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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1 / 2)

代兰琴仿佛回到了当初救治裴之礼的那段时间,因为裴司玉的出现她的生活中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连时常阴郁不定的情绪都稳定了不少。

裴司玉的伤一个多月前就好全了,用了代兰琴研制出来的药以后,别说是中毒的后遗症,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一点。

相处的时间一久,裴司玉也发现了代兰琴身上一点他捉摸不透的秘密。

比如她房间里堆了很多他从来没见过的瓶瓶罐罐,里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水,闻着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香味。她和附近的年轻姑娘以及贵妇人都有些交情,她们时常出现在她的院子里,走的时候还会带走点什么。

不过即便是看到这些东西,裴司玉也没有多问过什么。

代兰琴这姑娘疑心重,她不想告诉他的事情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结果,那还不如等到她愿意说的时候。

天气渐渐回温,城外林子里的一些野生药材都开始冒尖。这几天代兰琴每天都带着裴司玉出城,就是为了抢先一步把那些珍贵的药材挖回来,不然过段时间从小贩手上购买又要涨好几倍的价格。

-

天蒙蒙亮的时候裴司玉就穿上了粗布麻衣。

这是代兰琴从成衣店买回来的,专门让他进山的时候穿。这种衣服大多是穷苦一些的人家穿得,抵挡不了多少冷风,但是耐磨。

裴司玉以前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但他并没有一点不适应。他是进过军营的,最苦的时候穿着单衣走在风雪地里,为了躲避敌军的追捕逃进森林被划破手脚都是常见的事。

他穿宫里华丽的丝绸外衣时是矜贵谦和的贵公子,再穿这种麻衣时却也不显得卑微,举手投足间竟像那林中的隐士高人。

如果不看他背着竹筐屁颠屁颠地跑到代兰琴身边的话,这种高人的气质还能保持地更久一点。

“阿琴,你怎么穿这个?”他拉了拉代兰琴裙子边上的丝带,小声道:“穿这个进山不合适吧,若是挂在树上就不好了。”

前段时间她都是穿着骑马服那样的衣服的,爬树翻墙都很方便。裴司玉还挺喜欢她那副装扮的,长发束起的模样英姿飒爽,认真的时候还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代兰琴低头看向勾着自己腰带的手指,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今日只有你去。”

顿时,裴司玉眼底的兴致就散了:“为什么?”

代兰琴将放在树下接朝露水的葫芦瓢拿过来,不紧不慢道:“早上周夫人要来,我还要给药田除虫。”

裴司玉卸下竹筐:“那我今日也不去。”

他堂堂皇子哪有一个人进山当药农的道理,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连争夺储君之位的脸都没了。

“你敢不去试试。”代兰琴淡淡地看着他手上的筐,声音没什么起伏:“昨天发芽的药材我都做了标记,要是被别人采走了你也不用留在这了。我不养没用的人。”

“……”

裴司玉活了将近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无用之人。

若是别人这般对他早就项上脑袋不保,可这偏偏是代兰琴。连对他下致命毒的时候他都没对她做什么,这种时候自然是一点辙都没有,甚至是甘之如饴。

“我去。”还没来得及落地的竹筐被他一根手指轻飘飘地勾了回来,声音里带着一点咬牙切齿:“我去还不行吗,你别说赶我走那种话了,我要是真走了谁天天给你的这些宝贝浇水啊。”

代兰琴红润的嘴唇微张,还没说话又见裴司玉抬手打断她。

“你还是别说话了,说的没一句是我爱听的。”他随手把竹筐甩在肩上以后又哼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苏德坊的桂花糕还是慈铭楼的东坡肉和鳜鱼?算了还是都给你带回来吧。”

临走前他还背对着她摆手,叮嘱小孩似的:“我走了,你别乱跑。”

话落,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低矮的围墙外。

他走路很快,每一步都是坚决果断、昂首挺胸的。

看着那穿着粗布麻衣的高大身影消失,代兰琴拿着葫芦瓢的手一抖,连露水洒出去一些都没注意。

裴司玉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是她从最开始就知道的,起初是沈意伶让她把人救回来,她知道如果不是有利用价值的人群主一定不会让她救。

她救人的时候只想着完成任务,日后还能落一个救命恩人的名讳,却没想到裴司玉居然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代兰琴见过不少世家公子,他们大多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有强烈的等级观念,对于普通百姓,他们不会出言嘲讽,却也不会愿意深交。

哪像裴司玉,就跟不知道这条巷子其实是平民窟似的。

意识到自己满脑子都是裴司玉,代兰琴脸色猛地一变。

就算是养只宠物几个月都会养出感情,更何况是裴司玉这种长相英俊性格温柔又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呢?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和裴司玉的关系。

