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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1)

可是当她凑上来的时候,当她的唇瓣离他越来越近,他却完全没有异样的感觉,甚至是觉得,他想按住她,想要更多。这是从未有过的。以至于他在接下来的那一刻,不敢睁开眼睛。那真是让人沉迷到死的毒药,一点一点的诱人深入,让人一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可是莫名的,却心甘情愿。“这伤......”大夫在一直在旁边等着,见裴笙发愣不说话,就出声,想着问一句。裴笙猛然才反应过来。他在面前的木凳上坐下,然后把右手朝着大夫这边。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十分明了。就是叫他过来处理一下。那大夫一愣,马上点头,在他旁边坐下。......当日下午,裴笙就已经准备着要下山了。而且东西是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的,只等着出发。其实沉鱼是不太愿意的,毕竟才刚刚来寺庙里,还答应了老夫人要为她祈福,却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还把自己弄了一身伤。这样子,她都不好意思回去见老夫人。“夫君,能不能再待一日?”沉鱼一见着裴笙,就柔着声音,万分期待的发问。她身上还带着伤,躺在床上,不好行走,不然,还得凑到人跟前去问才是。裴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她那身子骨,这么短短两天便是弄出这么多伤病来,真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也不方便处理,还是赶快离开的好。“至少,让沉鱼去佛前拜一拜,许下心愿,请求佛祖垂怜,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吗?”沉鱼看他样子便晓得他是不同意,于是,便如此的同他解释。见裴笙依旧毫无反应,沉鱼便扁着嘴巴,眨了眨眼睛,委屈的唤道:“夫君......”“就一天好吗......”不为所动。“那一会儿也行......”沉鱼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继续撒娇。裴笙两指捏着茶杯,目光虽没投在沉鱼那边,但是偶尔扫了过去,却也收入眼底。眸光涟涟。他手指的力气便猛然加紧,指骨泛白。如此顿了有好一会儿,裴笙才是淡淡出声,道:“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沉鱼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欣喜点头,应道:“好。”说着她要下床来。山茶去收拾东西了不在这处,沉鱼一个人,又顾着身上的伤,只能慢慢从床上移下来,完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双脚才碰到了绣鞋。这一下不小心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便一个人坐在那,把脚艰难的往鞋子里头塞。裴笙实在看不过去。他走过来,俯身,一手捏着鞋子,只轻轻往上一动,便很快的穿了上去。“快走吧。”第26章 祈愿这龙观寺,不过是建在山上的小寺庙,陈设简单,同那皇家专门祭祀用的法相寺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或许该说完全没法相比。那其间最打眼的,不过就是庙中那一尊亮堂的菩萨像,除此之外,庙中香火寥寥,栏杆落灰,一眼扫去,便能看出书完全上不了台面的。但是沉鱼却喜欢这个地方。清静,凉爽。待在这儿,似乎是所有躁动的心情都能够平复下来,慢慢便觉得,心里的那些担忧,都没什么大不了了。此时她跪在软垫上,抬头看着的菩萨像,双手合十,目光郑重。心里默念着些吉祥祈福的话。裴笙就站在旁边。他的目光散散的,不知是投往何处,只是这么站着,一动不动。沉鱼上了香,然后朝着菩萨磕了两个头,正准备起身,忽然间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边的裴笙,朝他轻笑。“夫君,你也过来。”沉鱼话音落下,随之便是眼神移过去,停慢悠悠的,在她旁边的垫子上。她的意思因很明了,这此番为老夫人祈福,作为长子,裴笙自然也应该是责无旁贷。母亲这些日子身子确实不太好,喝着药,还老是咳嗽。所是裴笙当时没多想,往这边跨了一步,然后,跪在沉鱼旁边的软垫上。沉鱼垂着眼帘,复又抬起,柔柔目光,回转在裴笙的身上。停了一小会儿,她就收了目光回去。“民妇裴氏叶沉鱼,过门已近一年 ,却尚未为能夫家繁衍子嗣,只望菩萨保佑,能成全我这小小的心愿。”沉鱼说到这儿,脸颊染了绯红,显然是带了羞涩之意,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心愿达成,沉鱼日后,定然常来进香,拜谢菩萨。”说完,她拉住裴笙的手,轻轻的也没使力气,朝他点点头,然后,带着他朝菩萨磕头。头实实在在的碰在了地上。裴笙尚是未曾反应过来。这一下沉鱼拉着他,俯身磕头,他身子被顺应着往下弯了,头却未曾碰地。方才,叶沉鱼是在......求子?裴笙皱着眉头,当时,甚至都不太能理解她这一举动。他们之间,除开曾经拜堂之外,就再没有其它任何,就连相处的时日,都尚寥寥无几,而她如今,她竟是跪在菩萨面前,行求子之举。真是笑话。不过......听着她语气恳切,一边说一边点头,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真挚,让人觉得......她好像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都是真心实意的,在乞求和希望着这些。沉鱼接了又磕了几个头,然后扶着裴笙的手站起来,也不多留,马上就松开了他的手,轻笑着解释。“白小姐前日同我谈到尚书家的张夫人,说她从龙观寺祈愿回去,不过两月,便怀了孕,既然如此灵验,便想着试一试。”“荒唐!”裴笙冷声扔下两个字,转身就往外走。“夫君觉得荒唐,沉鱼却不这么认为,生儿育女,于女子来说,乃是大事,何况沉鱼若无所出,那日后无依无靠,颜面何存?”朱唇轻启,一字一句,语气淡然,却是听着让人有丝丝恻隐。裴笙眸间微微一动。他看着沉鱼,一时有些发怔。却也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沉鱼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责备,或者说埋怨的意思。就只是当着裴笙的面,随口说说罢了,方才那些举动,也不过是想起白锦瑟说的话,临时起意而已。求子什么的,只是说说,天晓得她压根不想生孩子,特别是给裴笙那个禽兽生孩子,谁愿意去受那个苦啊。顶多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裴笙往前走了几步,却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沉鱼还站在门口,神色沉然,讪讪的,像是受了委屈不开心的模样。裴笙抿了抿唇。“天快黑了,再不走就没时间了。”“好。”沉鱼点点头,乖巧的跟着他走。“能走路吗?”裴笙回头看了她一眼,出声问道。沉鱼一顿,张口话就要说出来,但还是留了个心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她说“不能”的话......裴笙会怎么做?依照她以往的经验来看,裴笙很可能会“哦”一句就离开,或者说......有一些让她更加难以想象的举措。她身上带着伤,还是先不要自寻麻烦了。沉鱼这么想着,讪讪的咽了一口口水,顿了顿心神,马上转口回答。“就几步路,应该没事。”马车就在前边,确实就几步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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