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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到(1 / 2)

林然争道:“你就是吃醋了, 上次那些螃蟹你全送去八王府了。这次点心又分给旁人吃, 都不让我吃, 你这般提防着,难不成不是吃醋了?”

穆凉本没有多想, 不过是不想让小乖惦记着信阳的好罢了, 没有想到男女感情之事上。

但这算是给了她提醒,顺势就道:“她如此殷勤, 必有旁的心思。”

“那是她的心思, 又非是我的,宫里的点心我还未曾吃过, 吃一块她又不晓得, 再者你都分给婢女了, 她也只当是我吃了。”她说的天经地义,看着人的眼睛里透露着满满的委屈。

穆凉侧身不去看她,“你自己不吃就行了, 府里的庖厨做的点心不好吗?再不济城内多家点心铺子,做的也不合你口味?”

她态度坚决, 林然就不坚持自己的想法了,半抱着她:“那我以后同她远些?”

穆凉由着她抱着, 也不说话。

林然思忖了须臾, 又道:“以后但凡信阳公主府送的东西都给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穆凉回身牵着她的手, 往外走去,也不说话。林然不知她要做什么:“去哪里?”

“去厨房。”

林然立即就美滋滋的,阿凉的脾气大了些, 但是也肯哄她了,信阳殿下多送些东西来就好了,那她也能见到阿凉多下厨了。

隔了两三日后,绣坊将林然的礼服送来,来试试尺寸与样式,若是不喜欢,也可以重新改制。

老夫人处在拟定贴子,九王府多年没有喜事,好不容易嫁女,依她的意思自然想将事情办得热闹些,将相熟的人都请来饮酒。

穆能拟了厚厚的一叠名单,交给林然,让她看着去办,上面多是旧日战将,好多都分散在各地,趁此也可聚一聚。

林然不懂这些旧事,按照阿爹的吩咐,让人去传话,在纠结要不要给信阳处送帖子。

阿凉不喜信阳殿下,她不能勉强她,带着帖子去问祖母的意思。

老夫人也是一阵犯难,看着穆凉:“你若不想就不请了,可若是不请,就不大厚道。”

“不大厚道?”林然不懂这话的意思,长乐处必然要送帖子的,不请只会让信阳觉得难堪,与厚道好像没有关系。

两府往来是各自的事,大多与利益相关,没有太多的感情。她觉得不请就不好,试探道:“信阳殿下与阿凉也当是姐妹,不去送帖子,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低头不见抬头见,于姐妹情分上也是不好的。”

不说旁的还好,一说姐妹情分让老夫人喝茶呛了起来,婢女连忙去顺气,吓得林然不敢在说了。

她以姐妹情分来说理,难不成不对吗?

老夫人不过是喝水呛了,顺过来气就好了,示意婢女都退下去,与林然道:“礼服送来了,你去试试,方才你不在,就送来我这里了。”

礼服与信阳的事,林然自然在意前者,她得了吩咐后就跟着婢女离开。

支开她后,老夫人忍不住道:“你如何想,若是不请陈知意来观礼,她会罢休?”

穆凉神色平静,“我怕她会砸了林府。”

“她这是知晓了?”老夫人诧异。

“若是不知,为何频繁示好,螃蟹一物不该留给林湘吗?还有从宫里送出来的点心,为何送到林然这里来,都是些哄孩子的把戏,您说她是不是知道了?”

老夫人说不出话来了,按照信阳果断的性子,恐真会砸了喜堂,毕竟是人家的女儿,不请又不合适,她思索无果后,试探道:“不如让你父亲着人盯着就是了,她当不会将事情办得太难看。”

“那就照常去请,走一步看一步。”穆凉道,她知信阳有顾忌,在洛家的事没有解决之前,林然的身世就是秘密,一个笼罩在窗户纸下的秘密。

虽说随时会被揭开,可所有人都没有证据。

两人决定后,林然就换了礼服过来,她方才对着铜镜已看过了,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礼服太过厚重与繁琐,里外着好几件,她扬了扬自己的下颚,略有些不适。

穆凉走近她,将她襟口松了松,上下看过一番才道:“尺寸有些小了,还有时间可改一改,你长高了。”

林然不自觉,反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我感觉自己好像变胖了,在公主府上被当作猪一样,不胖才是怪事。”

“胖了也是好事,让人去改尺寸,莫要耽搁了时辰。”老夫人吩咐婢女去绣坊传话,林然跟着退出去换衣裳,她已然听不得关于信阳的事了。

一件都听不得,尤其是面对林然看着阿凉炙热的眼神,她更觉得此事荒唐。

穆凉从未有过波动,从头至尾都很平静,就好似不知此事一般。

浮云楼闭门一月后,穆凉动用穆家的人脉,将浮云楼从苏昭被杀一事中摘了干净,重新开门迎客。

迎客第一日,惊鸿露面献舞,博得许多人的关注,仅一舞就让人惊叹不已,纷纷欢腾。同时亦在羡慕信阳殿下的艳福,得此红粉知己,也是一大幸事。

那夜后,浮云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惊鸿比起落月更是惊为天人,成为洛阳城内茶前饭后的趣谈。

信阳照旧每隔几日去见林肆,她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进入,在赵九娘的引路下,径直去春字楼。长乐在二楼听姑娘弹琴,听到她来后,迫不及待地去春字楼瞧热闹。

