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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1 / 2)

赈灾一事,赵家领头去忙碌,挂着林家的名声,穆凉也不去理会,反是城楼刺杀一事,让人心中不安。

苏长澜隐隐被明皇猜忌,苦于不知如何解,让人去盯着紫宸殿,察觉秦宛出宫频繁,自己亲自跟了过去。

秦宛去的是城北,那是底层百姓聚集之地,秦宛一身荆布,周身气势让人不敢小觑,见她去了几句民房,苏长澜愈发摸不清她到底是何意。

若是寻常人,她使银子定能问出话来,偏偏是桀骜孤高的秦宛,银子与权势都是没有用处的。她思考再三,命人去将秦宛捉来。

秦宛便衣出行,十分隐秘,带不得多少人,苏长澜派过去的都是好手,一捉就捉到了。

宫女见找不得秦大人,吓得回去找人,恰好在东华门见到悠哉出宫去浮云楼的长乐,她识得秦宛身旁伺候的宫女,本当调戏一二,不想宫女哭了出来。

细问才知秦大人丢了。

长乐诧异,普天之下,竟有人敢捉了秦宛,天子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她不好惊动陛下,问信阳借了北衙军去救人。

一厢同样查案的赵九娘见到秦宛被陌生人给逮了去,迅速让人给林然报信,让人密切注意着。

林然在绣坊商议冬衣,往年里林家若是加价,其他绣坊必然跟着,今年多了赵家,事情就不好办了。

除去洛阳城外,都与往年一样,唯独洛阳城的形势让人不明白,管事建议与赵家一样,也压低价格。

林然不赞同,“就照往年一样,赵家这般赚不了多少银子,且绣坊都是老顾客,商贾官宦之家不会在意这些银子。”

管事不好再说,点头答应,须臾后,就有小厮匆忙来传话。

林然当即一乐,笑着同小厮一道去看,赵九娘在街边茶肆等着她。两人一见面后,赵九娘就将事情全盘托出。

“今日秦大人照旧出宫,我与她在琼花巷里碰见,只她不识得我,也就是插肩而过。可我留了心眼,让人去跟着秦大人,哪里知晓我方出巷口,他们就说秦大人被捉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按下此事,等您的话。”

林然有些好笑,秦宛这是阴沟里翻船了,想着今日天色不错,她唤来小厮:“去请夫人过来。”看热闹,不能少了阿凉。

她漫不经心,让赵九娘心下不安:“家主,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等长乐过来再说。”林然眉眼弯弯,这么好的时机怎能放过,长乐坑她不知多少银子,这次总要捞些回来。

穆凉来得比长乐要快,她到时赵九娘还未曾离开,九娘站起身:“夫人。”

成亲以后,林然让他们这些下属都改口唤夫人,郡主称呼虽好,不如夫人二字听得舒服。尤其是在林家,穆凉的身份就是林夫人。

“发生何事,有何热闹可看?”穆凉被传话的人说得云雾不解,尤其是今日满朝惶恐,哪里来的热闹可看。

赵九娘解释:“秦宛秦大人被不知名的人给捉了,就在那户民宅里面。”她指着一处院落。

说罢,她俯身退了出去,不耽误家主与夫人说话。

穆凉顺着她的视线去看,不明白林然的意图:“为何不去救?”

“我等长乐过来,要些银子,她拿我那么多银子,也该还我些。”

穆凉不知情势,担忧道:“可会出事?”

“能有什么事,总不会有人特地捉她就为玷污她,多半还是为了城门刺杀一案,秦宛出门不带兵,也给她长个教训。”林然浑然不在意,‘玷污’二字引得穆凉皱眉。

她当即就嗔怪道:“你怎地胡言乱语。”

“哪里有,我就是实话罢了。”林然托腮,极为畅快。

一炷香后,小厮来报,长乐殿下来了城北,只是不知秦宛的具体落脚点,忙得团团转,她让人去找将她请来,穆凉避入车里。

长乐匆忙而来,就见林然悠闲喝茶,她一拍桌就骂道:“你捉了秦宛?”

“青天白日,长乐殿下莫要冤枉我。”林然亲自给她倒了一大碗凉茶,奉至她眼下,“喝茶去去火气,再谈谈我们的事。”

长乐见她神色平静,也顺势坐了下来,也没心思喝茶:“赶紧说,要多少银子?”

“长乐殿下果然快人快语,这个价。”林然伸出一巴掌,长乐就翻了眼睛,“你个小东西趁火打劫,信不信我去找你娘。”

林然无辜道:“林家父母早就死了,你上哪儿去找。再者你再耽误时间,秦大人指不定就遭难了,你想想她这般美貌,若是被人觊觎,冰肌玉骨,岂不是便宜了旁人。您都喜爱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就这么干吃亏。”

“你娘的给我闭嘴。”长乐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气得脸色通红,抬手将一碗凉茶喝了干净。

林然闭紧嘴巴,心道你骂就骂,明日就去告诉信阳殿下去。

长乐烦躁不安,想着秦宛的处境,不得不答应道:“我答应你,先说人在哪里。”

“先打欠条。”林然吩咐人去取笔墨来,免得空口无凭,旁人不会赖账,这位不要脸的长乐殿下完全会不认账的。

“等此事了结,我非揍你一顿不可。”长乐也不耽误,接过笔墨就写了欠条,甩给林然,“快说,在哪里。”

林然看着欠条上的日子与银子无异,才点头答应:“我让人带你过去,既然无事,我就先走了,长乐殿下注意凶险,敢捉住秦大人的必不是小辈。”

小厮引着她走向民居,赵九娘从暗处走出来,“家主,不去查背后是谁?”

