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 儿女都是白眼狼(二)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儿女都是白眼狼(二)(2 / 2)

何奶奶身子骨健康,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从王京雅那接手,努力保持平稳地把宁初夏又放平回了地方:“你读书的人没有一点医学常识吗?摔伤的人不能随便移动不知道吗?”

后面的李阿姨已经哆嗦地打了120电话:“喂,120吗?我们这里是和平新村……”

邻居,比自己的儿女还靠得住。

比起白眼狼儿女,她得对这些好邻居好一些。

事先确定好的保险到位了,宁初夏便也闭着眼开始调整自己醒后的状态。

……

宁初夏被安排到了急诊中心留观区的病房。

医院检查过后,为她后脑勺的位置缝了针,只是她年纪不轻,医生担心会有其他影响。

留观区的病房一间有三张床,宁初夏被安排在了最靠里的那张,何奶奶李阿姨两人互相握着手,直到这会还没缓过来,她们看都不看王京宇和王京雅一眼。

这已经不是心寒两个字可以概括的了。

她们俩都不敢想,万一今天她们没听到,这两人渣能不能干出把自己母亲晾在那不管不顾到生命垂危的事情。

何奶奶的儿子是这家医院外科的主任,他特地来关照了一番,还安抚了下自己的母亲,宁初夏这位长辈是看着他长大的,同栋楼里,谁家忙的时候,经常就把孩子寄放在其他人家,他小时候也在王家吃了好几顿饭,对于今天的事情他也挺震惊,要不是后果不严重,这谁拦着他估计都要报警。

王京宇和王京雅中间同样离得很远,两人都很庆幸,还好母亲没出事,否则这没准都要去警察局交代,可另一方面,他们对对方的情绪也很重,这刚刚这一路,对方还在不断往自己身上甩锅,真是用心良苦,令人作呕。

“初夏!你醒了!”李阿姨本来在喝水,第一个发现了宁初夏的清醒,她一脸惊喜地靠了过去,“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晕,是你和何姐把我送来的吗?谢谢你们。”宁初夏感谢地看向自己的好邻居,“我这太不小心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能摔倒,要不是你们在,我可怎么办呢?”

……哈?

何奶奶已经按了床头铃,她看过来的表情同样满是错愕:“不是,初夏,你说你是怎么摔倒的?”

“我就在家里倒了点开水喝……估计是那时候倒了点在地板吧,踩了一脚就滑到了,老王不在,就我一个人,要是你们没发现,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办了。”她一脸庆幸和感激。

“初夏,你仔细想想,那时候你家里还有人吗?”李阿姨懵了。

宁初夏勉强勾起嘴角:“你这不是和我说笑吗?我们老王不在了,我这家哪有人上门啊。”

何奶奶和李阿姨同时看向王京宇和王京雅,她们没搞明白。

初夏这是伤了心?当做不知道?

她们俩迷茫,作为当事人的王京宇和王京雅更迷茫,这怎么会是自己摔倒呢?还有这一个人是什么情况。

王京雅没忍住先凑了过去:“妈,你说什么呢?”

她对上宁初夏的目光,心中忽然一咯噔,宁初夏看着她的眼神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关爱,此刻只有陌生和迷茫。

“……不好意思小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王京宇也一样惊讶,他冲了过来:“妈,那我呢。”

宁初夏疑惑又慌乱地握住了最靠近自己的何奶奶的手:“何姐,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

隔着床帘,宁初夏坐在那喝着清粥,隐约能听到外面的谈话声音。

医生为宁初夏做了很多检查,在确定脑出血的情况不严重不会引起脑积水后,便也决定不做手术。

他们的判断是,宁初夏可能是因为这次撞伤有了部分的记忆缺失,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之前也有因为车祸等原因失忆的情况,人类对于大脑的研究暂时还对这方面没有太有效的治疗途径。

医生也确认过,宁初夏缺失的记忆里,只有关于儿女的部分,她对于自己的其他记忆,甚至连这几天吃什么饭菜,都记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其他技能、常识记忆,既然不影响生活也没有其他症状,医生也不太建议再用手术之类的方式去治疗,静观其变可能会更好。