她去时,赵九娘守在外面,她快走两步,挡着长乐的路:“殿下怕是不可进去,信阳殿下在内,您莫扰了她,不然这里可挡不住信阳殿下的刀剑。”

“我就进去看看,她方进去片刻,总不能这么块就脱衣服上榻,我就去看看惊鸿姑娘的舞姿,看两眼就可。”长乐站在门口不走,她来这么多次,也未曾见过赵九娘给她看门。

看门狗的事,可从不是浮云楼老鸨能做的出来的,信阳的俸禄也不多,也不舍得将银子搭在这等风流之处,她见惊鸿不是难事,难的是她如何让赵九娘给她看门的。

赵九娘在浮云楼内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皇孙贵族还是街边乞丐,都能大致猜出她的心思来。

“殿下说笑了,来浮云楼的都是客人,讲究先来后到,你若想见惊鸿,也得等到明日。”

这是青楼一行的规矩,不是银子多就归谁,而是要看顺序。

长乐在外玩了这么多年,自然知晓这条规矩,在门外走了两步,看着赵九娘标准的笑脸:“那你就守着一夜?”

“您哪里的话,我哪里能守一夜,您离开这里,我就一道离开,这不是怕没人能拦得住你吗?”赵九娘俯身做了请的姿势,照旧恭谨。

长乐不得不离开,信阳在楼上看见这一切后,自觉往里面走去,推开浴室的门,轮椅上坐着一人。

林肆半个身子废了,终究站不起来,听到声音后,他吃力地转动着轮椅,“殿下今日来得有些早。”

信阳隔三差五地过来,也不为旁的事,就盯着问林然身份。林肆牙关紧,问了很多次,也不露丝毫风声。

“无事就过来。”信阳随意择了一处坐下,与林肆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亦可看清他的神色变化。

“殿下近日里似是很悠闲,朝堂上风平浪静?”林肆抬首凝望着信阳,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白皙,多日不见阳光,犹如活在黑暗里一般。

信阳道:“陛下要改国号,许多人在暗地里周旋,太子也是,苏长澜闭门思过,我就得了空闲。我突然想起一事来,就来问问,林然的小名是谁取的?”

“林然的小名?”林肆被问得一怔,林然的身份从里到外都是林放捏造出来,至于小名,他记不清了。林然二字是林放取的,小名当是洛卿取的。

当年托孤时,洛卿望着孩子说了一句:“她如阿意的愿,很乖巧,这几日以来不听她哭过一声,不如就叫小乖,至于跟了林放后,对外的名字自然由他取了。”

小乖,二字当是信阳取的。

他从回忆里猛地一惊,眼里的惊讶透露出自己的心事,他迅速掩盖下不安的情绪,平复心情:“我怎地知晓是谁取的,林家主的事都是老家主亲力亲为,旁人是插不得手的。”

林肆的神色变化都落入了信阳眼中,哪怕那抹惊讶稍纵即逝,也未曾错过,她慨然道:“我曾与洛卿道过,我们的孩子定是很乖巧,可唤小乖,若是不乖,也无妨,多唤几声小乖,就乖了。”

“殿下说笑了,您为何总将旁人的孩子当作是自己的,林湘不好吗?”林肆道。

“她很好,好到出卖你的下落,你可后悔当年将她送到我身边,让我待她亲厚。你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冤枉吗?”信阳讽刺他。

林肆依旧面无表情,“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信与不信,都在您一念之间。”

“你坚持自己的说法,我也坚持自己的,时辰不早,你好好休息,待你出来之时,怕见到是就是苏氏江山了。”

信阳没有多加停留,春花秋月之事东从来不是她的兴趣,出来时恰好见到在抚琴的惊鸿,她顿主脚步,凝视一番后,唇角勾了勾:“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可多见。”

这样的话,惊鸿听过太多了,只从她口中说出来后带着讽刺,她不明所以,信阳大步离去,丝毫不曾流连。

她顿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信阳身上的淡淡杀气带着果决,更为吸引人,不为容貌而对人高看,与趋炎附势的洛阳城人到底不同。

人就是这样,旁人巴结着,反倒不在意,被人忽视了,就会觉得那人不同。

明皇散朝后,穆能从袖袋里掏出一叠请帖,趁着人人都在,将帖子一一送了出去。

本该是小厮挨家挨户地送到府上,可这般觉得太过低调了,索性就在早朝后自己亲自送了出去,省事又高调,这些装蒜的人都会收到。

八王接到帖子后,摇了摇头:“我孙女都这么大了,你家阿凉才成亲,我还是比你快了一步。”

长乐听到这句后,唇角抽了抽,看着自己手里的帖子后,几乎不敢去看阿姐的神色。她往一旁缩了缩,不想慢了些,被信阳一把揪住,在她耳畔道:“我与你做桩交易,可好?”

长乐心口跳了挑,将手里的帖子藏入袖袋中,“什么交易?”

“穆凉与林然的亲事若不作数,我便助你娶了秦宛,如何?”信阳压低声音,眼睁睁看着穆能将帖子散于大臣,他面上喜滋滋的,将她的不悦故意忽视。

最后,穆能将她的那份帖子递了过来,笑容满面:“信阳到时赏脸去玩玩,你与洛卿的亲事,当年我可出了不少力,你莫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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