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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1 / 2)

第三十九章

凌朗苦寻赵舒窈多日无果,每日都忙得团团转,沈贵妃见不得儿子如此,终是没忍住将赵舒窈非永安侯夫人亲生女儿一事告诉了他。

景成帝妃子不多,且最宠爱的依旧是裴皇后,可这沈贵妃却也是他的心头好,虽然地位远远不及裴皇后,但该知道的事她还是知道。

毕竟自己儿子心仪永安侯次女已久,赵舒窈有了他的孩子,景成帝却异常强硬不许三皇子纳她为侍妾。

沈贵妃心觉有异,便想方设法地从景成帝嘴中套话。

沈贵妃既能成为景成帝少数的妃嫔之一,自然亦容貌不俗。

云鬓花颜,芙蓉帐暖,再加上赵舒窈的身世就算给沈贵妃知晓也不痛不痒,沈贵妃很快就在龙榻上,从景成帝口中得知了这个秘密。

沈贵妃原就极不喜赵舒窈。

这赵舒窈从前心里眼里就只有太子一个,现下太子娶了她长姐当太子妃,她却转头奔向她儿子。

赵舒窈将她儿子当成什么了?

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沈贵妃就更不可能同意儿子与她牵扯在一块。

就算非永安侯的亲生女儿,可如今好歹也还是永安侯府的正经嫡女,居然婚前就失贞,甚至想方设法怀上皇嗣。

且不论赵舒窈心机是否深重,光是这般出格与算计就让沈贵妃万不能忍。

景成帝就只说了赵舒窈非永安侯夫妻的亲生女儿,至于极有可能是外室女一事,他倒没提。

赵舒窈是否为外室所生此事还有待商确,景成帝自不会还未拿到证据,就给永安侯扣上这个罪名。

三皇子得知赵舒窈的身世后,非旦没有如沈贵妃所想就此放弃赵舒窈,反而怒不可遏。

不顾阻拦,怒闯东宫。

旁人眼里的赵舒窈娇纵任性、蛮横不讲理,可在凌朗眼里却只觉得她是个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世家千金,尤其又是位高权重永安侯府里的掌上明珠,娇纵任性那不是自然的么?就如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她不也任性得不可一世。

是以凌朗从未觉得赵舒窈仗势欺人有何不妥。

而原本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却在赵卿欢回府后,就日益憔悴甚至三番两次爆出丑闻。

当初他就觉得宁老夫人寿宴一事有异,如今得知赵舒窈因受不了委屈,的知自己身世才会离家出走,凌朗只觉得这一切皆因赵卿欢而起。

凌朗闯入东宫之时恰巧赵杰也在。

赵杰本就每隔几日就会进宫为太子探脉,太子身子情况近来诡谲多变,因而他进宫的次数比往常还要更加频繁。

凌朗没什么心机,向来一条肠子通到底,说话向无遮拦,也不管自己的哥哥与太子妃的兄长就在一旁,见着了盛欢劈头便是质问:

“那日宁老夫人寿宴,窈儿之所以会在宁二公子房里,是否是太子妃所为?”

凌朗俊秀的面庞腾满怒火,眼角猩红,像头受了伤的小兽。

盛欢看着怒气冲天的三皇子,黛眉微蹙,正要开口,便见凌容与早一步挡在她面前,俊美的脸庞面色微冷。

“三皇子放肆了,宁老夫人寿宴之事皆为赵舒窈自己一手促成,与太子妃毫无干系。”

凌朗听见太子的话,心中怒火更盛,“二哥你别替她说话,自太子妃回了永安侯府,永安侯府便无宁日,窈儿天天都受委屈,更在寿宴上受尽屈辱,如今她有了我的孩子,永安侯夫人居然还想让她嫁给宁二当妾。”

“永安侯夫人认回了亲女儿,就对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弃之不顾,甚至想推她入火坑。”凌朗怒视盛欢,“永安侯夫人昔日不知有多么疼惜窈儿,现在却不顾情面与她撕破脸,挑明她的身世让她大受打击,太子妃敢说这之中都无你的手笔?”

盛欢听见三皇子的话,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三皇子的脾性简直与赵舒窈一个样。

盛欢不动声色地哂笑一声,漠然道:“我的确不知永安侯夫人会直接将身世挑明,也未曾给她使过什么绊子。”

若非赵舒窈一再招惹她,她根本不愿与她纠缠不休。

赵杰起身,开口替妹妹解释:“三皇子就算再喜爱舒窈,也不可全凭自己臆测就血口喷人,那日宁老夫人寿宴臣也在场,的确与太子妃无关。”

凌容与凤眸淡淡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周正,“去将孤置在书房第二格暗柜里的东西取来。”

话落,他懒懒的回眸,看向三皇子,“三弟可知,那日要不是孤,在宁二公子房中的便该是孤的太子妃。”

凌朗听见凌容与的话登时一愣,几瞬后,俊秀的面容由红转青。

“所以那日窈儿会在宁二房中,全是二哥所为?!”凌朗俊眼愕然的瞪大,说话的咬牙切齿,干净清澈的嗓音里全是不敢置信。

凌朗一直将凌容与当成仿效的对象,甚至觉得他清风明月般的二哥将来必会是个好帝王,完全没想到凌容与居然会为了赵卿欢,而对赵舒窈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凌容与不想与他多说。

他深知凌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个性,就算跳进了黄河,也还要胡搅蛮缠一番才肯罢休。

他不想让盛欢平白遭受怒气,凤眸微眯,字句森寒如冰:“孤刚说了,那日之事皆出自赵舒窈手笔,是赵舒窈与宁二私通在先,欲毁太子妃的清白在后,三弟应知晓孤的行事作风,孤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若硬要说那是孤所为那亦无不可。”

此时周正已从书房回来,手上还多了几分卷宗。

凌容与淡道:“给三皇子递上。”

凌朗抢过周正手上的卷宗,不过片刻,一双眼便熬得通红,手抖得厉害。

他不信。

“窈儿不是这种人!”凌朗说罢,便将手上卷宗撕个粉碎。

他转头捉住赵杰衣襟,“赵世子说那日也在场是何意?你也早就知道窈儿不是你的亲妹妹?”

