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其他类型>炮灰崩人设啦[快穿]> 第27章 六十年代错位人生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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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六十年代错位人生27(1 / 2)

脏衣服泡在盆里,姜宓盘腿坐在炕桌前取下头上的毛巾,擦着头发,扫了眼桌上的书籍,昨晚给张大妮看的医案不在,拿起表看了下戴上,九点三十五,这会儿,阿沙多半是带她去医务室了。

取过医药箱,拿出银针,姜宓挽起右手的袖子,给自己扎了几针,一是止颤,二是消疲。

“叩叩”

“姜医生,”小陈在外扬声道,“厨师长炒了盘鸡杂,我给你打了两勺。”

“来了。”姜宓趿鞋下炕,拿上饭盒开门。

物资紧缺,每人只有一个饭盒。姜宓多的那个是京市带来的,后来给小白用了。

小陈来送饭,菜盛在喝水的搪瓷缸里,半缸子萝卜,一个鸡心,几段鸡肠,缸口撂放着两个杂粮窝窝,一个蒸红薯。

军中吃饭,红薯那是顿顿不断。

这玩意儿产量高,便宜,耐放,顶饱。

后勤一买就是成车的拉。

厨师长带着炊事班的战士天天洗上十几筐,蒸红薯,煮红薯,红薯茶,红薯粥。

换着花样地吃,吃得多了烧心。

姜宓接过窝头和红薯,让小陈把菜倒进饭盒里:“你吃了吗?”

“让大龙帮我打了饭,回去就吃。”小陈倒了菜,从大衣兜里掏出一瓶药酒,“巫团长让我去医务室找王医生拿的。他交代,让你训练完,每天用药酒按摩半小时,注意着别伤了腕子。”

姜宓接过道了声谢,跟小陈叮嘱道:“用过饭,去医务室找王医生或新来的张医生拿医案,按上面的人员顺序,通知战士们复诊。”

“姜医生你的手不抖吗?”手抖可做不了针灸。

姜宓握着药酒左右活动了下腕子:“没事,我方才给自己扎了几针,已经不颤了,若是不行,不是还有张医生吗。”

小陈点点头:“行,用过饭,我就去训练场上叫人。”

姜宓吃过饭,给炕里填上柴,用炕灰掩掩火,让它慢慢烧着,封好炉子,提上医药箱出门直奔医务室。

阿沙、张大妮果然都在。

“姜医生,”两人齐声招呼,“你来了。”

姜宓冲两人点了下头,环视一圈:“王医生呢?”

阿沙:“饲养院有匹母马快生了,王医生被叫去接生。”

“那咱们先不等他,”姜宓放下医药箱,对两人道,“等会儿战士们一个个过来复诊。阿沙,你去把诊疗室的门打开,做好准备工作,”说着,姜宓把自己的针包递过去,让她帮忙消毒,“张医生,你跟我来,咱们去药房看看。”

说罢,姜宓拉开抽屉,取出钥匙,率先朝药房走去。

张大妮应了声,将自己的银针递给阿沙,道了声“麻烦了”,快步跟了过去。

药房就在隔壁,姜宓打开门,目光从一排排货架上扫过,西边几排放的是西药,半月间填补得满满当当的,有酒精、药酒、绷带、医用棉、盐水瓶,带着针头的注射器,常用的青霉素、阿司匹林、庆大霉素、链霉素、安定、白药、锰化止血消炎粉、黄连素等。

另一边的架子上放着泡制好的中药,除此之外,墙边还堆着几麻袋草药,看模样应该刚拉回来没两天,王医生还没来得及泡制、整理。

姜宓取过一旁墙上挂的药材目录看了眼,递给张大妮,她自己则走到架子前查看王医生这半月泡制的草药。

比着早先,进步不少。

看过药房,两人心里有了底。

“姜医生,”阿沙在外叫道,“有人来复诊了。”

