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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池越没回,教导主任围着他仔仔细细转了一圈,笑了:行啊,你倒是挺倔的,怎么,是想被记过处分啊?在学校记过是要录入个人档案的,苏绣连忙求情,主任,记过是不是太严重了?行,那我再问问,你们俩为什么打架?又是谁先动手的?教导主任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落在池越身上:池越,是你先动手的吗?池越先前就因为打架进了好几次办公室,教导主任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他没想到,池越居然否认了:不是。哟呵,教导主任惊奇地说:不是你那是谁,周绍,是你先动手的吗?说实话,他不相信是周绍先动的手,毕竟周绍受的伤可比池越严重多了,头上都被缝了几针。要不是如此,学校也不会找他俩。他们俩打架的位置比较偏,只有学生之间口口相传的事情经过,还有学生拍的一段简短的录像,录像里他们俩已经打起来了,也没法分辨是谁先动的手。周绍瞥了一眼池越:不是。这个也说不是那个也说不是,难不成你们俩的手会自己动吗?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教导主任被两个油盐不进的学生气出火,语气也越发严厉:池越,到底是不是你?!池越眼皮也没眨,神色近乎冷淡,仍旧说:不是。行啊你们,主任气笑了:你们俩要是不交代,那今晚就别回家了,留在办公室,一直到肯说为止。请家长,记过,写检讨,一个也别想跑。趁着教导主任出去抽烟解气的时间,苏绣把池越拽到一边,低声说:池越,是你先动手你就认,认下了也就是写个检讨的事,在学校里记过是会影响到你未来的,不要不信老师的话。池越手背在身后,脊背挺得一如既往的直,只是头低着:老师,真的不是我。老师,你也觉得是我吗?池越看着她。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你的,可是苏绣没说下去,和池越扬名全校的校霸名头比起来,周绍就是个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污点的好学生,老师们会偏向哪一边,显而易见。池越忽然觉得有点没劲。不管是在这里耗时间还是别的什么,都很没劲,还不如干脆认了尽快揭过这一页,但想起林栖说的话,他舔了舔嘴唇,到底还是没开口。五点半放学,直到八点,两个学生还呆在办公室没出来。住校的学生还在晚自习,教室的灯都亮着,池越往外看去,可以看到一班的窗户。他眯了眯眼睛,看到教室外站着的人,距离太远了看不清,但怎么看都觉得是林栖。林栖长得太特别了,模糊的影子都比别人特别。下一刻,他看到疑似林栖的人往办公室方向走来,距离接近,他发现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真的是他。没一会,办公室门被敲响。进。教导主任边用手机看视频边回。主任好。林栖推开门,礼貌地打招呼。是你啊,面对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主任眉开眼笑,丝毫不见方才发怒的影子:怎么啦,来办公室是有什么事吗?我来看看池越,林栖说:想知道他为什么没去竞赛辅导。池越参加数学竞赛教导主任还是知道的,手一指,说:在那罚站呢,学习好有什么用,成天就知道惹事!林栖:他问:为什么罚站啊?他俩打架,还不肯说实话,问他们是谁先动手,没一个认的,我就罚他们站着了。林栖意味深长地看过去:这样啊。周绍自他进办公室以来就一直在看着他,现在正对上他这一眼,心里忽然一紧。他昨天是看着林栖和池越一起在小吃街玩的,只是这两个人一直没注意到他,林栖似乎从来都看不到他。他嫉妒池越,非常嫉妒,凭什么这个成天和林栖作对的傻逼还能和林栖和解,而林栖理都不想理自己?林栖一走,他就再也忍耐不住,去找池越了。他在明世四年,学校门口哪里有监控哪里没有早就一清二楚,他俩打架不可能会被录下来,而池越名声又坏,没有人会相信他。应该是这样才对。他咬了咬牙。主任,我觉得这里应该有什么误会。林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语调很平稳:刚好我拷贝了一份视频,想请您看一下。