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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1 / 2)

“毫无关系,你替她养兵?”

“不养,那是阿爹说养的,与我没关系。你觉得不妥,就不养。”林然依旧霸着她不放,外间的事多烦恼,尤其是明皇改立国号,称号为晋,如今不伦不类,也不知会到何时才会结束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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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养不养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你先松开我。”穆凉无奈,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自己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林然蹭着她:“她对不起你,我以身相许,不好吗?”

“你这模样极像是以身相许,只我不想要你的以身相许。且看信阳殿下如今待我的态度,你就不怕她为帝后,让你我和离?”穆凉好笑道,也不扯开她,反一同躺了下来。

小榻拥挤,她一躺下,林然就顺理成章地靠着她了,由眉眼亲到发稍:“理她作甚,洛郡主都不想我认她,我非稚子,哪里就事事听她的。”

穆凉被她蹭得心口发热,鼻尖涌动着药香,身上血液都似沸腾了,她不觉后退了些许,“躺好,身上不疼了?”

回来后也不听她喊一声疼,她心疼之余,也知小乖的性子不易示弱,故而也不问她。

“不疼。”林然与她靠近着,手却不安分在她腰间动来动去,似是这般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穆凉无奈,握着她的小手,在她背上安慰性拍了几下,眸色也渐渐平静下来,“她与苏长澜之间的关系怕是理不清了。”

“苏长澜痴心妄想,惊鸿是我送过去的,无非是恶心她罢了。她自诩钟情,可是你瞧做出来的事,若真的喜欢一人,自然希望她平安喜乐一生。为一己之私,害了洛家,这样的情爱,谁可接受,别说刚毅如信阳殿下,没有拿刀砍了她,心中也是积攒了一辈子的怒气。”

她看淡这二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无甚在意,就凭着信阳十多年守身如玉,苏长澜就没有机会。

或许苏长澜得到那个皇位,逼迫信阳殿下,此计比起任何计策都要有用。但这样也只得到信阳殿下的人罢了,心是永远得不到了。

她半揽着阿凉,絮絮叨叨道:“阿凉,你说苏长澜对信阳殿下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若真喜欢一人,如何会同旁人生下孩子呢?”

穆凉被她问得窘迫,耳畔都是她的呼吸,不由得往一旁退了退,林然咬着她的耳朵:“阿凉,你要掉下去了,掉下去很痛的。”

她幸灾乐祸,那股不怀好意的笑意从耳尖钻进心坎,她半阖上眼,将她嘴巴捂住:“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半日不同你说话。”

“你……”林然反咬着她的手心,留下浅淡的牙印,哼了一声后,趴在她的胸口上,不说话了,只蹭了蹭。

她沉默,穆凉就说起新政一事:“昨夜我也想清楚了,税收不足为惧,也可将物价增加,只这般百姓就遭难了。”

她与信阳相同,想是都是百姓安危,经过旧朝被覆灭后,得知百姓的想法很重要,尤其是如今平安的局面来之不易,倘若激起民愤,岂非又要恢复原样。

哪里还能再找到九王联盟,这样的情况尤为稀少。

林然不说话,依偎着她,整个人都安分下来了。穆凉觉得奇怪,拍了拍她的小脸:“你怎地不说话了。”

“你不让我说话的。”林然安逸地闭上眼睛,晦深莫测之色让穆凉哭笑不得,拂开自己腰间的小手,道:“那你今日就别说话了。”

她欲起身,林然一把抱住,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伤疼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穆凉就当是真,侧身抱着她,稍稍安慰一番,“我知你自己主意大,也有自己的想法,可你不能枉顾百姓。”

“我前些时日让信阳殿下仁字为上,是因她要争夺储君之位。我就不同了,不过一见钱眼开的商人,顾念百姓做甚,我之意还是提高物价。陛下逼迫我,我就去逼迫百姓,看看最后是谁赢了。”林然冷酷开口。

她本就不是善良的人,何苦替旁人着想,信阳的大义,她是做不来的,就好比当年她坚守边境而不得回来。

看似是大义,可百姓有可怜她一分吗?

推行新政,百姓会帮她留下自己的兵吗?自然不会,百姓是蝼蚁,顾全自己尚且艰难,哪里会帮助旁人。

“我不是好人,不用行仁慈的那套,如今的局面也不是百姓帮助得来的。我做生意,也是用心血换来的,为何就这般白白地送于他们?”

她的话让穆凉心惊,怔怔望了须臾,心口处掀起惊涛骇浪,“你当知民生极为重要,百姓是国之根本。”

“这话不假,可陛下都不顾及百姓生死,我为何要替她善后。她增加税,我便提高物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并无不当之处。我相信,其他商户也是这样的想法,我与他们都是一样的。”林然解释。

她身上一半都是陈氏血脉,没有得到半分优待,为何要替他们着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里就错了?”

