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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1 / 2)

外面情况如何,林然也不想去理会,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伤后,爬起来就向信阳道谢:“惊到殿下是林然的莽撞,也谢您的救命之恩。”

“我什么都没做,你谢我做什么?”信阳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从鬼门关里走出来还这么镇定,可见心性不差。

更让她佩服的是,竟想到利用信阳公主府的地形来抵抗刺客,这两点都不容小觑。

林然身上几乎湿透了,一身衣袍也是脏乱不堪,额间晶莹的汗珠在昏暗的灯火的下晶莹而剔透,只一身淡然的气息让人心生宁静。

一场刺杀就被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她不得不说,穆凉教出来的孩子,确实比她强。

“已然过了宵禁,你现在出去是要送去京兆尹处挨板子的,府内有府医,先治好你的伤。”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般太过热情了,又添一句:“记得付医药费与住宿费,公主府的价格比外间高上十倍。”

林然不觉嘀咕一句:“怎地大周的公主都这么见钱眼开。”

信阳不理会她的抗议,着人去请大夫过来,让婢女引她去院子里治伤,自己带着人去外面查探。

街坊之间都有人巡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士兵过来,她举着火把走到巷口查看,沿着路往外走,在墙角下发现一只带血的箭羽。

她拾起后看了眼箭簇,并无特殊之地,交给随从,看了看事发之地。

箭镞之地距离公主府还有数百米,且路较为宽阔,周遭都是空地,中箭后再逃生的可能性不大,林然是死里逃生,只是这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再往前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探了探体温,还是热的。

脖子上的伤痕可见对方快而狠的招数,与穆能的刀法有些相似,当是林然所杀。

不知为何,她笑了笑,心里那股压抑也陡然消散了。

匆忙赶来的玄衣见她兀自在笑,觉得奇怪:“殿下笑什么,找到有用的线索了?”

“没什么,尸体送到京兆尹处,另外将今夜巡逻的人都找一遍,一个个查,我明日上朝前就要见到名单。刺客可曾抓到了?”信阳笑意微敛,只唇角弯下的弧度犹在。

玄衣看着那抹笑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复道:“未曾回来,还在追,只是林家主为何跑去公主府了?”

“紧急关头除去公主府搅乱,引起我们的注意,她还能去哪里逃生,我先回去看看。”信阳不再细说,这些事交给京兆尹去查。

玄衣感觉莫名其妙,殿下无故笑什么?

公主府内的大夫都是战场上的军医,平日里处理的都是府兵的伤,很少见到女儿家,处理伤口的时候力气大了些,疼得林然龇牙咧嘴。

她看着军医熟练的动作后,也不好意思问对方是不是信阳派来故意折腾她的。

伤口包扎之后,军医去开药方,婢女取来一套崭新的衣裙,她瞧过一眼:“这是你们郡主的?”

婢女不知她的意思,迟疑地点头。

林然任性起来了:“不用了,我身上干净的很。”

“可是您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不换怕是不好。”婢女干巴巴地解释,看着她胳膊上一个大窟窿的袖口,与干净二字也沾不上边。

林然性子也倔,说不换就不换,直接躺在软榻上:“我有洁癖,不穿旁人的衣服。”

婢女一时犯难,僵持了会,只好退了回去,报于殿下知晓。

林然脑海里想着今夜发生的事,也不知得罪了何人,看着黑衣人们的功夫,也不弱,敢在这里行刺,胆子也是不小。

她想了片刻,耳畔多了脚步声,睁眼去看,信阳进来了,将一套干净的衣服丢给她:“这是新的,没有人穿过。”

“新的也不要。”林然拒绝,她想杀了林湘的心都有,哪里会去穿她的衣裳。

信阳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林家绣坊的,管事前几日按照我的尺寸做的,今日刚送来的,你若不穿,信不信我把你剥光了丢出去。”

真凶!

林然不示弱地会看她一眼,也不好再顶嘴,妥协道:“能沐浴吗?”

“我让婢女去准备,只你的手臂不能碰水,让婢女帮你。”信阳看着她胳膊上的伤,眸色沉了沉。

林然也不再挑剔,只沐浴的时候将婢女赶走,她可没有让别的女人看自己身子的爱好。

沐浴后,她舒服地躺在榻上,看着朴素的摆设后,伤口的疼慢慢涌上脑海,昏昏欲睡。

她睡得快活,反是信阳一夜未眠,天亮时接到玄衣的名单,她着人送去京兆尹,另外将此事在朝会上提起。

信阳公主来势汹汹,让人始料未及,就连穆能也被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吓得散去了瞌睡。

“城内安全一直都是苏将军负责的,只昨夜有人行刺不说,还见不到巡逻之人,任由刺客来去自由,苏将军要不要解释一番?”

苏长澜也是今晨得知此事,不过刺杀的不是信阳,她也未曾在意,不想信阳竟拿此事做文章。

她出列解释道:“底下的人办差不严,我会彻查。”

信阳面无表情,继续言道:“彻查就结束了?苏将军不从自身检讨,反推卸给旁人是何道理。半夜行刺,不见巡逻之人,日后谁还敢半夜出门?苏将军的治安能力是不是差了些。”

苏长澜理屈,欲解释却听陛下开口:“昨夜被刺杀的是何人?”

