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去的时候宋立书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没坐稳，身子突然朝他这边倒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收回刚碰到碗筷的手去接她。
温晚月“哎呀”一声，一只手撑到他的大腿上，随即就看见了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他的手看上去修长又白净，骨节是肉眼可见的分明。她一直觉得他看上去有些削瘦，再加上这样一双手，不会有多大的力气，可他刚刚这么一抓，竟还有几分力道。
只简简单单这么一下的接触，温晚月心里就忍不住歪歪了一下，咧嘴一笑，笑得有几分促狭。
宋立书看见她这笑容立刻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温晚月，你无不无聊？”他沉声责怪，将手收了回来，沉着脸吃饭。
刚刚可真不是她故意的，温晚月连忙在旋转吧椅上坐稳，认真地跟他解释：“我刚刚是真的一下子没坐稳，我不是故意的。”
宋立书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吃自己的饭。
吴卫见状小心翼翼地嚼着嘴里的菜花，见宋立书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又看见温晚月颇为委屈的样子，他连忙笑着给她夹了一点菜，说道：“温小姐，尝尝我做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温晚月低头看了一眼白米饭上的那一筷子菜，拿起筷子就一点不剩地夹回吴卫碗里，说：“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夹菜。”
吴卫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觉得尴尬。
宋立书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温晚月。
温晚月夹起菜花尝了一口，点点头说：“还不错。”
吴卫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点点头说：“温小姐喜欢就好。”
温晚月转头对上宋立书的视线，朝他扬唇一笑。
宋立书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
吃完饭，宋立书放下碗筷就进了书房只丢下“自便”两个字。
吴卫将吧台收拾好，又洗了水果放到茶几上，对正站在书架前看照片的温晚月说：“温小姐，吃水果。”
温晚月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你们庆祝《斜途》拍的？”
吴卫走过去点点头回她：“是，庆功宴。”
“这女的谁啊？”她指着站在宋立书旁边，和他挨得很近的一个女生问。
那女生穿着碎花长裙，棕色的头发披肩，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瞳孔是浅棕色，有些混血的感觉。
“她是……”吴卫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书房的门一开，宋立书大步走出来打断他的话，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吴卫连忙点点头附和道：“已经八点多了。”
“没关系。”温晚月毫不在意，重新看向吴卫问，“那个女人是谁？”
“温晚月，她是我朋友，跟你没关系。”宋立书说着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拉着她朝门口走去，顺便带上她的包包。
“朋友？普通朋友吗？”她忍不住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问。
宋立书没回，将她带出门，送到楼下。
——
在台阶前站定，温晚月看着他又一遍追问：“普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