赵杰面无表情,将那日之事如实以告:“那日臣的母亲与太子妃皆中了香,若非太子早一步将太子妃救出,我母亲与太子妃恐怕已……”

“闭嘴!”凌朗吼道,精瘦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

将赵杰猛地推开,回头看了一眼犹被凌容与护在身后的盛欢几瞬,怒甩衣袖,再次匆匆离去。

凌朗一走,凌容与便吩咐周正:“往后没孤的口谕,不得随意放三皇子进来,他若硬要闯,便让侍卫出手将人拦下。”

凌朗行事冲动,凌容与也非时时都在东宫,担心自己不在时他又会闯进东宫让盛欢受气,索性直接下令做好一切准备。

赵杰早就深知三皇子对赵舒窈情根深种,只是没想到会深种成这般。

“殿下按时服药之后,可还有任何异状?”赵杰继续问起方才未完的话题。

凌容与摇头,干净的眉眼难得的浮现几许笑意,“孤最近常觉得热。”

之前东宫一年四季都烧着地龙,盛欢住进东宫之后,凌容与担心她被热坏,这地龙便停了。

如今东宫已不烧地龙,赵杰又听见太子喊热,眉稍微微一动,道:“若只是觉得热,而非高烧不退,那是好事,还请殿下继续按时服药。”

赵杰忽然意味不明地问:“殿下与太子妃可还好?”

他身边虽未有过女人,却也大约知晓女子承宠之后的神态,会与一般闺阁女子略有不同。

可他见盛欢与出嫁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因而曾私下将如意叫来,问她太子妃与太子究竟有无顺利圆房。

如意自然不敢说太子妃一直拒绝太子,只支支吾吾的说圆了。

可赵杰又岂会看不出如意眼神闪躲,分明是在说谎。

肯定是他之前加的那几帖药过温,成效太慢。

大婚多日,迟迟还未圆房,这可是大事,赵杰不得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太子如今身子渐好,不再像以前那般动不动就咳血,思及此,赵杰略微沉吟,觉得自己也许能再加上几帖,见效更快却又不伤身的药方。

他不着痕迹的扫了盛欢一眼,话说得十分隐晦,“不知臣是否还需要在药中加入几帖温补的药方?”

凌容与:“……”

这一世,试都还没试过,他要如何回答。

盛欢听不懂自己兄长在打什么哑谜,“温补的药方是什么?如果是对太子身子有益而无害的,兄长自要多加几帖,殿下过于削瘦,身上都是骨头,妹妹想尽快将他养胖一些。”

赵杰听见妹妹的话,神情再次严肃起来。

妹妹这话的意思是指太子太瘦,抱起来不舒服?

赵杰光明正大的看了太子一眼。

此时凌容与的气色虽已比之前好上许多,可那一身精白袍锦的确还是稍显宽松,龙纹玉带紧束下的劲腰也比寻常男子细了一些。

赵杰心想太子的确比寻常少年清瘦了些,难怪妹妹抱怨,大梁女子素来都喜欢健壮一点的夫君。

只是这养胖需要时间,但圆房可不能拖。

赵杰肃容道:“这养身的法子很多,不限于药补,太子本就是药补食补并进,只是成效不大,如今殿下的身子渐好,能吃的东西也多了,待会儿臣便写几帖新的养身食谱,太子妃再差膳房按谱更改,且看一个月后成效如何。”

盛欢听见兄长说凌容与身子渐好,原本因凌朗而稍冷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她莞尔一笑,弯眉勾唇道:“那就有劳阿兄了。”

赵杰听见她喊自己阿兄,微微一愣,眼底笑意一闪而挺。

盛欢以前是个小商女时,虽然什么都有学,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可就是做菜不太行。

赵杰虽然连写了好几张食谱,她也是有看没有懂,直接就将这几张纸交给如意,让她去吩咐厨子今后的膳食多加上这几道。

如意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自然就更不懂这些食谱有什么玄妙之处了。

于是当晚东宫的膳桌上,不止有甲鱼枸杞百合汤,羊肉冬虫夏草汤,还有鲜奶芝麻糊、清蒸乳鸽、猪脚筋煲杜仲、猪肾粥、韭菜炒虾肉、冰糖银耳莲子汤,还有许多其他菜式。

皇宫内,食材应有尽有,样样都难不倒宫里的厨子,尤其是这类历代帝王们素来不可缺的几道菜,更可说早已得心应手。

膳桌上的膳食虽都与以往有所不同,可一样道道色香味俱全,令人胃口大开。

这盛欢与如意两个小姑娘,看不懂桌上菜色有什么不同,可周正待在宫里许久,一看脸色就蓦然一变,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正在心底默默窃笑,还不忘给赵世子比了个大拇指。

这太子与太子妃迟迟不圆房,可真是急死了他,亏得赵世子想得出给膳食换菜色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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