郊外狗场去了。用岳九的话说,就是死了也得做点贡献,当点肥料,别浪费了,不过据说后来狗也没吃,狗嫌弃那鱼身上有尸臭味和土腥味,肉还太柴,只能就地掩埋了。当然了,这是后话。钓鱼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本来沸水翻塘似的洞河安静了下来,能抢食的大鱼们纷纷被扯了出去,剩下的鱼超过一米五的也不多了,捕快们个个全身鱼腥味,最初的新鲜劲过了,现在剩下了纯体力劳动,还在窃窃私语。一个黑壮的小伙子用胳膊摸了一把满脑袋的汗:二条,你说说咱们总说自己干的活苦,可要我看,农民最苦,面朝黄土背朝天,成天在地垄沟里呆着,咱们才捕了一天鱼,一个个都觉得无聊透了。旁边叫做二条捕快拿着鱼矛在插最后一条钓上来的鱼脑袋上,之后一挥两段,脑袋上溅了不少血点子,点头附和:重复的活最苦,谁能耐烦?人都是追求新鲜,我看渔民比农民还苦,渔民在船上,脚下还摇晃哩。话音刚落,就听到岳九在前边大声说话:兄弟们,一会不用鱼钩子了,全换成渔网,将它们一网打尽,往出抬鱼的时候注意了,鱼太大,尤其出水的时候特别有劲,到时候地都是摇晃的,和坐船感觉一样。二条差点一口咬破了舌尖:啊还真不如出去杀人放火了。再一折腾就已经天蒙蒙亮了,成箱子的死鱼不知道抬出去几百箱,杀鱼的血将洞河的水都染红了,幸亏河水也涨潮,才算是把血水全冲刷了出去,洞河终于清静了。岳九熬了一夜,眼珠子都是红的,一直守在周围放哨的捕快张毅嗖嗖的跑了过来,附耳低语:岳师爷,四周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装作路过似的走来走去,不过没有太大的动作。蛇出来就好办,看来此地有玄机,要不他们也不会有反应:看清楚他们的特征了吗?放哨的张毅正要说此事:几个人平常百姓打扮,可看步伐和眼神,全是练家子,弟兄们常年在京中行走,觉得他们的气质像是御林军的人。岳九和张毅四眼相对,确认道:怎么能和他们扯上关系?看清楚了?张毅笔直的像标枪一样:岳师爷,兹事体大,不敢儿戏,卑职是仔细在暗处观察了一整夜,之后和兄弟们也商量过了。大理寺的捕快们,办案的水平是一流的,如果不是自家少爷有些歪才,想降住他们都难,既然这么说了,那估计就是八成把握以上。岳九点头:既然蛇已经出洞,就说明咱们可能是不经意的抓住了什么线索,万万没有停下的道理,张毅,速安排小船来,我们顺着洞河划进去。张毅也正有此意,他们常年办案,知道如果不是搂草的时候差点打到小兔子,那母兔子不会转悠着逡巡不走:好,卑职这就去安排,要几条船?岳九心下转了转:三条吧,多了洞河水面不宽,也进不去太多,找手脚利索的兄弟,多带照明的火把。大理寺办事效率极高,功夫不大,三条小船就和孝严、恩泽一起到了。孝严少有的极其神清气爽,早晨天刚亮就醒了,见自己还是贴在梁恩泽胳膊上,看着梁恩泽沉静的睡颜,心里暖和的像个小火炉一样,喜欢梁恩泽,始于美颜,钟于性格,彻底沦陷在品行:恩泽,醒醒,吃饭啦。梁恩泽吃的极少,孝严咬着油炸鬼,喝着豆腐花给他加汤:多吃点多吃点。我习惯早晨少吃,这样白日里脑袋清醒些,梁恩泽伸手想去盖住碗沿,却一下碰到了孝严的手指,跟被烫了一下似的,飞速的把手缩了回来。两个人正尴尬,就看到经常跟着岳九的小厮火烧毛似的跑回来了,人还没到,一股子恶臭的鱼腥味儿先到了,熏的梁恩泽和孝严差点把刚吃下肚子的一点食儿吐出来。小厮不管不顾的冲到餐桌前,兴奋劲还没过:二少爷,你昨晚没去,都没看到我们捕鱼的盛况,我发誓,方圆三百里的渔民,谁都没有我们昨天鱼获多!孝严一口油条在嘴里划了三个圈,终于咽了下去:说正经事。小厮:岳九说要划船进山洞了,问你们去不?这种事还能不去!孝严和梁恩泽同时站了起来,擦了擦手就打算跟着出发。小厮一脸疑问:你俩不吃完了饭再走吗?真是石头掉进了茅坑里怎么就没闻到自己身上臭?熏都熏饱了,孝严无奈:已经吃完了,我们换上衣服,马上出发。小厮看看孝严,又看看油条豆腐花和乌鸡汤,不好意思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个二少爷,我昨晚忙了一夜,也没吃饭,能吃几口吗?孝严和梁恩泽已经全副装备,上了小船,尤其孝严,他腰上带伤,行动有些不便,腰上还戴着支撑保护伤口的护腰,看着猿背蜂腰,别有一番病卫阶的风情来,他们五个人一条船,两个捕快在小舟上一前一后的划桨,擎着火把,顺着洞河的水流,沿着崎岖的山洞就进了山腹。