“来了。”姜宓应着,带张大妮出了药房,锁上门,去了诊疗室。

医药箱已被阿沙提过来了。

姜宓看了眼来人,不是病例本上的第一个。

脑中闪过对方先前身体的各项数据,姜宓扭头跟张大妮道:“张医生,这位是张武,昨晚跟你说胸口有弹片没有取出的就是他。”

“除了这点,他双足上的寒症跟军部的乔劲松极为相似。”姜宓说着示意张武上疗床,等人躺好,她伸手扣住腕子把了下脉,继续道,“他们双脚都在冰水里泡过,都是寒症浸入足骨。没诊疗前,张同志足根也是沾地就疼,脚上的两个大拇指高高肿起,指骨疼痛变形。”

“经过两次施针治疗,足根的症状减轻不少,大拇指也消了肿。不过,要想根治,还得最少五次针灸。你来给他号号脉。”姜宓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张大妮边听边翻着张武的病例查看,闻言伸手给张武把了下脉,随之打开钢笔,在病例的第三次诊脉处写下结果,拿给姜宓。

姜宓扫过点点头:“双脚的针你来。”

右手腕虽不颤了,可她不敢大意,张武胸口的弹片极其危险,得尽快帮他往心脏外拨拨送去军医院找梁院长开刀取出。所以,其余部分的针炙就交给张大妮。

这一忙就到了中午,姜宓让阿沙回宿舍拿两只烤鸭给厨师长送去。

半只帮她们热热加餐,剩下的让他剁剁丢进汤里,给大家尝个肉味。

下午,七团、九团接到消息,知道姜宓从军医院回来,一个个都把自家的卫生兵送来了。

姜宓一刀切,将症状有所缓解或是本身就轻的患者分给张大妮,让她带着阿沙、小陈和接生回来的王医生施针。

自己则带了七团、九团的卫生兵王阳、赵陈刚、张红军和齐志勇。

到了晚上九点,姜宓就没在让大家接诊。

大家围桌而坐,开始一个个给白天诊疗过的战士开方,验方。

完了,姜宓带着众人挑了急用的草材泡制。

熬药——姜宓交给了厨师长,他抽调了一个班的炊事员,专门负责此事。怕出错,姜宓给王医生和本身就学中医的刘志勇、王阳排了个班,让他们轮流过去盯着查看。

翌日,跑过操,姜宓再次被带去了营部后面的山脚,由杨副班长带着进山练习射击。

这次比昨天还不如,因为姜宓改用左手执枪。

倒是滑雪下山时,摔的跟头比昨天少了些。

到了第三天,说好的狩猎,姜宓没能去成。

阿沙她堂哥架着爬犁,带着她奶和两个病人,及其家属来了。

姜宓穿上白大褂,立马让王医生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两名病患,一个是五十多岁的汉子,一个是5·6岁的男孩,叫牛娃。

姜宓号了下脉,高烧、湿热困脾、脉缓,扒着孩子的眼睛看了看,发着烧,眼睛黄、脸蛋黄,人厌厌的没精神,捂着胃说不舒服,恶心、想吐,舌头颜色极淡,舌苔白腻。

这症状她没见过,倒像书上写的病毒性重症肝炎。

姜宓让张大妮、王医生、赵陈刚等人挨个儿过来诊脉。

病毒性重症肝炎传染性极强,死亡率极高,姜宓让他们接触时注意点。

几人号过脉,扒着牛娃的双眼、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查看了遍,又找家属寻问些情况,得出结论:病毒性重症肝炎!

