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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8(1 / 2)

早上八点,练习生们依次进小房间里给家里人打电话,文宁从一堆手机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没有任何犹豫地大哥拨了过去。

结果对方拿起手机后第一句话就是:“小少爷,大少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吗?我会代为转达的。”

文宁只能说:“没事的,之后大哥给我打电话我接不到,你跟大哥说我过得很好就行了,谢谢,再见。”

他有半个小时的通话时间,就给妈妈打了过去。

一直都是忙音,她肯定又去了信号不好的地方。

爸爸是不用考虑的,他就算接了电话,最多也只能说五分钟。

文宁只能给二哥打过去。

“喂?听见的吗?宝贝?”文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比文宁的低沉些,虽然不是低音炮,但也非常好听。

文宁的表情有些纠结:“哥,你别叫我宝贝。”

文昼:“我都习惯了,改不过来,你不是在参加节目吗?”

文宁:“嗯,在节目里,今天有半个小时跟家里人打电话。”

文昼笑道:“想我了?别急,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然后去找你。”

文宁迷茫道:“你找我做什么?”

文昼:“大哥一直催我找点事做,恨不得我明天就回去给他打下手,我说我要回国照顾你。”

文宁:“……二哥,不必……”

文昼轻声细语道:“我也不是为了搪塞大哥,是真的想你了,我都有大半年没看到我家宝贝了。”

文宁知道文昼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只能说:“我现在住在叔叔家。”

文昼:“我知道,不打扰你追星。”

文宁松了口气,甜甜地说:“谢谢二哥。”

“我回国也不全是为了躲大哥。”文昼,“只是时机正巧。”

文宁:“那你回国干什么?”

文昼在那边像是跟人说话,语气很不客气,过了几秒才对文宁说:“之前给同学投了资,眼看要破产了,回国看看能不能找到冤大头接手。”

文昼跟文初不一样,跟文宁也不一样,他是一气之下离家的,这两年才跟家里的关系缓和。

他离家的时候手里有一百多万美元,直到现在都没找家里要过钱,过得还挺潇洒,他自己不做生意,只投资,有挣有亏。

不过当年投的一个公司发展的很好,文昼还是大股东,虽然挣得没法跟家里比,但过得还算红火,不缺钱。

文昼那边又有人说话,文昼回头骂了一个f开头的单词,然后又是一长串夹杂了俚语的怒骂。

文宁:“……”

二哥似乎又变凶了。

但很快文昼就温声细语地问:“对了,你手里零花钱还够吗?我给你打点钱过去?”

半点听不出他前一秒才骂了人。

文宁已经习惯了每次打电话家里人都要问他零花钱够不够了:“够的够的,卡里的钱还没花,我过来都没买过什么东西。”

文昼似乎不太满意:“给你钱就是让你花的,苦谁都不能苦你,我给你买了辆车,托人运回国。”

文宁:“不要不要,我车够多了,好多车我都还没开过。”

文昼笑起来:“机车要不要?我最近买了不少机车。”

文宁有些头疼:“也不要。”

文昼:“表呢?我这有支限量表,废了我不少功夫才从一个收藏家那买到的,四百多万。”

文宁都有些吃惊,他知道文昼的单位是美元:“什么材质啊?”

文昼一听就知道文宁有兴趣:“里面有月亮岩石,所以这么贵,不能跟爸的比,他那支表才是贵的离谱,谁闲的没事花几千万去买支表啊?也不知道他那表卖的到底是表还是钻石。”

“你想要我回来就带给你。”文昼笑着说,“乖啊,哥很快就来,到时候来探班,能探班吗?”

文宁:“……能的吧?你到时候问问我经纪人,她叫郑琳,我把她手机号发给你。”

文昼:“行。”

文宁看了眼时间:“那我挂了,二哥你也注意身体,要是手里能用的钱不多你就跟我说,我卡里还有钱。”

文昼:“知道啦,知道你乖,那挂了,二哥爱你,宝贝拜拜。”

文宁:“……拜拜。”

二哥总是这么肉麻。

文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果然又起了鸡皮疙瘩。

文宁挂断电话之后就被郑琳的手机号给文昼发了过去,然后才把手机放回原位,离开专门用来打电话的小屋子。

他是第一批打电话的人,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文宁就去休息区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他不太爱喝咖啡,好在这里的咖啡味道很淡,都是速溶咖啡,喝起来就跟咖啡味的饮料没区别。

文宁坐了一会儿,江恒就出来找他了。

文宁捧着咖啡杯坐在椅子上,朝左顾右盼的江恒招手:“这里。”

江恒大步走过去,搬了椅子坐到文宁旁边:“刚更跟谁打电话?”

