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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晋·江 她没男朋友,她有老公。……(1 / 2)

第045章此后

“那你为什么见我?”江郁白平复了心境,冷冷开口。

“很简单。”沈述看他,“孙颖夕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江郁白恍然,终于明白沈述为什么还愿意见他:“你还真是爱虞惜啊。怎么,你怕那个疯婆子对虞惜不利吗?原来中恒的大老板也不过如此。”

沈述好似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讥诮,反而问他:“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吗?”

江郁白皱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沈述看着他,一字一句继续问:“你觉得承认爱一个人是一件难堪的事情吗?”

江郁白:“……”

沈述没有嘲笑他,表情严肃:“其实你是在意她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不像你,连承认喜欢她都不敢。”

江郁白心里巨震,有那么一瞬间,一直以来心里的疑团好像被揭开了,心里的秘密暴露于光天化日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其实沈述说的没有错,他心里一直都知道他做错了,他后悔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就无法回头。

而有一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没办法再得到。

“你不是不相信别人吗?那就体会一下什么叫众叛亲离吧。你那些所谓的追随者,所谓的战友,一旦碰到利益相关的问题,跑的比谁都快。”

“还有,我不是喜欢她,我是爱她。”

“听清楚了吗?我爱她。”

沈述站起来,不想再跟他废话了,只是把早就准备好的那张a4纸扣到他面前:“把孙颖夕的事情都写下来,告诉我,我就放过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工作上我不再故意为难你。怎么样?”

江郁白顿了会儿才拿起那张纸,放在面前细看:“这是威胁?”

“不,是请求。”

江郁白愣住,不太理解地看向他。

沈述却笑了笑,语气里难得的坦诚:“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太太。哪怕你曾经有过一丝一毫对她的喜欢,或者有一丝愧疚。”

江郁白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向来是心高气傲之人,至少,从来不在言语上落人下风。

论口才,还真没人说得过他。

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能面不改色指鹿为马。但是这一刻,他忽然就不想跟沈述争吵了。

心里有个地方缺了一块,提不起气来,心虚气短,无从反驳。

“我知道你和孙颖夕还有共同资产,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我说过放过你就不会去深究你那些事儿,我只要孙颖夕的资料。”沈述说。

江郁白握笔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才抬笔写下。

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沈述,只挑一些尽量不会牵涉到自己的来写。

他也不是为了包庇孙颖夕,他也厌烦那女人,只是,两人曾经有过婚姻关系,也共同投资过一些产业,而且孙颖夕也知道他不少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忍受她的原因。

不是不愿,是不能。

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事情,他都会慎重再慎重。

……

江郁白回去之后就递交了股权转让协议,离开了华科。

干净利落到让稽宏都刮目相看。

“就这么走了?”稽宏接过协议书,在手里抖了抖,认真看起来。

“是啊,走了,稽总再见。”江郁白对他微笑,抱起自己的资料离开,并不留恋。

华科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还留着给人当笑话吗?

天大地大,他哪儿都能去。以他的履历和能力,只要沈述不为难他,他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什么风浪他没经历过?最困难的时候,他给人家擦过鞋,兜里只有五个硬币只能睡公园的板凳。

跟这些比起来,这不过是小儿科。人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像狗一样活着,也比死了要好。

而且他一直坚信事在人为,这世上没有努力做不成的事情。

回到住处,没想到孙颖夕也在。

“你来我这儿干什么?”江郁白眉头紧皱。

他跟孙颖夕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没什么感情,遑论她现在是沈述的眼中钉,除了拖累他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这不是听说你出事儿了,来关心关心你吗?”孙颖夕一副他不识好人心的样子,简直让他发笑。

可能是心情不好,他也懒得装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要不是两人还有共同的资产,他根本不想看到这个神经病女人,简直就像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他已经打算另谋出路,去另一家业内企业工作。

对方之前就给他递过橄榄枝,他过去就是高层。

跟孙颖夕这种神经病搅合在一起,除了拖他后退没有任何价值。

他虽然也疯,但不是不计后果的人,他做一件事是必须要得到什么的,而不是像她一样纯疯。

如果最后得到的东西和他的预算的不成正比,那还不如不去做。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会因为虞惜的事情在埋怨我吧?别忘了,当年的事情你也是帮凶。如果不是你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她会变成那样?”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江郁白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动。

这一刻,更加深切地明白沈述说的“其实你早就后悔了,只是不愿意承认”是什么意思。

也终于明白,沈述为什么不对他赶尽杀绝。

一是怕他狗急跳墙,二——他就是要让他痛苦,体会这种内心的折磨。

他跟沈述不过打过几次交道,他竟然能洞悉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整理了自己的东西,拖着行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栋楼。

看到孙颖夕,他就想起自己曾经对虞惜做过的事情。

如一根刺,不断扎着他的心脏。

他回头看向高耸入云的楼房,如镜面般的玻璃墙倒映出蓝天白云,阳光明晃晃地划过,反射到他眼底。

他闭了下眼睛,只觉得双眼好似被刺痛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只觉得无法面对。

临别前,沈述的话再次回荡在他耳边“如果你曾经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过她,就当没有认识过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江郁白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一串电话出去。

“沈述,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

虞惜打完那个电话其实还有一点生气,觉得沈述很敷衍她。

她还以为他真的遇到了难题,提心吊胆了两天。

她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再不回来要生气了!]

