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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学校的时间总在书本间溜得飞快,十一月的月考来临了。单郁考完那天刚好周五,次日她就随温亦弦去了弦音报到。因为她只周末兼职,加上这几个月温亦弦行程多,所以自开学以来单郁来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正因此,在弦音的茶水间里,郝阑碰上单郁时,是懵逼了的。这木讷小姑娘怎么还在弦音?!郝阑简直不可置信。当时,单郁刚给温亦弦弄好水果茶,端着托盘路过郝阑时礼貌性地点了下头。郝阑更目瞪口呆了。这木讷小姑娘不光还在弦音,并且一点长进都没有,见了前辈依然连笑一笑都不会。那个聊胜于无的随意一点头是什么意思?敷衍吗?还是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施舍?郝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综合部年底一摊子事儿天天加班,逮到哪个部门的都要拉回去抓壮丁帮忙,好在弦音的公司文化和同事气氛都不错,互帮互助的,也就被抓就帮一帮了。她此刻看见单郁,也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有,只条件反射把人也给抓走了。郝阑问了单郁怎么长期不见人,单郁说自己是兼职生,郝阑就理所当然以为是公司招来的实习生,那使唤地更加得心应手。她大刀阔斧地翻出了一堆儿繁琐的工作想丢给单郁,谁知ppt单郁不会做,可行性研究报告单郁不会做,年终考核各部门要点整理区分单郁也不会做这可都是不需要专业学习,最基础的活儿!郝阑几近崩溃。难道这不是但凡在任意一所大学里待过,不管你什么专业,只要做作业就必需的基本技能吗?郝阑有些摸不准,眼前这孩子是真的不会?还是犯懒不愿意听非本部门的前辈指挥?单郁话语少人情世故也经历得少,但从小对于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她记得第一次见着这位阑姐时,对方看她的眼神里轻视,这一次,即使一闪而过被隐藏在笑意里边儿,她依然看清了的,那是嫌弃与厌恶。半晌,郝阑压抑着翻滚的内心咆哮,她似笑非笑地瞧着单郁,年轻人念书可别念成呆子了。单郁拧眉。她进弦音已经小半年了,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念书,真正在公司有几天?学会了什么?又有什么长进?如今,甚至因为工作能力,被同事厌恶,拖了公司的后腿?周末过后,月考的成绩就出炉了。许困的语文一如既往120+,而他同桌的语文再创新高143,并且作文又是满分。语文老师说,这次我们班单郁同学的语文是年级第9,我们一班第一次出了语文年级排名前十的同学,大家鼓掌!同学们稀稀拉拉地拍拍手。语文老师又说,语文的分数越到后头越难拿,虽然阅读方面是踩点拿分,但毕竟文字的东西是带有主观性的,基本不可能出现满分的情况,哪怕象征性扣一点分呢,这次我们年级最高分是二班的语文课代表,146分,比单郁同学也只高了三分。听起来,单郁这个分数简直牛掰到了极致。许困转着笔一下一下地偷瞄他的同桌,可他没从他同桌脸上看出一丝喜悦来。许困叹了口气,是因为其他科目吧?单郁的努力作为同桌的他看的很清楚,时时不离手的五三,早读课上一片没睡醒中无精打采的朗诵里最出挑认真的女孩。可就是这样,单郁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语文,以及到了本学期倒数第二次考试上才刚刚擦线及格的英语。后桌的小胖子都在偷偷叹气,跟小眼镜咬耳朵,你说这下次就期末考了,小姐姐这成绩,妥妥地得从咱们班掉出去啊。一中的分班一直都是按年级排名,一学期动一次班级。-温亦弦接到奶奶电话的时候,刚结束一支mv的拍摄,连着36个小时的工作,她几乎站立不稳。但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她就立刻赶回了温家大宅。温亦弦只在归程的飞机上小憩了几个小时,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并不是没有前兆的,她记得家教跟她和奶奶说过,单郁这孩子底子真的差,补起来太费力。她和奶奶都表示辛苦了家教老师,酬劳可以再提高。当时家教老师摇摇头,似乎不忍心,叹了口气,不是这回事,有些事,或许不是努力和时间可以弥补的。况且,那孩子学习态度,很有问题。