文宁:“我二哥。”

江恒笑了笑:“差点忘了你有两个哥哥。”

江恒忽然说起来:“我也有个哥哥,不过只有一个,关系不太好。”

文宁小心问:“是性格不合吗?”

江恒摇摇头:“我爸跟我妈离婚了,我跟着我妈,他跟着爸。”

文宁看着他。

江恒:“他们离婚,是因为我爸出轨。”

文宁明白了,江恒觉得跟着他们父亲离开的哥哥是背叛者。

江恒:“我跟我妈姓,他随父姓,说是兄弟,其实已经是两家人了。”

江恒说完之后问:“你们家呢?”

文宁连忙礼尚往来:“我两个哥哥是双胞胎,我比他们小十岁,严格说起来,我是我大哥带大的,小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我爸爸。”

文宁有些不好意思:“大了就知道了他是大哥了,我大哥很稳重,二哥比较……活泼?”

江恒:“你跟他们感情好吗?”

文宁连连点头:“很好的,我大哥二哥都很爱我,我也爱他们。”

“我二哥过段时间要来,到时候他要来看我,你就能看见他了。”

“他到时候要是送你礼物你就收着。”文宁跟江恒解释,“我二哥从小就这样,我跟同学或者朋友在一起,他就会发个红包,送点礼物,希望别人对我好点。”

江恒看着文宁,目光灼灼:“礼物就不用了。”

文宁没听出江恒的言外之意,他叹了口气:“我二哥不听劝的。”

他知道二哥是心疼他,害怕他被人欺负,或者没人跟他一起玩。

但是他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从没有隐瞒过家庭背景,学校的环境还是比较单纯的,尤其是世界有名的艺术院校,冲着钱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有,但算不上多。

所以被欺负,或者被排挤的事从没在他身上发生过。

“下午就开始练舞了。”文宁伸了个懒腰,舒服的长叹一声,“恒哥你编舞吗?”

江恒:“你想我来编吗?”

文宁看着江恒的眼睛:“那除了你……还有人能编吗?”

江恒:“……”

除了江恒以外,还能指望谁?

江恒扶额:“行吧,下午我编舞,你们练歌。”

文宁:“好。”

郑鹤和白沐是一起出来的,白沐的眼睛还有些红,看到文宁和江恒之后郑鹤跟个小学生似的,兴奋地说:“白沐打电话打哭了。”

白沐在后面作势要打他:“我跟我妈两年没见了!”

白沐当了两年练习生,就在公司待了两年,每个月把工资打回去,自己不怎么花钱。

他爸得了白血病,一直都在化疗,也干不了什么活,一家人就指着他拿点工资过日子。

“要不是我爸得了病,我就去读大学了。”白沐坐到一边说,“听说这种病父母有的话,孩子也容易得,说不定我以后也……”

郑鹤一拍巴掌:“你就闭嘴吧,说点好的。”

白沐吸吸鼻子,显然还没从悲观的情绪里出来,但他很快笑着说:“说不定我这次能出道,然后蹿红,再也不缺钱了。”

郑鹤攀住白沐的肩膀:“肯定红,我分你点好运气。”

白沐站起来:“别说这个了,搞得我跟卖惨一样,要卖也不跟你们卖,该给观众卖。”

白沐叹了口气:“早几年我该去参加那种海选节目的,只要能过第一关,然后卖卖惨,多哭两下,总能晋级。”

郑鹤:“那叫比惨大会吧?”

白沐笑道:“可不是,还有装农民的,明明是音乐学院毕业,非要假装自己是种地的汉子,在黄土高坡挥洒汗水,然后嚎出了好嗓子。”

“可惜我没赶上那时候。”

白沐自己把话题绕开了。

他也知道他家里那点事,别人也没法接,道一声艰难已经不错了。

这世上也没什么感同身受,说得多了,其他人说不定还觉得他聒噪。

中午吃过饭后,他们到练舞室听歌。

全都带着耳机。

他们之中也就文宁还有点法语的底子,文宁除了汉语和英语外,还学过德语法语以及西班牙语,除开汉语和英语,文宁学的最好的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都只能说是会而不精,日常交流没问题,但碰到当地俚语和口音,他就不行了。

下午江恒编舞,文宁就教白沐和其他几个副主唱唱歌。

“这也太难了!”

“我舌头都打结了。”

练习生们实在唱不清法语,于是用上了速成法——把法语发音写成同音的中文,然后唱熟了之后文宁再给他们纠正细节。

至于最开口的哼唱……

“我来哼!我来哼!”鼎华的练习生很不客气的哼起来。

郑鹤在旁边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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