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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全文完(1 / 1)

耳边是男人略显凌乱的心跳声。容珺这几日的表现实在过于诡异, 先是突然说要娶她,现在却又因为她的一句假设反应这么大。重生后的一切如走马般在脑中一幕幕闪过。她的心跳逐渐加快,眸光惊疑不定, 隐约知道了什么, 却下意识地拒绝承认。云娆默默深吸了一口气, 想趁这最好的机会讨要出府令牌, 男人微哑的嗓音已从头顶落下:“我给你出府令牌。”什么?她蓦地一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身体已经柔若无骨的依偎进男人怀中, 开心地将人抱住,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道声音里的痛苦挣扎及艰涩懊悔。容珺感受到她的雀跃, 极轻地笑了声,薄唇从她额间轻轻辗过。“公子为何突然改变心意?”男人垂眸看她, 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你和钟钰说的都对, 之前是我思虑不周,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护得了你,往后我若不在府中, 你便出府去钟钰那里住。”她身边跟了两个暗卫,就算想跑也跑不掉。这些暗卫只会在她有生命危险或有人意图带走她时才会出手,被人刁难时如同虚设, 的确不如放她出府。就是那个岑煊, 令人厌烦,看来得让这位指挥使大人多点事做, 再忙一些才行。云娆不敢置信地笑了起来, 想抬头看他,男人的手掌却早一步盖住她双眼,被迫微微仰首的同时, 他的鼻尖擦过她的,唇上落下熟悉的温度。唇瓣被轻轻含住,缓慢勾描舔|舐,眷恋允吸,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比的珍视。温柔又甜蜜,诱人沉沦。心脏重重跳了两下,身体里所有的血液仿佛都被点燃一般,云娆的眼眶莫名热了起来,却很快的,又冷了下去。她不需要任何同情、可怜与补偿,他没有欠她什么,让她走就好。恍忽间,云娆感觉自己被放倒于榻,下意识的偏开头,温热从眉梢眼尾再到鼻唇脖颈,一路蜿蜒而下。钟钰还没回答她避子汤的事。她猛地回过神,手脚并用挣扎起来:“等等……”容珺低低嗯了声,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看她:“怎么了?”男人眸色清澈,极为温柔,没有任何一丝不耐。她抿了抿唇,故作兴奋,双眼晶亮的看着他:“公子,阿娆实在太开心了,我们现在就出门好不好?”小姑娘眼中笑意灼灼,一如初见,温暖而和煦,犹如骄阳划破云雾,照进他的心底,心中阴郁及痛苦仿佛瞬间被一扫而空。容珺薄唇微抿,看着她的眸色又深了几许,却是笑着坐起身,抬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能出门就这么开心?想去哪?”声音里全是纵容与宠溺。“当然开心,”她喜滋滋地笑,“想去的地方太多了怎么办?”他笑了声:“那就都去。”小姑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明明开心极了,却像在犹豫什么,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容珺不喜欢看她如此,眉头微蹙:“怎么了?”“公子不会过几日又把令牌收回去吧?”容珺看着她,不说话。她无意识的咬紧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发白就要渗血,她却不自知。容珺伸手捏开她的嘴,不答反问:“娆儿不会离开我对吧?”云娆微微一怔,很快地反应过来,故作疑惑地问:“我为何要离开公子?公子要帮我找亲人,还说要娶我,阿娆开心极了,都不知自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公子,为什么要离开你?”容珺不语。云娆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下头,小声抱怨:“公子之前说不让阿娆出府时,阿娆的确有点难过,今天三姑娘来叫我时,阿娆更是委屈,害怕以后哪里也去不了,每天还只能提心吊胆的待在飞羽苑,当时的确有点气你。”“但是,”她抬起头,扑进男人怀中,撒娇般地在他怀中蹭了蹭,“但是现在不气啦,就是有点怕公子过几日又改变心意……”话未落,男人已经反手将她抱住。他侧过头,笑着亲了亲她的耳朵,眼中一丝病态的痴迷一闪而逝,满足而又愉悦的嗯了声:“不会。”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两人换好衣裳,准备出门时,才发现国公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今日一早,就有太医进进出出国公府,去的都是清欢院。“公子,今日长公主在清欢院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您可要过去瞧瞧?”方妈妈问。“母亲怎么了?”“这几日就听清欢院的人说,张妈妈情况不好,怕是熬不过去了,全靠太医院的人参吊着,没想到今日就真的……”方妈妈一脸唏嘘,“张妈妈是长公主的陪嫁妈妈,长公主一向看重她,没想到就连太医也无力回天,如今整个人憔悴不已。”容珺微微颔首:“张妈妈呢?”“回大公子,长公主已经命人将她好好安葬。”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你趁这时候走,最好不过,等他回京,你早离开京城,到时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帮你做掩护,他也找不到。”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云娆眼里闪过错愕。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混着酒气,顺着紊乱的呼吸,弥漫进整个鼻腔内,云娆心里渐次升起一道荒谬念头。容珺酒量极好,可说千杯不醉,唯一醉的那次,便是头一回要了她的那一次,之后,她再没见容珺醉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娆被桎梏得很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拉开扣在细腰的大掌,就瞥见被榻上的几抹红。她骤然一愣。随即发现被扔在地上的那些衣裙样式,也非通房丫鬟所有,而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服。打自成为容珺通房之后,她再没穿过一等丫鬟服。云娆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可一旁醉得不醒人事的容珺,还有身子明显的不适与榻上的元|红却都做不了假。