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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酒酿鸭子(1 / 2)

“外祖母向你保证,往后媛姐儿我亲自照看,绝不叫任何人有可趁之机。”老太太以哀求的口气,又说道:“你就原谅了阿绮这一回,好不好?”

“叫她到王妃跟前跪着去,王妃不原谅,就不准起来。”帘内的裴嘉宪极为果决的,就说了一句。

宋金菊重重儿的吭了一声,老脸上方才还笑的格外慈祥的褶子,于一瞬间变的像刀子一样,但她到底心机绵沉,默了半天,幽幽道:“也罢,看来当年她小小年纪入宫,伴着你过的那些艰难日子,你全都忘了。”

老太太说完这句再等了半天,帘内水声哗哗,裴嘉宪却是再也不说话了。

宋金菊一张脸愈发的阴沉,此时那褶子都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但到底她心机绵沉,过了半晌,极重的就说了一句:“好,不就是求得王妃的原谅?我命阿绮此刻就去。不过,阿宪,你待阿绮,未免太苛刻了些。”

独剩水声哗哗,裴嘉宪又是半日不语,宋金菊也就退出来了。

宋绮方才还格外换了件葱绿面儿,绣着黄色芙蓉花的低胸袄衣,秋风吹过来冷的瑟瑟发抖,可惜了的,冻白挨了,裴嘉宪竟是一眼都不曾瞧见。

“那么小个孩子,阿宪抱回来的时候就像只小奶猫似的,我替他养到四岁了,姑奶奶,便偶尔用一下又有什么?”宋绮恨恨道:“我白担了生母的名儿,又替他养了四年的野孩子,难道我是真爱那孩子不成?笑话。”

“孩子不过小事,重要的是,咱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那罗氏女的聪明,只当她是个傻的,今儿一回我算是试出来了,她还不算太傻。”老太太持着龙杖,望着沿途的秋景,顿了片刻,忽而道:“去,此刻就到正院,跪到那罗氏女面前求情去,一定要作足了样子。”

“姑母,我又没错,你怎的能叫我跟那罗氏女求情?”宋绮立刻就急了:“便为妾,我也不可能跪一个给王爷生了孽子的主母,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去跪?”

宋金菊脸上那褶子在夕阳下顿时又变的份外柔和,但饶是夕阳照着,也是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阴戾:“自幼儿,你就是个直性子,而若非你这般的性直,又岂会在宫里吃那么多的亏?你可知道,有句老话儿叫作,谋而后定,以退为进?就凭你这傻样儿,才会回回吃亏的,此时给我跪着去,跪久了,你就悟出来了。”

宋绮不懂得什么叫个以退为进,但是这么些年来,从一开始在宫里和别的皇子们的丫环斗,再到想办法讨好皇后,讨好太后,她所有行的事儿,几乎全是由这老姑奶奶一手点拨。

既她说能以退为进,那就真的是退上一步,还能再进一步了。

这样想着,宋绮虽心里恨的慌,但依旧吞了口闷气,就到正院,跪着去了。

且说承光殿内。

裴嘉宪终于沐洗完了,搭起帘子出了浴室,穿过寝室,再到外殿。

他虽才沐洗过,连外衣都不曾穿着,但身上本黑面的中单却是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大剌剌往圈椅上一仰座,通身上下,唯独两只羊脂玉色的手,与一张脸洒在夕阳下。

阿鸣在外等了半晌,这时候才好上来替他擦拭头发。

“长安来信,说三个月后太子要驾临洛阳,巡视孤将洛阳治理的如何。”裴嘉宪任由阿鸣轻轻揩着头发,闭着眼睛,对长吏王守义说道。

“皇上的疑心,竟如此难销?”王守义抚着山羊须说:“这摆明了,是想让太子来挑您的短处的。”

曾经的裴嘉宪手握兵权,杀伐集于一身,又有帝宠,于整个大康王朝不可一世。

可一年前皇帝于江宁府的遇刺是个坎儿,当时,镇守皇城的是他,中秋夜宫中大火,皇帝最宠爱的陶嫔被烧死于火中,一尸两命。

从此,裴嘉宪就失了皇帝的信任,先是被罢黜兵权,接着放出京,却是放在伸手就可制肘的洛阳。

如今再派太子来督政,裴嘉宪估摸着,皇帝这是要以狠腕,来再黜自己一把了。

一个曾经执掌过兵权,于契丹、土蕃等地杀声赫赫,能叫整个南诏不知大康皇帝是谁,却人人皆知裴嘉宪的皇子来说,如今,可谓是他人生之中,最艰难的一段路了。

身边谋士众多,但没有人能想到很好的办法,让裴嘉宪能够重获皇帝信任,再遭皇帝器重,重返边关战场。

而只要不返战场,他被悬放在洛阳,就永远都没有能展开手脚的一日。

“王爷今儿还是头一回管内院妻妾争宠的事儿。”角落里另有一人,压着语调忽而就来了一句。

闭着眼睛的裴嘉宪在阳光下微簇了簇眉头,却不曾说话。只挥了挥手,那意思是叫阿鸣与王守义一并退下去。

待王守义和阿鸣一起退了,角落里的男子又道:“咱们那位王妃嫁进来之前,王爷曾询问于我,可有什么东西能充女子的元红,而不被宫里那些刻薄眼的尚宫们看穿。

当时我就觉得,王妃怕是非完壁。不过,当时我猜,您是感念陶九娘曾经为您诊心疾的恩情,并陶八娘在宫中死于大火,亦是您的过失,您才肯不介意王妃是否完壁,都愿意娶她的。”

“如烟……”裴嘉宪声音中含着些恼怒,似乎是想要制止

他。

但那人又道:“嫁过来才四天,她诊出孕脉来,满府哗然。您当时也曾想过把她有孕的事情报到皇上面前,而后退婚,或者说直接就把王妃作的干干净净,洗涮耻辱的吧。毕竟,陶九娘诊病的恩情,可抵不过混淆您的血脉这样的大罪。您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最终就吞下了此事,还任由王妃生下了孩子?”

夕阳下裴嘉宪半干的头发从圈椅的椅背上顺顺的往下滑着,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薄唇抿着一条直线,仿佛蕴着极大的愤怒,却依旧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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