穆凉沉默下来,细细去想,洛家的事在她心里怕是产生阴影了。洛卿惨死,为人子女,怎会无动于衷。

小乖能够轻易逼死太子,可见心思比往日更为深了。这样的筹谋与手段,都需坚定的复仇之心。何况太子还是她的舅父,这样做来实在有违伦理。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看着枕旁的人,神色无奈中透着一片柔和,低声道:“没有错,可你将自己站在百姓的对立面,让自己成为大恶之人,与你的初衷可是一样?”

“我未曾做害人之事,如何就是大恶。太子与苏长澜这样可算是大恶之人?”穆凉反问她。

穆凉无语凝滞,胸口弥漫着一股郁闷之气,她深深叹气:“你何必逼迫自己做那大恶之人,洛郡主的恨,难不成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洛郡主不让你回信阳身边,想的也是你一生平安喜乐,你莫要圈地自禁。”

“没有圈地自禁,此事只有让商户跟着增家赋税,才能让那苏氏感应到危机。难不成她做恶事,我们兜着不成?”林然依旧冷冷,截杀三万洛家军的事,就是当将士是棋子,说弃就弃。

将士打江山不易,明皇得来十分简单,三万孤魂,成了她的踏脚石,这样的帝王太过残暴。

“信阳的仁慈,总有恶人来对比,你就做那恶人了?”穆凉点了点她的眉梢,又道:“物价一事,你先看着旁人,或许那些商户看着林家,到时林家就是众矢之的,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后果?”

她叹息,这样的做法无异于自毁前程。新政一事无法阻止,无路可退下,唯有想些补救的办法。

她细细去想,试探道:“不如在各地开设医馆,对于孤寡幼童不收诊金,赠送药材。”

“可这样会断了医者的生存。”林然皱眉。

穆凉摇首:“只是孤寡幼童,这些人病了本就没有银子,寻常医馆不会接纳。以林家的名义开,另一州之内设一孤幼坊,接纳孤儿,这样也算弥补些。至于新政一事,就照你的说。洛阳城内大多都是官宦富户,物价先提一提。”

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算为难百姓。

林然想了想,也算是可行之举,这就算定下来了。她点头答应下来:“你去问问阿爹,养兵一事究竟是何意,难不成让信阳殿下养私兵吗?她被人盯着,本就处处受制,这样做来极易被发现,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军事繁杂,也不懂,随他们去想,你难不成上赶着将银子送过去?”穆凉话中带着不悦,吓得林然不好再说。

她伸手环抱着阿凉,亲昵地蹭了蹭:“阿凉,莫生气。你我之事,只是你我的,与旁人无关,信阳殿下自己的□□都理不清了,也不会管我们。再者还有阿爹,你怕什么。”

穆凉不语,信阳的做法也是寻常,任谁都不会接受这样一段乱了辈分的亲事。父亲本是草莽出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但信阳出身大家,受到的教育不同,不可相提并论。

若非她不愿林然受到伤害,也会选择与她分开。倘若有一日真相揭开,那些文人墨客指不定会用言辞来批判。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身处皇家之内。

她不说话,林然就慢慢哄着她,亲了亲她的唇角后,低声说着好听的话。

说到后来,越听越不像话,穆凉就不好搭理她了,阖眸听着,不知何时,突然没了人声,睁开眼睛一看,小东西将自己哄睡着了。

林然今日醒的早,又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体力不支,睡着之后,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线。穆凉微微靠近,如她愿,亲上她的唇角,舌尖不觉间触碰到她的唇畔。

苦涩而甘甜,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由一滞,这般一靠近,药味就更加重了些。那抹苦涩约莫是唇角上留下的药味了,喝了这么多时日的汤药,林然早就不耐烦,要不是她看着,怕早就不喝了。

当面乖巧,骨子里依旧透着坏,与洛卿一般的坏,她无奈,只林然怕是要走上歧途了。

不知林肆同她说了什么,导致她心中的怨恨如此深,这样的林然不是她养大的。走到今日这一步,非她所想,但无论如何,不能成为众矢之的。

信阳回城后,依旧抓着苏玄一事不放,搅弄风云,新政一事被暂时忘记,朝臣记得就是苏玄做下的肮脏之事。

苏长澜在此时不嫌事小提起亲事,想要同信阳成亲。

一语掀起惊天的风浪,朝堂上对两人暧昧的关系都是敢看不敢提,如今被苏长澜直接提起后都是面面相觑。

长乐如同看热闹一般看着两人,当着陛下的面却又不敢笑,憋得十分痛苦。

信阳慢悠悠地看着苏长澜,轻轻一笑:“苏将军今日出门带脑子了吗?”

苏长澜对她的讽刺也不计较,依旧道:“臣之心,日月可昭。”

“那你就去同日月成亲,与我有什么关系?”信阳直接拒绝。

殿内朝臣都不觉交头接耳,也不知苏将军当众提起是何意思,信阳殿下也不给她颜面,岂不就是自取其辱。

苏长澜笑意深深:“殿下孑然一身,不好余生孤独,臣哪里不好吗?”

信阳上下打量她一眼,显露出厌弃之色:“你哪里都不好,周身上下无一优处,本宫瞧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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