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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1 / 2)

郁徵又梦到了过去。

梦中的他站在半空中,以魂体的形式。

对面有个和他长得差不多的青年也飘在空中,如果只是看脸,两个人简直像在照镜子。

只是他短发白衬衣黑裤子,身上套着件科研人员常穿的白大褂,脊背挺直;对面那人长发如瀑,白色长袍,眉目温和。

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哪怕不认识的人,也绝不可能将两个人弄混。

月色静静从窗户照进屋内,两人的正下方,有一具躺着的躯体,看面目衣着,正是郁徵对面青年的躯体。

躯体气息微弱,面色青白,看着就知道命不久矣。

偏飘在半空中的两人都很淡定。

长发青年对郁徵说道:“……情况大致如此,我将侄儿托付与兄台了,身体身份便给你当报酬罢。”

郁徵郑重点头:“我尽力而为。”

“世事无常,期望你们一切顺利。”长发青年叹口气,“地府催促,我得投胎去了,有缘再会。”

说着,长发青年朝郁徵拱手,身影淡淡消失在空中。

在他彻底消失的一瞬间,郁徵感觉到身下一股吸力袭来,微微的眩晕过后,他被直接吸到那具躯体里,轻盈的魂魄立即被沉重的躯体所缚,犹如被吸到了泥淖中。

被躯体束缚的感觉如此难受,以至于郁徵当场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

春风和暖,将他头顶的碧桃花点点落下。

郁徵半躺在悬崖边的躺椅上,头顶是桃荫,身后是大院,远处是湖。

这是邑涞郡的郡王府。

郁徵穿来这里已一月有余。

梦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消耗心神,郁徵揉揉太阳穴:“什么事?”

“殿下。”他身边的太监总管伯楹先唤了一声,而后将手中的账册递到他手边,轻声道,“账面上的银钱不多了。”

没钱了?郁徵一下散去三分睡意,微微坐直了腰,伸出手接账本:“我瞧瞧。”

伯楹双手托着账本给他。

郁徵翻开账本,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繁体竖排的墨字,写得有点密,他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发现:“我们的银子只剩三百三十四两了?”

伯楹答道:“上旬买了半仓粮,用掉十七两。修缮院子,又用掉一百一十两。”

“粮可以吃大半个月,暂时不必担心。院子别修缮了,你们不是说底下那几座院子闹狐狸么?正好停下。”

郁徵修长的手指在账本上敲了敲,又问:“我的俸禄什么时候发?郡守那边怎么说?”

哪怕他是不受待见的藩王,被发配到边疆之地,他也应当有俸禄。

伯楹微微侧头,看身旁的碧桃树一眼:“回殿下,您领的是年俸,每年年底发,现在还要七个多月。至于郡守——”

郁徵接话:“郡守多次对你避而不见,见了也都顾左右而言他?”

伯楹微微躬身。

操蛋的世界。

郁徵叹口气。

无权无势的藩王,俸禄遥遥无期,本地税收也被郡守把持。

郁徵举起账册又看了一遍,忽然指着每日菜金说道:“每日开销要五两银子?”

“也不是日日都要五两银。您喝的药材几日买一次,若是不买药材那日,半两银的菜金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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