家教老师记着那次单郁金曲奖那天补习时,坐立不安频繁玩手机。不眠不休的巨大工作量影响着温亦弦的思考。她晃晃脑袋,想把脑子里混沌成一团的东西晃出去,整理出什么信息。数理化这方面我都有心无力。家教老师是曾经h省的理科状元,这些年来更是成为资深家教,带出过不少学生,语文倒是不用操心,英语她也慢慢有所进步,勉强看得到希望。有希望就拜托老师再多费费心。温奶奶当时说。我尽力吧。温亦弦掐按着鼻梁,她总觉得这几句话在自己脑子里颠来倒去,有什么重要信息她总是抓不住。怪她。各式各样的念头在脑海里层出不穷,温亦弦回忆过往止不住地懊悔。她明知道单郁念一中课业负担重了很多又要补习很辛苦的,人孩子那天想去金曲奖玩一玩怎么了?她为什么就不让人开心一次?她明知道周末的间隙还要跟她跑行程,工作和学习,一个累身体一个累精神,人孩子看个,她为什么要凶人家?她明知道单郁肩上的压力,负债,学习,工作,新环境的相处她作为姐姐,为什么没有去及时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当初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让单郁答应重返校园,而单郁那样倔强硬扛的性子又是吃了多少苦才忍不住情绪崩溃重新提起旧事?温亦弦下了飞机一刻不停地直奔家里,连行李都来不及拿丢在车上,温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没反应过来家里门开了,有人回来了,就看见一道人影飘上二楼敲响了单郁的房门。此时正是晚饭过后不久,今天没有家教,单郁独自在做作业,她拉开房门,迎面便猝不及防见到她刚刚心里还想着的人。温亦弦从院子里就一路小跑,此时还微微喘着气。你想退学?女人未施粉黛,大冬天都因为奔跑着急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晕在额角,一张秀美的脸因为长久的高速运转身体负荷不住泛出病态的苍白。单郁呆立在房门口,愣愣地抬手拭去了女人额角的汗珠。这是梦吗?她没见过温亦弦这般脆弱的时候。温亦弦却着急地追问,单郁?单郁这才惊醒一般回过神来,嗯?你想退学?温亦弦又重复了一遍。嗯。单郁犹豫着回答。其实她只是心有点儿乱,严格来说她不一定非要退学。她当时说的是不想在一班念下去了。温奶奶从楼下姗姗来迟,小弦,你劝劝郁儿。温亦弦站在门口没说话,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像平复着奔跑带来的气血波动,很快,连带着平复了她的心情。她站在那,又恢复成了平日可靠的温姐姐。单郁,我们出去旅游一趟吧。单郁怀疑自己刚出现了幻觉出来个温姐姐,现在还出现了幻听,她不确定地问了句,你说什么?温亦弦给了奶奶一个放心的眼神,看着单郁,像是要看进女孩的心底,不念书了,我们出去玩,去旅游。单郁单手握在门把手,另一手扶着门框,不自觉在微微用力,重复着温亦弦的话,旅游?嗯。女人杏仁眼里是揉碎温柔的星光和单郁的身影,她笑了下说。就我和你。作者有话要说:郝阑,指路第十章 ,弦音老员工,跟单郁之前在公司见过一次,因为单郁刚入职那段时间郝阑休假,所以也并不知道单郁的背景,不喜单郁的性格,看不惯单郁初出茅庐没有经验的样子,并觉得单郁不配在弦音工作。第23章之前为了金曲奖, 单郁想请假两天温亦弦都没答应,这回却是温亦弦主动开口,一口气就直接给单郁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直到单郁被推进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都没有一点儿真实感。她最近都是校服穿得多,本想随时抓两件陪温亦弦出通告时常用的那几套衣服,单郁拎着衣架的手顿了顿,却另外拎了两套最近新买的秋冬服装。这是之前温姐姐外出取景,周末她也只能留守雪城补习,温奶奶就抓着她去商场逛街买的, 那时她没什么心思买衣服,多年来在乡下养成的习惯, 衣服嘛保暖蔽体够穿就行。可到底单郁还是个女孩子,并且是个到了青春期,已经被别班的男生表达过爱慕的女孩子。怎么样都会有几分爱美的心。她小心翼翼地将新买的那两套衣服比划在自己身前, 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其实没什么好照的, 温奶奶的眼光是极好的, 当时在商场里, 温奶奶看着单郁从换衣间出来, 脸上立即就堆满了慈祥的褶子, 郁儿这样真好看, 小姑娘就是该穿着漂亮衣裳。导购在旁边也是一个劲儿地夸单郁好看, 夸奶奶眼光好。如果说导购是为了业务, 店里有几个来逛的其他女孩, 在看见单郁出来后,纷纷也跟着要导购给她们拿同款来试试。