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贝盈盈回到家, 等到贝疏颜回房间之后，她才专门去找袁曼荷。
卧室里。
“之灏怎么给你送这么贵的礼物……”袁曼荷打量着礼盒里的腕表, 眉头微皱, 也很震惊。
女孩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我想换给他，他不同意……”
袁曼荷抬手按住女儿的肩膀，视作安抚, “没事，那就别还了, 过几天我买了同等的礼物回赠回去。”
听母亲这么说完, 她也只能收着了。
袁曼荷摸了摸女儿的脸，笑意不减, “你和之灏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贝盈盈发愣了几秒, 她没想到母亲会问这个问题,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那他怎么送给你这么好的礼物，而且妈妈看到他送给你姐姐的只是一个包。”
“……”贝盈盈把刚才许之灏回复她的话再给母亲复述了遍, 然而袁曼荷脸色毫无变化, 似乎并不认同这个解释。
贝盈盈不想袁曼荷再问什么，就说要回房，她起身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母亲的声音：“盈盈——”
“怎么了？”
“盈盈对之灏……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母亲试探发问。
女孩眼底翻滚过惊涛骇浪, 抬头时已全然平静。
“他是很好的哥哥,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
贝盈盈离开房间后。
袁曼荷轻叹一声, 面色愁容。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介入这一个复杂的关系。
她知道贝疏颜喜欢许之灏，或许现在是小孩子心性多一些，但是时间愈久，占有欲就越强。
可是她知道，许之灏和贝疏颜并不情投意合，他喜欢的是贝盈盈。
她回想起前几天，她去许家找杨珍喝咖啡的时候，许之灏私底下找过他，当时他这样说：
“袁阿姨，我喜欢盈盈，并且我是认真的，我就是想事先和你说一声，等到盈盈毕业，我就会正式追求她，并且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太太，希望阿姨能够同意。”
袁曼荷震惊，“你……你和你母亲聊过了吗？”
许之灏微微一笑，眉眼里不带任何情绪，仿佛风流云散，“我婚姻的事，是我自己决定，母亲也不能干涉。”
许之灏的意思好像是，他不需要通过任何人的同意，包括他的父母。就连袁曼荷都听出来，这话潜在含义是，就连她反对，也不能阻止许之灏的决定。
这是他一个人事。
甚至不需要问过贝盈盈。
“可是如果盈盈不喜欢你呢？”
许之灏垂眸，半晌勾唇，眼角微挑，“不会的，盈盈会喜欢上我的。”
除了他能和她在一起，其他人没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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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上，吃过年夜饭，贝疏颜就陪着贝洪、袁曼荷和贝赛娥看春晚，贝盈盈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就回房一个人待着。
微信上，纪妙拉了个多人视频通话，贝盈盈点进去的时候，郑希和曾栋已经在了。
“盈盈你来啦，你快帮我骂骂曾栋，他又说我胖。”纪妙哭哭。
贝盈盈笑了，“过年胖几斤不是很正常的吗？没事我也胖了一点。”
“你本来就那么苗条，胖一点也没事。”纪妙捏了捏自己富含胶原蛋白的脸蛋，“不像我，唉不行不行，我要减肥！”
郑希挪瑜：“就这几天大鱼大肉的，你能坚持的了吗？”
“呜呜呜那算了还是再过几天吧。”
其他人都笑了，这时王树泽和洛凡也进来了，大家热火朝天聊的非常热闹，却唯独缺了一个人，“俞寒怎么还没进来啊？”
“盈盈你快去叫一下呀！”
“寒哥是不是害羞了啊……”
正说笑着，俞寒终于加入进来，他穿着件灰色毛呢大一，头顶有橙黄色的灯光投射下，背景是一条视野偏暗的街道，他正在前行着。
“寒哥你这是在哪里啊？”
男生道：“出门一趟，买点东西。”
贝盈盈看着他，眉梢微微弯起，但是两人都没和对方说话。
大家聊了一会儿，一直沉默的俞寒突然开口：
“盈盈，我们出去吧。”
其他人：？？！！！
“寒哥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完了完了是我们太亮了，两人说不了悄悄话了。”
“寒哥没事你说啊，我们保证就安安静静地听。”
贝盈盈被他们说完更加脸红得不敢看镜头了，俞寒淡声道：“电灯泡太多了。”
“切——”
开玩笑归开玩笑，他们还是很快把这两位“赶出”了群聊。
女孩挂了电话后没多久，俞寒视频通话邀请再次进来，这回只有他们两人。
她深呼吸了几次，按下绿色键，“俞寒……”她轻声唤他。
男生静静地看着她，几秒后，柔声开口：“终于安静了，能和盈盈好好聊天了。”
女孩莫名有些紧张，对着镜头坐着了身子，手不自觉理了理头发，他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不禁打趣：“已经很漂亮了。”
唔……
“怎么样都很漂亮。”
女孩被他的甜言蜜语夸得脸颊绯红，她趴在桌面上，小脸半埋进手肘里，“俞寒，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会说……这样的话。”