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你趁这时候走,最好不过,等他回京,你早离开京城,到时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帮你做掩护,他也找不到。”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云娆眼里闪过错愕。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混着酒气,顺着紊乱的呼吸,弥漫进整个鼻腔内,云娆心里渐次升起一道荒谬念头。容珺酒量极好,可说千杯不醉,唯一醉的那次,便是头一回要了她的那一次,之后,她再没见容珺醉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娆被桎梏得很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拉开扣在细腰的大掌,就瞥见被榻上的几抹红。她骤然一愣。随即发现被扔在地上的那些衣裙样式,也非通房丫鬟所有,而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服。打自成为容珺通房之后,她再没穿过一等丫鬟服。云娆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可一旁醉得不醒人事的容珺,还有身子明显的不适与榻上的元|红却都做不了假。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你趁这时候走,最好不过,等他回京,你早离开京城,到时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帮你做掩护,他也找不到。”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云娆眼里闪过错愕。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混着酒气,顺着紊乱的呼吸,弥漫进整个鼻腔内,云娆心里渐次升起一道荒谬念头。容珺酒量极好,可说千杯不醉,唯一醉的那次,便是头一回要了她的那一次,之后,她再没见容珺醉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娆被桎梏得很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拉开扣在细腰的大掌,就瞥见被榻上的几抹红。她骤然一愣。随即发现被扔在地上的那些衣裙样式,也非通房丫鬟所有,而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服。打自成为容珺通房之后,她再没穿过一等丫鬟服。云娆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可一旁醉得不醒人事的容珺,还有身子明显的不适与榻上的元|红却都做不了假。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你趁这时候走,最好不过,等他回京,你早离开京城,到时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帮你做掩护,他也找不到。”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云娆眼里闪过错愕。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混着酒气,顺着紊乱的呼吸,弥漫进整个鼻腔内,云娆心里渐次升起一道荒谬念头。容珺酒量极好,可说千杯不醉,唯一醉的那次,便是头一回要了她的那一次,之后,她再没见容珺醉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娆被桎梏得很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拉开扣在细腰的大掌,就瞥见被榻上的几抹红。她骤然一愣。随即发现被扔在地上的那些衣裙样式,也非通房丫鬟所有,而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服。打自成为容珺通房之后,她再没穿过一等丫鬟服。云娆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可一旁醉得不醒人事的容珺,还有身子明显的不适与榻上的元|红却都做不了假。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你趁这时候走,最好不过,等他回京,你早离开京城,到时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帮你做掩护,他也找不到。”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云娆眼里闪过错愕。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混着酒气,顺着紊乱的呼吸,弥漫进整个鼻腔内,云娆心里渐次升起一道荒谬念头。容珺酒量极好,可说千杯不醉,唯一醉的那次,便是头一回要了她的那一次,之后,她再没见容珺醉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娆被桎梏得很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拉开扣在细腰的大掌,就瞥见被榻上的几抹红。她骤然一愣。随即发现被扔在地上的那些衣裙样式,也非通房丫鬟所有,而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服。打自成为容珺通房之后,她再没穿过一等丫鬟服。云娆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可一旁醉得不醒人事的容珺,还有身子明显的不适与榻上的元|红却都做不了假。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你趁这时候走,最好不过,等他回京,你早离开京城,到时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帮你做掩护,他也找不到。”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云娆眼里闪过错愕。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混着酒气,顺着紊乱的呼吸,弥漫进整个鼻腔内,云娆心里渐次升起一道荒谬念头。