不知道温姐姐看见了,会不会也觉得她穿着好看?单郁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一手拎着衣架在身前, 另一手将垂着的衣服展开些,看向镜中。镜中女孩的眼睛里是亮的,隐藏在眸底的期待与欣喜,单郁看得一清二楚。刺眼极了。她一下子愣在原地。你在做什么?你在想什么?单郁。因为温姐姐说要带你出去旅游,带你出去玩,你就真的这样开开心心地在这收拾行李准备出门?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还在镜子前试衣服,想着在温姐姐跟前臭美一番?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你明明知道温姐姐必定是以为你心态出了问题,才特意赶回来,想要疏通你的烦闷。可你自己心里清楚,是她误会了,你没有真的不想念书。你自己的成绩什么鬼样子?不说你其他同学,就是你同桌学霸许困都是每天刷题晚上刷题,才会只要下课就累到补觉,你这水平现在还有心情出去玩?况且,温姐姐的新专已经迫在眉睫,这几个月都在赶工,你亲眼看见她为此劳累辛苦到什么程度。甚至就是刚刚,温姐姐身体底子好也还算年轻,欠点觉累一下常有的事,一般很少出现疲态,可刚刚温姐姐出现的时候,单郁看见女人明显浮肿的脸颊,面色异常苍白,素颜的眼睛底下是掩不住疲态的黑眼圈。这样的状态下,她一旦丢下工作来照顾你,之后又要花双倍的时间去弥补,她还答应了歌迷在年底前推出新专单郁看着镜中人,表面平静却藏不住的欢乐情绪。她机械地把手上的衣服塞进行李箱,一套一套。在把锁扣关好的一刹那,单郁半跪在地毯上,她死死抠着锁眼,几乎要把金属的小物件嵌进掌心。下一秒,单郁猛地起身推开房门冲了出去。怎么了,单郁?温亦弦还在楼下跟温奶奶解释旅游的事情,看见女孩从楼上冲下来,表情那样凝肃,她还以为单郁出了什么事,慢点跑,别急。单郁在温亦弦跟前刹住车,然后就定在了女人的跟前。她咬了下舌尖,在女人的目光下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温姐姐,我们还是不去了吧。为什么?温亦弦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又反悔。女人双手抱臂,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餐厅的一处墙壁上,单郁不喜欢出去玩?因为刚过晚饭时间,刘妈还在厨房收拾,温亦弦跟温奶奶选在这里说话,头顶的吊灯把整个餐厅照耀得温暖而明亮。可是我之前给你拍的照片,你好像是感兴趣的啊。温亦弦作出思考的模样,又好像想到什么,还是说,单郁喜欢出去玩,但是不喜欢和温姐姐一起?说这些话的时候,温亦弦的唇角一直是勾着的,眼睛里也是笑意。明明白白地逗单郁玩,明明白白的玩笑话。单郁驻足,却是笑不出来。她低头,说不出自己刚刚那些羞愧的心思,只好说,温姐姐,过一段时间吧,你的专辑还没完成,时间实在不够了。啧。温亦弦不高兴地反问,小单助理是打算揭竿而起啊,员工都敢指挥我这个做老板的了?单郁没说话。在瞎担心什么?温亦弦每次想逗着小孩多说几句话总不大容易,眼见又给小孩弄到不说话了,只好正经说话,单郁,我是成年人。单郁瞟她一眼,嗯。当然,我也没有一直拿你当小孩。温亦弦的目光和她相触,没有侵略性,也没有强制灌输的意思,只是一种平视,你现在只要对自己负责,你也得懂得对自己负责。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操心。我理解你感恩的心意,也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作为一个未成年人,你首先得先对自己负责,遇见其他事务甚至包括我在内,你自己得是第一位的,你得有这个意识。温亦弦总希望她家小鸵鸟能一步步健全独立的人格,但她不愿用过于强势的方式去磨砺单郁,只希望小孩能自己慢慢领悟。温亦弦弯了弯眼睛,单郁,你就说你想不想跟温姐姐出去玩?单郁眨眼。自然是想的温亦弦又跟她说,我的工作可以暂停一段时间,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需要一些些运气。单郁想了下,应该是说新歌创作录音的事情,她记着温姐姐跟她说过只差最后一首歌,就是之前温姐姐跟她说过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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