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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1)

本不想再多管闲事,可一想到对方曾帮过逸尘许多, 他便始终无法袖手旁观。思索良久, 终是决定带对方来见大师一面。在易夏注意到他时, 他亦注意到了易夏的身影。两人目光对视, 愣了几秒后, 江汉卿拽住了不断前行的'小陆':“我先去跟大师聊上两句, 问问她愿不愿意帮你的忙。”否则若是平白将人带去,隐约含有逼迫之意。听到这话,陆司澈朝前看了一眼, 见剩余不到十米的通道内, 只有一名身着病号服的清秀女生在盯着他们,眸中闪现一道讶异,他轻轻点了点头。“好的, 拜托您了。”轻拍了几下'小陆'的肩膀,江汉卿快步朝前走去。行至易夏面前, 他站定开口道:“大师,我把东西带来了。”说话间,自公文包中掏出包裹严实的牛皮纸袋, “不知道您手上的黄纸还剩多少,所以又额外给您多带了三刀。”见大师伸手接过, 他的面上挂起一道踌躇。半响,略有尴尬的抿了抿唇:“大师,能否请您再帮我一个忙?”这话一出,易玲面上顿时恍然,难怪又是'大师',又是'您'的,感情不光是稍东西过来,还是要来找夏夏帮忙的。不动声色的朝旁挪动,直至与二人形成直角关系时,她才抱胸看着女儿与那老者的交谈。视线所及,一片清明。余光瞥见易妈妈的举动,易夏不由无奈,回过神后,目光朝江大夫身后略去。见刚刚与他同行的男人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努了努嘴,她冲江大夫开口:“是要我帮他驱除死气吗?”'死气'不同于'死相'。面带死相之人,除非逆天改命,否则一定会加快死亡进程;而面带死气之人,则只是被这种气息所缠住,长时间不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会对身体有所损伤,但若说危及生命,这倒也不至于。江汉卿微怔。基于前一次的了解,他才会一眼就看出陆司撤身上症状加重,而大师第一次见'小陆',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看相识人的本事,不可谓不高超!讷讷点头,他的声音暗含倾佩:“是的,我欠那孩子一个人情,您能帮帮他吗?”本以为这事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话音落毕,大师竟开口拒绝。“抱歉。”略有复杂的再看那男青年一眼,易夏缓缓解释缘由:“死气所在,多是墓穴以及去世之人的周围,而即使是墓地或者火葬场员工,因只处理单项工作,身上的死气也不应沾染如此之多。”“你我皆知,能沾染如此多死气的,除了下墓者外,就再无他人了。”下墓者即为盗墓者,以别家祖坟随葬品谋财,干损阴德毁阴私的脏事。她向来对下墓者没有好感,自然不可能帮这男青年的忙。江汉卿眨巴了几下自己浑浊的老眼:“大师,终于让我逮住您说错的一句话了。”易夏不解看他。“死气沾的多的,还有可能是大型墓穴开凿民工,考古学院随行师生,再然后才是您所说的下墓者。”摸了摸下颚的胡茬,江汉卿继续道:“小陆是s大考古系在读硕士,最近一直随导师处理正开凿的古墓,我上次见他时,就察觉到他身上缠绕了阴郁死气,忍痛将您给我的平安符赠予了他一枚,却没想到这孩子并不信我。”“当时我一直叮嘱,能不下墓最好就不要下墓,就算下去,也记得要将平安符贴近胸口,然而这孩子答应的挺好,临到现场,却将平安符丢在了基地房间,直至染上风寒许久不退,才想起了我说的话。”说到这里,江汉卿扁了扁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孩子其实是个心善的,要是被死气一致缠着,身上那病就必然好不了了。”好不了的最终结果,那就是撒手人世。救与不救,全在大师的一句话间。易夏蹙眉。江大夫语气中的期待,她不是没有听出来,可他刚说'那孩子是个心善的',她却是没有从对方的面相上看出来。不是说男青年长相凶恶,相反,对方粗眉大眼,皮骨皆是极好,穿衣品味简单而又大方,着实当得上她先前评价的'英俊',只是学习易学十数余年,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自己看不懂的面相。说他命贵,可他眼眸太过深邃;说他命贱,可他耳朵太过圆阔。说他心善,可他嘴唇太过削薄;说他心恶,可他又鼻梁太过挺括。贵贱善恶,她真是一盖看不明白。易夏的心中不断起伏,良久,冲江大夫颔首道:“叫他过来吧。”见其离开,将牛皮纸包递给易妈妈:“您先去病房等我,我很快就回去。”易玲伸手接过,本想叮嘱些什么,可看女儿陷入了思索,不由长叹口气。她这是干的什么事!本来是想从中阻止女儿答应,怎么刚刚一下子就看的发呆了?随着那一老一少脚步渐近,微微撇嘴,易玲迅速转身朝病房走去,心里打定主意,回家之后一定得多背背静心神咒。携着陆司澈于大师面前站定,戳了戳对方的胳肢肉,江汉卿扯出一秒笑容。“大师,给您介绍一下,陆司澈,小陆。”