“一小民罢了,穆王爷家中少了个人,可曾知晓?”信阳言笑晏晏地看着身处事外的穆能。

穆能被她隐晦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脱口就道:“是林然?”

“她自称是林然,至于是哪个林家的我也不知,九叔回去看看家中是不是少人了再说。”

穆能被她激得心神不宁,穆凉这些时日住在王府,确实留林然一人在外,只是那小兔崽子晚上不在家睡觉,出门乱跑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人都跟着心神不宁,苏长澜挨了明皇不痛不痒的训斥后,散朝走出殿。

一下朝,穆能就把信阳拦住:“她在你府上?”

“不知。”信阳抬脚就走。

穆能耐着性子追了上去,信阳反加快步子,他就直接小跑着追过去:“信阳,她到底在不在你府上?”

“昨夜还在,现在就不知道了。”信阳也不理他,丢下模棱两可的话话后就向宫外走去,气得穆能在原地跺脚。

林然的性子,在哪里都是待不住的主,手臂上落了伤也没能让她安分些。

信阳公主府与旁人府邸不同,府上府兵最多,养了几百人,想要闯出去是不容易的。林然连院子都没踏出去,就被赶了回来。

信阳今日出宫就回府邸,也未曾去衙门,林然讨了没趣后,也不再去闯,安分地躺在床榻上补眠,见到她也未曾说要出去,只问刺客可曾抓到。

“街坊之间纵横,且都是重臣之地,同你这般翻过院墙,也是无人知晓的。”

“意思就是没有抓到?那留下的那具尸体可有线索?”

“京兆尹在查,听说你要出府?”信阳在榻前坐下,看着她眉眼上的不耐,就知关不住她,然她不想放人出去。

她一靠近,林然就忍不住爬了起来,望着来者不善的人:“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希望你留在这里。林家的事都是穆凉在打理,你闲上几日,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就是好奇你得罪了什么人?”信阳平静地态度,就像在朝堂上说着什么不打紧的事,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然往榻内挪动,将被衾裹在自己身上,与信阳保持着一定距离,据实回答:“林家在生意上树敌不少,都是些许商户,不过在群臣聚集的兴平坊内杀人,我倒觉得背后之人定有来头。”

“确实有来头,能调动巡逻的士兵,可见来头不小。借你的光,我以此弹劾看苏长澜,可惜未能将她拉下来,巡城治安一事还是她的。”信阳略有可惜,主要洛阳城内能掌兵的将军不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位异姓王也不管事。

人才凋零,就算拉下苏长澜,何人接管,也是大事。

林然本不管事,奈何对方对自己有恩,顺口道:“不如我给您支个招,拉了她这个差事,就当还你的恩?”

信阳抬眸,她一副讨好中带着狡黠之色,像是精明的商人在与人谈论价格,小东西脑子转得挺快的,她道:“如何想的?”

“苏昭日夜在浮云楼,不如着人去刺杀她,她是其一,其二就是长乐殿下,再寻几人在朝有些分量的。刺杀次数多了,人人都有怨言,到时就看您怎么做了?”

信阳不赞同:“那刺杀你的人就找不到了。”

“找到又怎样,有了苏长澜,我还能如何。”林然慷慨一笑,她昨夜想得很明白。她背后有阿爹撑着,又有林家财富在,旁人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且能在调动巡防营的人,与她又有深仇大恨的,约莫只有苏昭一人。

苏昭并不聪慧,杀她应该在城北动手,到了兴平坊这里容易暴露自己,或许城北的巡逻是她无法调动的。

“你竟如此大方。”信阳话里带着笑意,只一双眸子带着杀意,她又道:“你既然不在意这些,我便让人去试试,后续如何,你可有建议?”

“朝堂上的权势分布,我如何晓得,只是殿下做得利落些,莫要用自己的人,那具尸体您当看到了,他来自哪里,您查到后效仿便是。若能找到巡防营的人,您也努力些,让他们去做,到时苏长澜就无话可说了,陛下当着满朝人包庇的话,那您不能怪我。”

林然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本不想与苏家为敌的,只是有人要杀她,就怨不得她反击了。

她的建议听上去不错,只是如何将自己摘干净,就看信阳如何做了。

出主意的人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走了,也觉无处可去,就继续躺着,睁眼看着屋顶,被人囚禁的滋味颇是不好受。

睁眼看了许久后,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公主府外的穆能来府时,被人拦住,也不能直接闯进去,索性去署衙直接找信阳。找了一整日都不见人,回府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阿凉。

穆凉尚被蒙在鼓里,他也不打算说实话,横竖信阳那个憨憨也不会将人怎样,说了几句谎话让阿凉去接祖母回来。

穆凉也应下了,让人给林然传信,既然出城,不如一道过去,也免得她在府里坐立不安。

去送信的人等了一夜都未曾等到人回来,次日天明的时候回去复命,道:“姑娘不在府上,道前日晚间出府就未曾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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