周绍倏地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他拿出来的黑色u盘。教导主任接过来:好,我看看。他把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里,读取打开,视频窗口立刻弹出来,流畅地播放起画面是池越和周绍打架的全过程。虽然因为距离远的缘故,记录下的画面有些模糊,但不难看清楚,是周绍先攥住了池越的衣领,把他拽到一边。教导主任一言不发地看完,抬起头,对林栖说:辛苦你了。林栖摇摇头:不辛苦,谢谢主任相信我。池越,你可以先走了,明天给我交三千字检讨,再请你的家长来一趟。池越无所谓地应了一声,从周绍身后走过的时候,低低问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林栖不喜欢你吗?周绍握紧了拳,手背绷到发白。我告诉你,池越笑了一声,却没什么笑意,尽是冷淡和某种意味不明的挑衅:因为你不仅恶心,还废物。唐女士的怨念比山高比海深,哪怕到了家,林栖也觉得自己耳边还放着360度立体环绕沉浸式哭诉。高二的学习压力明显比高一增加太多,重点体现在作业的数量上,他按照习惯先写数理,快要写完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校霸同学终于有了回信。池越:到了。林栖松了一口气:那我去写作业了。第15章这回轮到池越问了:为什么?因为他人气太高了,那么多人想和他同桌,但他还是不计前嫌地和你坐在了一块。为什么?池越随便找了个理由:可能因为他嫉妒我是你同桌吧。池越隐约觉得林栖是在骂他。只是他对烟味格外敏感,还是闻到了。学生们还在晚自习,走廊上除了他和池越,就没有第三个人。和林栖预想的差不多,他点点头:你们俩是因为我打架的吗?他有点难以置信,或者说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因为他打起来。林栖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看向池越:主任是怎么和你说的?没怎么说,池越垂眼,问谁先动的手,我说不是我,他不信。教导主任应该被气大发了,身上的烟味很重,但办公室里没有,证明他不是在办公室里抽烟,而是特意去了外面吹风。池越含糊着回:嗯。不客气。林栖几步走下楼梯,说:好了,回家吧。我先走了,再见。池越看着他离开。可是又找不到证据。快要走出楼梯的时候,池越终于开口:林栖。嗯?老师们都没找来的监控记录被林栖找来了,池越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无论如何,他总归还是觉得,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交情的交情,林栖没有必要为他大费周章。因为你是我同桌啊,你因为我和别人打架,我当然要对你负责。林栖漫不在意地回:当然,还有一点,我讨厌周绍。池越安静了一秒:谢谢。周绍昨天是先来对他动手没有错,只是一般情况下,他下手也不会狠到让人进医院缝针的地步。他妈妈边女士的教育方式比较独特,小时候就教他,有人来打你你就打回去,不要哭唧唧回家里告状,随着年龄渐渐长大,边女士又教他,凡事不可过度,打架尤其要留一线,打可以,伤人不可以。但他昨天过线了。他想起昨天的情况。他把糖葫芦和一干炸物装进袋子挂在车上,之后周绍过来,把他拉到角落里,充满恶意地问:你跟在林栖身后,像不像条狗?接着,周绍又说:你老是找他,你也想和他上床?当时的他根本分不清是哪句话又或者哪个字激怒了自己。他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后悔。还是打轻了。-回到家,林栖把钥匙扔给在沙发里咸鱼瘫的林行誉,谢谢爸爸。林行誉被砸到肚皮,哼了一声:小栖,你要明世物业钥匙干嘛?明世中学、和明世附近的街道小区马路,在林行誉眼里统称明世,反正都没区别,都是他家的地。看看监控。林栖回:前段时间不是有人来说监控不到位有死角吗,我看看新装的监控到不到位。小吃街上的确是有死角的,是一个凹型的角落,陷下去的地方没有监控,但左右都有,平时也就没什么人在意,也就是暑假里有人提议装上,这才派了人检查了全区域的监控死角。周绍本来是可以成功诬陷池越,只是他不知道,那些缺监控的地方已经全部装上了摄像头。林行誉迷茫地挠挠头:噢。何时检查监控这种事也需要林家的太子爷出马了,还是他太穷了吗?林栖找人要来钥匙又调监控,自觉消耗良多,迫切需要睡一觉。