梁恩泽举火把看着从洞顶下来的水滴,又看到水道崎岖变化,只一会就过了好几个水道口,沉吟道:此处如此隐蔽,有河道和大鱼作为天然的屏障,倒是化外之地了。岳九想着一直在周围逡巡不去的几个可疑人士,哼道:不知道洞穴深处隐蔽着做什么坏事,一会就能一见分晓了。孝严看了他们一前一后的几条小船:估计和近年来失踪的孩子们有关系,我们对地形和环境不熟悉,此处阴森恐怖,要万分小心,一会探一下就走。洞河蜿蜒流淌,四周的山壁像是能吃了光线似的,越来越暗,好像一两米的距离就见不到人了似的,洞顶也越压越低,岳九揉着眼睛仔细看:少爷,我们好像是从顺流变成了逆流了?孝严蹲在小舟上说是小舟就是个筏子,也在看水流:我刚才也注意到了,洞河水流随着山体的走势,水道崎岖。梁恩泽背着手前后看了半天,之后来了一句:孝严,另外两条小船和我们走散了。岳九不以为意的摇头晃脑:也不算是走散了,他们是按照我的命令,看到可疑的洞口就进去探一下,看看此处藏着什么玄机。深山老洞,一条小船像是落入了长江里的树叶,看着便压抑,弯弯曲曲不知道行进了多久,如此单调的旅途岳九竟然连犯困都不敢,一路不停的向岸边发射染料做着标记,要不如此之多的岔路口,迷路了就可以活在洞中变成野人了。小舟插刀而入,孝严架着千里眼仔细观察了一会,慢慢的眼睛亮了,小声说道:看,前边有光线,看着像是长明灯的,果然像是幸存孩子所说的,此处可能有人!等他们跳下了小筏子,就是非常确定此处有人了一排排的石头架子,架子上全是箱子。我的乖乖,岳九将手中火把插在架子上,单手持剑,挡在胸前,步步谨慎的往前走:仙人,你说箱子里可能是什么?跟着的两个捕快兴奋的摩拳擦掌,眼睛在火把照射下闪着贪婪的小绿光:大公鸡,我们不是摸到了宝藏吧?箱子要全是金银宝贝的话,咱们留一箱就行了,剩下的交给国家!也不怪捕快们看到箱子就想到钱了,平时抓捕的各种犯人,犯罪大多数和钱永远息息相关。梁恩泽倒没那么乐观,他武功高强,身体感官敏锐,一步步的往箱子后边走去:会不会是有人走私军火,此处是一个藏匿军火的地方?只有孝严一言不发,目光在此处巨大的山体中心空地上看了三圈,蹲在地上摸了一把土,看到有脚印还是新的,鞋底的花纹都印在湿地的泥里:仙人,石头架子和箱子的排列,俱有讲究,按照天门生门死门排列,此阵法主要是镇小鬼的,木头箱子上连水迹都没有,看起来崭新,应该是近几天仓促之间装起来要运走的,大家把箱子打开看看。第61章 鬼常在梁恩泽的声音传来了:先不用费事开箱子了,此处还有没装箱的,大家过来看看。眼前所见,叹为观止。这是进了人体切片保存所吗?但见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高高低低各式的琉璃瓶子,里边全是浅黄色透明的液体,里边泡的全都是人身体上这些零件。岳九刚过来,正好和一堆眼珠子来了一个深情对视,当即头皮发麻:我靠!大理寺的捕快们各种死人见了不少,也见过被抛坟掘墓扔出了棺材的尸体,或者死后因貌美之类的原因被侮辱遗体的,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把各种年岁不同的人从大人到小孩全按照身体零部件的不同,或整体或者部分的泡在防腐的药水里是几个意思?捕快在冰冷的山地空地处打了个寒战,两个小年轻看着支棱八翘的肠子和心肝脾胃肾,估计是联想过于丰富,想到自己身上去了,一齐弯下腰干呕起来了,七嘴八舌的开始诅咒:呕,太恶心了,妈的谁干的?遇到变态了吗?孝严和梁恩泽觉得早晨就不应该吃饭,尤其孝严,早晨有梁恩泽陪着,他美滋滋的吃了不少,此时已经把肚子里的豆腐花全都脑补成了脑浆子,把猪肝猪心补血瘦肉粥幻化成了人心人肝要命瘦肉粥,把油炸鬼想象成了讨命鬼,把眼前突然间像是黑云笼罩了似的,他觉得早晨那些美味好像要从七窍中喷出来,之后化成道道蛛丝蜿蜒挥舞着回来把他束缚成茧,孝严甩了甩脑袋,心中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可不知为何在清醒的时候好像也控制不了自己似的,在站在他身旁的梁恩泽看来,他就是两眼发直面有惧色的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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