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感受到了他微微颤抖的脚踝，和手上不太一样的，有些粘腻的触感。
当他把纪烨的脚抬起来架到自己膝盖上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眼中的怒火甚至能凝成实质，周身的威势更重，甚至发出了噼里啪啦的音爆声。
纪烨动动腿，生怕这人又发疯，索性放软了语调，“疼……能帮我上点药吗？”
戚闻研闻言，迅速起身把房间里的医药箱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给他剪开那些破损的皮肤组织，又涂上了一层绿色的药膏。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力分散的原因，专注做事的戚闻研看起来正常了许多，纪烨抬手附上了他的额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等他梳理了差不多一半，戚闻研也给他上好了药，两只脚都被包成了粽子，而最初的那些冲动和疯狂也慢慢消散，回复了些许理智之后，又看到纪烨身上的痕迹，戚闻研突然有点慌。
他坐到床边，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再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双手搂得死紧，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语气脆弱道，“你还想离开我吗？”
“不会。”纪烨眼见人凑过来了，又抵上他的额头，这样到底更方便更直观一些，“我说过的，会留在你身边，只要你还需要我。”
“那你……喜欢我好不好？”戚闻研情绪不稳，陡然升起了几分孩子气和委屈，超级小声道，“我那么爱你，你也喜欢我，起码……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却给人几分快要哭出来的错觉。
纪烨又何曾见过他这幅模样？
这可是能毁灭世界的存在，却被他生生逼成了这样。
“喜欢的。”纪烨轻叹一口气，主动把人抱住，“不讨厌你。”
不然他就算拼个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人这样折辱了自己。
这样的感情，谁又能说不是喜欢呢？
他确实对感情这种事不太敏感，但是相信这个男人，会慢慢教会他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戚闻研终于安静下来，明明已经疲惫到极致，却还是强撑着眼皮，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生怕一闭眼，这就变成一场虚无的美梦了。
还是纪烨看不过去，仅剩最后杂乱的精神力不敢草率行动之后，抬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轻轻讲起了睡前故事。
不多么动听的故事，可配上他温柔的嗓音，却美妙地像是音符，令人迷醉，最终陷入深眠。
纪烨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轻叹一口气，刚想起身，就被有所察觉的戚闻研搂得更紧。
胸前和腰间各横着一条手臂，双腿也被他紧紧缠住，整个人没骨头似得贴过来，半点缝隙都没留。
只要他稍微一动，那人就会极不安稳地轻哼几声，同时收紧怀抱，纪烨无奈，只能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他也够累了。
但好在，劫后逢生，顺便找到了能彻底治愈大佬的办法，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戚闻研还有种不真实感。
昨天的记忆缓慢回笼，他对宝贝的做的那些事，那些威胁，那些强迫，还有他的伤……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再次检查了一下，又给人换了药，才强忍着心悸重新把人抱进怀里，只是动作却放到最轻，生怕把人吵醒。
昨天自己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所以宝贝只是为了安抚他不要发疯。
这他也清楚。
那么自己现在已经清醒了，宝贝会不会生气，或者秋后算账？
戚闻研在这里胡思乱想了一大通，平时越是聪明的人，在这种事情面前就越是敏感脆弱又多疑。
他再怎么心悸，纪烨也是准时睁开了眼，偏头看过来的时候，神色还有些迷茫，“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嗯……”戚闻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连继续装疯都考虑过，最终只是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纪烨却没躲。
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准备起身了。
直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戚闻研猛地拉住了纪烨的胳膊，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无比艰难地问道，“宝贝，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纪烨换衣服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看了眼男人忐忑又充满期待的眼神，竟然感觉有些心酸。
于是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动凑过去，贴了贴他的额头。
虽然不是一个吻，但依旧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亲密的举动了。
至于更多的，他可以慢慢适应。
“我答应你了，就不会走。”
戚闻研觉得，他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这种舍不得，就不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