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回应,女帝顿时面露不悦,她扫了一眼群臣,最后将目光落在左相李承恩身上。
“李相说说,你对此事有何见解?”女帝指名道姓的问。
被陛下点名,李承恩见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便大方的出列,高举笏牌,说道:“臣对边疆军事了解不多,此非臣之职务。
若陛下问臣如何看此时,臣只能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与北方凉国脱不开关系!
陛下应该排出使团,前往凉国质问石斛可汗,逼他交出始作俑者,押回永安斩首,以昭我武朝国威!”
一听李相这么说,温白开嘴角一扯,面露几分不悦。
李承恩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派人去凉国可汗的牙帐内,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一顿,让他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随便推个倒霉鬼出来接盘。
左相主和,不单单是为了国情民生,也是为了进一步遏制他这个兵部尚书的权利。
“众爱卿,可还有异议?”女帝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显然对李相的这个建议极为满意。
“臣…”温白开举着笏牌,刚走出一步,话还没说完,便被女帝打断。
后者无视他的动作,继续朗声道:“很好,礼部拟个章程出来,另外,既是使团就应有人代表我武朝做使者。
不知,哪位大臣愿自告奋勇?”
一听说要抽人当使者,不少人脸都绿了,连忙缩起脖子,躲在人群中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次出使凉国,可不是什么友好探望,而是要将陛下的怒火带给石斛可汗。
草原上的那帮野蛮子,可不像中原地区这么讲究。万一石斛可汗被骂急眼了,当面抽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情况历来并不少见。
可以说,这是一趟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苦差事,吃力不讨好,还容易掉脑袋!
见无人应答,女帝冷哼一声,缓缓收回目光,道:“既然无人愿往,那朕便亲自点名了!”
一听说陛下要亲自点名,就连当朝武将行列中也有不少人垂下了脑袋,生怕被陛下注意到。
武朝已经十年没有发动对外战争了,半年前的安南边塞一战,虽说攻克回纥国大昭寺的是安南郡军队,可功劳最大的还是当属陛下的那一只黑骑。
以及大将军上官元让力斩敌将,大破落月关,这才让本就兵力空虚的大昭寺反应不及。
说起来,上官元让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上朝了,也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另有原因。
不少人心中感慨,若是上官元让在就好了,陛下肯定会指示他去出使凉国,也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大家继续享受盛世繁华,载歌载舞岂不美哉。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女帝环视下方众臣,目光微冷让人感到发自灵魂的战栗。
最终,她缓缓抽回目光,说道:“此次出使凉国,是个千载难逢的历练机会,本应让给太子茳澈,然太子病重卧床不起,不能堪此大任。
茳杳,你可愿接过此重任?”
话音刚落,茳杳脸色一白,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女帝。
台下虞戈也是心头一紧,有些不敢置信,众臣也有些吃惊,显然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