“查,你去查,跟着长乐后面去看看,我先回府了。”林然带着欠条,登上马车,喜滋滋地递给穆凉。

欠条上有长乐的亲笔签名,还有随身印鉴,他日抵赖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她厚着脸皮不还,这就是二话了。

回府后,林然觉得周身舒服,得了一笔银子后,总觉得将银子花了比较好,不义之财还是用在善事上。

只这笔银子太大,赈灾是不可能的,她左右一想,与穆凉道:“不如今岁冬日,绣坊给穷人免费送棉衣,如何?”

“也可,也能抵制赵家绣坊的低价棉衣,只是你可曾想过可能拿回这笔银子。”穆凉隐晦提醒她,长乐素来脸皮厚,轻易要不回来的。

“不怕,她不还,我就去京兆尹处告她,横竖有欠条,明日我就去要银子。”林然算了算,送棉衣定然是用不到这么多银子,到时还要另当细算。

穆凉随她去了,长乐也算是她的报应了,只是不知捉秦宛之人是谁。

秦宛在经历过昭狱之后,多年不曾挨打了,被人捉住后,莫名挨了鞭子。

来人知晓她的身份,拷问她出宫来城北是为了什么事,稍有不对,就是狠厉的鞭子抽下来,疼得她倒吸冷气。

北衙军将绑匪直接送去了京兆尹,长乐快速带她回宫,京兆尹上达天听,陛下龙颜大怒,彻查此事。

朝臣大多处于观望状态,对于秦宛被伤一事保持着中立,长乐白日里不好去见秦宛,最后去找了林然。

她蛮横地闯进郡主府,吓得林然一跳,她在厨房外栽槐树,见到气势汹汹的人,“殿下这是怎么了,秦大人可曾救出来了。”

“遍体鳞伤。”长乐不耐地屏退身后跟来的婢女,直接揪住林然的襟口,目露狠厉,“告诉我,是谁伤了她。”

长乐没有功夫,只有满身蛮力,被林然轻轻一扯就解开她的双手,“我怎地知晓,我在城北巡视铺子,见到秦大人被人捉了去,奈何我身旁无人,就只能去找你了,至于背后的人,你该去去问秦大人去城北做什么,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这么凑巧?”长乐不信她,林然如洛卿一般狡猾,怎会那么好心,必然心思不正。

林然手上都是泥土,也不好做什么,将手别在身后,给她解释:“我绑秦大人做什么,缺你那五万两银子?”

长乐想想也是,林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没有必要冒险,她是气昏了脑子,仔细一想,应该是陛下吩咐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遭到嫉恨了。

“此事颇为怪异,谁这么大胆子。”长乐颇为不解,秦宛是何身份,代表的是天子,寻常人是不敢动她的。

林然蹲下来继续载树,洒了些水,想着可以让洛郡主安心了,让人安心照看着就可。她在木桶里洗干净手,随口道:“你问我也是无用,去问问秦大人,她自己应当心里有数。”

“我这不是进不去就来问问你。”长乐窘迫,现在秦宛处大夫云集,去了也说不到话。

林然给她支招:“您带着信阳殿下一道过去,名正言顺。”

“不带她去,她就会搅局。”长乐不听她的,信阳就是个木头,去了也不会给她机会与秦宛说话。

林然拎着水桶,又道:“那你扮做婢女,进屋后就将屋门关起来,谁会闯进去不成。”

长乐瞅她一眼:“我能信你吗?”

“随你信不信,明日记得将银子还我,不然我就去京兆衙门告你欠钱不还。”林然恶狠狠地喊一句,底气很足。

长乐无心与她计较这些,摆摆手:“明日让人给你送来,我回宫去了。”

她心不在焉,落寞地回宫,林然惊得不敢信她的话,吝啬的长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还有她有这么多银子吗?

秦宛处多了很多大夫,就连明皇也派了心腹来照看着,女医调制了伤药,带着药童子去煎药,廊下依旧站了很多宫人。

长乐扮做紫宸殿的宫人,光明正大的走进屋里,绕过屏风就见到榻上的人。伺候秦宛的婢女眼睛通红,嘴里骂骂咧咧的,也听得不清楚。

秦宛脸色正常,只颈间一条鞭痕尤为清晰,她神色默然,抬眸间见到几步外傻站的人,淡淡一笑,吩咐宫人退下去。

宫人不敢违逆她,将伤药留了下来,俯身退了出去,长乐直接跟过去,将门给闩上了。

“秦大人到底得了陛下什么密旨,让人打成这样了,与昭狱无异。”长乐没好气,走近秦宛,直接将她贴身的内衣脱了,道道鞭痕错综密集,布在雪白的肌肤上,看着十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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