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发出一声闷哼，顿时身子一躬喉结滚动，嘴巴更是张得老大。腹中突然有种翻江倒海，想要一口倾泻而出的冲动。
然而，不等李珏吐出腹水，那官差又手持木棒，朝着李珏张开的嘴巴，狠狠的来了一下。
李珏惨叫一声，声音无比凄惨，又听啪嗒啪嗒数声，三颗沾血的牙齿掉到了地上。
“啊！”李珏低头一看，连忙两手去抓，同时歇斯底里的吼道：“我的牙！我的牙！”
施刑的官差转身朝着上官飞燕鞠了一躬，这才悄然退下。
他这算是下手较轻了，搁在以前，谁敢蔑视公堂，满口的白牙都要被敲掉。
虞戈光是看着就感觉疼，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扭头对着上官飞燕挤眉弄眼，意思是：下手太狠了吧？
上官飞燕却是白了他一眼，仿佛在回应：这才哪到哪，对李珏来说，算是轻的！
虞戈清了清嗓子，又拍了一记惊堂木，斥问：“李珏，你若还敢放肆，下次就不是只掉三颗牙那么简单了！”
李珏捧着牙，满脸的心痛，似乎比起肉体上的折磨，他更在乎自己的仪表。
一听虞戈开口，他恶狠狠的瞪了虞戈一眼，可后者的下半句话，又让他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他自然不敢重蹈覆辙，毕竟，虞戈是真的敢下手打他。
“李珏，你还不认罪？”虞戈沉声质问，“本官再给你一个人生建议，现在认罪，罪不至死…
别等本官将所有证据都摆在你面前，到那时，你就等着接受陛下的制裁吧！”
李珏一听，面色骤然一变，张了张满是鲜血的嘴巴，却没有说话。
似乎，他是在忌惮着什么。
虞戈清楚，李珏所忌惮的应该是李氏，如果他在这里为求自保而认罪，就相当于背叛了整个李氏家族。
李家人眼中向来容不得沙子，对外尚不讲任何道理，更何况是对待一个家族叛徒呢？
“好，本官给过你机会了！”虞戈一拍惊堂木，喝道：“带人证缑布笠上堂！”
堂外有人重复着虞戈的话，吆喝了一遍。声音传到远处，不久后，便有人押着一名囚犯向大堂走来。
李珏一听虞戈说出这人的名字，脸色又是一惊，慌忙扭头看向堂外。
这一看，他瞬间更加惶恐，只见大堂外围，两名手持火把的官差把手着门口，门外全是黑压压的人影。
隐约可见，他们是背对着大门的，且一身戎装，明显是京城卫的扮相。
在李珏看来，这也间接证明，虞戈没有说谎。京城卫是陛下直属的机构，如果没有陛下的准许，是不可能随意差遣调动的。
京城卫的人守在大堂外，是在防备什么，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防止李家扰乱公堂出手抢人了。
李珏那眼中仅存的一点希翼，在这一刻尽数变为绝望。因为他明白，有京城卫在，李家是不可能来救场的。
也就是说，他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枚弃子。
紧接着，一官差押着嫌犯缑布笠来到公堂内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