孩子的母亲一听,没撑住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哭得压抑又悲伤。

父亲噙着旱烟袋蹲在门外,一口接一口的抽。

姜宓捏了团小小的油精棉擦擦手,去办公室跟梁院长打电话。

牛娃的情况一说,梁院长就跟姜宓科普道:“50年代初,我国刚刚建立,全国就爆发了脊髓质炎,俗称小儿麻痹,传染上的患儿高烧不止,过后,不是双腿无法站立行走,就是上肢麻痹落下终身残疾。”

“59年,我国在春城组建了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总·理为此专门派了几位科学家前往。60年3月生物所生产出第一批脊髓质炎减活疫苗,62年成功推出了“糖丸”。”

“小儿麻痹糖丸活疫苗强化免疫,而病毒性肝炎对免疫力有着巨大的破坏,所以,糖丸对儿童病毒性肝炎有防预,减少其发病率的作用。”

姜宓捏捏眉心:“也就是说,目前没有药可以治愈病毒性肝炎?”

梁院长沉默:“若是早先吃下糖丸就好了。”

“它既是疫苗,各个地区是不是均有发放?”

梁院长摇摇头:“不一定,偏远地区缺少医务人员,无人申报、领取,自然也就无人发放。”

“军医院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系统和最好的医疗设施,你们能接收治愈吗?”

“小姜,”梁院长苦笑,“这病全世界都缺少物效治疗方法。治愈……说实话,我们连百分之五的把握都没有。若是慢性或症状轻些,还能用药物控制、调理,提高他的免疫力,可他是病毒性重症肝炎……”

尽管对梁院长的回答有所预料,姜宓还是忍不住失望。

心里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让她赶紧将人转去军医院,一个让她留下,试着用中药配合针灸医治。

“……你们什么时能到?我让人做好接收准备。”

姜宓回过神来,紧攥了下指尖:“不转了,我们自己接收。”

“小姜?!”

姜宓没理他的惊呼:“糖丸我们要去哪里申请?”

梁院长愣了下,迅速回道:“让各大队村支书统计好孩童的数量,到镇卫生所申请领取。小姜,重症肝炎患者慢慢会有出血、感染、脑水肿、肾功能衰竭等症状。若是发生感染,要立即给他注射青霉素、庆大霉素等抗生素,肝昏迷、脑水肿,可给他用20甘露醇250l,于30分钟内快速静滴,也可用利尿剂……”

说罢,怕边防药物不全,梁院长又道:“这样吧,我让唐明川带着药物过去。”

“银针!让他给我带套银针。”给孩子用过的银针,肯定不能再给其人使用。

“行!”

姜宓挂断电话,立马找到巫家昱说明情况。

“姜医生,我不反对你接收牛娃这个病患,但我想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可能救不了他!”巫家昱看着姜宓,最后一句说得极慢。

他是见惯生死的,姜宓跟别的医生不同,从医以来,她专注的是针灸诊疗,几乎没有直面过病人死亡!

姜宓咬了咬唇,点头。

“那接下来就听我安排,病房我让人布置,进去时,带上口罩,避免吐沫传染……”

“书上说,吐沫不会传染……”对上巫家昱瞪来的双眸,姜宓慢慢消了音。

“他是病毒性重症肝炎,传染性倒底有多强,我们谁都不知道,为防万一,防护上我们尽量做到最好。”

姜宓老实点头。

“没有口罩,跟他说话时就拿围巾挡一下口鼻,与之接触后,尽快洗手,喂他吃饭可以,但不准跟他共用一个饭盒,还有银针用过尽快消毒,注意,没消毒前针尖别扎到自己,他用过的针头和你那套银针后继要消毁……”

姜宓第一次知道巫家昱这么能说,光说还不算,他还严谨地将病房布置在了营地一角,远离了战士和人群。

不过,离饲养院倒是没有多远,千米左右。

为免分心,姜宓将营里的患者都交给了张大妮、王医生和王阳等人。

随牛娃一起来的那位五十多岁的病人,是普通的胃病,姜宓号了下脉,将他一并交给了张大妮调理。

病房布置得偏远,为了用药方便,姜宓提着医药箱走进药房,挑选梁院长交待的各种药物、酒精、艾绒和草纸等。

“姜医生,”张大妮回住处拿了剩下的人参过来,气喘吁吁地交给她道,“我留下一部分,等你递脉案出来,我给他配进药里,剩下的这些你带上,一天含一片提高免疫力。”