“哪样的话？”
“嗯……就是像刚才那样夸我呀。可是当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在所有人眼里都特别高冷，脑子里只有学习。”
“以前我的确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是那些话，都是我发自内心想说的。而且我要是不说，哪天盈盈觉得我太木了跑了怎么办，嗯？”他开玩笑。
她呆了呆，摇头，“不会啊……”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好，我知道盈盈不会跑。”
“你今天在做什么？过年过的好吗？”
“挺好的，今年没有那些烦人的亲戚。”原本一些逢年过节还会过来探望一下的，之前一听说俞玲得了胃病，生怕他们过来探望又要伸手要钱，今年干脆都不联系了。唯有一个他的表姑，一直都和俞玲很好，还过来探望过，带了很多补品。
看俞寒的状态，也知道他此次回d市，心情没有那么糟，聊到末了，他轻轻感叹一声：“要是现在能抱抱你就好了。”刚刚追到的小姑娘，现在只能出现在视频里，心痒难耐。
女孩莞尔，软声哄他：“那就、回来抱~”
他笑了，“嗯，等我回去。”
-
除夕过后，初一袁曼荷和贝洪带着两个女儿去几个亲戚家探望，这对于以前的贝盈盈来说，是最痛苦的事，但是今年，因为贝洪对她态度的改观，没有把她冷落在一旁，而是多夸赞了好多，全程都透着自豪。
亲戚们听贝洪左一句右一句，嘴里自然是跟着奉承：“盈盈确实变了好多啊，越长大越漂亮，而且也更听话懂事了。”
出门之前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疏通的女孩，今天也鼓起勇气，多说了一些话，嘴巴也甜了许多。
而相比于她，贝疏颜则没显得那么光芒万丈、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了，她在一旁听着，心里酸的不行，本来她以为今天带贝盈盈出门，是为了再次羞辱贝盈盈的，没想到她没了平时的局促和扭捏，落落大方了许多。
后来留在亲戚家吃饭，她走去后院溜达，还听到几个亲戚嗑着瓜子，在聊闲话。
“贝家那个小公主长得水灵儿啊，比她姐姐还好看。”
“哎呀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就是耳朵不好嘛，耳朵好，真是不得了。”
“带个助听器也没什么的啊……”
亲戚之间就喜欢拿小孩做对比，但是从前贝疏颜都是听到他们夸赞她，不喜欢贝盈盈。
然而今年，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往相反的地方发展。
贝疏颜根本没有办法平衡。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贝盈盈，或许是从小对比的话听太多，她对妹妹更多的情感不是亲姐妹的爱，而是父母眼中谁更好的竞争者。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着算了，不针对贝盈盈了，然而感性方面却不允许她低头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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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过后，贝盈盈就回到自己的家里，白天袁曼荷又带她去了趟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因为平时小女儿不经常去商场，衣服都是她直接挑完带回家去。
初二下午，她饱饱地睡了个不定闹钟的午觉，醒来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去看手机，还是没有俞寒回到家的信息。
那头只是说今天会回家，但是估计要到晚上了。
晚上吃完饭，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了会儿听力，眼瞧着外头的天早就黑了，室内有点冷，她起身去把窗户关的更小些，突然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她转头快步跑回书桌前，就看到是俞寒的一条信息：
【刚才去动车站的时候堵车了，错过了站，现在估计要到很迟才到家，困了就先睡，听话。】
十点多……
她一屁股坐在羊绒地毯上，长叹一声。
本来想等他今晚回来偷偷见他一面的，可是十点多，她下楼去，很有可能会被抓到，因为最近袁曼荷因为研究中医，睡得都很晚。
她回复：【好，那你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呀~】
发呆了一会儿，她把桌面的听力书扒拉下来，她趴在地毯上，翻开，“唉，学习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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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将近十点，她把今天的学习任务完成，就起身去洗澡。想到今晚不着急见到俞寒，她就泡了个热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