听过医生的话,一行人进来时目光都还有些愣。

何奶奶和李阿姨倒是接受度很高――她们天天看电视剧,电视剧里的人不老失忆吗?而且她们也能理解为什么宁初夏会忘记自己的孩子。

这要是她们,估计也不想记起这糟心货。

宁初夏已经吃完,将碗筷放到一边,她依赖地往何奶奶和李阿姨的方向靠了一些,看向王京宇和王京雅的目光充满了抗拒和排斥。

为了刺激她恢复记忆,王京宇和王京雅提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可对于宁初夏来说,目前这只是“自称是她孩子”,但在她记忆中没有一点片段的人。

“妈,你怎么能想不起来我呢?”王京雅直接坐在了病床边,试图伸出手握母亲,却被母亲闪避开了。

她多少有些慌乱。

母亲失忆的事情有点冲击,而且现在看起来,母亲好像一副不想和她还有王京宇扯上关系的样子。

王京宇这回没怼妹妹,母亲的这一场失忆,他被迫地和妹妹站边了。

医生说了,这积极地看,没准明天睡醒,母亲就想起来了,可也有人是一辈子到老都记不起丢失的回忆的。

现在母亲这样,没准以后连门都不会为他和妹妹开启。

更别说像以前一样又是出力又是出钱了。

“妈,我和妹妹都很担心……”

宁初夏经过了辅助治疗手段,头已经不大晕了,她看着一脸忧愁的儿女,眼神冷淡。

“你别这么看我们,妈,你从小把我们养育到大,你说我和哥哥是你最重要的人。”

何奶奶和李阿姨有些恶心,但没好吭声,只是幽幽叹气,这宁初夏这都倒霉得被孩子给弄进了医院,记忆都没了,可现在看来,还是没能从贼船上下来。

宁初夏疑惑:“最重要的?”

王京宇猛点头:“当然!我们是你最重要的孩子啊!”

“我想,我们的感情应该很不好吧。”她平淡地表述。

王京雅大惊失色:“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的感情很好的!”

“如果感情很好,为什么我会忘记你们呢?何姐,小李,老王……”她掰着指头数,除却丈夫外,把整栋楼的住户都数进来了,“我都记得,没有一个忘记的,我想会忘记你们,应该是我觉得不记得也不重要吧。”

这逻辑,王京雅一时不知道怎么辩驳,难得地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王京宇。

“妈,道理不是这么说的,按照这说法,不应该是我们俩对你最重要你才忘记吗?”

“不可能。”宁初夏立刻否定了这个观点,“最重要的人是你们的爸爸,我没忘记他。”

一击致命,其实王京宇和王京雅心里也知道,对于母亲来说,肯定父亲比孩子更重要一些,只是父亲走了,她才越来越依赖起他们。

王京雅勉强地笑了笑:“这医生说了,失忆是很随机的事情。”

宁初夏若有所思:“今天我一直在努力回忆,确实发现了记忆中有的片段好像细想有点空白,有的片段很融洽……”

“那就对了!”王京宇有些惊喜,他虽然不会看病,可还是会上网搜索的。

有也许是专家的人说,记忆这东西,有时候人是给了个潜意识的补足或者忽略,就像长大回忆起小时候,那也是一个又一个的片段,所以有时候失忆的人除非影响生活,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忘了什么。

而这关键就是要让对方找到记忆中不对头的地方。

“妈,你认真想想!”他稍微松了口气。

“可不太对。”宁初夏表情诚恳,“我记忆最深的,就是你们爸爸生病的那段时间,可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特别完整……”

她喃喃自语道:“你们不可能不在啊。”

这话说得,何奶奶和李阿姨对视一眼,讽刺的笑都要憋不住了。

她们俩现在已经确信宁初夏肯定是失忆了,否则哪会问这个。

说得真好,当然不可能不在,但有的人这不是不是人吗?

“我,我们在的,妈你再想想。”王京雅的笑容也很尴尬,“我们去过一段时间的。”

宁初夏低头沉思,抬头看了眼王京雅:“什么时候?去了多久?”她有些疑惑地解释,“我现在想我上个月是待在家里的,可是又不对,我猜这些应该是和你们有关的部分,可你们爸爸住院期间,记忆基本没有不对的地方啊……”

王京宇哪敢让母亲再想,他信了,他是真信母亲失忆了。

可失忆了对他们没有感情的母亲,会怎么看待在父亲病重的时候他们统共去了一个礼拜这件事,怎么想结果都不会太美妙。

“我那时候工作很忙,家里的事情都压在你身上,所以可能我去过的日子你现在回忆起来不太清楚。”他勉强辩解,“不过这不是重点,妈,我觉得你想错了,要是我们感情不好,我和妹妹会在这里吗?”