“小陆,这位是易夏,易大师。”先前在远处,陆司澈就已经猜测过这位大师的年龄,此刻走的近了,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大大方方伸出一只手,礼貌道:“你好,易大师。”隐去眸中的探索,只觉好像曾见过这位'大师'一样。易夏早已知晓这个时代的礼节,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方式,可也不好下了别人的面子。同样伸出右手,轻握了一下后,她的面色一滞,手迅速从旁抽离。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凛了凛神,易夏疑声问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第051章心跳仍旧未有平复。虽不知在触及到年青年时, 她的身体为何出现一股过电反应,可如此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饶是她自翊精通玄学,也始终觉得难以解释。视线与陆司澈相交,易夏再次开口道:“请想仔细些, 这一点很重要。”见‘小陆’半天不说话, 江汉卿暗自泛起了嘀咕。先前这小伙子明明很配合的, 怎么到了大师面前, 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冲大师展露一个安抚的笑容, 他转头对向陆司澈道:“子丑寅卯辰巳, 午未申酉戌亥,你想想家里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具体的出生时间,再说一下自己的生身年月日, 我来帮你翻译成四柱八字。”翻译……意识从思绪中抽出, 动了动刚刚伸出去的右手,陆司澈沉声道:“叔。”叫了一声才想起自己与江逸尘同辈,于是又换了个称呼:“大爷, 我知道四柱八字是怎么算的。”不再迟疑,将自己的生辰时刻报出。话毕, 略有疑惑的垂眸扫了眼手心,再抬头时,目光冷凝的盯向了对面的这位‘易大师’。早早就注意到了他的打量, 可易夏此刻心中正乱,自然无法管旁人在做什么。掐指一算, 不明。再算,仍旧不明。古语有言——人命天注定。这话虽有偏颇,但人生轨迹自出生之始确有规划,其后即使有所改变,也大都是因不可预测的变数而形成,因此,生辰八字于‘卜’之一道极为重要,也因此,易学之中,从不会有算无可算的情况产生。若是无法从从八字中窥探命里玄机,只可能是有寥寥四种可能。一是对方乃穷尽一生做好事的大善之人;二是对方乃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大恶之人;三是对方乃不断因天时而修正自身磁场的修行者。而四……四是对方与出手玄学术士有着‘极为亲近’的关系,或是父母,或是子女,或是夫妻。易夏算不出这男青年命格如何,排除法的推断之下,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与他们二人情况沾边。夫妻!拳头攥紧,易夏面上闪现一抹复杂。她曾听师兄说过,有些玄学术士会好运的在修道途中偶遇命定伴侣,听时只是当故事,可当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却怎么也不觉得这有多么幸运。脖颈抬起,微叹口气后,她若无其事道:“跟我来吧。”不管这人是不是命定伴侣,怎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短命的死了。二楼的尽头,是易夏入住的单人病房。门开,随着三人相继进入,易玲的面色由高兴逐渐转为了不满。还以为女儿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却没想到竟然还带着两个‘拖油瓶’。正想再次起身离开,就见女儿将房门紧锁,愣了愣,她疑惑道:“这次不撵妈妈了?”易夏:……您的嘴都能挂油瓶了,谁还敢?轻轻摇头,易夏忙上前两步,边拆牛皮纸包边开口道:“我很快的。”没多久,朱砂笔及黄纸就显露在外。转过身后,易夏冲着门边的两位招呼:“陆先生,你是打算站着还是躺着?”“江大夫,一会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陆司澈正打量着病房环境,听到这话,目光瞬时转到了她的身上:“站着就好。”易夏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将一沓黄纸摊开于桌面,脑中细想了一下将要画的符篆,提笔动手时,鼻尖的墨迹半点都没有停顿。良久,连城一排的符篆上形成了一道诡怪图案。“水突、天突、璇玑、华盖……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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