代兰琴转身继续给药材浇水,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些什么。

然而还不等她想明白什么,外面突然一阵喧闹,紧接着十几个官兵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就是这里是吗?”为首的穿着铠甲的士兵用力地推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娇小的女人一把,那女人吓得不轻,只是抬头颤巍巍地看了代兰琴一眼后就慌乱地低下头。

“就是这里。”她声音中带着恐惧,抖的像个筛子:“太子妃那天就是来见了她,她是代兰琴,是这一片小有名气的医女。官爷,肯定是她害的太子妃,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听到“太子妃”这个字,代兰琴的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士兵,“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士兵的视线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有些不耐地对身边的人一招手:“抓起来。”

代兰琴眼中不见惧意,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到腰后,转眼间指尖多了一个小药瓶:“青天白日,要抓人也得有罪名吧?”

士兵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胆量的女人,他饶有兴致地重新审视了她几眼,语气中也多了几分讽意。

“罪名,谋害太子妃。”

他的手不经意间将剑鞘上的穗抚到了前面,代兰琴清楚地看到剑穗上有一个“东”字。

这些都是东宫的人。

代兰琴垂眸,等到几个官兵气势汹汹地走到她身边时,她手上的药瓶俨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主上,近日太子不安分。”

出了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裴司玉身后。

这是贴身保护他的暗卫裴佞,他极其自觉地接过自家主子身上的竹筐,接着禀报:“主上,您不愿意回去惹贵妃不高兴,她已经着手派主家的人来找您了。”

贵妃是萧家人,她的父亲萧丞相在京都备受百姓爱戴,也正是因为如此早年皇帝才会冷落了她。功不可盖主,丞相的名望高了,受萧家庇护的贵妃自然是要吃一点苦头。

最开始进宫的时候贵妃是真的爱皇帝,不然以她的家世足够找一个更适合过日子的。可惜人到中年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爱情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活得下去。

曾经的裴司玉是她用来牵住皇帝的工具,现在的裴司玉则是她能够永远大富大贵的依靠。

听到萧贵妃的名讳,裴司玉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他随手从地上捻起一株不知道什么药材的苗丢进裴佞的框里,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让你跟出来的?”

他语气轻飘飘的,裴佞却是脸色一变,骤然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心系主上安危,代姑娘手上有数不尽的毒药……”

裴司玉懒得听他解释,“下不为例。”

“是!”见他确实没有惩罚的意思,裴佞才在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不过有句话他没有说错,代兰琴的确不是个好惹的,就算是他这样武功高强的在她手上都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处,她浑身上下就连指甲缝里都可能是□□的。

在没有代兰琴的情况下裴司玉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比如现在就是裴佞弯着腰努力循着标记找到代兰琴想要的药材,而被她吩咐出来的裴司玉则是慢悠悠地走在林子里,手上的暗镖时不时扎穿几片同时掉落的树叶。

过了一个多时辰,裴佞才终于采完半筐药材,因为在林子里四下奔走,他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薄汗。

往京都街走的时候,裴佞还是忍不住汇报最近宫里的情况。

“皇上龙体抱恙,太子出入乾清宫的次数比往日都要多。主上您当真一点都不急吗?”

“属下听闻太子妃得了重病,每天都有御医进东宫,甚至还有民间医者因为没能医好太子妃被杀——殿下,您何不借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裴司玉修长的手指已经指向了前面一家店,“去买一份苏德坊的桂花糕,要淋上桂花酿的。”

裴佞:“……是。”

提气用轻功朝着苏德坊飞去的裴佞在空中长叹了一声,突然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力感。

从前他怎么不知道他家主子是这样不顾国家大事的人呢?

因为离开匆忙,裴佞没有注意到裴司玉手上多了一串佛珠。

深色的珠子浑圆光亮,衬得他的手愈发冷白。

那是他四岁的时候养清寺的方丈师父给他的,为了祛除他身上说是与生俱来的孽障。

裴司玉从来不信命,但方丈是他的救命恩人,每当心绪不宁、动杀心的时候他便习惯性地转佛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平静下来一般。

一炷香之后,裴佞两手满满当当地回来了。

“主上,都买回来了。”

裴司玉淡应了声,抬手将东西接过来:“回吧。”

下一秒,裴佞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几个跃步就消失在了裴司玉眼前。

-

对代兰琴感兴趣这件事对裴司玉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了。

他做事向来随心,与太子作对一部分原因是贵妃的教导,更多的却是他不喜欢太子,单纯想要让他不爽。现在留在代兰琴身边则是因为对她感兴趣,喜欢看她对药材的认真,也喜欢被她差遣。

越是靠近两人朝夕相处的院子,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柔和,连眼中的笑意都多了几分。