容珺酒量极好,可说千杯不醉,唯一醉的那次,便是头一回要了她的那一次,之后,她再没见容珺醉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娆被桎梏得很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拉开扣在细腰的大掌,就瞥见被榻上的几抹红。她骤然一愣。随即发现被扔在地上的那些衣裙样式,也非通房丫鬟所有,而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服。打自成为容珺通房之后,她再没穿过一等丫鬟服。云娆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可一旁醉得不醒人事的容珺,还有身子明显的不适与榻上的元|红却都做不了假。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你趁这时候走,最好不过,等他回京,你早离开京城,到时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帮你做掩护,他也找不到。”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云娆眼里闪过错愕。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混着酒气,顺着紊乱的呼吸,弥漫进整个鼻腔内,云娆心里渐次升起一道荒谬念头。容珺酒量极好,可说千杯不醉,唯一醉的那次,便是头一回要了她的那一次,之后,她再没见容珺醉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娆被桎梏得很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拉开扣在细腰的大掌,就瞥见被榻上的几抹红。她骤然一愣。随即发现被扔在地上的那些衣裙样式,也非通房丫鬟所有,而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服。打自成为容珺通房之后,她再没穿过一等丫鬟服。云娆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可一旁醉得不醒人事的容珺,还有身子明显的不适与榻上的元|红却都做不了假。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马车可备好了?”方妈妈微怔:“公子不去见殿下吗?”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亲素来极为注重颜面,怕是不想让旁人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过几日我自会到清欢院好生安慰母亲。”“是,是奴婢多嘴了,马车已备好,公子随时能出门。”云娆听见张妈妈没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过云笙递来的帷帽,亲自为她戴上,才猛地回过神来。“公子,戴这个好热的。”容珺笑了下,抬手刮过她小巧的鼻尖:“乖,待会儿上了马车就能拿下,车厢内有冰盆,不热的。”“……”可下了马车还不是又得戴上?她真的觉得容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这一天,容珺的确带她去了许多地方,不止如此,还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云娆很开心,除了头上的帷戴以外,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容珺还未去边关时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开心过。许是后来云娆一直喊累,那日夜里容珺只将她抱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虽是什么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呜呜咽咽的求饶,细软娇甜的嗓音听得守在外间的婆子都不禁红了脸,最后却没真要了她。翌日,钟钰见到云娆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惊喜难以言喻,抱着人夸赞连连。“岑煊昨日才跟我说,你若出不了国公府,他也没办法,幸好,”钟钰眉开眼笑,“还是阿娆厉害。”“是啊,还是我厉害。”云娆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着跟钟钰说昨日容珺不止给她出府令牌,还带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姐妹两人嘻闹了好一会儿,云娆才问起正事:“你昨日还没跟我说避子汤的事,究竟如何?”钟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少顷,她抿了抿嘴,忽然偏过头,不敢看云娆:“他骗你的。”经过昨日一事,钟钰已经看出容珺的意图。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温柔织一张网,困住云娆一辈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容珺不止是国公府大公子,模样还生得极好,对云娆更是千般温柔、百般疼爱,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很难拒绝,更别说云娆本来就喜欢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钟钰怎么敢告诉她实情。纠结一日,钟钰最后决定自私一次,待云娆离开容珺,再跟她说这件事。云娆淡淡笑了下,虽然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你别担心,避子汤是要长期饮用才会不孕,若是只喝一两个月,那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岑煊说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带你离京。”云娆听见钟钰的话,漂亮的小脸才终于又漾开笑容。容珺大概是意识到云娆真的很喜欢出门,又或是有意弥补,之后每到休沐,就会带着小姑娘出门,有时是满京城四处跑,有时是亲自策马带她出城,哪儿有好吃好玩就去哪。就是特别坚持,不许她露脸。半个月眨眼即逝,这日云娆一到明晖堂,钟钰就跟她说一切准备就绪。“不止如此,”钟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岑煊刚刚才派人捎来消息,说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营,这一趟行程下来,七八天跑不掉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