“给我吧。”阿沙伸手接过,看向姜宓道,“本来我阿奶要陪着进去的,她年纪那么大,真进去了,也不知道是她给你帮忙呢,还是你照顾她,所以,我就没让她张这个口,姜医生,牛娃是我接生的第一个孩子……”

姜宓:“……”

她记得书上说,病毒性肝炎多是通过血液、亲密接触和母体传染,怎么到了巫家昱、张大妮、阿沙这里,就让她有了种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好像她会被传染似的!

抬手给阿沙一个钢崩,姜宓一把拿回人参:“边去,别捣乱,你要是闲得慌,每天我和牛娃的饭菜就交给你负责。”

“姜医生!”阿沙急道,“牛娃是我们村里的孩子,我不能让你冒险……”

姜宓:“……”

担心错对象了吧?!

病重的是牛娃,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也是他!

张大妮见姜宓脸色不对,忙扯了下阿沙,劝道:“你医术不行,跟着也是添乱。这样吧,以后牛娃的药都交给你来熬,他和姜医生每天换下来的衣服也交给你来洗。”

阿沙对张大妮的话没什么反应,只希翼地看向姜宓:“姜医生,让我跟你过去打个下手吧?”

姜宓懒得理她,背上医药箱,取了个口罩戴上,伏身抱起牛娃,大步朝病房走去。

巫家昱办事效率很快,不过十几分钟,他就让人布置好了,炕烧得热乎,被褥铺得整齐,洗漱用品一一摆在方便拿用的地方,屋子中央还添了个炉子,门外放着水缸。

姜宓却不觉得贴心,那种被区别对待,有今天没明天的感觉又来了。

当下进屋的动作就是一顿,她火大地转头对远远跟在身后的阿沙喊道:“回去把我的洗漱用品带来,屋里的这些留下一个饭盒,一个喝水的搪瓷缸给牛娃,其他的给后勤送去。”

搞毛啊!

给牛娃脱下鞋子和外面脏脏的衣服,将人塞进被窝里。

放下医药箱,脱下大衣,姜宓提起水壶兑了半盆水,浸湿帕子给小家伙擦擦手脸。

号了号脉,解开他的棉袄,拿出银针,对着肚脐上下的穴位连扎数针,然后是腿上的三足里穴,用以提高免疫力,增强体质。

接着是退烧,大椎穴,少商穴,鱼际穴,曲池穴和合谷穴。

扎完针,姜宓给小家伙又号了下脉,情况虽有那么一点好转,但只要高烧不退,病情还是没法扭转。

针灸退烧还是太慢了。

洗洗手,捏了片人参给小家伙含在嘴里,打开瓶酒精,倒了些在手里的医用棉上,姜宓脱鞋上炕跪坐在孩子身边,来回反复地擦过对方的前额、颈部两侧、腋窝、腹股沟等部位。

如此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烧退了。

姜宓坐在炕上轻吁了口气,拉过他的手腕号了下脉,拿过纸笔写脉案,开方。

有了方子,得上人抓药熬药,开门一看,一个人也没有,而她所在的地方离医务室药房好远啊!

她要过去,牛娃谁看着。

“巫家昱!”姜宓念着这个名字直磨牙,丫的真会办事,布置个病房折腾这么远。

“天狼!”姜宓试探地朝饲养院的方向叫了声。

过来看小白的天狼,支着耳朵四顾了下。

”天狼——”

唔,真是叫它。这声音……好熟!

”天狼——”

仰头回应了声,天狼撒腿冲出了饲养院。

”天狼,这里!”姜宓笑着往门外走了几步,半弯着腰张开了怀抱,“好天狼,来,帮姐姐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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