“阿琴。”

他在外面叫了一声,过了许久却没有等到里面的人回应。

若是以往她都会有些羞恼地走出来斥责他让他不要这么叫。

裴司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眉心微蹙,大跨步地朝着院子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有人,凌乱有力的脚印顺着门口延伸到药田,从脚印大小来看来的都是成年男人。药田是代兰琴的宝贝,此时边上却有几株小幼苗被踩扁,连她用来浇水的葫芦瓢都掉在外面。

裴司玉的脸色顿时沉下来,眼神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深海,连紧抿着的嘴角都带着戾气。

“裴佞。”

他对着空气冷呵了一声,与刚才唤阿琴的判若两人。

裴佞并没有立刻出现,过了好一会才有一道凌风闪过,满脸懊恼的冷硬男人跪在裴司玉面前。

“主上您惩罚我吧,是属下失职。”

见他这般,裴司玉的声音愈发紧绷阴沉:“人呢。”

裴佞:“被太子的人抓走了。”

裴司玉手指攥紧,系着桂花糕的白绳几乎要嵌进他的掌心,“裴之礼知道我在这?”

“不,是因为太子妃。”裴佞把从几个邻居那里问来的全盘托出:“太子认定是见过代姑娘以后太子妃才一病不起的,他们给代姑娘定了谋害太子妃的罪名。”

裴司玉眉心拧得更紧。

太子妃行善积德的名声在外面时常能听见,她出宫的次数很多,但是怎么会和几乎不怎么出门的代兰琴扯上关系呢?

他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最是知道这人的手段的,温润如玉都是他伪装出来的,皇家的人哪个心不是黑的?代兰琴若是落在他手上,那怕是根本讨不到一点好。

“备衣。”

对着裴佞冷冷地命了一句后裴司玉便不再看他,率先抬腿朝屋里走去。细看他的步子竟然还有一些慌乱。

裴佞知道这件事自己有主要责任,要是他听殿下的话一直留在这里代兰琴也不会被人带走。

他一秒都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京都的成衣店。

早春的风依旧萧瑟,就像代兰琴的心境。

代兰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重新见到裴之礼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一身华服,刚上完朝连衣服发束都没换一下就匆匆赶来了太子妃的屋里,骨节分明的手上端着一碗深棕色的药汁。

太子妃不愿意喝药,他便揽着她温柔地哄着,说喝了药才会好。

他唤她“尧尧”。

他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长相英俊性格温润,可代兰琴知道其实他只是看上去温和,那颗心是冷的。

当初他还在村子里养病的时候,两人意外在一条小路上遇到过劫匪,同在小径上的还有县里某户人家的大小姐和她的丫鬟,几个劫匪要绑走大小姐,满嘴的污言秽语。

代兰琴本以为像裴之礼这样的人一定会挺身而出,谁知道没有,他拉着她的手跑了。

过了几天两人在村子里听说了那个小姐的悲剧。说是家里人找到的时候小姐的尸体都有些臭了,那几个丫鬟在哪里没有知道,也不会有人在意。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代兰琴是有些感慨的,她试探地去问裴之礼有没有后悔,他却好像见惯生死一般不为所动。他说没什么好后悔的,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他只担心她的安危,若是她出了一点事,十个大小姐都救不回来。

她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他的。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感受到过偏爱,她不是男孩子,出生时候脸上又带着难看的胎记,所以连她最亲近的娘都不愿意多看她。到了天药谷就更不用说,她沦为最卑贱的药奴。

代兰琴一点都不爱自己,差点挺不住的时候她都在想是不是死了比较好,像她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但是裴之礼竟然告诉她她很重要,他宁愿看到别人去死也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他的心是冷的,可代兰琴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对她的偏爱是真的。他们是一类人,只要心里有对方那她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代兰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样的偏爱会给了别人,还是一个顶着别人身子的冒牌货。

林思尧没想到裴之礼居然真的把代兰琴给抓回了东宫,一想到这人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她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我不想看到她!你让她走!”她慌乱地挥着手,一不小心打翻了裴之礼手里的药碗,药汁洒在他的华服上,浸湿了一片。

林思尧眼眶顿时红了,她瘦的苍白的手急忙去擦拭:“殿下,对不起。”

她的手背也被烫红,她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只关心裴之礼的情况。

见她这般,裴之礼心疼地眉头都松不开,他一把抱住床上的瘦弱女人,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不怪你,我知道你只是中毒了。我把这个给你下毒的人抓回来了,尧尧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从始至终他只给过代兰琴一个眼神,里面的厌弃与冷漠如针一般扎进她心里,不会死人,却让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痛的。

哄了好一会林思尧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一些,她背对着代兰琴,一副不想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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