可他作业还没写完。他躺在床上,在睡与不睡之间来回挣扎,翻了几个身,最后还是艰难地爬了起来,坐在书桌前。他的房间里很整洁,摆设一律按照规律摆放,书架上的书都从矮到高从薄到厚的规律排着,堪称是强迫症福音。书桌上还摆着一盆仙人球,不需要精心照顾,很好养活,非常适合他这种没耐心养花养草但又需要养点什么来修身养性的人。他都快要忘了上一次给仙人球浇水是什么时候了,盆里的土隐隐有向干涸龟裂的河床发展的趋势。明明是生长在南方富庶之地的仙人球,怎么会沦落到和沙漠里的球同一种境地。林栖没什么诚心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拿起浇水壶灌了点水,慢吞吞地浇进花盆。水淅淅沥沥落进盆,在干燥的表面停留一会,片刻后才缓缓渗下去。浇完水,他拉开抽屉,从糖盒里拿出一袋软糖撕开,酸甜的气息在唇齿间逸散,连带着疲惫感也消减了一点。他坐进椅子里,拿起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写作业。窗帘拉开了一半,月色躲在厚重的云后,若隐若现。夏天的尾巴也悄悄溜过去了。第二天,池越和周绍都被叫了家长,写了检讨,而周绍被罚得更严重。打架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罚的,先动手与否完全影响后续的处理,就像法律判定一个人是不是正当防卫,就要看他是不是先拿起了刀。这一次明明是周绍先动手,他却否认,其中的意味不得不让人细想,他究竟是害怕承担,还是故意为之。教导主任很清楚,要不是林栖拿出了监控记录,那么最终被惩罚的只会有池越一个人。处理结果出来,全校人都很震惊,他们也没想到,先动手的居然不是校霸而是周绍。果然是为爱激情打架,围观群众兴奋吃瓜,但故事里的三方对此闭口不提,群众吃瓜没多久就无趣地散了。下午放学。林栖还在写英语试卷,只差两道就能写完,他不急着走,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继续写。班里的人很快就走光了。林栖。隔壁同桌等了一会,喊了一句。林栖笔都没停一下:怎么了?池越无意识握紧了背包带:一起去上辅导课么?啊,林栖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好。九月也要到了末尾,天越来越短了。两个人出了教学楼,一起往阶梯教室走去,身后的影子倾斜着,几乎要靠在一起。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好了一点。晚上回去,池越破天荒地在微信上找乔煜,发了条信息过去。池越:林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乔煜正在吊儿郎当地挂在椅子上玩游戏,看到这句话,惊得手机差点摔到地上。乔煜:你是本人?池越:废话。乔煜还是大感意外,难道同桌近一月,这崽终于发现了他们会长的真善美?乔煜:会长不是人。池越秒回:你骂他?乔煜:会长,是明世永远的神。池越:他很不解,在微信上当舔狗有什么意义?乔煜:你不是老觉得明世的学生舔狗么,其实不是,我们都挺佩服会长的。乔煜:你看到学校里每个教室后面的摄像头了吗?池越:嗯。乔煜:曾几何时,它是一直亮着的,我们都好他妈讨厌那几把监控,上课一直盯着,搞得学生像是狗一样,毫无尊严。乔煜打到一半,嫌弃打字麻烦,发了几段长长的语音。乔煜:后来会长当上会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学校交涉,希望学校能够在上课时关闭监控,学校当然不同意,会长写了很多封意见信给校长,征集到了全校学生的签名和意见信,终于换来了机会,只要明世能够在联考时取得第一,学校就同意关闭。然后我们都疯了,一起为了关监控而奋斗,当时学习的劲简直了,差生都拼命跟着学,会长还会抽时间辅导同学,那个月特别激情,后来我们平均分赢了0.5分,联考结果出来的时候老师都激动哭了。乔煜转为文字:还有其他许多见义勇为帮助弱小的事就不说了,以前明世连贫困生申请都是要当着全班人面申请的,后来也改成自己找老师了。总之,为什么我们这么喜欢会长,因为我们一起战斗过。[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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