他余光瞥向何奶奶和李阿姨,两人这时表情有些讥讽,可总归没说什么,他提起戒心,决定要哄着母亲到他家休养,把母亲“保护”起来,这失忆了没准还更好哄钱。

说起来他之前就觉得母亲那手头的钱估计还挺多。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宁初夏很困惑,“可我总觉得不对,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一家四口,感情特别好吗?”

“是的,一直都很好!”王京雅连忙抢答,“就算我们各自成家了,也和一家人一样,妈,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要不你到我家去疗养一段?”不过她等等得和丈夫说上一句,让丈夫腾出房间。

王京宇一听妹妹这抢跑动作,马上也抢话:“京雅那房子面积小,住不下,我这当儿子的,有照顾您的义务!”

宁初夏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抢答,她很诚恳地看了过去:“我现在想不起来,可我觉得不太对,这样,你们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兄妹俩对视一眼。

宁初夏思考了一下,抛出问题:“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问题一出,王京雅和王京宇都愣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母亲的生日,以前可都是母亲替他们准备生日,后来成年了,他们都不在家,一般父亲会提前发消息提醒他们要给母亲祝福。

王京宇只能赌一赌了,他印象里,反正是在上学期间,天气应该是挺暖和的:“五月……十几?我这得看日历才知道,我农历新历对应不上。”

王京雅被逼上梁山,只能猜了:“农历,农历五月二十?”她抄了下哥哥的作业。

两人没注意何奶奶和李阿姨同时莫测的神情。

“不是啊,我是农历二月生的,二月初四。”宁初夏看向两孩子的目光已经满是疑虑。

“哎呀,我想起来了!妈我错了,但是现在大家都用手机记东西,我是真不记得。”王京雅立刻变脸解释。

“这样啊,那……”宁初夏喃喃自语,“这个总该是知道的吧。”

“我对什么过敏?”她认真问,“如果还是很难,那要不就说我不吃什么也行吧!”她勉强降低标准。

当事人就是很迷茫非常迷茫。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母亲不吃什么?至于过敏的东西,那母亲肯定不会吃,他们更是不知道了。

又是一道只能猜的题目。

王京宇自暴自弃:“冬瓜。”

“青椒。”

宁初夏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便沉了不少:“我特别喜欢吃冬瓜和青椒的……你们没听清楚我在问什么吗?”

两人已经辩解不出来了,宁初夏还在问。

“对了,我连着三四年体检报告,都查出来一个地方不舒服,是什么地方?”

“我……我和你爸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我最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

“我喜欢什么颜色?”

……

她一退再退,问题的“难度”急剧下降,宁初夏问的都是寻常感情好的父母子女关系中,多少应当知道的事情。

面对着两人的沉默,宁初夏又问:“这些你们都不知道,那你们总知道你们爸爸的忌日吧?他还没走几年呢。”

“……”二人能给予的还是沉默。

到最后都猜不出口了,百分百猜错,而且甚至会踩雷――比如答母亲最喜欢的颜色,居然两人都说出了母亲不喜欢的颜色,这样的回答,和不回答没什么区别。

可是这个问题,好像确实不太好不说话。

王京雅犹豫道:“6月23日?”她记得总是在学校上课期间的事情。

王京宇没有类似的判断标准,他都恨不得找个借口去厕所查一下当初定的车票,他自暴自弃地回答:“6月20日左右。”嗯,范围扩大,没准能中?

“不,是7月22日。”

宁初夏看着两人,表情已经冷了下来:“我现在已经确认了,我们感情肯定不好,不只是我和你们,老王应该也和你们不怎么样。”

“妈,你真误会了,几个问题怎么能说明什么呢?”王京宇尴尬极了,何奶奶的儿子带着另外两个脑科专家站在旁边围观了好一会,他丢脸死了。

宁初夏没有动摇:“是说明不了什么,可起码说明了你们一点都不关心我和你们爸爸,连我们个人基本情况都不清楚,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生日、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爱穿什么衣服喜欢什么颜色……这些你们没一个知道的,甚至连你们爸爸的忌日,你们都答不上来。”

“我想,我应该不会和这么漠视、不关心我和老王的孩子关系好吧。”

这逻辑合理通顺,难以反驳。

看着就连隔壁病床都露出的认可,一副他们是趁人失忆想要骗人的表情,王京宇和王京雅都想要挖洞跑了,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任何什么例子能说明他们其实和母亲关系还算不错。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