沈述这次回复她了:[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忙。]

虞惜:[很没有诚意。]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虞惜连忙过去开门,原来是住在隔壁的同事小刘。小刘是企划部的,和她不是一个部门,这两天混熟了才偶尔过来串门。

“我做了芒果班戟,一起吃吗?”她举起手里的玻璃器皿,在她面前晃了晃。

虞惜望去,金黄色的蛋皮包裹着雪白的奶油,看上去很有食欲。

她将门打开,让开了点位置:“谢谢。”

小刘拿了两只一次性叉子,分了一只给她,边吃边跟她聊,不经意地透露出这是自己的老公专门做了给她用冷链运过来的。

虞惜顿时明白了,这是专门来炫耀来了。

芒果班戟而已嘛,沈述还给她做过意面呢,她心道。

而且,沈述还大老远从北京赶过来看她,就是担心她新工作不顺利。

不过她不善言辞,想说点什么也不好意思真的说,只能任由对方炫耀完,踌躇满志地端着玻璃盒子走了。

她心里有点郁卒。

这种郁卒自然就落到沈述身上。

她拿出手机,心里很是别扭。

没一会儿沈述就过来了。进门时,她坐在床上发呆,他抬手敲了敲门板,沉沉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儿笑意:“谁家的小猫在这儿发呆啊?”

听到这个声音,她反射性地抬起头。

眼中的期待快要溢出来,像是一种本能。但她想到自己被魏凌和他合伙欺骗的事情,脸又板了起来,哼一声转回去,作出一副不搭理他的架势。

沈述走过去,将手里的一大捧白玫瑰搁到她身边:“喜欢吗?”

她忍不住去看。

真是九十九朵白玫瑰,朵朵品相俱佳,花瓣饱满,还很细心地用网纱和蝴蝶结扎好,中间的白色卡片上写着一行字:送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虞惜。

铁画银钩,笔锋遒劲,这一手的好字辨识度极高,一看就是谁写的。

虞惜脑中闪过他端坐在办公桌前,用那支平时签文件的钢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这行字时,眉眼间认真而温柔的神态,心里就有些触动。

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淌过。

余光里看到沈述要笑不笑的样子,她马上板正了脸,对哦,她还在生气。

她装腔作势地问他:“今天是什么节日啊?干嘛要送我花?”

沈述很配合地弯下腰,握着她的肩膀:“哄你啊。”他笑,眼眸沉沉,“你不是在生气吗?”

虞惜呼吸滞塞,感觉都快溺毙他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里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一点的,明明他和魏凌还合起伙来骗她来着,她不能这么轻易就着了他的道。

都说太容易满足的女人没有什么意思,男人很快就会厌烦的。

虞惜心里这么想,面上又板起来:“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他在床边坐下,手里还捧着那束花,当着她的面闭上眼睛闻了闻,“好香。真的不要?”

虞惜知道他在调侃自己,觉得不该这样:“我还以为你真的被江郁白给害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沈述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郑重说:“对不起,我无意瞒你,不过,关于华科和中恒的事情是商业机密,在新闻曝光之前,我不能轻易泄露,以防变故。”

他目光真诚,虞惜那点儿微弱的坚持很快就溃不成军。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英俊,用那双暗沉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时,她实在是吃不消,完全无法招架。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原谅他了,显得她的生气特别廉价。

沈述望着她别扭的表情,心里了然,牵了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啄,发出“啵”的一声。

虞惜脸颊绯红,抽回了自己的手。

在他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吻手背也会这么色情。

“真不是故意瞒你,我都没想到这方面。”沈述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这两天确实很忙,工作上的事情焦头烂额的,其实我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真的吗?你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虞惜又心疼起来,抓了他的手。

沈述唇边泛起微笑。

虞惜顿觉上当,抽回自己的手,别过身:“你又骗我?!”

“没骗你,我真的很累。”这倒不是假话。

既要对付江郁白,又要防着孙颖夕对她不利,他确实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不过不想让她担忧,只字未提。

虞惜仔细看他,见他眼底还有淡淡的青灰色,想起这两天关于康博和华科的事情,新闻虽然只是一笔带过,她身在康博,是很清楚这其中的凶险的。

“你先休息一下吧。”虞惜说。

“不生气了?”

她嘴里还硬,别过头:“等你睡醒了我再跟你算账。”

他笑,指尖勾勾她的手心。

虞惜痒得不行:“沈述——”

“马上睡。”

……

虞惜是第二天早上在手机上看到新闻的,关于某孙性女子经人实名举报,在某公寓内吸d被抓,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本以为只是普通新闻,谁知这人居然在好几个住处内藏d,且都是高纯度,按量来判直接就无期了。

“这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市中心的黄金地带。”虞惜只当是不相干的社会新闻,说,“她怎么敢的啊?”

“也许是得罪人了吧。”沈述在沙发里低头翻报纸,只露出俊美而清冷的侧脸,慢慢翻看着。

虞惜评价说:“不过也不可怜,知法犯法。”

沈述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送你去公司吧。”他起身去提自己的西装。

“你不用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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